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嘴脸

    84嘴脸

    张力正在开导方华等人，一定要寻张荣声报仇之际，突然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穿着警服带着大檐帽，腰间是电棍对讲机，当地派出所有人找上门了。

    “听人说你们在餐馆里把张文打了”警察扫视着他们。

    “我靠，这什么狗屁话，明明是张文派来来砸餐馆，这警察不问青红皂白，反咬方华一口。

    “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张力上前解释，递上香烟。

    警察把烟挡了回去，说：“没事你们扰乱公共秩序，方华，你给我小心点，我们派出所有的是监号”

    张力拉了一下方华，正所谓这些警察就是地头蛇，完全是向着张荣声那一面的，你方华还嚼什么嘴硬呢，现在办大事要紧。

    方华明白，赶紧上前，“是是是。”点头哈腰，“下回一定注意。然后还给这两警察两个每人塞了好几百块钱，才终于把这俩狐假虎威的家伙给打发走”

    警察走了，方华还跟在后面招呼着：“警官，有空来喝两杯。”

    等警察走远了，方华一脸鄙视：“力哥，你看看，要是张文把我店烧了，他们都屁事不管一个，就当瞎子，我们刚才正当防卫了一下，这警察就上门威胁我们来了，你看，这里还有个天理吗”

    张力道：“我靠，我在新南市，就是现在新上任的市委书记秦正军我都不买他的帐，他张荣声一个小小的村委书记，我看就无法无天了我有对策，先去找他，我会收拾他的。”

    方华信任地对着张力点点头。

    马场村里，张是大姓，张荣声手下的金、木、水、火，除了金姓以外，木、水、火其它三张荣声都是张姓，都是他们马场村人多势众，盘根错节的关系户。张荣声四十来岁，十年前从监狱里出来就开始干土方买卖，那时候房地产事业刚起步，遍地都是黄金，找几个混混把工地的大门一堵，威胁对方必须用自己的车运土方，拉沙子，钱哗哗的进账，一年半载就成了大款，从劳改犯变成有头有脸的角色。

    张荣声在外面混好了，黑白两道都沾，又是见过大世面，回到马场村，投资了这个造纸厂，一下子成了县里新兴企业家，县委书记，县长的坐上宾。他的造纸厂全部用当地最廉价的劳动力，加上村里土地白供，又没有在城市里的环保部门、质检部门来干涉等，他的这个张生造纸厂生意一下子做得不小。他以造纸厂县里名牌企业家的身份，又进一步垄断了马场及龙王村附近靠近公路几个村庄的工程施工、加油站、地下赌场等，在这一带颇有些能量，公司设在一栋自建小楼里，圈了很大的院子，养了几条藏獒，一方面是为了看家护院，一方面也是身份的象征，现代社会，能玩得起纯种藏獒，就代表着人绝非等闲之辈。

    天色已晚，张生造纸厂的楼内依然灯火通明，汽车进进出出，一辆奥边530驶到楼前，后门下来一个一米七出头的张荣声，秃头金链，鳄鱼皮带，浑身上下散发着当地著名企业名，有名的暴发户与社会渣渣的双重气质。

    张荣声用力关上了车门，奥迪5系厚闷的关门声让全楼的人都吓了一跳。今天张荣声心情不好，他的造纸厂供出的纸张大户，新南市益利集团进一步给他压价，把们的纸张从以前的每张6个厘降成5个厘，还说他造纸厂出来的纸张价质量越来越差，再不行要退货。张荣声刚从益利集团回来，被金益压价不说，还连讽带刺地洗了一顿大脑壳，心情不行，还吃了大亏。不过对方是益利集园，益利集团不仅财大气粗，其实他们这些混黑白道最清楚，一个企业，一个公司不仅是有钱，最关健是要上面有人，人家金益上面的人是即将上任新南市委书记的秦正军，秦正军何方神圣张荣声连面也没有资格见既然从实力上比不上益利集团，从大靠山上更没有资格和益利集团比。张荣声的势力比人家还差了几个档次，所以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这会儿心情正不好呢，谁也不敢惹他不痛快。

    大门外，方华看着那辆奥迪车道：“那是张荣声的车，他回来了。”

    “走，找他去。”张力道，那把剁骨头的西瓜大砍刀就别在他的腰间。

    走到门口，门卫老头看了一眼：“方老师，你来找谁啊”

    老头以前去方华的餐馆里吃过饭，认识方华。

    “哦，我来找张老板有点事。”方华递上一支烟。

    “张老板正生气呢，今天不是时候。”门卫老头好意劝道。

    正在这时，张力在新南学院的女领导陈玉来电，一句话就道：“张力，你怎么没来上班你知道吗现在的市委书记秦正军是我干爹，你快回来上班，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回来了，我就保证你以后也能升官发财”

    “我靠，你是贪官秦正军的干女儿用升官发财来诱惑我，老子不干”张力心里骂了句，然后根本不给对方机会，砰地把电话挂了。他要走的是自己的路，现在要干的收拾马场村恶霸张荣声，根本不想理会那一直缠着他的女上司陈玉。

    这个陈玉原来是找秦正军收拾张力一时没有得逞，现在又设计要将张力招回学院，她甚至害怕张力辞职，那在新南学院，不要说整他，连他都再也看不见。

    不过，此时张力正忙着和方华去找恶霸张荣声，哪里有时候理会这个男人。

    张力挂了电话，看着造纸厂的守门老头把他们拦下，一个箭步冲向老头，道：“急事，没法等。”

    “那上去吧。”老头一摆手，侧过身让他们进去。

    这种乡镇企业又兼职家族模式的农村企业，根本不按iso9000的管理体系运作，张荣声当惯了土霸王，对自己公司除了门口一个已经坏了多日的摄像头，其它安防体系也没有。在管理上更是很不正规，请的都是本村亲戚，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司机、cao作手之类，张力和方华的气质与他们相似，走在楼里并不惹人注意。

    张生造纸厂的楼只有三层，每层八间屋，装潢用了很多仿红木和金色玻璃，门上都挂着有机玻璃的标牌，什么财务部、业务部、总经理室在第三层，很好找，走廊里空无一人，屋里传来张荣声打电话的声音：“我不管那些，你马上给我办好，敢晚点信不信我削死你”

    张力一把捏住门把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这间屋面积很大，铺着地毯，供着关二爷，空气里一股香火气，张荣声正坐在大班台后面打电话，看见两人进来，挂上电话，瞪眼问道：“干什么的”

    张力往门口一站，并不说话，方华走过去道：“张书记，我是马场村上开餐馆的，今天我的店让你家的公子张文砸了。”

    张荣声打断他道：“张文砸你的店，你找他去，找我干什么”

    方华道：“你是张文亲爹，找他本人也解决不了，只有找谁。”

    张荣声不耐烦的点上一支烟，道：“的你少脑子啊，跑老子这儿找不痛快，木子”

    “来了”一个门外不远的叫木子粗壮男人应声而入，却不料刚一进门，被站在门旁的张力一膝盖顶在肚子上，当场疼的蹲了下来。

    张力从背后拔出大菜刀抛了过来，方华一伸手接住，冷森森的菜刀在灯光下更显渗人。

    ”的在我跟前玩刀，你当我吓大的，往这儿砍，来来来。”张荣声扯开自己的七匹狼t恤，露出满是伤痕的肌rou，不过肚子上肥膘滚滚，伤疤只能代表过去了。

    方华拎着菜刀道：“张老板，我好好地和你说，你不给我脸，我也不给你脸了，你儿子张文摸我媳妇的屁股，我揍了他一拳，本来两清了，可他带了三车人把我的店给砸了，我吃饭的家伙没了，我方华在马场村原来也是有头有脸的，自从我们清水江被你的造纸厂污染后，我家原来的酿酒厂也不开不成了，为了糊口就只好开个小餐馆谋生，谁知，你逼人一律朝死路上走，我方华连媳妇都保不住，我还混个屁”

    说到这里，狠狠一刀剁在大班台上，刀锋陷入红木桌面很深。

    张荣声抽着烟，长长吐出一口烟，掐灭烟蒂：“我和你说过了，张文是张文，我是我，两码事。”

    方华道：“张文要不是仗着你撑腰，他能这么横我不找他，就找你，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张荣声一看方华，刀架子已经架在他头上，最关健，张荣声不是瞎子，他看见同方华来的那个猛汉，一招就把自己二金刚木子拿下，方华也变得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马场村的善男信女，看来变方华是找到人壮胆了，真乃一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住这两人，把命保了，再好好收拾这两家伙不迟。

    张荣声如此这般沉思一下，拿起电话：“张文，你给我滚过来，现在”

    这其实也只是恶霸的一个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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