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无言
鬼冥说完，再度拿起茶杯。 “警方确认这点之后，锁定钱文亥就是杀害冯永瑞的凶手并逮捕他，所以针对秦勇军的侦查也就告一段落。” 不晓得秦斌先生对鬼冥所说的话了解多少，不过他听完之后，再度深深低头鞠躬，还因为头低的太深，额头撞倒茶杯上，洒了些茶水出来。 “哦，抱歉。”秦斌先生连忙将茶杯放好，再度低头鞠躬。“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不客气。”秦斌先生对于茶杯洒出来似乎不以为意，所以鬼冥拿起旁边桌上的纸巾，若无其事的擦拭起来。 “不，光是感谢还不够，真是太好了。”秦斌先生说：“一听到这个老给人添麻烦、无药可救的儿子杀人时，我真的不晓得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对，秦斌先生。”鬼冥说：“关于这件事，我也想更正一下。” 秦斌先生似乎不太明白鬼冥的意思，挑起单边眉毛静止不动。 “我的意思是‘无药可救的儿子’这一点。” “但是、、、、、” 秦斌先生还没有说完，鬼冥抢先一步继续说下去： “您说过，秦勇军先生进入初中马上就偷东西了，上了高中没有多久就不想上学，后来休学，之后就算去报贩或者超市工作也做不了多久就默默辞职了，不管让这个孩子做什么都无法持久。”鬼冥以质疑的表情看着秦斌先生：“真的是这样吗？” 秦斌先生还是不发一语，事实上把他找来店里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对秦勇军先生这部分的做法感到怀疑，因此让魏昕小姐帮我调查了一下，秦勇军先生辞掉报贩的工作，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原因嘛？辞掉超市工作也是无缘无故的吗？我想要知道答案。” 魏昕小姐点头，接着继续说：“我们请教了他待过的每个工作地点的离职员工，秦勇军先生原本工作的报贩，负责教育新人的主管会背地里欺负新人，犯了算不上疏忽的的一点小错误就会大发雷霆，责怪对方态度恶劣不受教，迁怒对方，把欺负弱势年轻新人当做缓解压力的方式，因为这种情况频频发生，经营者也隐约注意到了。” 秦斌先生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超市那边也是另有原因，根据离职的员工证实，秦勇军先生待过的超市很早之前便在伪造不存在的生鲜食品产地，这位离职员工表示自己有心揭发这项弊端，所以我想总有一天欣慰会报道，在那儿工作的秦勇军先生知道这件事后，也许是不希望成为帮凶才离职的吧。” 鬼冥注视这秦斌先生的双眼，‘这一想，他高中休学，会不会也是有什么原因呢？也许是遇到报贩侍寝一样的欺辱或者其他因素，我认为不管是哪一种对秦勇军先生来说，都不是‘无缘无故’休学或者辞职。 “可是、、、、” 秦斌先生连忙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既然有正当的理由只要告诉我，我会听啊，我遇到困难时会对父母倾诉，他们也很乐意听我说、。” “秦斌先生、”鬼冥直视着秦斌先生，就像要把每一个字刻在对方脸上一样，清楚明白的说：“有些孩子就是无法开口。” 魏昕在一旁听着。 这类情况魏昕小时候也出现够，至今为止碰到这种类型的人，如果只是对他们说：“有事就说出来。”他们绝对不会开口；即使主动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说，只能自行观察后问：“是不是班上同学对你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必须问道这种程度，他们才会愿意开口。 但是，魏昕认为小孩子都是这样，在学校遭到欺负时，有多少孩子会直接告诉家长‘我被欺负了’呢？、 “秦斌先生，我想秦勇军先生也一定很希望你能听他说，然而他却始终保持沉默会不会是因为你表现的态度让他无法找你商量呢？”鬼冥说，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大概是因为如果正眼看着对方一不小心就想指责他吧，“你难道还不曾觉得奇怪？‘努力念书考上’的升学高中却毫无理由的就不在去了，最后甚至休学，曾经说的‘很愉快’、与之前工作不同的超市工作，也只是说‘我才不想做那种工作’就辞职了，‘那种工作’是什么意思？你有想过吗？” “唉、、、、可是、、、”秦斌只说道这里就低下头：“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呢？” “因为秦勇军先生认为你或许不愿意听他说。”鬼冥没有抬起视线，但是他像是要把声音传到对方耳朵里，清清楚楚的说：“小孩子能敏感判断‘这个大人愿不愿意听我说话’，只要孩子已有‘这个人不会听我说’的想法，就很难改变这个认知了。” 魏昕小姐也像是在听课一样，动也不动的看着鬼冥。或许因为她过去是很有勇气开口的孩子，因此鬼冥所说的话对她来说是个未知的领域。 “我想这样的判断的原因，恐怕就是初中的时候偷东西那件事，在我看来，秦勇军偷东西不是他个人的意愿，也许是他身旁某个人命令他去做的，我是这样认为的，会去偷一个人拿不动的零食，若不是有人命令你这么做，就是他根本不想要偷东西，所以故意要被人发现。”鬼冥抬起视线。“你曾经有那么一秒钟相关这种可能嘛？即使在店里责骂他的偷窃行为是合情合理，但之后你曾经听听他的说法吗？你是不是骂完儿子的所作所为就了事了呢？” “我！”秦斌先生忍不住站起来。“我没有——” 原本打算大声反驳的秦勇军先生，突然像是xiele气的皮球，重新坐会位置上低着头。 “勇军什么也没有说。” 鬼冥已经说完要说的话了，看着垂头丧气的秦勇军。 魏昕看着他们两个人、、、、 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