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人先告状
林家大管事林岳山站在院中，对于林凡的嘲讽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在意，反而是对身后自己狼狈不堪的儿子微微皱眉，感到有些不满。 身后的林虎鬓发凌乱，气喘吁吁，双眼阴狠地盯着林凡。 林凡并没有理会林虎像恶狗一样的眼神，只是看着林岳山冷冷的说道，“大管事到来寒舍有何时？该不是看中了我的两块灵石两株养魂草吧？” “哼！长老堂要见你，跟我来。”林岳山再次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林凡微微有些讶异，在自己的记忆中，自从五年前武魂被封再也无法修炼之后，代表云城林家最高决策的长老堂还从来没有召见过自己，这次又是为何呢？ 留了两分警惕，林凡随着林岳山前往长老堂。路上林家弟子看到林凡跟在林岳山身后，都微微有些意外，当看到林凡径直走入长老堂，则更是诧异，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个废材竟然也得到长老堂的召见？ 长老堂是林家最高决策处，由四名长老，六位大管事组成。四名长老是林家如今辈分最高的四人，比林凡的大伯林中鹤还要高出一辈，平时基本处于闭关修炼状态，林家中的事务均由六名大管事打理。 林岳山是其中一名管事，而林凡的大伯林中鹤，则是排名第一的大管事。这五年来虽然没有家主的名分，实际上已经把握住了林家的权柄。 在林凡的记忆中，大部分管事以及执事都投靠到林中鹤的门下，都是不待见林凡，所以林凡身为上代家主之子，就算再不堪，也不至于被林九这样年过四十仍然是炼气境的人欺辱。 不过林凡能够一直活到现在，并没有被扫地出门，还是有大长老的照拂。大长老虽然对于林凡无法修炼感到失望，但念于情分，还是让林凡留在林家。 除大长老之外，在林家似乎就没有待见林凡的人。 进入长老堂之后，林凡意外地发现四位长老竟然出现两位，六位大管事中，包括林岳山在内就出现四位，其中就有林凡的大伯林中鹤。 这样的阵仗可不是普通事件所能拥有的，看着堂中凝重的气氛，林凡眉头微微一皱。 来者不善。 在长老堂的地上，正跪着一个佝偻的身影，低头伏地不敢有任何动弹，正是林九。 “林凡，你可知错！”林凡刚站定，就听到林岳山一声冷喝，横眉竖眼向他问罪。 林凡并没有被林岳山的声势所吓到，且看看这个匹夫葫芦里卖什么药，冷着脸反问一句，“弟子何错之有？” 林岳山再度冷哼一声，说道：“哼！近段时间云城寒门弟子中竟然流传我们林家的功法武技，林九已向长老堂反映，是你利用在功法阁做杂务之便，偷偷眷抄功法武技，低价出售给寒门弟子，在你的居所中也搜出眷抄的功法数本，你有何话可说！” 说着啪嗒一声将几本功法秘籍扔在林凡的身前。 不等林凡说话，旁边伏地跪着的林九立即磕了几个响头，巍巍颤颤地说道，“大管事，是属下看管不严，才会让林凡有机可乘，请大管事责罚！” 林凡看着身旁林九的嘴脸，心中冷笑一声。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啊，我都还没把你的事情捅破，东窗事发了你倒是先告我一状，可惜你并不知道把柄就在我的手上。 “林九，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先起来吧。”林岳山对于林九却是和颜悦色，可转眼又看着林凡厉声说道，“林凡，如今人赃并获，根据林家族规，你将被逐出……” “等等。”在林岳山说出判决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确实打断了他，一直不曾说话的林中鹤却是开口了，形相清癯犹如一名中年书生，“凡儿，你乃我侄子，本是天资卓著，虽然五年来一直未有寸进，但为何自甘堕落？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就跟我说，我代你向大长老求情，也好在林家中为二弟留下一缕血脉。” 林中鹤说到动容之处，竟然是眼眶微润，似乎要落泪。 在场的两名长老和几名管事听了林中鹤的话，也都露出惋惜的神情。 林凡看着林中鹤的演戏，心里冷笑不已。好演技啊，这演技简直可以拿奥斯卡了。要不是我早知道你心怀不轨，说不定都被你骗了。 虽说不屑林中鹤的惺惺作态，但对方创造的机会却笑纳不谢，“我有话要说。” 随即就从怀中取出那本眷抄版的虎裂拳，朗声说道：“将功法阁中武技眷抄出售的，并不是我，而是林九！这一本就是林九已200灵石出售给一名寒门子弟的基础级中阶武技虎裂拳，里面的字迹正是林九亲笔所写，可以跟功法阁的账本核对！” 林凡将秘籍翻开，亮在众人面前，声音朗朗有力，比林岳山说的更有说服力。 林九听了林凡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旋即冲着林凡大喊：“你胡说，明明是你将功法阁的秘籍眷抄出售，现在竟然敢诬陷我！” 面对林九的逼问，林凡早有应对之策：“是谁诬陷谁，只要找一个购买了林家流出秘籍的寒门子弟问一下那人的身材形态不就可以得知，笔迹或许可以模仿，但身材形态总不能换了一个人。” 林凡说到这里，自信地看向林九。林九从来没有见过一向软弱的林凡竟然露出这样自信犀利的眼神，一时间无言以对。 几位长老管事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到底谁才是泄密者，林岳山当即上前一掌打飞林九，“林九，从今日起，你被逐出云城林家，永世不得进入林家庄！” 林九神情灰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看似完美的栽赃，竟然会被林凡给识破，反被倒咬一口。 两名长老堂守卫上前将林九押下去，林九离开长老堂前，抬头阴毒地看了林凡一眼。 风波平息之后，一脸和煦的林中鹤率先开口说道，“凡儿，听岳山说你已经能够恢复修炼了？” 林中鹤此语一出，立即引起堂中其他人的注意，本来眼目半阖两名长老，也突然睁开眼睛，期待地看着林凡。 上古苍龙武魂，这样的天资是云城林家千年来从未遇过的绝佳资质，当初整个林家都把林凡当做是他们崛起的希望。如今听闻林凡又有重新崛起的迹象，他们怎么不激动呢？ 林凡知道自己的修为无法隐瞒下去，干脆揭穿说明白，就淡淡地说道：“是的，不知为何前几天突然就可以修炼，如今已是炼气六层境界。” 说完之后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这些人对自己识海的检查。他并不担心会被他们看到剑魂的存在，因为林凡已经试过，剑魂只有在修炼或者战斗的时候才会在识海中出现，其他时候都是处于虚无的状态，所以这些人看到的，仍然只是一个被封印的苍龙武魂。 几名长老管事扫过林凡的识海，发现武魂仍然被封印之后，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而林中鹤几人则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能恢复修炼跟苍龙武魂解封完全是两码事，世上能修炼的武者千千万，但拥有上古苍龙武魂这样绝佳天资的武者却是寥寥无几。 林中鹤很快把自己眼中的异样掩盖，转而露出一丝欣慰说道，“凡儿，既然你能恢复修炼了，那就需抓紧时间修炼，若是能超过天儿，两年后前往主脉点灯的就是你了，呵呵……” 林凡也是微微一笑，对飚演技，“林凡正有此意。” 林中鹤的笑声却是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前往主脉点灯，是云城林家每一代家主候选人继承家主之位前必行的仪式。 林家虽然是云城三大世家之一，但只是一族支脉。林家一族枝茂繁盛，单单像云城林家这样的支脉就有数十个，云城林家还是其中相对弱小的一支。 而主脉设在应天府应天城，距离云城有数万里之遥。林家主脉家主才可以称为林家的族长。林家主脉家主在整个天武大陆都是数得上号的一方强者。 支脉家主候选人前往主脉点灯之后，会获得主脉长老乃至家主的指点，回到支脉之后往往会修为大涨，成为震慑一城乃至一府的强者。 所以林中鹤才会如此渴望自己的儿子林胜天前往主脉点灯。 “呵呵……既然如此，凡儿可是要多多努力。”林中鹤干笑两声掩盖尴尬，继续说道，“按照惯例，林家只有在云城大比中夺魁的子弟才有资格前往主脉点灯，如今距离云城大比只有半年。而在此之前，凡儿你还需要通过两轮选拔，才能获得代表林家出战云城大比的资格。” “林凡知道，有劳大伯挂心。林凡一定会在通过选拔，最后在云城大比中夺魁，不负大伯的寄望。”林凡微微躬身，给林中鹤作了一揖。 “呵呵，既然如此，你回去修炼吧，以后也不必在功法阁做杂务了。”林中鹤仍然是带着和煦的笑容。 “那林凡告退。”林凡向众人微微作揖，抬起头时正好与眉发皆白的大长老目光接触，大长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让林凡心里一暖。 虽然大长老从头至尾都没有为自己说过话，但是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在为自己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