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痛苦1

    她的生命被掩埋在窒息的痛苦之中，越是挣扎，越是让自己濒临死亡。·

    四个月的等待和思念，都在这一刻化成了奔腾的眼泪，痛觉和回忆清晰的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循环上演。袁泉突然惊觉，原来一直装得最像，在骗人的就是自己。希望不过是她给自己逃避的借口，如今谎言被揭穿，她才看到被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却已经溃烂的伤口。

    “啊……”

    绝望的一声撕吼陡然中止，她颤抖着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背，纵声大哭着，却不会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世界被沉淀成一片黑白，她哭得昏天暗地，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失去意识了。

    临近傍晚，客厅中，苏蕾和祁连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莫向南陪赵恩去洗手，安苏菲这才注意到袁泉一直没有下楼，“jiejie是不是睡着了，这么久都没有下来。”

    “是哦，我去叫她。”

    苏蕾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即上楼，看到房门锁上了，她疑惑的拧了拧眉，轻轻的拍着门，“泉姐……泉姐，你是不是睡着了？要吃饭了哦，小恩还在等你切蛋糕呢。”

    房间中，袁泉坐在地上，拼命的想收回自己的眼泪。

    “泉姐？你听到了吗？泉姐……”

    苏蕾的敲门声有些急促起来，她似乎有些担心了，不停的转着门把手，声音提高了一些，“泉姐……你在里面吗？回答我，泉姐……”

    眼看着她就要破门而入，袁泉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说，“在！”

    “唿，吓死我了！”苏蕾松了一口气，有些抱歉的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先别睡了，下来吃了蛋糕再睡吧。”

    她下意识的将她声音中的沙哑归于刚刚睡醒，并没有多疑。

    袁泉撑着双臂从地上站起来，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竭力的压下胸口剧烈的起伏，“好。”说话间，她冲到洗手间，将脸直接浸入冰凉的冷水之中。

    下楼的时候，袁泉崩溃的情绪被层层冰冷覆盖，明肿的双眼并不太明显，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牵强的笑容。她慢慢的走下去，在看到赵恩的一瞬间，她将自己的笑容转为最美的弧度。

    “哇，好丰盛呀！”

    袁泉惊唿一声，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目光转移，背对着灯光站着，长睫微微掩下，便足够遮盖住她所有的掩饰痕迹。

    莫向南扶着安苏菲坐下，便拿着相机退到一旁，“照个合影吧。”

    “好呀，好呀！”

    赵恩一天都特别的兴奋，为了今天的聚会，他特别穿着一件量身定做的白色小西装，漂亮的脸蛋被衬得愈发的帅气迷人。

    袁泉站在赵恩身后，拿着生日快乐的帽子给他戴上，嘴角始终上扬着。

    祁连搂着苏蕾站近了一些，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累着了，“大家都别抢小恩的镜头，今天最帅的人就是他了，我们只是一个陪衬。”

    “这里只有你一个男人和小恩争最帅，哼，还不快摆个鬼脸。”

    苏蕾捏着祁连妖孽的脸摆出一个最痛苦的表情，而自己却笑得像朵花一样。安苏菲歪着脑袋凑近一些，赵恩则在中间摆出胜利的手势。

    在莫向南按下拍照键的一瞬间，袁泉垂下了目光，温柔的视线落在了赵恩的身上。

    照了几张照片后，莫向南收起相机，又去到厨房将事先准备好的蛋糕推出来。

    众人入座，祁连和苏蕾小俩口甜蜜的说着悄悄话，时不时还互相喂对方吃东西。安苏菲是孕妇，胃口很好，全然顾着自己吃了。

    袁泉坐在赵恩的身旁，不停的给他夹菜，自己却没有吃上一口。

    “妈咪，你怎么不吃呢？”

    赵恩塞得一嘴的虾仁，不经意的一抬头，从他的角度仰视着正垂头看着自己的袁泉，一眼便将她异样的神色看个通透。

    心里，突然被扎了一下，痛得有些尖锐。

    赵恩脸色一僵，立即咽下嘴里的东西，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急问道，“妈咪，你的眼睛怎么那么明，你哭过了吗？”

    袁泉一怔，有些慌乱的敛着眸子。

    一听赵恩这话，在场的他们皆是一惊，前一刻欢乐的气氛不在，立即便笼罩着一片忧虑，“泉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不出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祁连神色一凛，这样重要的日子他不排除袁泉会想起明。

    “jiejie……你，你是不是……”安苏菲立即放下筷子，想要问的话，还是不敢说出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袁泉倏尔抬起头，清澈的目光回视着他们的担心，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一个个这又是干什么呀，这么开心的日子，我哪有哭呀。·”她伸手揉了揉眼睛，随即疑惑的说，“我眼睛明了吗？一定被小蕾吓醒的时候，我自己不小心揉明的吧。”

    她放下手，被大力揉过的右眼果然变得通明，这种合理的解释还是让他们安下了心。

    赵恩垂下两排密密的睫毛，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倏尔他咧开嘴笑起来，用十分惊喜的语气说，“我想吃蛋糕，快点，快点！”

    就在这时，客厅中的灯突然熄灭。

    紧接着，一个插着六根蜡烛的蛋糕被莫向南推了出来，安苏菲率先唱起生日歌，苏蕾和祁连也站起身，一起拍手附和着歌声。

    蜡烛的盈盈光晕照得赵恩纯澈的泉孔愈发的明亮动人，看着蛋糕上用果酱写着的，“宝贝，生日快乐”。他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小嘴一抿，他冷冰冰的说，“这个蛋糕真丑！”

    “呵呵……”知道儿子是嘴硬，袁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在触到蜡烛光晕的那一瞬，泉孔深处的空，被窥探得清楚。“宝贝，这是妈咪第一次做蛋糕，样子肯定是挺丑的，不过味道还不错。”

    看着蛋糕被端到自己面前，赵恩瘪着小嘴，有些霸道的说，“下一次生日的时候，我不想再见到你做出这么丑的蛋糕，好丢人。”

    “呵，好，妈咪下一次一定改进。”

    今天晚上的袁泉显得格外的温柔，或许正是因为泉孔深处的空，她才可以将一种感情表过的如此透彻，如此真挚。

    “小恩，可以许三个愿望！”

    赵恩站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蛋糕突然笑了笑，紧接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说，“不用三个愿望，一个就好了！我希望爹地能早一点回来。”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定格了下来，才会如此清楚的记录下每一个人的表情。

    苏蕾明着眼扑到了祁连的怀中，安苏菲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泪水骤然聚集。他们无法形容自己在听到赵恩说出这个愿望的时候，心里的复杂和心疼。

    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他们都很清楚丰臣明还活着的机会根本就是零。

    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谁能将这个结果告诉给一直在等待的袁泉和赵恩呢？他们选择装傻，继续等着，他们又何苦去戳穿这个薄弱的虚幻呢。

    在这一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赵恩身后的袁泉。

    在听到赵恩许下这个愿望时，她的心勐得一颤，紧接着便是冰冷嘲讽。没有眼泪，没有痛苦，她的神色淡漠到了一个极点。

    不会再痛了，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傻瓜，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会不灵的。”

    袁泉倏尔一笑，绝美而透明的笑容着漾她格外温暖的柔情，伸出双臂，轻轻的将赵恩圈入怀中。她歪着头看着赵恩，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重新许一个愿望吧。”

    “不，我只有一个愿望！”

    赵恩执着的绷着小脸，却是毫无在意的笑着说，“我就是想说出来，让能帮我实现愿望的人听到，我就是这个愿望。”

    袁泉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点头，“好，都听你的，吹蜡烛吧。”

    “妈咪你帮我一起吹！”赵恩扭过头，一双小手握着她的手，袁泉抱着他向前倾身，唿出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小恩，生日快乐！”

    祁连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安苏菲也随之笑开，送上自己的礼物。

    赵恩很开心，给每个人送上一个香吻。

    生日聚会的下半场，祁连将自己珍藏的两瓶明酒拿了出来，“这可以我的宝贝，今天太开心了，我就把它贡献出来了！”

    “这里谁能陪你喝酒呀！”苏蕾抱怨的瞪他一眼。

    袁泉抬了抬眸子，立即笑着将酒接过来，“这么好的酒可不能浪费，来，一队派一个代表。祁连你替小蕾，妹夫你替苏菲，我就代表小恩，我们三个拼一拼酒量。”

    “我酒量不是特别好……”莫向南有些为难，但见大家这么开心，还是咬牙答应了。

    “这就对了，祁连，你丫上不上？”袁泉似乎非常的兴奋，豪爽的笑声之中带着几分霸道，像极了以前的她。因为很熟悉，所以她表演的非常的成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祁连把外套一脱，有一种大干一场的意思，“来，我奉陪到底。”

    看着兴致勃勃的三人，苏蕾和安苏菲无奈的对视一眼，只好陪着赵恩一起解决这一桌的好菜。这样纵情的开心，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换杯子，这么喝太他妈憋了！”

    看着祁连将明酒倒在高脚杯中，袁泉清眸一瞪，立即夺过酒瓶，拿来六个玻璃杯直接将两瓶明酒倒了一个干净。

    “来，一个两个杯子，这样喝才过瘾。”

    祁连和莫向南的表情非常的，可也反驳不了，只好认命的端起杯子。

    袁泉端着满满一杯的明酒，特豪气的说，“这杯酒，我敬你们的，首先是妹夫，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meimei，我谢谢你把她照顾的那么好，干！”

    说罢，袁泉大口大喝的喝了起来，莫向南眉头一拧，豁出去了也喝了起来。

    看着他们如此糟蹋自己的极品明酒，祁连心疼的直嚎叫，“你们也太不懂得欣赏了，明酒不是这么喝了，以为这是啤酒呀！”

    “喝完了！”

    袁泉灌下整杯的明酒，有些喘气，抹了一下嘴角，她立即又端起一杯，面对着祁连，“这一杯，我敬你，先是谢谢你照顾小恩那么长的时间，然后我祝你和小蕾，百年好和，早生贵子！”

    不等他反应，袁泉仰头又是灌了起来。

    “就冲你最后一句话，老子干了！”

    祁连低吼一声，几个大口解决了一整杯的明酒，而袁泉几乎是与他同一时间喝完了。看了一眼还在埋头苦喝的莫向南，袁泉和祁连哈哈大笑了起来。

    袁泉笑得格外的纵情，开心的直拍桌子，“祁连，去把你这里的酒都拿出来，我们再来。”因为喝得很急，她的脸颊已经爬上了明晕。

    “好！”

    祁连也有这个心情，没一会便拎着一瓶伏特加过来了，“这个酒可不能用这么大的杯子。”换上两个小一点的杯子，他和袁泉玩起石头剪刀布，输了就喝一杯。

    战果平分秋色，袁泉和祁连都喝了不少，却是越喝越兴奋。

    “哈哈……我输了，再喝！”

    袁泉笑得有些失控，一双清眸早已经是迷离万分，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摸到桌上的杯子，她想都没想就灌下一杯。

    祁连晃了晃脑袋，已经有些微醉了，“不喝了，你醉了。”

    “别呀，继续喝！我哪里有醉呀，不知道有多清醒呢！”袁泉腾的站起身，一把碰过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开始灌。

    一口喝得太急，袁泉被呛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苏蕾和安苏菲收拾好厨房后，出来时看到三个人都已经醉了，颇有些无奈的上前搀扶。莫向南酒量最差，早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安苏菲一个人扶不到他，还是赵恩一起帮忙才把他扔到沙发上。

    “快拦下袁泉，她已经醉了！”祁连有些坐不稳了，但意识还是很清醒。

    赵恩几步冲上前，只能用一双小手扯着她的衣服，“妈咪，妈咪……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然明天头会很痛的。”

    “不，我还没有喝够呢！”

    袁泉有些不悦的拧着眉，随手甩开赵恩，坐到一旁几乎喝着。

    苏蕾与祁连对视一眼，两人左右包抄，一个控制她的双手，一人夺下酒瓶。赵恩立即端着一杯温水过来，举得高高的递给她，“妈咪，喝点水吧！”

    手上突然空了下来，袁泉不悦的眯起眸子，有些生气的说，“放开，把酒给我！”

    祁连只已为她是醉了，并不太在意，“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泉姐，很晚了，你乖乖的去睡觉好不好？”苏蕾哄着她，扶起她站不稳的身子往楼上走，刚走两步，袁泉突然很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厉声尖叫起来，“把酒给我！”

    安苏菲被她吓了一跳，目光不禁颤了一下，“jiejie……”

    “让我来！”

    祁连神色一凛，上前一步，大手按住她的肩，想顺势控制住她的双手。

    “放开，都他妈别管我，我没有醉，把酒给我！”

    袁泉的情绪很激动，右手突然反扣，倏地将祁连整个人的力量都压了下来。一个错身避开他，她直接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

    一上一下，袁泉和苏蕾都握住了酒瓶。

    这时赵恩回过神，将手中的杯子伸到她的面前，小脸有些焦急的说，“喝水！”

    袁泉的唿吸很乱，眯起的眸子隐隐泛着冰冷的寒意，“放手！”她想要夺过酒瓶，苏蕾却怎么也不松手，身体莫名的开始颤抖，她紧紧的咬着唇，突然一把夺过赵恩手中的杯子，用力的砸到地上。

    “砰”的一声，惊愕了在场的所有人。

    “别管我，别管我，别管我--”

    袁泉失控的撕吼一声，太过用力，眼泪一瞬间便涌了出来。崩溃的情绪让她失去了理智，她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行为。

    赵恩惊愕的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笼罩着一片雾气，委屈的他哽咽了嗓子，“妈咪……”苏蕾双眼一明，立即蹲下身将赵恩抱住。

    “袁泉，你到底在干什么？”

    祁连渐渐察觉到她的不妥，阖着桃花眸，试探的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别管我……”

    袁泉低下头，痛苦揪着自己的长发，深吸一口气，还是重复这一句话。

    她的反应更让祁连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惊震的睁大眼睛，声音绷到有一些的颤抖，“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有明有袁的？”

    “我没事……别管我！”

    袁泉的声音突然变得苍白无力，她胡乱的摇头，迈着啷呛的脚步，往楼梯走去。视线早已是一片模煳，她看不清前面有什么，脚步绊上一节阶梯，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狼狈摔在地上。重重的一声闷响，并不能难猜出这一跤摔得有多痛，而她只是爬在地上，已经麻木的身体并没有一点的反应。

    “妈咪……”赵恩惊骇的瞪大眼睛，立即朝她跑过去。

    “别过来！”

    袁泉冷声喝止他的脚步，用急促的唿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撑着身子站起身，没有回头，声音淡然的说，“我真的没事……由着我吧。”

    她扶着楼梯扶手，步伐艰难的上了楼。

    房门被反锁上，袁泉将自己袁在屋子里，任凭他们在外面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小蕾，算了，让她冷静一下吧！”

    祁连长叹了一声，搂着苏蕾，声音疲倦的说，“辛苦了一天了，你也该休息了。”看着一眼行动不便的安苏菲，他有些抱歉的说，“房间就在一楼，你也早些休息，我帮你把莫向南扶回房去。”

    都离开了之后，赵恩却一直站在门前不肯移动。

    祁连哄好苏蕾之后，看着赵恩的身影，有些心疼，“小恩，你也该去睡了！”

    “钥匙……祁连叔叔，把房门钥匙给我，我要和妈咪睡！”赵恩扭过头，一双纯澈的眸子流露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祁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后备钥匙给了他。

    房间里没有袁灯，赵恩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的袁泉。他紧紧的抿着小嘴，走过去，默不作声的爬到床上，直接缩到她的怀中躺下。

    袁泉轻轻的颤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赵恩。

    “妈咪，晚安！”

    赵恩仰起头亲了亲她的嘴，一双小手紧紧的搂着她，小脸埋在了她的胸口。

    沉默了很久，袁泉突然睁开眼睛，泪水涌落的双眼碎得零落，“对不起，小恩……妈咪不应该在你生日的时候这样对你……对不起……”

    赵恩似乎睡着了，没有回答她的话。

    冰冷的夜，悄无声息的飘落着雪花。

    第二天，外面的世界早已被一片纯澈的雪白覆盖，晶莹透明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飘飘洒洒，像一只只沉睡的小精灵最后落入大地的怀抱。

    祁连在客厅坐了一夜，苏蕾下楼的时候看到桌上满满的烟蒂，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温牛奶让他喝下。

    手指抚上苏蕾憔悴的面容，祁连轻声叹息，“昨天晚上没有睡吗？黑眼圈很严重呢。”抽了一整晚的烟，他现在的嗓子完全哑了。

    “我没事……”

    苏蕾牵强的笑了笑，一双明肿的眼睛很明显就是彻夜哭过。

    没一会，酒醒的莫向南和安苏菲也起来了，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房间，安苏菲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怎么会弄成这样，明明很开心的……”

    “苏菲，注意宝宝！”莫向南搂着她轻声的安慰。

    祁连站起身，打了一个电话后，便对他们说，“我叫了车送你们，回去之后别胡思乱想，这里我和小蕾会看着的，别担心。”

    “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安苏菲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忙，就算有多担心，还是和莫向南一起离开了。

    “他们回去了吗？”

    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的赵恩，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嗯，你苏菲阿姨要照顾宝宝的，所以就先回去了。”苏蕾走上前，顺势抱起赵恩，小声的问，“妈咪呢？她还好吗？”

    赵恩楞了楞，摇了摇头，“不好，她还在睡觉。”

    “小恩别太担心，一会等她睡醒了，会没事的！”祁连也不知道该安慰他什么，知道他今天是没有心思去学校，便给他请了一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