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要全熟
我不怒反笑，这家伙很天真，仿佛让我回想起年少轻狂时候的自己，不过那时的我胆子可比他大的多。 小青年见我笑了，而且笑的很自然，两只手放在桌上揉捏起来，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小兄弟，我们先吃饭吧。”我没有继续吓唬他，而是递给他一双筷子。 小青年见我举动异常，心生畏惧，接过筷子时有几分迟疑。 他环顾着四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似乎在等待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机会下开溜。 “先生，您的鱼香茄子。”一位服务员乘上了第一份菜。 这时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份盘中之餐，塞进嘴里，感觉味道不错，双目微张的看着小青年。 小青年还没回过神来，见我用小眼瞪着他，立刻cao起筷子，小心谨慎的在盘子里挑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五。” “咳，咳...”听到他的名字后，我差点被茄子给噎死，小五？这不是外婆给我起的小名吗？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小娘炮也叫小五。 刘小五见我表情十分难看，立刻拿起茶壶为我盛满茶水。 我赶紧喝下一口凉茶，点头表示感谢。 这举动在别人眼里看来似乎微不足道，可是我却发现小五这个人本性不错，他完全可以趁着大好机会开溜，但是他选择了为我倒水。 “我小名也叫小五，是外婆为我取的。“我看着他，眼神缓和了许多。 刘小五不敢吭声，而是埋着头，吃起了菜来。 他好像被我吓得不轻，吃饭的时候神色很紧张，而且都不敢抬头看我。 我突然有种莫名的罪恶感涌上心头，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没有继续质问他，而是安安静静的和他一起把这顿饭吃完。 “我知道你并不了解我，而且我也知道你本以为是一份轻松的差事，结果被我逮个正着。”我擦拭着嘴角，嘴里还含着一口饭。 刘小五神情黯然，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这番话不是随便说出口的，而是我冷静下来分析了一阵子，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个愣头青，从他嘴里想要得到答案，实在不易。 如果换做我自己，刚从学校走出来，找到一份工作，每天只需要跟在别人后面记录行踪，自然很开心。 还没过上几天安慰日子，就被一个凶神恶煞的人逮个正着，肯定不好受。 我下意识的想要改变策略，不妨和他打下感情牌，等到这个家伙良心发现的时候，自己亲口说出来。 我们双方停顿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大哥，我真的只知道照着老板的吩咐去做，但是幕后之人是谁，我确实不清楚。” 刘小五见我表情没有异样，继续往下说道：“他只交代了一件事情给我，必须将你每天在这里的日常行为记录下来，偶尔让我拿手机偷拍几张照片交给他。”刘小五炙诚的双眼似乎在暗示着我，他没有撒谎。 “我相信你！”简短的一句话，盖过了千言万语。 此时此刻，我继续为难他并无鸟用，年纪轻轻出来混口饭吃实在不易。 我如果想要究根结底的去追查，完全可以用强行手段，得到他那位神秘老板的联系方式以及公司地址，接下来就冲到那个狗屁事务所，闹个天翻地覆。 可是我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他失去一份工作，工作对于初出茅庐的学生来说是很宝贵的。 我竟然错过了这段美好的时光，何不成人之美呢？ 刘小五目露感激之情，深深的看着我，不过他的面部有了些许变化，和之前比起来平静了很多。 “你走吧，不过麻烦你帮我传个话，我不希望再有人跟着我。”我目露凶光，这时并非出于吓唬他的意思，而是很憎恶他工作的地方。 刘小五立刻背起双肩包，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微笑道：“大哥，你是个好人。” 我微笑一下，摆手与之道别。 好人？他竟然说我是好人？ 看着小五离去的背影，我仿佛想起了十二年前，和张阳他们一起在教室里打闹的场景。 我是个很感性的人，也许在外人看来，我是个少年犯，而且是无恶不作的坏蛋，可是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别人... 次日，阳光照射在繁华的街道上，过往的行人依旧如故，相谈甚欢。 我孤身一人来到了才安街，此时，我并没有在街上记录着市场调研，而是在中午时分，找了一家西餐厅坐了下来。 这家餐厅位于世纪商场的六楼，谈不上很高档，可是昏暗的灯光，加上别具风格的装修，略有情调。 我约见了方文静，算是对她的一种感谢方式吧，她也答应我中午休息的时候与我见面。 我一个人坐在舒软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认真的品读着。 当我看到方文静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时，立刻站起身子，向她扬手示意。 她看见我后，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我的视线。 今天方文静穿的很漂亮，微卷的发梢搭在肩上，粉红色的连衣裙搭配晶莹剔透的首饰更显端庄，修长的双腿，加上脚上的高跟鞋，堪称绝美。 我们互相握手之后，我对着沙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微笑点头，表示感谢，迅速的坐在了沙发上，仪态大方，动作优雅。 方文静环顾四周，微笑说道：“程先生是个很有情调的人。“ 她的眼神很迷人，虽然戴着一副眼睛，但是依然遮挡不住她的神采。 我不好意思的摇下头，悄声说道：“我是个土包子，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我是在网上查了很久，才知道这里比较适合邀请你这样的美女吃饭。” 我拿起手里的苹果手机，在她面前摇晃了两下。 她抚嘴而笑，没有说话，眼神里飘过一丝涟漪。 “服务员...‘ 我探头大叫，惹来了周围异样的目光。 方文静见状，立刻制止了我的行为，随后按下了桌上的一块牌子，这时牌子上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一位服务员恭敬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您好，请问您要点餐吗？” 方文静拿起菜单，眼睛扫视着菜单上的美食。 我也学着她，看着菜单装模作样起来。 “牛排A餐！”我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方文静有些诧异的直视着我，随后发出了‘噗嗤’的声音。 服务员面露微笑，轻轻点头，将目光移向方文静，礼貌的询问道：“请问您牛排要几成熟？鸡蛋是单煎还是双煎呢？” 方文静礼貌的回答道：“牛排要七成熟，鸡蛋要单煎的。” 服务员很认真的记录着方文静的要求，之后将目光移向我。 “请问您也是一样吗？” “呃，我要全熟，鸡蛋双面煎，我不喜欢吃生的。” 方文静听闻我的无心之语后，捂住嘴抽笑起来。 服务员则膛目结舌的再次确认：“您，您确定要全熟的吗？” “嗯，我确定。”我一本正经的看着服务员，眼神里满是肯定。 服务员用小本遮住自己的嘴，转身离开了。 方文静这时调整了一下情绪，将眼镜取下，用纸巾擦拭着。 看来刚才我的无意之举让她很开心，竟然连眼泪都笑出来。 她将眼镜取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长长的睫毛，双眼皮文理清晰，一双美目令人赞不绝口。 “程先生，你不仅是个很特别的客户，而且很幽默”方文静戴上眼镜，神情自若。 我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可是接下来我就会深深的体会到她嘴里的‘幽默’是指什么了。 待服务员将牛排套餐奉上之后，我立刻有模有样的舞着桌上的刀叉，切起牛排来。 可是这牛排似乎相当生硬，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割下一小块，放进嘴里之后，我想起了一句广告词：Q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