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无妄城前

    “废话，我老人家好好的长在这里，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那老槐树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妖怪？”边长空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树仙，你才是妖怪，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没礼貌。”那老树不悦的说道。

    “呵呵，树老幸苦了，树老您这是在这里值班呢？”马面连忙笑嘻嘻的作揖道：“树老莫怪，我这小兄弟是第一次来这无妄城，他可不认识您大名鼎鼎的树老啊。”

    “哦，新来的啊，你们来是小马和小牛？又逮到一个完美魂体啊，看来你俩运气不错，这次的奖金可是不会少了。”那老树打量了一眼牛头马面说道。

    “小马和小牛？好歹这也是闻名许久的牛头马面吧……”边长空看了一眼牛头和马面，他总觉得这里边视乎是有什么猫腻。

    感觉总是怪怪的，莫非这两位不是传说中的那两位，而是他们的亲戚后代不曾？还有这眼前的老树，怎么居然是个活得妖怪？若真的是妖怪，那何必在这里寂寞呢？作为树妖，给自己搬个家还是很容易的吧？而且这马面还会问老树是在这里值班，这该怎么解释啊？

    “也没有多少奖金了，等奖金下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请树老去喝上一口儿。”马面十分爽朗的说道。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子是最抠的，喝你们的酒，我指不定呀搭多少吃食进去呢，这很不合算，唉，快了，我也快下班了，你们也歇一会儿吧，等我一会儿下班……”

    那老树的话刚说道一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又是一趟火车从另外一个岔路上行驶了过来，紧挨着三岔口转了一个弯，直接向着前方行驶了过去。

    “哎呀，总算下班了，咱们一起回去吧！”那老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十分快速从土里将根须拔了出来，化作了两只大脚，晃着那一头零落的树叶，扶着一旁竖立的牌子，从黑石围成的花坛中爬了出来，直接站到了牛头马面的身边说道。

    “啊？下班？回去？这老树果然是成精了？”边长空有点神经错乱了。

    “废话，你在这一界长了十几万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成精了吧？”那老树晃着淡绿色的大脑袋说道：“不对，我老人家是树仙，树仙你懂不？我是修炼有成的神仙！”

    “那石头也都有十几万年了吧？该不会都成精了吧？”边长空指着那花坛外的一圈黑石问了一句。

    “那石头哪里来的灵窍？没有灵窍怎么可能成精呢？你当是当年那只猴子呢？那蹦出猴子的石头可是女娲娘娘炼制的，本身就是有灵有窍的，所以才会蹦出猴子来。”树老扭头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道；“算了跟你这小屁孩儿没有共同语言，我是神仙。”

    “牛哥，这位老——老神仙还是要值班的？”边长空惊异的问道。

    马面还未回答，那树老就抢着说道：“是咱们无妄界的柳大总管觉得我是这无妄界中难得的一处风景，更有许多历史上的名人名妖曾经在我身上吊死，所以就让我在每天的三趟火车开来之前和三趟火车开走之后在这里值班，至于其它的时间则是我的自由休息时间，为此柳大总管是要付给我工资的，这活虽然寂寞了点，不过也算是不错的工作啊，至少每天的酒钱是有了，这都是柳大总管对咱家的照顾。”

    “风景，这也算是风景？”边长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过想想这整个无妄界就这么一颗歪脖树，倒也算是一处独特的风景了，他心中一动，接着好奇的问道：“这无妄界还有上吊自杀的？”

    “怎么没有呢？原来就是一些误入无妄界的普通人类会自杀，人类到了鬼市到是没什么，不过过了鬼市进入这无妄界的深处，基本上就是出不去了，而且这些人类自杀多数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后来这无妄界由鬼王圣君统辖之后，这里的居民生活状况有了好转，多数自杀的都是因为失恋，而且这种自杀情绪貌似还是会传染的，有许多妖怪也加入了这行列，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那些鬼魂也来凑热闹，你说你都是鬼了，还自杀个屁啊，这纯粹就是坑我老人家来了，后来还是柳大总管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出台了新规定，不准来我这里自杀，不然这树杈还指不定怎么歪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弄断了……”这老树似乎也是个话痨，而且比起马面还要严重，边长空只是问了一句，他却罗哩罗嗦的说了一大堆，临了还在不断的感叹，感叹那些人和妖的心里脆弱，就因为失恋或者老婆死了于是就跑这里来自杀，实在是让他老人家很是瞧不起。

    “那您就不劝慰一下？而且在您老身上上吊，你老就不阻止一下？”最后边长空问出了这个问题，毕竟这老树看上去也是成精很多年了吧，在他的身上上吊，他没理由不阻止一下吧。

    “这****屁事？是他们自己想死，我干嘛阻拦呢？”树老理直气壮的说道。

    边长空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他这次是真的彻底无语了，这老树竟然是这个态度，而且既然你都这种态度了，干嘛还要抱怨那些人跑你这里来自杀？他是真心的觉得这老树似乎是有点神经不正常。

    老树吭哧吭哧在前面走着，而牛头和马面则是带着边长空，牵着一长串的残魂跟在后面，那老树甩开大步，直走的这细沙路尘土飞扬，让边长空他们不得不离开那老树远远的。

    “牛哥，这里的人类和妖怪还会自杀，那他们自杀之后就不会成为鬼么？”边长空小声的问马面道

    “当然会变鬼了，这一界和你们人间界很不相同，在这一界呆久了的生灵，死后是百分之百会变成鬼的，不像你们人间界，变成鬼的几率只有一般，而还带着神智的鬼就还不到三分之一，大部分都直接成为真灵归墟了，其实最近这些年，有很多人类和妖怪自杀就是为了变成鬼的，他们大部分都是娶了鬼媳妇，或者是嫁给了一个鬼老公，为了能够以后还生活在一起，所以才自杀成鬼的，毕竟成为鬼之后，阴寿都是很漫长的，自杀的又不能立刻投胎，而且也等于是少原本寿元的限制。”那老树的声音从前方远远的传来。

    “我靠，这老树精什么耳朵啊，距离这么远都能听到。”边长空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而且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老树在前边吭哧吭哧的大步前行，弄出来的动静可比他说话的声音大多了，想不到这样他都能听到，而且还会十分“热心”的回答他的问题，这让一直想说话的马面都憋得够呛。

    “我老人家是树仙，树仙，树仙，你个小屁孩儿不要这么没礼貌好不好！”那老树有是怒发冲冠的强调道。

    这回边长空都有些抓狂了，他这次嘟囔的声音更小，小道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没发出什么声音一样，他可以肯定就算是他身旁的马面都未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想不到这老树居然还能听到。

    “兄弟，作为一个修行之人，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封神之战的时候，那棋盘山上轩辕庙的桃精柳怪，后来成为神荼郁垒的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的故事么？”马面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对边长空说道。

    “难道说这老槐树跟那哥俩有什么关系？也会那千里眼和顺风耳的决计？”边长空同样是低声问道。

    “我老人家跟他那二位没什么关系，我古槐树，他们一个是桃树一个柳树，而且还是脱身了轩辕坟前的两个小鬼泥胎修炼成精的，不过这观千里听千里原本就是我们树类天赋，虽然达不到那二位视听千里的程度，可是听个几百米还是没什么问题。”老树又是远远的摇头晃脑地插话解释道。

    在老树的带领之下，边长空他们又前行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出了这无边的枯草小路，在他的前面是一座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古城，说是古城，却是没有什么城墙，那一排排的房子错落有致的修建在一条大河的旁边，土黄色的大河远远看去很是宽广，河水却并不是很湍急，就是那么静静的流淌着。

    这是一座靠着河边修建的城市，这座城市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十分的悠长，就像是那条大河一样，看那宽度不过是两三千米而已，然而长度却是难以衡量的，虽然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阻拦，却也是根本就望不到边际。

    “这就是无妄城？这城有多长啊？”边长空惊讶的问道。

    “很长，这城沿河而建，虽然不宽，但是长度却是无法想像的，城中有一趟地铁，是这无妄城的主要交通工具，从这头开到那头大概要一天的时间吧。”老树轰隆隆的抢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