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5 萱怡公主
太一西绫浅浅一笑，说：“虽然经脉尽碎，但未伤及灵魂。雨妃姐使用水系魂元，凝结成冰晶，沿着十二大主经脉及各分支经脉的线路，将经脉碎片包围起来。这样我再用纯系魂元进行重塑，就会容易许多。重塑成功后，雨妃姐再将冰晶收回即可，不会出现互斥的情况。” 赵吉深吸一口气，佩服她对医术理解之精深，心中暗叹，这不正和我兼修天地妙法与自然妙法的过程类似吗？不同的是，我的经脉完好，只需要在经脉内壁凝出冰晶。 “亏得你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办法。”赵吉咧嘴夸赞道。 闻言，太一西绫摇头笑道：“是公主殿下告诉我的。” 场间众人中也有一些是医者，听了柒对医术的独到理解之后，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柒缄默无言，看着褚歌渐渐恢复神智，这才稍微显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冷漠之中多少有些温情。 大概半盏茶功夫之后，在太一西绫与师雨妃的精妙医治下，褚歌的外伤已恢复大半，经脉比先前更加完美。而第十二个命窍与第十三个命窍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隐隐有了破除的趋势。 “我碎掉你的经脉，是想帮你破境。”柒忽然开口道。 褚清源听了身躯微颤，这才明白萱怡公主重伤褚歌的用意，愈发为先前说的话感到惭愧。当时情况紧急，他情绪过激，才说出那样的话。他根本就没想过，萱怡公主的目的在于帮褚歌断脉重塑。 而断脉重塑的好处，一是突破境界的瓶颈，二是稳固修行根基。褚歌在三境巅峰停留了三年有余，可见他凭借自身实力已经很难突破了。 当然，三境巅峰修士中，能够逾越三境与四境之间这道天堑的人，不足半数，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破境，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出现在褚歌身上。 经脉修复之后，太一西绫让褚歌试着运转灵元。在他体内的三叠灵泉，如同春雨灌溉一样，变得异常活跃。他闭目冥思片刻，触摸到那层无形的障碍，随即运转灵元向前冲击。尝试数次之后，终于打通了第十三个命窍。 点亮第十三个命窍，即代表着他已晋入四境初阶。只要温养数月，实力就可提升数倍。 “天呐！四境初阶？” “褚歌大哥现在是三十六鬼才之首了！” “当之无愧的月墟五院第一强者！” “谁说他是第一？萱怡公主才是最强的！” “别忘了，公主殿下只用一掌就将褚歌大哥击败了，还能帮他破境。” “公主殿下多少岁了？” “我记得应该快十七岁了吧……” “才十七岁啊！啊……” 围观人群中议论声不绝于耳，鬼葵道院的几位少年几乎快要跪下来膜拜萱怡公主。除了境界颇深、医术精湛之外，她干脆果断的行事风格也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许。 相比之下，褚歌这位“三十六鬼才之首”的光环要弱上许多。而渐退至人群后方的褚清源，则是低着头带领众教习默默回到坐席。 “院长大人……”旁边的一位教习轻声唤道，担心褚清源心境受损。 “萱怡公主！”褚清源咬着牙暗叹一声，心绪复杂至极。 经过半刻钟的治疗，褚歌的伤势已恢复七成，第十三个命窍渐趋稳定。向萱怡公主道谢之后，他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看台中央。 玄都观的几名长老用敬佩的眼光打量着萱怡公主，似乎直到此时才发现她是短发赤脚登场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实力证明一切。 鬼葵宴的这场压轴戏令众师生对萱怡公主有了全新的认知，特别是那些尚还年轻的学员，几乎把她奉为女神膜拜。 教宗陛下在鬼葵宴将要结束时亲临现场，这在往年是极少见的事。不过他并未登台讲话，只是与五大道院的院长和玄都观的长老们简单地见个面，会会他的这些老朋友。 赵吉望着柒的背影，又看到教宗陛下和蔼的笑容，心中想道，他或许很早就在葵山神宫注视着柒的一举一动了。 …… …… 三天后。 积雪已消融无踪，朔风却不见退却。正是巳时初刻，吉字号的少男少女们正准备着早膳，由太一西绫掌勺，师雨妃在一旁协助，文雨墨和霍香则是在旁边瞎嚷嚷，帮了不少倒忙。 难得有这样的好兴致，就连柒都早早地坐在饭桌前等候。 这时，褚歌忽然登门拜访，还带了两坛高粱酒。 “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向萱怡公主道谢，二是为了向各位辞行。”褚歌彬彬有礼地说道。与褚颂比起来，他更符合谦谦君子的形象。 “辞行，你要去哪儿？”赵吉问道。他接过高粱酒轻嗅片刻，便被文雨墨抢了去，用筷子沾着尝了几口。 “我爹派我带领鬼葵道院六年级学员前往北疆历练，年底不会回来了。”褚歌回道。 “原来如此……”赵吉轻声自言自语道。 饭菜准备妥当后，褚歌便与众人一起用膳。只是他不胜酒力，饮了三杯就有些犯晕。众人有说有笑，全然忘却了鬼葵宴中褚歌与柒激战时的那种紧张感。 直至饭毕，赵吉才恍然想起此事，问褚歌：“鬼葵宴首夜萱怡公主去找过你？” 褚府在西单胡同，那天晚上柒临时去了一趟西单胡同。此后褚颂到四合院来企图绑走南怀锦，被赵吉及时阻拦，而柒与褚歌也在不久之后出现。 褚歌微微扶额，说道：“我和公主殿下自幼相识，算是较好的玩伴。今年她忽然回月墟，我当然是满心欢喜，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同她见面。那****去褚府，就是为了找我演一场戏。” “演戏？”赵吉若有所思地问道，回忆着之前的一些细节。 “在这之前我们还见过一次面，家父并不知情。当时南怀音在幻音坊首演，是我让家弟去挑事的，为鬼葵宴上南怀音与他的对战做准备。而我与公主殿下的对决，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我演的苦rou计奏效后，成功激怒了家父，后来她解释说是为了帮我断脉重塑，家父自然也就无地自容。”褚歌娓娓道来。 赵吉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柒，心中自是感慨，挑眉道：“铺垫这么多，原来都是为了你的华丽登场。” 文雨墨玲玲笑着，说道：“只可惜褚大哥受了不少苦啊！看着都心疼。” “能帮到公主殿下，受点苦不算什么。再说了，公主殿下帮我突破了瓶颈，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褚歌浅笑道。 众人欢笑一片，将褚歌送至北城门方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