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叱咤风云
第四章:叱咤风云 吴书记也是一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没有像一般的干部那样兴奋,他以多年的从政经验,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华子建很难全身而退,作为分管的副县长,是难逃干系的,更何况还有哈县长和哈县长背后的人,在虎视眈眈,关注的这件事情。【】 是不是吴书记也应该采取点什么行动呢不,完全不必要,作为一个资深的宦海人,他知道什么是变幻莫测,什么时候应该隔岸观火,什么时候应该以静制动,现在自己只需要等待,等待着事态的演变,不到火候,自己绝不出手。 于是,他稳稳的在办公室看着报子,喝着茶,直到哈县长的到来。 当吴书记看到哈县长进来的那一刹那,吴书记知道,自己的等待没有浪费,大鱼上来了,该收了。 吴书记就客气的找话哈县长坐下,自己亲自给哈县长泡了杯茶,然后转身端过自己的茶杯,坐在了哈县长的对面说:“学军同志,最近你可是过来的少了,今天我们好好聊聊。” 哈县长含蓄的笑了笑说:“最近忙,也怕打扰书记,就来的少了点,以后我会经常过来向书记讨教的。” 吴书记喝了一口水,抬眼看看他,呵呵一笑,说:“什么讨教不讨教的,今天不是来给我戴高帽子,哄我开心的吧” 哈县长手茶水太烫,他就放到了茶几上,说:“没有给书记戴高帽子,我真的很希望多向书记学学,你就说粮油大库这件事情,我就一时没了主意,所以来请教一下书记。”哈县长和轻易的酒吧话题转到了今天的主题上。 吴书记心想,你能没主意,你那鬼点子多的,不过你有千条计,我还是老主意等。 吴书记就笑了说:“大库这事情啊,我刚听说,你们政府先拿葛措施吧,要把损失降到最低,粮食都是国家的,粒粒皆辛苦啊。” 哈县长这一听,,你老吴就不能说点有用的话吗上来就给我来虚的。 不过哈县长还是在笑着,他就说:“书记啊,我就想先来和你商量个应对的方案,不然上面追究起来,我们两人只怕很难脱的了干系,你说呢” “是啊,是应该有个方案,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处理的很完美。”吴书记还是没有去接哈县长的话头。 这倒让哈县长为难了,他就一时的搞不清楚吴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哈县长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不想和吴书记纠缠在虚话,他想赶快把事情做个敲定。而吴书记就是要等他急,就是要用一些废话来迫使哈县长他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至于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害,那都不要紧的,自己会在他亮出以后再相机斟酌处理,或者是和他讨价还价。 哈县长点起了一根香烟,也给吴书记点上一根,两人都长长的吸了一口以后,哈县长下意思的弹了弹手指上并没有烟灰的香烟,说:“我刚才也仔细的想过了,这件事情上面肯定会过问,我们应该先有个准备,特别是在责任认定的这一方面,应该提前考虑。” 吴书记看哈县长说道了主题,这才嗯了一声说:“那么,哈县长对责任认定是怎么想的,你看该由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哈县长沉默片刻说:“粮食局本来就有主管的县长。” 一点都没有出乎吴书记的预料之,这哈县长果真要借助此事让华子建下台了,吴书记就进入了沉思,他默默的抽着烟,华子建和自己无冤无仇,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利用的价值,他帮助自己一来就完成了一次对哈县长的狙击,并且在下一步对哈县长的攻击,还是大有用处的,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是要保上一保的。 吴书记继续的沉默着,但脸色就阴暗了许多,他的办公室也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就有了点沉闷,但吴书记的心里就有了点奇怪,这个哈县长就凭什么敢于到自己这来说这个想法,难道他判断不出自己对华子建的关系,不对,这一点都不像是老哈的作风,在等等,应该这老哈还有后手。 政治博弈,其实跟弈棋挺相似的,此刻的吴书记和哈县长,就像是两大高手对阵,他们相互揣摩对方心思,相互布局下套,相互拆招儿高手对垒,往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什么话,空气变得凝固和沉重,吴书记是要用这种氛围来压迫哈县长,来给他施加无声的压力,来让他自己知难而退,自己改变计划,而哈县长也要用这样的气氛来加重此事的分量,让吴书记不能等闲视之。 是啊,以哈县长的心思缜密,没有后手,他怎么可能提出这个设想,他心里也知道这吴书记不傻,既然要承担责任,严局长刚好也在吴书记的枪口上,对吴书记来说,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他老吴又怎么可能随便的放过。 但哈县长没有让这压抑的气氛感染,他很淡定,手上的香烟在缓缓的流动着淡蓝色的烟雾,这烟雾和他的心一样,显得平静和笃定。 所以,在一阵的沉闷后,哈县长还是抖出了自己的后手:“对了,吴书记,你家吴海阔还在乡上啊,最近一直没见。” 吴书记很奇怪,哈县长怎么扯到自己儿子了,就随口说:“他那最近也忙,很少回来。”哈县长点点头,开着玩笑说:“农村也辛苦,我就说什么时候给调一下,把他那个副科病帮他治一治,调到正科,回县上那个局来吧。” 奥,吴书记到底摸清了哈县长的后手了,是如此啊,自己儿子是当了几年的副乡长了,几次上会想要动动,都是这哈县长从作梗,自己也不好为儿子据理力争,搞的最近儿子连家都不回,说自己就想着自己升官发财,不管儿子的死活。 这还罢了,老伴也是每天的唧唧歪歪,说到儿子,就不给自己好脸色,他们那知道自己为难啊,要是别人,自己在常委会上就算是发脾气也可以强行的定下来,但他是自己儿子啊,自己什么话都不好说,要按自己的心意,就是让自己把县委书记的位置让给海阔做,自己也不会皱下眉头的。但吴书记的表情纹丝不动,他还要在算算,用华子建来换取自己儿子的提升到底合不合算。 哈县长没有急于的获得他的表态,只是继续说:“吴书记,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处理,最后也未可知,说不上也就是虚惊一场,我们只是做个防备,也许到最后一个天灾非也就过去了,谁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是啊,这也是吴书记思考的一个方向,这华子建有秋紫云市长在上面顶着,未必就真会出什么大问题,那么自己不做这次交易,要是万一华子建没什么问题,自己是不是很亏,在说,让哈县长放开手脚对付华子建,不管是结果如何,只怕都会和华子建成为死敌了,同样的,也就和秋紫云成为了死敌,这似乎对自己以后的攻击更为有利。 这样想想,吴书记脸上的淡漠就少了许多,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和那一点微妙的变化,很快就被哈县长捕捉到了。 于是,哈县长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显而易见的,这条件已经是打动了吴书记。 良久,吴书记到底还是开口了:“学军啊,这次事情你就处理吧,本来也是你们政府内务,我会支持你的想法。”哈县长的笑意就更加的浓郁了,吴书记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为了更好的稳住吴书记,不要让他再有其他想法,哈县长就再次的提起了吴海阔的事情:“让海阔回来到烟草专卖局怎么样那里刚好正局空缺。” 吴书记就哈哈的笑着,转到了其他的话题上去了。 华子建忙了一个午,也刚回来,他没有心思吃饭,他也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现在既然出了这问题,它的后果是什么 以自己这些年从政的经验看,不管这件事最后怎么平息,但一定要有一个替罪羊出来安抚上面领导和下面的民情的情绪,那么这次会是谁来做这个替罪羊,这才是关键。自己是主管粮食局的副县长,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因为自己做过秋紫云的秘书,因为哈县长是华书记的嫡系,这就势必会让一个简单的事情复杂话, 自己站出来顶罪的可能性不管有多大,都不是个好兆头,一定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才可以。 这样想想,华子建就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对于午在现场的时候,哈县长叫走了严局长,华子建也是有点担忧的,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哈县长就不来问问自己呢,刚才自己给他打电话,他也说在忙,这是不是也预示着一种不祥之兆呢华子建极度沮丧的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再去找找哈县长为好,现在自己可以选择的退路已经不多了,他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就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在外面敲了几下门,也没见里面有声音,推开门,哈县长并不在里面,倒是隔壁的县长秦秘书走了进来说:“华县长,哈县长出去了,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帮你联系一下。” 华子建就摇摇头说:“那算了,一会我在联系吧。” 华子建在办公室里坐卧不宁的,好不容易等到上班,他又给哈县长去了个电话,但哈书记还是说忙,华子建就不能在等了,他决定找找吴书记,给吴书记先做个汇报,也探探吴书记的口气。 他到了县委,还好,吴书记没有出去,在这一刻,华子建心里就有了一点安慰,就像是落水的人,捞到了一根稻草,他期盼这吴书记会伸出援助的手,来拉自己一把,吴书记不是在上次就把自己划入了他的麾下吗还给自己交代了一个对哈县长发起攻击的指示,那么,他是应该帮帮自己。 吴书记也算到了华子建会来找自己的,他的脸上,依然流露着往昔的和蔼和关切,这更让华子建感到了亲切,多好啊,一个人有帮派,有组织真的很好,在自己最消沉,最低落的时候,这种关切就像春雨,湿润着华子建的心田。 华子建压抑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感动,低沉的说:“书记,我是来向你检讨的,我工作做的不够细致,给国家造成了损失。” 吴书记亲切的看着华子建,用醇厚的语调说:“年轻人吗,谁不犯点错误,都有个过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额,华子建瓜了,他憷然一惊,自己就是那谦虚的一说,怎么吴书记就真的把错误算在了自己头上,这话的味道有点不正常了。 华子建沉默了,他要判断一下吴书记的心态,可是不等他得出结果,吴书记就说了:“一早哈县长来过,给我把情况也汇报过了,你就不用再内疚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们就要勇于面对,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对你以后的工作会起到一个警示作用。” 华子建就心就开始沉了下来,心上的温度也逐渐的降了下来,他感觉到了一阵的寒意,果然如此,哈县长要下手了,但为什么吴书记也抛弃了自己,是自己对他不够忠诚吗 吴书记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说出这翻话的,他也知道这华子建聪慧机巧,深谛官场的权谋,自己想要来个装聋作哑,只怕也是骗不过他的,反倒让他由怨生恨,还不如就给他讲明,把这件事情淡化一下,将来他最多我就是说自己判断不准确罢了,如此的话,不管华子建在这件事情上倒与不倒,对自己都是没有坏处。 所以吴书记就继续的说:“就我看,这也不是人为的什么大事情,昨夜那雨也实在凶猛,天灾是主要的,你最多就是个没有工作经验的问题,不要看的太重。” 但是,不得不说,吴书记还是的低估了华子建对事态敏锐的判断能力,华子建没有像一般的官场人物那样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他还是不时的展现出一点自己的能力,但他展现的那一点点能力,和他真真的对官场的洞悉,是不成正比的。 他用了一种更好的方式,隐藏住了自己的锋芒,就恰如大隐隐于市一样。 也许,在整个柳林市,也唯有秋紫云可以彻底了解华子建的实力,也或许,秋紫云所了解的也不完全是华子建全部的实力吧。华子建就感到了事态的危机,他有点沮丧的问吴书记:“那你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我应该怎么做。” 吴书记很淡然的看看华子建,说:“不要多想,安心工作”。但同时,吴书记却在心感叹,唉,政治这玩意,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和人情的。 华子建彻底的绝望了,一颗心开始变冷,如堕冰窖,他已经可以看到了以后会发生的情况,华子建也知道,自己的唯一希望,也已经抛弃了自己,自己作为一个副县长,在县长的打压下,在书记的漠视,想要存活,只怕不大可能了。 华子建的心里也多了一些苍凉和悲哀。同时,华子建也对这所谓的政治同盟有了深切的体会,对于吴书记,华子建也加深了更多的认识。他离开了吴书记,脚步漂浮的回到了县政府,他的情绪很是低落,天气也继续的阴沉,似乎一切不详的事情都会来到。 华子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沮丧着,这时候他意外的接到了安子若的电话,他那低迷不振的情绪很快的就被安子若感受到了,在安子若一再的追问,华子建犹如发泄般,向她絮絮叨叨的说出了这件事情。 也说出了自己辛苦工作换来的委屈和失望,电话那头的安子若默默听完他的倾诉后,没有过多的语言,只说了一句话:“等着我。” 华子建没有拒绝安子若,他理解安子若现在的心情,她一定是来安慰自己,而她的温情应该是华子建仅有的一点希望。很长时间以后,华子建还是离开了办公室,不管怎么说,他依然牵挂着粮油大库,当他再一次来到这里,看着在雨水侵泡的粮食,他的心有开始疼了。 和他一样心疼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粮食局储运科的赵科长,他也在痴痴的看着满地的稻谷发呆,淅淅沥沥的雨水就这样不断的打在这两个心疼人的身上。 “躲躲雨吧,赵科长。”华子建低声的劝慰着。 赵科长抬起了无神的双眼,看了看华子建,默默的跟他到了旁边一个仓库的避雨处,两个人都凝固着一种悲哀。 雨还在下,华子建的心也还在沉。吃完了晚饭,华子建就接到了安子若的电话,安子若说自己已经到了洋河县:“子建,我在翔龙酒店,你可以过来吗” 华子建在这个时候,接到安子若的电话,心里是温暖的,从时间上算,安子若应该是放下电话就往洋河县赶的吧。 华子建就连忙的答应着说:“我马上过去。” 在华子建说马上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对安子若的矛盾心态,他只是感觉自己需要去看她,需要给她倾述自己的烦恼和感伤。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细雨还是淅淅的下着,华子建没有要车,打着伞,看着灯光下那神奇的雨丝。 它是朦胧的,又是清晰的。它给万物披上一件缥缈的纱衣,它又把万物洗涤得清新明亮。华子建漫步在雨,他的心情也好像被雨水清洗了、擦亮了,一种空明的感觉在滋长。 见到了,见到安子若了,安子若好象更漂亮,岁月无影,人们都说脸是女人的年龄,华子建却从安子若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岁月变迁的痕迹,她依然嫩滑如雪。 仿佛安子若就像一片轻柔的云,在华子建的眼前飘动,她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妩媚,很快的,就把华子建带到了往昔那青春的岁月。 看着安子若娉婷婉约的风姿,看着安子若娇艳俏丽的容貌和妩媚得体的举止,华子建的眼光开始有了朦胧,假如.......唉,还是假如。 两人在短暂的凝视后都露出了缠绵悱恻的微笑。安子若款款说到:“我来了”华子建没有移动自己的眼神,喃喃的说:“你来了,我就好了。”安子若听到他这样突兀的,超过自己想象的,直白的表达,她的心一下子就有了很多的惊喜,她带着灿烂的微笑说:“如果我的到来,真的可以减轻你的烦恼,我还有什么奢望呢,我很满足了。” 华子建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样语气的话,他把自己也尘封的太久,太久,就算有过秋紫云,但这样的表白是绝不会从秋紫云的口说出,有点感动的华子建说:“谢谢你,谢谢你的到来”。 安子若摇了一下头说:“为什么要谢,我需要对你赎罪。” 华子建不愿意她这样说,更不愿意她再提起那让彼此都伤感的往事,他希望把那过去都忘掉,希望自己可以和安子若平等,没有纠葛,没有埋怨的重新开始。“子若,不要说这样的话,谁都不欠谁,谁都不需要谁来补偿什么。” 安子若大幅度的摇摇头,有点激动的说:“不是的,不是的,子建......。” 华子建跨步上前,双手握住了安子若的双臂,深深的,专注的看着她,华子建的这个动作让安子若一下子呆住了,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感到浑身乏力。 安子若真的想一下子扑在华子建的怀里,只需要上前一步,就可以让自己投入到他的怀抱,然后放声大哭,把这些年的悔恨和对华子建的牵挂,一下子讲述出来。 但她不能这样,她是来安慰华子建的,不是来给华子建增加伤感,而且,他从华子建那有力的大手,和坚定的眼光,也感到了华子建一种从未有过冷峻。华子建握着她的双臂,凝重的说:“子若,你没有错,为什么不可以忘记那些过去......放松自己,也是放松了我,或者,新的未来就会最近你我。” 安子若眼的泪水就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华子建克制住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放开手,退后一步说:“多大了,一天还这样喜欢哭,你路上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先吃点东西。” 安子若摇摇头,搽干了眼泪说:“没吃,但我不饿,我们不要出去,就在这,就我和你。”华子建又劝了几次,但安子若就是不出去,也许,她不想让别人来分享自己和华子建难得的相聚。再后来,华子建就对他详细的倾述了很久,他们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的种种。 后来安子若也讲了很多,除了安慰他以外,也说到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她甚至于还说:“我在省城有很多朋友,包括省委和政府,你不用管了,我回去帮你摆平。” 华子建是不会让她来插手的:“不,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亲手打理的。”安子若就又说:“那就干脆辞职吧,我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华子建就哈哈的笑了,这是他今天见到安子若第一次放声的大笑,安子若没有笑,她感到这一点都没有什么好笑的,只要华子建需要,只要华子建想当,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些,包括自己的身体。 但华子建还是拒绝了,他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尊严。 时间已经很晚了,当华子建说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安子若没有放他走,她说自己很想多陪陪华子建,但自己明天一早要赶回去,有个董事会还召开,华子建其实也不想走,他们就一起又聊了很久很久........。 安子若用美丽,浪漫和温情一直抚慰着他,在这里,华子建慢慢的恢复了他骨髓的男儿本色,他不再为白天的烦恼困扰,也没有了一点的惧怕,来吧,来吧,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黎明的曙光出现在房间的窗栏上的时候,安子若准备离开了,她看到了华子建靠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安子若轻轻的为他盖上一条毛毯,深情的看着他,看着这嘴角露出笑容的,英俊的面容,久久凝视。 后来她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悄悄的走了,走的时候,留恋的安子若已经是泪流满面。 当华子建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一种淡淡的,安子若身上的幽香,在房间飘散,华子建长吸了一口,人也瞬间的精神了。 男人的本性,又逐渐的苏醒和弥漫,华子建感觉到了身体里有一种用不完的力气和智慧,一切对他都显的微不足道了,他心灵深处就有了藐视一些权威的勇气。 到了街上,华子建看到一个小摊,他就坐了过去,吃了点早餐,他来的时间不长,也没怎么上过电视和报子,城里的人很少有认识他的。 最近县上还好,没什么大的活动,也没有评选什么化小城,明之星什么的,所以街边的摊贩们又象游击队一样,冲破城管的封锁,出现在了大街小巷。 华子建对这种情景是有点悲哀的,看似好玩的猫捉老鼠游戏,其实包含了小贩们多少的忧伤。 当华子建走进政府的时候,很多干部的眼都充满了同情的在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支生命垂危的老马,这样的眼神让他更加的消沉了。 而对华子建不利的传闻就更多了,仲菲依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他说了一些外间的传闻,也真心的安慰他了一会,但也只能是安慰,后面会发生什么,谁又说的上来呢。华子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之多的不利传闻,看来确实还会有更大的威胁在等着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次事件,引爆一次更大的危机呢,希望不要把秋紫云也牵扯进来,往往,一个小的事件在官场上,都会带来大的后果。 昨天晚上华子建在安子若那的豪情壮志,以为各种传言的打击,开始消失殆尽了,一场风暴马上就会围绕住他席卷开来,而华子建,他是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的,他甚至都不敢让秋紫云知道这件事情,他不能去求救,不能因为自己的差错影响到秋紫云,他只能默默的,郁闷的等待那最后的时刻到来。 而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当一张大已经撒开,哈县长的眼光也变得笃定和决然了,他拿起电话,通知了县政府办公室,让他们通知政府所有县长,还有相关的部,局主要领导,召开县政府紧急会议。华子建也毫无例外的接到了通知,在秘书小张前来告诉他时间已经到了的时候,华子建关上办公室门,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三三两两的有人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每一个人看着华子建的眼神都有了点遗憾,就像是在看着一颗流星划破苍穹,很快就要消失一般,有点惋惜,有点伤感。 华子建默默无言的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他的头一直在低着,因为他不愿意看到那过多的同情和怜悯的目光,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坚强.凝重,严肃,不带一丝笑意的哈县长在最后一刻到来了,他的步履很坚定,他的表情很冷峻,他没有去看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连眼光都显得很漠然,他坐到了他的位置,缓慢的的打开了自己的包,取出件,笔记本,钢笔,习惯性的摘下自己的手表,放置在桌子的顶头。 做完了这一些,黄县长才凛冽的扫了一眼会场上的人们。 今天的这种气氛,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压抑,大家也知道今天是为什么开会,开会的目标会是谁,因为传言往往是事实的前兆。 哈县长就清了下喉咙,做出了一个准备说话的姿态,下面的各位都很熟悉他,赶忙屏住了呼吸,听他说道:“同志们啊,今天的会议的召开,大家也可能猜出是为了什么,不错,就是粮油大库的问题,我们今天就是要深刻检查,翻醒自己,找出问题的根源,杜绝以后类似问题的再次发生,那么,下面谁先来谈谈啊” 会议室里空气是凝固的,没有谁愿意先来发言,先来得罪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暗暗游离闪烁,虽然心态各异,立场不同,这时候却都不约而同地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在政坛上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箭,倒地,消失,竟然是如此难以预料。 沉默了一会,当哈县长再次的把目光环绕了一周以后,副县长仲菲依打破了沉寂,她说话了:“我来看看自己的看法吧。” 哈县长眉头皱了一下,他不希望仲菲依第一个讲话,因为仲菲依不是他提前打过招呼的人,他怕仲菲依的话题冲淡了自己的主题,这样的会议哈县长开的太多了,而第一个发言,又往往可以引导人们的思路,打过招呼的就那几个人,大部分人还是摸不清自己的想法,这样就可能造成一些错觉和偏差。 果然,仲菲依说:“这件事情令人很沉痛,这个教训也是很深刻的,也说明了我们在抵御大自然方面的措施不够完善,天灾是不可避免的,但损失越小越好。” 毫无疑问的,仲菲依很巧妙就酒吧此次事件定性为一次天灾了,这也是最好的一种推脱责任的方法,也是官场惯用的,也是在座的其他人便于跟风的一种说辞。 这就让哈县长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得不抬起头,看了看雷汉明副县长,这是一个他提前通过气的人,哈县长希望他赶快的站出来,把仲菲依这个论调扭转。 应该说还有一个人也是通过气的,那就是粮食局的严鸿金局长,但哈县长明显的感觉在这个时候严局长不足以扭转仲菲依的论调,所以哈县长的眼光就没有投向严局长。雷副县长看到了哈县长的目光,他不需要什么暗示,他和哈县长一样,对这种会议的微妙程度很能心领神会。 雷副县长就咳嗽了一声,在其他人没有来得及跟风的情况下说话了:“我也说两句吧,对仲县长的看法,我很赞同,天灾不可避免啊。” 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就继续说:“但是,同志们啊,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主管领导多用点心,那是不是就可以降低,甚至是控制这一损失呢,当然了,作为华子建同志,他来的时间短,他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这一点也是客观纯在的,虽然他应该负主要责任,但也还是请大家对他多点理解。” 会议的风向就很快的转变了,雷副县长是哈县长的铁杆,这谁都知道,他今天的这番话应该就是哈县长真实的想法了,这让刚才几个准备跟风仲菲依发言的人,暗叫一声侥幸。手机请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