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靠衣装
我看着这把小巧玲珑的雨伞，哑然失笑。 假如我举着这把小伞，加上一身‘时髦’的装扮，走在大街上，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很感谢安怡的，至少这把伞让我没有被雨水侵吞。 大雨，缓慢的停了下来，天上的乌云悄然不见，太阳渐渐的拨开云雾。 经过一场雨水的洗涤，整个墓园更加清新，地上的灰尘和纸屑都被雨水冲刷。 我用手擦拭着外婆的相片，轻轻说道：“外婆，我还会来看您的。” 话毕，我收起卡通雨伞，夹在腋下，缓慢的走向陵园出口。 我来到了停车场前方，显然那辆劳斯莱斯已经不在了。 我掏出怀里的香烟，抖动了两下，这时我才发现香烟抽完了，我向四周寻找着副食店。 “老板，给我一包软装红河。”我手里拿着五块钱，递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我手中的钱，没有说话。 “请问您这里有火柴卖吗？”我看着老板询问道。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火柴，递给了我。 “一块。” 我掏出一枚硬币递给了他，转身离开。 我看着手里的火柴，相比以前用的双喜牌火柴似乎更美观一点，在陵园附近开设的商店，有火柴卖好像很正常。 这时我看着全身湿透的衣服，拉起领口闻了一下，这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要去购置几套新衣服了，这身衣服实在不堪入目。 我手里拿着安怡的卡通伞，来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见我上车后，开口说道：“我的车坏了，你换别人的车。”他用厌恶的表情看着我，可能把我当成了某某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人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车上一动不动，随后掏出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说道：“这不是冥纸。” 司机见到钞票后，立刻发动汽车，脚踩离合，做好了挂档的准备。 “兄弟去哪？我看你是老实人，不打表，算便宜点。” 又是这一套？然道这里的司机每天都在拍戏吗？就连台词都差不多。 我叹了口气，指着计价表说道：“麻烦你还是打表吧，我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你把我送到附近比较繁华的地方，服装店比较多的那种。” 司机见我是个明白人，也没有多说，立刻按下空车牌，挂档起步，手法之迅速令人佩服。 “兄弟，你是要买高档一点的衣服，还是一般的衣服呢？”司机眼神鄙夷，看来他是有心调侃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只是说了一句：“这个，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听闻这句话后，司机加大油门，朝着目的地驶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出租车开的很快，因为陵园距离市区有段距离，路况比较通畅。 行驶了大约半个钟头，出租车在一处商场门前停了下来。 我看着商场上写着几个大字：世纪商场。 “兄弟到了。”司机冷声道。 我递给他一百元，接过他找给我的零钱之后，我推开车门，向商场走去。 眼前的世纪商场是一栋大约三十层高的大楼，很明显下面呈圆柱形的楼层是商业区，缓缓向上看去，好像金字塔一般堆叠在一起的是写字楼。 门前装饰比较奢华，大门是人体感应的，我猜想里面的衣服不会很便宜吧？ 我看向谈笑风生的的行人，他们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似乎在看公园里的猴子一般。 经常这样被人盯着，我还真不是滋味，可是别人又不认识我，爱看就看，正所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我踏入了商场的大门，这时眼前的一切让我深吸了一口气。 商场里播放着欢快的歌曲，门口是‘Dior’的香水专柜，右手边是‘LONGINES‘的手表专柜，还有很多英文品牌，各式各样，层出不穷。 人来人往，一片繁华。 门前站着一位保安，好奇的眼神，已经告知我答案。 我立刻上前，询问保安服饰专柜在哪？ 保安冷声道：“5楼。”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没有理他，照着指示牌的方向，走向观光电梯。 正准备上电梯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现金好像不多了，下意识的向兜里摸去，掏出一张‘招商银行’字样的卡片，这是一张银行卡，是张爷爷昨晚给我的，里面是外婆留给我的积蓄。 我没有去银行取钱，因为我知道现在都是刷卡消费，谁还会揣着一大把现金去购物呢？ 卡里的钱足够我买几套奢侈品牌的衣服了，可是我没有这个想法。 来到一家门头写着‘SELECTED’的品牌服饰专卖店。 营业员大声吆喝着：”全场商品，满1000减200。“ 当听到满减活动后，我走进了这家专卖店，里面的服饰都是比较修身的类型。 我四处观望着喜欢的款式，这时没有营业员上前和我说话，因为他们都在忙前忙后的招待着其他顾客。 我看中了一款蓝色的修身短袖衬衫，还有一件黑色的小西裤，我将这两套衣服拿在手中，放在身上比了一下。 这时，一位营业员不耐烦的走上前来，为我介绍这款衣服。 她明显不是真心为我推荐，而是怕我弄脏了她的衣服。 我没有在意他的言语，冷声问道：“有180的吗？” 营业员专业的手法，在衣架上翻来覆去，瞬间找出了我要的尺码，递给了我，随后将手指向试衣间。 我走进试衣间，脱下了已经湿透的上衣，换上了这套修身装，不紧不慢的走出了试衣间。 这时，为我挑选尺码的营业员，怪异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惊讶。 我走到镜子前，看见此时的我，就连自己都惊讶了，虽然发型还是很短的劳改头，但是穿上这件衬衫和小西裤之后，精神了许多。 而且我的身材属于比较标准的那种，这身衣服在我身上尽显光彩。 营业员立刻上前，对着我说道：“这身衣服穿在您的身上真...真好看。”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吹捧，因为我感觉到和之前确实大不相同了。 我清秀的脸庞，对着镜子，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我将目光移向自己的休闲鞋，询问营业员哪里有卖鞋的？ 营业员这时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热情的讲解着他们品牌的休闲皮鞋。 随后领着我来到一处柜台前，这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休闲皮鞋，款式还算新潮。 我挑了一双黑色的皮鞋，穿在脚上，搭配上这双鞋之后，我立刻清爽了许多，终于摆脱了‘非主流’的束缚。 我继续在这家店里，挑了另外一套休闲款式，这时我拿着手里的银行卡，走到柜台前准备结账。 当营业员见我挑选了两套衣服，而且连价签都没有看，满脸喜色的冲上前来。 “帅哥，结账的地方在楼层转角处，我领你过去吧。” 我点点头，跟随着营业员来到收银台前，这时我掏出金色的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我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除去满1000减200的优惠后，两套衣服加上一双鞋子，一共是1872元。 这个价格在我那个年代可以管几个月的伙食费了，不过今非昔比，我输入了密码。 营业员似乎看见了我手中的金卡，表情略显茫然。 可能是不相信我这样的人会有金卡吧。 我吩咐营业员帮我把旧衣服装起来，我并非喜新厌旧的人，而且这套衣服跟着我很久了，我宁可放在家里，也不愿意就这样扔了。 这时我手里多了三个手提袋，我向营业员问道：“请问一下，几楼是卖老人服饰的？” 我想给张爷爷也买一套衣服，竟然已经来了，那就好好的采购一番吧。 我对这个商场产生了兴趣，如果能在这里开设一家餐馆，那么生意应该不错，我小心翼翼的将银行卡放入荷包里，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 “您说的是中老年服饰吗？嗯...您可以去三楼看看，那里都是比较成熟的中老年服饰，应该有您满意的款式。”营业员满脸的笑意，仿佛我是她的财神一般，从这妮子的笑容里，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我的到来给她带来了财富。 “谢谢！”我很讨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营业员，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作为服务行业，我觉得就应该一视同仁，不要因为别人的穿着而判定客人的价值。 我曾经听说过，某某矿老板去买豪车，穿了一身很随意的衣服，结果客户经理的态度让他很不爽，最后那位土豪老板，一次性订购了十辆宾利，用卡车拖着现金到4S店，指着车上的钱，嘱咐客户经理当场清点完，结果连带着4S店的负责人，都在一起蹲着数钱。 我按照指示牌，找到了扶梯，缓缓走向营业员口中的三楼。 当我踏入一家中老年品牌专卖店时，一位营业员十分热情的弯腰说道：“欢迎光临，柒牌男装！” 看着她满脸的笑容，我顿时想起一句老话：人靠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