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使劲一蹬旁边的墙壁,灵梦借助反作用力躲开一枚火箭弹。这次加上了灵力的蹬踢让坚硬的墙壁凹陷下去一大块儿,裂纹向周围蔓延,而随后在旁边爆炸的火箭弹将裂纹继续扩大,建筑材料被重力纷纷剥离下来,最终形成了一个洞口。 而这里是十米的高空。 灵梦听到了被墙壁的残渣所砸到的士兵的惨叫声。不过现在她可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个。在对面的大楼后面,一架直-50闪出身来,机头下方的蓝色光芒疯狂跳跃着,在墙上留下一个个随着灵梦的移动轨迹而移动的弹孔。 “灵符「梦想封印」!” 在凭借比起对方来说相当小的身体躲过各种各样的攻击,灵梦抽出一张灵符,发动了符卡技能。被击中的直-50立刻发生了爆炸,残骸向着地面坠落而去——在经历了几次战斗以及葛祎伟近乎疯狂的知识灌输之后,她已经能够准确地击中直-50的超导电池所在地引起殉爆了。 不过,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还有……”灵梦看了看左腕上那一块传统风格的机械表,闪入被刚才的火箭弹打出的洞口中,“三分钟……” 再坚持三分钟,然后沿着事先定好的撤退路线进行撤退…… 有了掩体,不用再像刚才一样保持高度紧张的飞行状态,灵梦稍稍放松了一下神经,但又立刻紧张起来:在这个空旷的大房间里,一名敌人正站在十米之外一个大箱子旁边。双方对视了一眼,立刻展开了自己的进攻。 可是,士兵最终还是晚了一步。一枚子弹打中了他的身体。 看到对方跌跌撞撞地退到大箱子后面,灵梦松了口气,放下举着98式手枪的右手。就像葛祎伟说的一样,在很多情况下,现世的武器要比灵力弹好用很多,比如子弹速度,反应速度,通用性…… “唔……没有子弹了?我用的用这么快吗?有时间再捡一些……” 查看了一下手里这把原本是葛祎伟的配枪,灵梦自言自语着跑向对面。她现在也必须这么做——刚才的那面墙不知道被什么已经轰塌了。 一个滑步闪到箱子的另一面,随后用近身格斗术漂亮地将那个受伤的士兵击昏,灵梦突然感到旁边的大箱子猛然一震。下意识地趴下的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大箱子比看上去的要坚硬的多,一串火箭弹轰了上去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哈?”当通过透气孔看到里面的景象时,灵梦惊讶地大叫了起来,“meimeimeimei妹红?你怎么会在这里?” “灵梦?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映姬又把你复活了?不对,她也没有这种能力吧?”藤原妹红摆出一副比灵梦更惊讶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死了?我什么时候死了?我怎么不知道?”灵梦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啊,我知道了,是紫那个老太婆又胡说了吧?可恶可恶可恶,等回了幻想乡我……我还真不能做什么……算了先放你出来吧!钥匙?还要输入密码?” “喂你不要胡来!这边已经开了一个洞……” 灵梦并未听到妹红的下半句话。在对面的不懈努力下,一枚由直-50主炮发射的穿甲弹最终穿透了这个特制箱子的坚硬外壳,虽然动能已经被削减了很多,但这枚从十米之外发射出的、重量为五十克的弹丸想要穿过她那由碳基骨架构筑的身体,还是绰绰有余的。 灵力盾在一瞬间过载。弹丸从腹部的左下方穿过。灵梦倒在地上。 十秒之后,撤退时间到。 三十秒之后,巨大的火鸟又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与在幻想乡时不同,这次她发出了异常凄厉的叫声。而仍然在对面倾泻火力的解放军,将会迎来最为恐怖的噩梦。 —————————————————分割线——————————————————— 唔……下手还真狠…… 迷迷糊糊的,毛扬州感觉到了地面冰冷的触感。后脑勺还在一阵阵发疼。 好热啊……真奇怪,怎么会这么热…… 热! 眼前的场景让这名士兵立刻清醒了过来:那是……火鸟……藤原妹红!? 不,这不是自己在日本看到的火鸟……她应该不会这样虐杀对方才对…… 看到旁边被损坏的箱子,毛扬州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强忍着恐惧感,右手支撑着地面,左手提起自己的步枪,缓缓站起来。即便如此,双腿仍然在不停地哆嗦。 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藤原妹红出问题了。她正在以一种疯狂的姿态虐杀自己的战友。 “虽然似乎跟你挺聊得来的,但是啊……”毛扬州稳住自己的身体,深呼吸了几次,“我可是有任务的,你就这么逃出来,领导又不会骂你……所以,请再当一次我的俘虏吧。” “在流氓之前,老子!”抬起枪口,毛扬州用全身力气喊着,“首先是个解放军!你个泼妇知不知道!这就是你这几天来侮辱老子的回礼!王八蛋,接招吧!” “另外,这么说可能有些不负责任……就算相处只有几天,老子,喜欢上你这个泼妇了!” 他是哭着喊出这段话的。 —————————————————分割线——————————————————— “区域清空!” “这里应该就是……”K低下枪口,低着腰迈着小碎步来到吉姆身边,“任务目标了吧?比想象中的要小啊……才刚刚造出来十克?” “这已经差不多是人类的极限了。”让K惊讶的是,吉姆一边把炸弹装到那个五米多高的圆球形储存器上,一边回答了他的问题,“十克反物质的威力相当于一颗二百万吨当量的氢弹,而我们必须要在五分钟内跑出它的杀伤范围。” “定时炸弹……不怕有人拆卸吗?” “那样的话炸弹会立刻爆炸。所以,我们的处境现在十分危险。” “十克?”听到K的话,从控制台那一边过来的葛祎伟皱了皱眉:他刚才查看了一下旁边的那台电脑,这个基地是在一个月前开始生产反物质的。如果按照那个欧盟主席所说的,解放军是准备进行“一场”“彻底的”核打击吧?这样算来,他们需要五百克反物质才够用,也就是说,这次打击在两年之后才会到来?那这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过来做些什么? 而且,在自己的印象里,前来阻止发射计划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至少,现场也应该会有一两个投送工具什么的,可是自己连一架大型轰炸机都没看到,更不要说洲际导弹了…… 不,不对。应该是自己太咬文嚼字,而且受那些文学作品影响太深了吧。这个毛病在与欧盟主席交谈中就显露出来了。在这里找不到投送工具说明距离发射还有一段时间,早早阻止了不是很好吗?只要明白解放军是要对幻想乡实施核打击,自己必须阻止这件事就行了…… 解放军要对幻想乡实施核打击……是为了进行新型反物质核武器的实验…… 新型反物质核武器的实验? 刚才电脑里也提到了吧?这个基地承接的只是反物质低价量产化以及大量反物质安全存储的任务,甚至到现在为止任务目标都没有完成,面前这个插满电线的反物质容器也不是可以安全移动的样子,全部用反物质构成的核弹头还遥遥无期。为什么在这种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中央已经开始细致地计划该如何试验它了?未免太提前了点儿吧? 而且,这项过于提前的计划还被欧洲人知道了?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葛祎伟低下头,苦苦思索着。旁边的K拍了拍他肩膀:“葛,又怎么了?这个基地马上就会被摧毁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跑才行。毁了它,咱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回去之后……” “毁了……它?咱们的任务不是阻止反物质武器的发射吗?” “你在说些什么?我们的任务不是摧毁这个基地吗?哪来的什么反物质武器?”K仍然摆着一张笑脸,“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我记得你的作战单元里可是存着不少呢。” 什……么!?任务是摧毁基地? 如果没有反物质武器发射的话,这件事情能和幻想乡有什么关系?只是单纯需要协助的话,直说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拐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有必要吗? 泥沼。困住中国的泥沼。就像是……呃,二次大战中困住日本的中国,越南战争中困住美国人的越南一样…… 那,还需要些什么,才能让中国真正陷到里面去? 难道说,欧洲人是想…… 葛祎伟急忙抬起了自己的枪口。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装好炸弹的吉姆直接向他冲了过来,漂亮地将其一击击昏。甚至,用的格斗技都和灵梦击昏毛扬州的一样。 “队长?”K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完成任务。”吉姆看着倒在地上的葛祎伟,“很抱歉一直瞒着你。我们的任务是:摧毁这个基地,在这之后,杀掉与我们在日本汇合的四个目标。” 说完,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枪。 —————————————————分割线——————————————————— 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天军第一地面指挥中心。 金永军把水瓶子里的纯净水倒在手上,然后洗了把脸。在他的周围,三百多号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也正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给自己提神,但所有人有一个动作都是一致的:他们的眼睛没有一秒钟离开面前的全息屏幕。 原因,在于欧洲人在两个小时之前的一个莫名其妙的通报:奥丁三号空间站在变轨活动中遭受到了不明袭击,与地面指挥中心失去联系。现在已经证明,这个倒霉的空间站已经断成了两半,并脱离了轨道向地球表面坠落。鉴于空间站内保存有宝贵的“科研实验”资料,欧洲政府及时公布了这一消息,并希望各个有能力进行拦截的国家不进行拦截活动,让欧洲政府能够完成资料的回收和恢复工作。 本来,这并不是什么会让整个指挥中心紧张的事情。除了之前天宫五号似乎遭受过莫名生命体的袭击这件事情似乎与那个“不明袭击”可能有些关系之外,中国所需要做的最多也就是卖欧洲人个人情顺便拐过来一份资料备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而已。但是,当那个残骸的坠落地点被计算出来之后,解放军就像是被踩了鸡眼一样跳了起来:这两块残骸,直接奔着那片新出现的陆地,也就是幻想乡西南部去了! 先不说民间环境保护组织各种各样的抗议与不满,万一这两个东西上有什么大杀器,正在室户市前线战斗的军队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虽然高层并不认为欧洲人有那种能够在坠落点爆炸还能对室户市的部队造成有效杀伤的超极武器(就算有,仅仅为了在那狭窄的进攻面展开的最多两个团的部队暴露国之重器?脑子正常一点都不会这么干),而且经过网络部队的各种远程入侵的努力,已经确认两块儿大东西不再具备变轨能力,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所以,现在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眼睛红的都跟铃仙一个模样,生怕突然出现什么问题。 “还有……多长时间?” “已经开始进入大气层了,”旁边的一个同事回答了金永军的问题,“空间站的两个个变轨喷口一直在起作用,让它的坠毁速度慢了不少。到底是装了聚变反应堆的最先进空间站。这样算起来的话……应该还有两个多小时吧。” “两个多小时啊……”金永军扭过头,继续盯着全息屏幕上的那个用红色线条画出来的轨迹,“这实在是太痛苦了。该死的欧洲人究竟想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