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接风宴席
苑小蝶哼笑了一声。 “老爷是个不擅长经营的。”方姨娘总算转到重点，“家业全部交给刘氏。如今，他和刘氏翻了脸，刘氏索性撕破脸了。她把中馈权力交出来，但她侵吞的那些苑家的财产可没交给我！” 等于是，刘氏甩了一大家子几百张嘴给了方姨娘和梅姨娘，自己卷了苑府的钱。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要方姨娘和梅姨娘开不了台，这中馈的权力，早晚还乖乖回到刘氏的爪子里。 方姨娘说着，喝了口热水润润喉咙，用手绢点点嘴唇，“贱妾就是请姑娘，赏个法子。” “方姨娘，梅姨娘为什么没来？”苑小蝶问道。这两个应该焦不离孟。 “她正在跟老爷商量，从什么地方出银子。老爷也是没一点主意，又不敢去逼刘氏。梅姨娘除了求老爷之外没别的法子了。”方姨娘说道。 苑小蝶露出了寒笑。 “方姨娘，不必了。你去告诉她——”说着，低声吩咐了几句。 方姨娘先是瞪圆了眼，手绢遮住嘴，似乎吓了一大跳。然后，连连点头。 于是，当天夜里，七姨娘的小厨房就拆了。 不仅如此，七姨娘的首饰什么的，也被方姨娘亲自带着人手，没收充公！ 七姨娘哭闹着，一头向方姨娘撞去，被几个婆子赶紧按住，丫鬟们劝说者，打发回房里躺着哭去了。 四姨娘秦氏还算老实，就哀求方姨娘，留几件像样的首饰给四丫头苑秋水，算是攒着给苑秋水做嫁妆的。方姨娘表示勉强同意，但如果家里形式继续恶化，那这几件首饰也要没收。 五姨娘起初没什么表示，方姨娘带人搜走了她的首饰匣子，又搬走了她值钱的屏风时，没吭一声。 方姨娘监看了她的首饰匣子，里头不过几根旧了的银簪子，还有几个放置已久的旧银手镯。对手下的婆子递个眼色。 那婆子一把五姨娘和五姨娘的丫鬟，掀开五姨娘的床褥，打开了一个暗门。从里头取出一个青布的包裹。 五姨娘顿时浑身发抖。包裹一打开，里头是厚厚一叠子银票，算下来，一千多两白银还是有的。 五姨娘的丫鬟顿时抱住四小姐，两人一起放声大哭，五姨娘扑上去要抢，两个婆子左右架住她，拖到里屋给关着了。 六姨娘早就听到风声，不动声色地把方姨娘的人带进自己院子，请方姨娘自己搜。但方姨娘没搜，在屋里打量了一圈，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方姨娘直接说道：“六妹啊，府上最近日子艰难。我听说，六妹你现在在外放了不少利钱。jiejie我也不让六妹全拿出来，你只要拿出来一半，给府里救救急就行。” 六姨娘带笑不笑：“二jiejie说话真是好笑。meimei屋里就这么多东西，难道jiejie还能无中生有不成？” 不等她说完，一个婆子上来，把一张纸交给方姨娘。方姨娘瞟了一眼，让六姨娘看，说道：“六meimei，这人可别做得太绝了。你这放利的银子都是哪儿来的？还不是老爷的钱？你当我手里没个根据，我会来找你要钱？” 那张纸不是别的，正是六姨娘在外跟人放利钱的凭据！ 六姨娘这才软软地瘫坐在炕上，再也无话可说。 先从几位姨娘身上下手，然后，方姨娘再次去找苑小蝶。 “五小姐，贱妾想趁这个机会，把刘氏以前重用的那些奴才家里也查抄一遍。” 自从方姨娘和梅姨娘管家，刘氏以前用的那些人，基本都从油水多的地方换下去了，成了闲人。 这些人，都是苑浩肃当初自己府上的奴才，也就是说，受过刘氏多年恩惠，得了不少的好处，自然也对刘氏死忠，基本也都已经是小富。 苑小蝶眯了眯眼眸，微笑了一下。 “姨娘，厨房的管事媳妇，管花木的媳妇，我不是都吩咐过你先别理会吗？” 方姨娘点头。虽然是她管家，但她事实上，没有真的动那些最来钱的地方。 “先不要动，就折腾几个姨娘。”苑小蝶淡淡地说道，抚弄着手上一柄短兵。“折腾得越凶越好。但刘氏安排的人，你装作不知道，别理会。“ 方姨娘不解。不趁这个明目，赶紧挖刘氏的根基，还等什么时候呢。 “方姨娘，你这么做，是要得罪很多人。”苑小蝶郑重说道。“而我，不想让你得罪人。” 方姨娘这才醒悟，五小姐对自己的保护之意，心下不禁感动。老实说，她私心里，对在苑浩肃这种男人身边二十年的日子，感到深深的不值得。 到现在为止，苑小蝶，还是苑府的“外人”。也就是说，苑浩肃防着她，禁止她离开静心园。 “姨娘，你要好好安排，如此这样——” 苑晟有两三年没回家过了。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学。 苑浩肃看着高大的儿子，佩服自己的远见。 当初，他家资万贯的时候，想的是，家里没有读书人。 而商人，在大夏王朝的地位，究竟不高。 虽然苑浩舒挣来了“皇商”的称号，但苑浩肃对哥哥得到皇商这个称号的来历，敬谢不敏！ 说穿了，苑浩肃就是个坐吃山空还自以为大的蠢货。 苑浩肃把希望投在儿子身上，送苑晟去读书，将来，要用苑家的银子，给儿子砸出一条仕途。 方姨娘一提给苑晟接风洗尘，苑浩肃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几年没见的儿子，他本来就想全家聚在一起，好好乐一乐的。没想到方姨娘这么体贴啊。 席面上，苑浩肃坐上首，刘氏做旁边。苑晟坐苑浩肃另一边。 几位庶女都来见过嫡长兄，一一过来给苑晟见过礼。 十七岁的苑葳蕤，身材修长，气质文静内秀，一直低着头，话也不多。 十四岁的苑弯月，美貌如花，一点樱唇红得诱人，眼睛亮晶晶的，如两颗黑水晶。苑晟不禁赞叹了一下这个庶妹的美貌。 十岁的苑秋水，身材还未长成，眼睛咕噜转了几下，就给苑晟弯腰行了礼，看起来带着个机灵。 剩下的，八岁的苑水仙，五岁的苑盈盈，年级都还小，但是举止都十分老道，规规矩矩站着。 几位姨娘也都站在各自女儿身边，只有七姨娘年级还轻，没有生养。 刘氏的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老公这些年到处撒种，刘氏没兴趣管这些庶女，接口中馈家务繁忙，一直没让这些庶女上来给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