第五百六十一章 恨天老者
“修炼得怎么样了？” 恨天老者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周武的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过旋即他便平静了下来，他了然，既然自己在这里得到了那么恨天老者也知道这件事，实属正常。 平复了心绪，周武便微笑着说道：“第三式已经完成了，距离第四式却还有很远的距离。” 眉头一挑，恨天老者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随后却闭上了眼睛，仿若假寐，却又好像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想知道的来历吗？”几分钟之后，他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周武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思量了一下，周武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很感兴趣。” 恨天老者道：“它是一门用来守护的戟法，历代守护这里的人，都是习得了这门戟法的人。告诉你一个秘密，许多人都以为之前守护这里的人是我的祖先，他们却不知道，我和祖先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大家的姓氏原本也都不是恨天。” 瞪大了眼睛，周武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暴露了他心中难以掩饰的震惊。 弹指拿出了一杆长约六尺的烟袋锅，这杆烟袋锅的样式很特殊，不但它的长度比普通的烟袋锅要长出一倍，而且原本应该只有一个刃口的尖端，却是一杆戟尖的样子。 仔细一看，除了它还有一个烟斗和烟嘴之外，不就是一杆缩小的大戟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恨天老者干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老朋友，冷落你好久了吧？”显然，他的这句话并不是在和周武说的。 果然，就在恨天老者话音刚落之后，那烟袋锅便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周武意料之中的具灵出现。 “它可不是皇具。 ”仿佛猜测到了周武的想法，恨天老者眯着眼睛和他说道，“这杆大戟陪了我漫长的岁月，可它的寿命可能会是我的几十倍，上百倍……”他并没有说这是烟袋锅。 没有等周武说话，他继续说道：“回归正题吧，就说一说这守护古都的恨天氏族到底是什么。而这个，就要牵扯到很久很久的岁月以前了啊……” 远在展翅龙腾国的建国之时，便有一个终将被埋藏的秘密，是常人一辈子都无法知道的。人们都以为创建了展翅龙腾国的人，是两位高贵的国主，展翅国主和龙腾国主。 只有少数人知道，在展翅龙腾国的阴影当中，还有一个名为恨天氏的氏族。毫不夸张的说，恨天氏族对于展翅龙腾国的建国帮助，甚至超越了展翅国主和龙腾国主。但他们的存在，却不为人知。 因为无论是展翅国主亦或是龙腾国主，他们所代表的都是一个庞大的族群。然而在当时所谓的恨天氏族，却仅仅是一个人而已。而他的身份更是可怕，他是展翅国主和龙腾国主共同的恩师。 在展翅龙腾国建国之后，代表着恨天氏族的那个人便离开了，但他却在这个国家留下了自己的氏族，并且让他们永远的守护这个国家。 这个氏族永远都隐藏在暗处，永远都不会超过十个人，沉沉浮浮，却个个都是这个国家作为精英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甘愿自称恨天氏，恨天老者告诉周武，那是因为传承。 在恨天氏族当中，有着许多人难以想象的传承。 “只可惜，现在这些传承也不过是泡影而已。”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恨天老者的脸上挂着一丝自嘲的神色。 从不知道多少的岁月前开始，那令人渴望的恨天氏族传承便以不复存在。它所剩下的，只有留在古都城之中那些壁画而已，每一个能够得到壁画承认，获得的人，都会被认为是下一任恨天氏族的继承者。 而且那壁画也仿佛是有灵魂一样，每一个时代，也真的只会选择一个继承人。 “我是继承人？抱歉，我并没有要继续守护这个都城的理由。”周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感觉到恨天老者想要表达的不会是这种事情。 云淡风轻的一笑，恨天老者用审视的目光扫了周武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你本来就不可能成为继承人，因为你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流淌着展翅龙腾国的血液。而且这也并非是关键，关键是不久之后，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你也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了。” 没等周武提问，他继续说道：“虽然已经失去了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但传承还有许多如果传出去，会让人震撼的东西，其中就有一种卜卦秘术，根据那个秘术，虽然仅仅是武尊期，我却能够从茫茫的命运之中抓到一丝线索。” 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而又凌厉起来，恨天老者沙哑着声音说道：“我算了，这座古都城在七天之内便会不复存在，而在那个时候，也是我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心中一震，周武却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毕竟只是卜卦……” 摇了摇头，恨天老者的肯定让周武完全无法理解：“不会错的，因为我所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卦象，而是真正冥冥中的命运。”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周武的样子好像有些不近人情，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他知道，在这个展翅龙腾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终究只是一个局外人。 这种决定，在周武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做出了。因为在这里，真的有能够轻而易举抹杀掉他的人，周武必须要低调，必须要撇清关系，才能够继续自己的游历。 依旧是那样的平淡，好像周武的无礼和不近人情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恨天老者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要把真正的九式传给你，顺便告诉你它真正的名字。 还有，想要送给你一些礼物，你可以当作一个老头子在和你交代后事。” “为什么是我？” 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笑吟吟的看向周武，恨天老者没有说话，周武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这个恨天老头子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嘱托的人了吧？ 萧瑟的寒风当中，周武不得不再次审视了一眼面前的这个枯瘦老者，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然而虽然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可就这样看着他，周武却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凄凉。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避开那个命运。”周武非常疑惑，既然能够猜到这里必将灭亡，那么他为什么不离开，这样子他不就能够活下来了吗？ 微笑着摇了摇头，恨天老者眺望天空，然后说出了一段周武暂时无法理解的话：“你知道吗，虽然我并非是根据自己的意愿，才成为了这里的守护者，但现在，我已经是真心的在守护这里了。” 之后，恨天老者没有食言，他传授给了周武完整的，陨星戟法完整九式的品阶是天界极品，这是周武意料中的事情，然而它完整的名字却叫做，这个和听不出任何联系的名字。 不仅仅是传授了，恨天老者甚至耗费了自己的精神力和心血为周武刻印了霄繁戟法第四式的真意，有了这个真意，周武原本遥不可及的第四式便近在咫尺了。 最后，恨天老者做出了一个最让周武难以置信的决定，他把那杆烟袋锅给了周武，那杆好似大戟的烟袋锅。 “您给了我太多……”面色复杂，虽然相谈的话语都不多，但在潜意识当中，恨天老者已经基本上可以算是周武的恩师了。 患得患失，如果在之前，周武对于恨天老者的死活还只是那种形同陌路的感觉。但现在，他却开始为恨天老者而担忧了。 人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当你对一个人真心付出的时候，如果他能够感受到，那么你一定也会得到同等甚至更多的回馈。 依旧是面带微笑，恨天老者的样子平淡的让周武感觉有些可怕，他完全不像是一个算到自己可能即将会死去的人，他实在是太坦然了。 强行把那烟袋锅塞到了周武的手里，他平淡额说道：“拿着它吧，或许现在它对你来说还是一件废物，但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您不需要吗？您舍得吗？”周武依旧疑惑。 飒然一笑，恨天老者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人死了，什么都不会带走，落入你的手中，是它最好的归宿。” 那杆烟袋锅放在周武的手中，就在这个瞬间，周武突然感觉到它颤抖了一下，随后从烟斗中流出了一滴黑色的烟油。这是烟袋锅在为恨天老者哭泣吗？周武不知道。 有关于恨天老者，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却获得了那么多。 可最终，恨天老者却也没有和周武再说任何的事情。他就那样躺在城墙上面，仿佛睡着了，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周武还没有在，他才挥了挥手说道：“离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留下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