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二章 大捷婚礼

    段婉曦下了朝，来不及回家一趟，就同卫孝节赶赴左翊卫大营，调集所有兵力，并会合史大奈、康峭利的一千三百突厥骑兵（史大奈部八百骑，康峭利五百），稍加整合，第二天便启程出征。

    战争总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决出了胜负。但尽管如此，谁也没有想到，新君登基后发生的第一场战争进程竟是如此之快。段婉曦于十四日下午赶到扶风郡城外，稍作休息便于次日夜里，率史大奈、康峭利部突厥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围直入，如一把钢刀捅入敌军心脏，直取薛岙中军。卫孝节率左翊卫步兵随后发动总攻。西秦军自薛岙以下，都不料段婉曦远道而来，立足未稳便发起攻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晕头转向，以为邢军主力已到，纷纷披靡。仅仅一夜的时间，薛岙的十五万大军土崩瓦解，被毙伤、俘虏万余人，向邢军投降者近四万，薛岙在儿子薛枭的保护下率亲兵万人仓皇逃窜，收拢残兵五万余人返回都城天水，余皆溃散。

    段婉曦一举解除了扶风之围，缴获战马三千余匹，军械辎重无数，还率史大奈、康峭利部突厥骑兵，一路追亡逐北，一直追到陇坻（今陕西陇县以西的陇山东麓），距离天水仅二百里，听说薛岙搜罗残兵准备组织反击，这才收兵返回扶风休整，随后班师返回大兴城。

    从七月十一发兵，到七月二十四日班师返回大兴城，前后仅用了十三天时间，果然兑现了半个月奏凯还朝，为新皇登基献礼的诺言。史重训闻报大喜，亲率百官摆驾出城迎接，给予了高度评价：“大业十一年以来，朝廷讨逆，皆不能胜，损兵折将，士气蹉跎。朕登基未及半月，卿即大破贼众，博得头彩，振我国威士气。虽项羽、韩信、卫青、霍去病不遑多让也！”遂下旨，加封段婉曦食邑千户，拜右行军元帅，同时以彭鼎辉为左行军元帅，节制全**队（当年霍去病22岁与卫青共掌全国兵权已是奇迹，段婉曦刷新了这个年龄纪录，并一直保持好几年，胜过了霍去病。虽然如今的朝廷只是区域政权，但领导班子还是按国家政府配备的，集中了全国的精英人才，总体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仗，也让阴世师旧部的左翊卫大军一洗屡战屡败之耻辱，率先打了个翻身仗，扬眉吐气，找回自信，重振十二卫之首的威风。果然如段婉曦所言，这些大老粗的军人们，他们只认实实在在的战绩，佩服能打胜仗的将军，不认其他。他们很快忘了杀害阴世师、殷琦等人的仇恨，对段婉曦佩服得五体投地。

    扶风之战的胜利也大大振奋了大兴城的人心。自汤公入京，新皇登基以来，喜事连连，大兴城一扫半年来的恐慌和不安，弹冠相庆。得知段婉曦即将成婚，二十万民众还扶老携幼，张灯结彩，自发走上街头，夹道欢迎凯旋归来的巾帼英雄。

    史重训还和段思廉商议，特地把班师仪式和郑泽慷、段婉曦的婚礼放在同一天举行，将喜宴和庆功宴合二为一。披红挂彩的新郎新娘骑着高头大马，在军民的欢呼声中，并辔走过十里长的朱雀大街，来到大兴宫中。早已身着盛装等在那里的段云娟和刚从太原接来的柳月娥，带着四个姐妹将段婉曦接入文华殿中，香汤沐浴，盘起云髻，换上新娘华服，戴上凤冠。整治一新之后，前后簇拥着来到正殿之上，和新郎拜堂。

    婚礼是按照公主出嫁的礼仪举行的。在某些方面甚至赶上了皇帝立后，比如司礼官，就由三朝元老、首席大臣尚书令袁乔担任，皇帝主婚。参加婚礼之人从级别上也是全国最高的，云集了所有五品以上在京官员。这是史重训特别给予段思廉父女的荣宠。当初提出来时，袁乔、段思廉、景廉都曾极力反对，认为有违制之嫌。但史重训不知是太过兴奋，想要好好放纵一回；或是为了惊世骇俗，让后人记住他这么一个重贤不拘一格的天子；或是觉得大邢朝名存实亡，也不在乎破这么个礼法，总之一向对群臣言听计从的他，这回破天荒地力排众议，硬是把段婉曦的婚礼级别按照如此高的规格举行。段思廉、景廉两位家长，只得相对苦笑，遵从圣意而行。

    夜幕降临，大兴宫中喜气洋洋，高朋满座，灯火通明，酒香四溢。司礼官尚书令袁乔高声宣布婚礼开始，一对璧人以大红喜花为纽带，相携上殿，向新皇史重训行过大礼。袁乔宣读了史重训的赐婚诏书，并指导新人依次拜过天地、两家高堂，然后夫妻交拜，进合卺酒、食共牢。两人起身又谢了文武百官，特别是高文通、彭鼎辉、郭崇这些大媒。

    礼毕，开席。段婉曦再次由两位meimei陪同入内更换了常服襦裙出来，与郑泽慷共同向君臣们敬酒，这才双双携手入席。与郑泽慷交好的一班文官和段婉曦出生入死过的战友蜂拥般的向二人敬酒，几轮过后，郑泽慷已经有些不行了，段婉曦虽然酒量好些，但“敌人”更多，更厉害，也有些招架不住。看到情势不妙，早有准备的男傧迟进雄、彭杰和女傧苏冰心、燕无双立即抢了上来，分批轮次帮他们一一挡下。好歹把一对新人从“酒池”中给解救了出来，送上马车回到景廉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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