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一二章：还有胃口吗
财富不一定是你一生的朋友；好的朋友（益友）一定是你一生的财富！ “朋友多了路好走”？不一定。【】林子大了，鸟多，什么样的鸟没有？ 宁缺毋滥？李翔没有心思去琢磨。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翔能够肯定的是，蒋益中是值得深交的人。 李翔也能够肯定自己不可能跟杨阳走到一起去，但是，杨阳的邀请去不去？ 去。李翔反复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了去。有些人可以不深交，但是，失礼没必要。 快十一点了，李翔征求蒋益中的意见，蒋益中也认为，去去也无妨，他说，“清者自清。” “你跟我们一起去怎么样？”李翔相信他不会去，问一问是尊重对方。 “他邀请的不是我，我去干嘛？捧他的场？等他混到黄金荣的地步再说。你们去吧。”蒋益中根本看不起杨阳。 “有酒喝吗？有酒喝我也去。”甘新建来了。 “这么早，你就下班了？”李玉林问他，明显有提醒他的意思。 “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肯定是早退了。贱人比杨阳还要牛逼一点。杨阳是和尚打伞，贱人是和尚打伞还要放一只虱子在头上。”蒋益中笑的无奈。 “你们不要总是说我，谁没有有事的时候，是吧？强崽两天假，今天第三天，不是也没有走吗？”甘新建也知道察言观色的。 “你告诉我，你过来有什么事？除了吃饭，还有什么事情跟你有关系？”蒋益中不客气的将贱人挤上了墙壁。 甘新建根本不在乎，“嘿嘿，我就是来吃饭，陪强崽喝酒的。” “强崽跟大个子到别人家去吃饭，我马上也出去，你陪谁？”蒋益中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大个子干脆拉着李翔来到了门外。 大家看着甘新建，看他怎么办。 甘新建反而坐下来了，他无所谓地说，“我随便跟谁去，你们都不带我去，我就在这里吃午饭，蒋师母，益中mama喜欢我的。嘿嘿嘿。” 蒋益中将手一摊，冲着李翔苦笑一下，“读书的时候，老师说不速之客，我总是无法想象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们也知道什么叫不速之客了吧？拜托你们，要么你们都在这里，要么你们把他带走，我真的想中午好好吃一顿饭，不要搞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倒是个麻烦的人，麻烦的事，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李翔看着大个子。 大个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忙不迭地说，“喂喂喂，你们不要看着我，我做不了主，杨阳邀请了那些人，我根本不知道。” 李翔心里一动，杨阳还邀请了毕湘怡。虽然李翔也为难，但看见蒋益中不胜其烦而甘新建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决定仗义一回，带老贱走算了。 “老贱，你过来，昨天下午刘小平带你找我的地方，你记得吗？”李翔说。 “当然记得，城里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甘新建颇为得意。他没事会到处乱窜，你会吗？ “这样吧，你到那里去一趟，跟昨天的那个女的说，中午不要去新北餐厅，其它的不必说。说了以后，你直接到新北餐厅去，我和玉林在那里等你。”李翔想的是，杨阳邀请了三个人，肯定留了三个位置，毕湘怡换甘新建，一举两得。 告别了蒋益中，李翔同李玉林加快了一些步伐赶往新北餐厅。 守时，尊重的是别人，更是自己。 那时候的新北餐厅，是银城县城最好的餐厅。 那时候，所谓的餐厅，真的不怎么样，说实在的，往往不如一些单位的食堂气派，连一个包厢都没有。 唯一的区别，就是比一般的饭店面积大一点，多两三张桌子而已。 主要的顾客通常是进城办事来不及回去的，外地出差没法回去的。 那时候，没有一个红头文件，规定干部不能进餐馆大吃大喝，不过，你想在餐厅里面看到一个干部实在很难。 干部也不屑到这种地方来，办公事的人都是吃食堂。 至于私人邀请，几乎无一例外是放在家里。仅仅是节省的缘故吗？不。那时候，放在家里邀请客人显得亲密、亲切。 十一点的时候，餐厅通常不会有来就餐的。谁闲着没事，早早的坐到餐厅里面去。 杨阳和他的小兄弟们是闲着没事的年轻人，在街上呼风唤雨的人，他们要的是潇洒，要的是刺激，要的是风风光光，要的是别人羡慕的眼神，所以，他们会早早的来到餐厅，享受做上帝的服务，享受快意人生。 餐厅最里面的一张八仙桌上，杨阳的人坐了五个位置。 杨阳单独坐在靠墙的上首中间，视线最好，左边坐了两个，下首坐了两个，右边的两个位置空着。 李翔同李玉林一进去，杨阳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这边。” 等李翔来到面前，他站起来，优雅的跟李翔握握手，“你女朋友没来？” “我派人去接了，来不来随便她好了。”李翔看了看随着杨阳先后站起来的其它几个人。 杨阳明白李翔的意思，“这是我的二弟，彭刚，外号豹子头，最猛的，在西门混的最罗（牛）；三弟你们接触过，林劲松，外号浪子燕青，他老子接替我家老头子当了公社书记，他成了南门第一浪子，现在是没法回头了；四弟大刀何宽，东门一霸；五弟混江龙吴义，北门的后起之秀。” 杨阳将他的“桃园五兄弟”，依次一一做了介绍。接着他指着李翔，“毕拳师的关门弟子——强崽，我们是不打不成交的好朋友。那一个大个子是我的发小，我们银城县的歌王。” 杨阳将李翔拉倒自己身边，两只手往桌子下面按一按，“兄弟们都坐下来。强崽，你女朋友来了的话，上首的位置是你们两个人的，她没来，上首我陪你坐，在场的论年龄我是老大，当之无愧。” 李翔听了杨阳的介绍，发现杨阳没有介绍自己的江湖外号，“杨兄，你的兄弟们都有外号，你有没有？” “哈哈，我当然有，江湖上人称我——及时雨。”杨阳得意洋洋的一笑。 “老大，我是最冤枉的，我玩的女孩子板着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你手脚全部加起来都数不过来，我却成了浪子，你倒成了及时雨。”老三摇头晃脑觉得委屈。 “这个你就不懂了，没有我的及时雨，你想想，那些女孩子说不定到现在还是不毛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是哄堂大笑起来。 李翔也笑了，他扭头看了看杨阳。 杨阳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匀称，白白净净，五官线条感特别强，地地道道的一个帅哥。 李翔发现他不仅看过去文质彬彬，而且说起话来算得上是有点文化、有点才气的，换了自己，怎么样也不会将“及时雨”联想到女的身上。 八十年代后期，广泛流行的有一句话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有点文化的流氓，又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再加上还是一个帅哥，摧花自然成了他的不二选择。 李翔笑着，心里突然感到悲哀，为那些迷恋表面光鲜的女孩子；感到可惜，为杨阳的爸爸——一个在群众心目中不错，口碑不错的好干部。 “老大，你要有危机感，老三的意思你听出来没有，他在比你学你，还想赶超你，你要帮帮他了。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豹子头彭刚拍拍老三。 杨阳五兄弟又是乐成一团。 笑罢，杨阳说话了，“帮助老三没问题，啊，我是经常帮助老二的。只要他不嫌弃，帮他介绍都没问题。关键的是不能霸王上弓来硬的。明摆着要坐牢杀头的事，我们兄弟不能做，懂吗？我丑话说前面，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们。” 豹子头彭刚敲敲桌子，“老大，你说话也要有依据，你什么时候帮助过我玩女人啦？” 拍拍豹子头的肩膀，杨阳认真地说，“不是说你，是说我下面的老二。别往心里去，啊，需要老哥帮忙的话，随时随地打个招呼。” “服务员，服务员，上茶，上菜，上酒。老三，你的香烟最好，你先发烟。”杨阳发号施令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服务员过来了，“还要添几杯茶？” 杨阳正要开口，“浪子燕青”林劲松抢先说话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叫你们朱经理过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叫。”富态得很服务员满脸堆笑连忙走了，看来她真的怕了侍候这些惹是生非的主。 “哎哟哟，杨公子来了，欢迎欢迎。”笑的跟罗汉一样的朱经理，手里拿着香烟，老远的招呼起来。 “朱大经理，是不是我们欠钱了？”老三歪着头问。 “没有没有，你们什么时候会缺钱？你们哪个身上的钱，不比我们餐厅的钱多？林少，你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我马上纠正。” “看来是我们来多了，你不高兴，不想做我们的生意了。”林少冷冰冰的。 “来来来，大家抽烟。林少，你们是我们的上帝，有话直说，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何况我的工作就是让你们满意呀。” 林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毫不客气的冲着朱经理的脸上吐过去，“你给我们安排的是服务员吗看着她，我的酒喝得下去吗？还有胃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