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血腥的震撼

    迎着黎明初升的朝阳，石磊等明军将领站在那依旧残破不堪的西宁卫的城头，俯视着城下那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头，这是一种残酷却又有着一股诡异的风景，如果是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人，看到眼前那堆积如山的人头的时候，恐怕就算不被吓死，可恐怕后半生也会终生生活在噩梦里。

    可这种情况，对于城头的石磊等人来说，虽然是第一次见，可却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甚至许多好战的将领，心中还隐隐的充满了一些快意，要知道，城下这一望无际的人头，全部都是吐鲁番士兵的人头，在昨晚明军的一番残酷屠杀下，所有的吐鲁番士兵，全部被杀，而所有完好的人头又被明军给全部集中了起来，这倒不是明军有什么变态的嗜好，而是这些吐鲁番的人头却是石磊有大用的。

    “大人，已经查点清楚了，所有完好的人头一共四万两千多具。”就在石磊等人欣赏着这种残酷的风景的时候，一边的童臣辅拿着刚刚统计好的数据，向着石磊开口回报到。

    “好，不错，这一次我们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收获也是非常巨大的，歼灭敌人五万精锐大军，这对于整个西北之地跟我们相连的国家来说，恐怕都是一种震慑，更加重要的是，他们还给我们送来了这么多礼物，传令下去，命令周大宝大人将这些吐鲁番人的首级，给运到边境上面，特别是那些多我们虎视眈眈的国家处，每两千具首级建立一座京观，每隔两里地修建一座，本官要让所有人看看，胆敢前来攻打我们华夏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听完童臣辅的汇报之后，石磊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说道。

    石磊的话虽然语气低沉，可周围所有的明军将士们却都禁不住的感到心中一阵热血澎湃，多少年了，大明朝廷只知道一味的忍让，优待这些蛮夷之邦，而换来的却并不是和平相处，而是一次次的入寇劫掠，多少善良的百姓之家就是这样家破人亡，分崩离析的，可对于这种情况，朝廷上面的帝王将相们，除了偶尔会因为面子问题而出兵抗击之外，更多时候采取的却只是派遣一员使者，斥责对方一番而已。

    这种养虎为患的行为终于在最后酿成了大患，满清的迅速崛起，就是大明的恶果，更加重要的是，因为这种对于外敌的软弱行为，导致大明朝廷终于丧失了百姓人心，随后，李自成的一声怒吼，打破了大明这千疮百孔的破船，如果不是石磊的异军突起，恐怕现在整天天下都已经要落入满清鞑子手中了，当年无数先辈勇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汉人天下，就要这样重新落入异族鞑子的手中，而这恐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而今天，他们终于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汉人风骨，今天石磊的这番壮举，恐怕能够跟当年霍去病驱逐匈奴，班定远平定西域向媲美了，想到自己能够生活在这种风光无限的年代里面，能够跟着石磊这么一位雄才伟略的人物驰骋天下，所有人再也忍不住的激动的怒喊起来。

    跟石磊等人所想的一样，当四万多具首级所铸成的京观屹立在边境上之后，周围所有的国家瞬间都被这个消息给惹得沸腾起来了，周围所有的国家都没有想到，曾经看起来那么软弱好欺，傻愣无限的华夏朝廷，居然会做出这种在他们这种人看起来都非常血腥恐怖的事情，一时间，无论是真心跟大明叫好，还是心中另有目的国家跟部落，全部变得谨慎小心起来，毕竟五万多精锐的吐鲁番士兵，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一股非常巨大的势力了。

    可即使这股强大的势力，在面对明军的时候，还是被全部歼灭，脑袋做成了京观，他们这些人又怎么敢随便乱动心思呢，甚至许多原本还想要趁着华夏内乱的时候，前去华夏的一些好处的野心家们，也纷纷偃旗息鼓，并且积极的派人前去西安，企图跟大明朝廷交好，从而换取自己国家跟部落的安全。

    同时，石磊跟明军的名字也随着这一战而传播四方，同时也因为他们的血腥手段，石磊被称为魔王，而他麾下的明军，也被人给称为魔军，甚至这种传言随着牧民们的游走也传到了西方，让许多人提前魔王跟魔军，都能够不由自从的颤抖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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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石磊在大西北取得胜利，从而一战而威名传遍四方的时候，华夏大地上面，烽烟也越来越浓烈了，特别是南方之地，随着北方的两大势力满清朝廷跟陕西明廷直接的相互牵制，北方大地上面居然罕见的出现了太平盛世的情况，无论是满清控制的山东，直隶等地还是陕西明廷控制的河南，山西，陕西等地，到处都是一片安乐的情况，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当然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战事的平息。

    自古以来华夏的老百姓都是忍耐力跟恢复力最强大的民族，无论受到多么重大的打击，只要还给他们一片乐土，他们就能够很快的发展起来，除了战事平息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冰河时期的逐渐远去，随着天气的慢慢复原，许多地方，特别是北方之地的粮食产量也在快速的提高着，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战乱，导致原本高涨的人口，变得稀少起来，更加重要的是，战争导致了原本控制着全国大部分土地的地主们，因为各种原因，从而让那些土地逐渐的荒废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原本没有土地的农民们又重新拥有了土地，这样多种原因结合起来，造成了现在北方的太平生活。

    可北方是太平了，南方却变得多灾多难起来，因为南方那富饶的粮食跟物产，从而让各方势力将南方当成了另外一个扩张势力的地方，特别是满清朝廷，因为北方的失利，从而让他们对于南方非常的迫切，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南方可以都算是被笼罩在烽烟之内了。

    长沙府城中，湖广巡抚何腾蛟此时却早就没有了一方大员的仪态风度，却而代之的确实满脸的焦急跟哀愁，也难怪他会如此，要知道，自从他担任这湖广巡抚之后，根本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早在崇祯朝廷的时候，他为了对付到处离窜的李自成，张献忠等人而没人睡不安稳，食不下咽，到了后来，天下风云突变，原本的流寇居然一转眼入主北京城了，可很快却又被一群鞑子给赶了出来，而原本拥兵百万的大顺军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当然了，对于这些，何腾蛟也不怎么关心，毕竟那些事情离他也实在是太远了，可那之后，他的好日子却好像是到来了，先是摆脱了左良玉对他的束缚，同时利用自己的威望，在湖广南部打下了一片自己的地盘，而原本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左良玉也魂归西天了，留下一个黄毛小子，对自己也没有威胁。

    原本这样的生活让何腾蛟非常满意，何腾蛟也知道，自己也不是那种枭雄之辈，他只要能够掌控着现在这小半个湖广之地，然后等到天下大势明朗之后，借此投奔一个明主，到时候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富贵前程，这也是为什么在当初无论是陕西的弘光朝廷还是南京的永历朝廷派人前来游说他的时候，都被他给敷衍了事的原因，说实话他当时对着两个大明的******都不报任何希望，毕竟连原本那么大一个大明王朝都完了，现在两个******又能够有什么作为。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何腾蛟大敢懊悔，南京的永历朝廷确实是不成气候，短短时间里面就被满清朝廷给歼灭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陕西的弘光朝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草堂班子一样的朝廷，居然像是有神助一样，短短时间里面迅速的发展壮大，更加重要的是，原本看起来强大无比的满清朝廷，居然也被他们给压着打，曾经打得大明百万大军无可奈何的满清八旗劲旅，居然不是一群刚刚组建而成的乌合之众的对手。

    虽然心中后悔，可何腾蛟却并不担心，毕竟他虽然实际上不服从陕西朝廷的管理，可在名义上他还是大明的臣子，因此，就算最后陕西弘光朝廷能够重新一统天下，那么到时候他最起码也要得到一个爵位的，这也是朝廷的惯例了，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意外居然会来的那么快。

    就在他想着如何跟陕西朝廷重新拉上关系的时候，彻底平定江南的满清大军，居然会向着他气势汹汹而来，要知道，在何腾蛟原本的心中，满清大军就算要扩张势力也不会前来攻打他，要攻打首先也要攻打左梦庚的，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原本何腾蛟就不是军中将领，对于打仗那是一窍不通，更加重要的是，他手下的士兵也大多数都是招募而来的流民，或者是原本的明军，真正有战斗力的也是那些地方上豪强所组建的队伍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几十，几百人的数量，面对数十万的满清大军，也只有等死的份了，也正是如此，原本控制着湖广南部五个州府的地盘的何腾蛟，现在除了这一座长沙府之外，再也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何腾蛟战败的原因，而是各地的那些所谓的士人豪强了。

    这些地方上的士人豪强，在本地都拥有巨大的号召力，因此，当他们看到阿济格的满清大军杀气腾腾而来的时候，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抛弃了何腾蛟，从而选择投降了满清大军，这也是何腾蛟失败如此快的原因。

    就在何腾蛟焦急万分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随即，何腾蛟就看到一员将领从外面走进来。

    “摇旗，快说说，现在外面到底怎么样了，满清大军会不会破城进来。”何腾蛟焦急的对着那员将领问道。

    如果是有人在的话，就能够非常惊讶的看出来，这员穿着明军铠甲的将领正是当年在李自成手下，前去攻打榆林城的郝摇旗，当时的郝摇旗在攻打榆林城失败之后，就单独逃走了，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一口气从陕西逃到了这湖广之地个，更加重要的是，还从一介流寇变成了明军将领，并且深的何腾蛟的信任，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大人，末将已将将城防给全部检查一遍了，城防现在没有问题，而守城的将士们都是末将亲自训练出来的勇士，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忠心都是可以放心的，因此，大人不用担心城防的问题。”听到何腾蛟的问话，郝摇旗开口说道。

    “好好好，这样就好，摇旗呀，这城防本官就全部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做好，本官的身家性命就全部交到你的手上了。”何腾蛟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说道。

    听到何腾蛟的话，郝摇旗说道“还请大人放心，末将这条命都是大人救下来的，保护大人那是末将的天职，末将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可是，大人，现在城防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也能够抵挡满清大军的攻击，可您也知道，这久守必失，就算我们能够坚守一段时间，可到了最后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长沙府还是要被满清给攻破的，因此，我们还是要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满清大军主动退去，或者求来一路援军，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大人跟着长沙府的安全呢？”

    郝摇旗的话刚刚说完，何腾蛟就苦笑着说道“摇旗，你以为本官就不想吗，本官连做梦都想呀，可刚才你说的那两件事情，那基本上都是不可能办成的事情，先不说满清大军既然前来攻打我们，那么他们肯定就不会轻易退走的，而求援的事情，那更是雾里看花，就算是有人想要前来帮助本官，可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整个天下，除了陕西朝廷之外，再也没有一个能够从满清大军手中救下我们的人了，所以，我们还是得过且过，能多活一天就活一天，说不定等等就会有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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