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单独相处的时间,直到今日才有机会交给你。【】” 杨浩听完后才反应过来,这李家二小姐不就是二丫吗,想到她竟相思至此,心中甜蜜又有些得意。 他装作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接过荷包后终是忍不住假意说道:“嗐,她也真是的,我在边关守卫乃是家国大事,她怎么能如此儿女情长,倒是麻烦林将军了,等我回去得好好寻个嬷嬷教导她一番” 杨浩一番虚假的做作让林振威有些看不过去,又客气几句便告辞而去。杨浩看他走出房间,再也压制不住心头喜悦,自己这边荷包坏了,她那边就又送了来,倒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杨浩开心地打了荷包,看到里面放些一个平安符及一封书信,他急忙打开信来看,哪知一眼扫去,惊得他差点坐起身来。 他细细读着二丫的信,信中言道二丫因忧心之故竟夜入一梦,那便是自己在一处峡谷处被人伏击,因恍惚间似是叫落阳峡,二丫不敢确定,只殷殷劝自己行事必要小心,不是意气用事,小心中了敌方的诡计。 杨浩看完信后怔怔发神,良久方低声说道:“若不是因为你的帕子,只怕我此时真就没了性命没想到我这一出战竟让你忧心至此,此恩此情杨浩此生此世不敢忘” 杨浩将怀中的荷包拿出来,把帕子拿出放入新荷包中,待要将信一并放入时,忽想到远在万里之遥的二丫竟得以做此逼真之梦,自己当然知道她是情之所系,但是若被有心之人看到不仅会坏了她名声,甚至拿她当了妖邪,岂不是害了她,看来此信不能留 毕竟这是二丫写给自己的第一封书信,杨浩心中很是不舍,可是为了以后不给二丫惹下不必要的麻烦,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让人掌了灯,要亲自把信烧了。亲兵将火烛放在杨浩眼前,便依令退了下去。 杨浩拿起信来就要凑到火上,心中忽又发狠:这信是收在自己手上,如果自己连封书信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建功立业况且二丫以后就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是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地的,不过一封书信竟让自己如此畏手畏脚的,日后岂不是但凡有点小事就要二丫受委屈,这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杨浩如此一想,便将信放入新荷包,便是原来打算要一起烧了的破损荷包也被他小心收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封信,后来便成了理国公夫人自一个乡间丫头成为国夫人并得国公爷专宠的传奇人生中的一个见证。世间事总是如此,寻常人做来便是不守规矩,然高高在上被人艳羡的人做来,便是一件浪漫的事。 再说李父李母为二丫当日所做之事,着实捏了把汗,不过事已至此不可追回,也就慢慢想开了,只希望事情朝着最顺利的一面发展。 二丫则是在心中反复推算前世杨老将军的去世的时间,又计算林振威押送粮草的路程快慢,最终确定下来,林振威一定会在那事出现前将信送到杨浩手中的。不过边关除了偶尔有东临国偷袭抢夺粮食的消息传来,其他倒是完全没有消息传来。因此二丫也总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转眼临近新年,大家都忙着置备年货,边关的事情倒是少有人说起,毕竟那些离着京城的人远着呢,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于是大家仍是乐乐呵呵过了个好年。 等到出了正月老爷们开始正式升堂时,边关倒是传来了一些消息,其中杨浩的最是引是注目。 据说他押送粮草时被东临国的使计劫了去,当然也有好的消息,比如东临国最厉害的燕王竟败在了杨浩的手中,可惜的是杨浩在追击到一处峡谷时,因怕遭了埋伏竟是生生将这个功劳放过。 于是有说小瞧了杨浩本事的,没想到他身手果然厉害;有嘲笑东临国的,打仗没有粮草只靠偷摸着抢,一个主帅竟打不过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将;也有惋惜杨浩丢了这个功劳的,不过领兵打仗还是谨慎些好,宁愿稳妥着打;更有人说杨浩贪生怕死,只知在京城耍横,到了边关对敌时竟是如此胆小如鼠。 二丫听到这些细细分析,只怕此事便是应着那前世杨老将军曾有的遭遇,如此杨浩也算是过了那个劫了吧,如此一想二丫倒是真正放了心。只是如果杨浩因听了自己的话而放弃世人眼中就要到手的功劳,又被人如此非议,不知他是否怨恨自己呢。罢了,便是怨恨也比眼睁睁看他没命强得多,倒是那封信得从他那里讨来,免得招惹事非。 初时李母知道女儿曾经活过一世,心中还是有些惧怕的,后来一想,不管如何她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况且二丫头又是懂事孝顺的,便慢慢去了那点生疏之意,变得与往常一样。 只是女儿总是忧心杨浩不能收到那封信或是虽收到却不以为然,如今见事情也似有了结果,再想到自家前世的噩运今世已解,便也有了对前世之事询问的兴趣。 另外李母也担心杨浩回京城后会怨恨因听了女儿的一席话,白白放弃到手的功劳,又被人如此非议,怕那约定就做不得数了,倒是早做打算的好。 李母问女儿前世自家进了绵乡伯府后生活如何,是不是被那伯夫人百般虐待,尤其是对老太太这个原配不好。 二丫笑道:“这倒没有,这世家名门的最重名声二字,虽对咱们不热切,却也不敢显示到明面上的,所以在伯府里的吃穿用度倒是比咱们现在还要好些呢,只是父亲自此再没做成官” 李母叹道:“正经的原配成了妾,以老太太的脾性只怕是宁愿出家也不受这个屈辱你父亲还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呢。” 二丫忙笑道:“这辈子必不会那样了。等这几年父亲为祖母请了敕封,过几年再为母亲请封,到时母亲可真就是拿着朝廷俸禄的官家夫人了。” 李母笑道:“那母亲就借你吉言罢”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那世里你父亲没了官位,对你的亲事岂不是很不利” 二丫忙道:“恰恰相反,做为绵乡伯府的小姐,女儿嫁得很好,还是世家名门的嫡子,还做了诰命夫人呢。” 李母忙问道:“是哪一家的品性才学如何” 二丫不想母亲担心,便笑道:“如今咱们可是高攀不起的。他人很好,才学也好,是从进士做得的官,只是重活一次,我不想再重复前世的命运。” “你说了,我和你父亲好好合计合计,未必不成呢”李母劝道:“自来好女不嫁二男你虽说如今是位未出阁的姑娘,可是上世已是嫁了人的,再说你都说那人品性好,还做了高官,想来应是不错的,倒还是从一而终的好” 二丫只摇头不语,李母无法,只得放开手去。 李父此前已从女儿口中得知今年全国先是大旱后有大涝,他倒是不用提醒刘大人,因刘大人此时便是管着工部的事情,早就从一些有经验的官吏那里得知这两年只怕年景不好,只是此时正对外用兵,朝廷里还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做防范措施,将来吃苦的还是老百姓。 李母见丈夫扰心农事,不由劝道:“这天灾又岂是人力可为的你cao这些心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管这个的,真是越老越爱瞎cao心。真出了事自有朝廷呢。” 李父苦笑:“如果不知道倒也罢了,偏偏知道却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看着,我此时真有些理解二丫头的心情了。也罢,之前我倒是给老家的亲友写信嘱咐他们注意一二,如此也算是尽了一点心意吧。” 一时李父又道:“如今杨浩的事也算是有了结果,二丫头也该放下心了。瞧她最近瘦多了。” 李母笑道:“自从杨浩的消息传来,我看她倒是放下了心。不过,也不知杨浩什么时候回来呢,唉,他的名声真是越发的不好,也不知会不会怨二丫乱出主意呢。” 李父道:“二丫不过是做了个梦,至于信不信全在他,最终他要如何都是他自己选的,若是他将此事的过错都归到二丫头上,也不过是个懦夫罢了,正好错此事看看他的为人。” 李母忙道:“说的也是,只是他们家到底门第太高,我看咱们也得两打算着。如今芳姐儿的婚期已是定在三月份,也不知二丫头的亲事在哪里呢。”芳姐儿的未婚夫婿去年中了举,今年春闱也就是走一遭试试水罢了,倒是不太放在心上。 李父叹道:“这也是各自的缘法” “我前日倒是问过二丫头,她前世里倒是嫁了个世家子弟,人品极好,还给她挣得一个诰命夫人呢”李母笑道:“只是这丫头害羞不说是哪家的,要我说倒是可以看看那家如何,说不定又能续这夙世姻缘呢。” 第一五五章勤俭持家 李父愕然,此前他倒是陆陆续续自二丫口中得到一些前世的事情,自这些事情倒是隐约得出二丫前世应只活到三十来岁。 这个年纪的女子,自然早就嫁了人,儿女都长大成人,夫婿也事业小有成就,所以应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可是她却重生回来了。这说明她必是遭遇了某些不幸,他不信女儿生活幸福然后做了个美梦就回来了。所以他不忍心揭了女儿心上的伤疤,便一直不曾问过她前世的姻缘问题。 李父说道:“既然她不愿意说,也是有她的考量的,如今二丫不过是个七品官之女,何苦去高攀呢,做人总要务实。” “我也只觉得好女不嫁二夫,且那人是从进士做的官,又给二丫请了诰命,看来倒是个好的。”李母忽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如此看来二丫应是嫁了好几年,可是看她的样子怎么不像是做了母亲的人呢。 她是个做母亲的,三个孩子她都是极疼爱的,便如今大女儿不在身边,她也时时惦记着。如果是她重生一回,不说为了恩爱的夫婿,便是为了这几个孩子的出世,她也得想方设法再嫁给夫婿一次。 二丫是自己的教导出来的,她的脾性还是知道的,就是她上一世的夫婿待她极不好,此生不想再嫁他,可是做为一个母亲来说,却免不了为不能出世的孩子而黯然伤神,这种情感不是说想掩饰便掩饰得了的。 从二丫的只言片语可看出她还没活到七老八十的,那么就不存在子孙不孝被伤透了心的情况,何况自来有不孝的儿女却鲜有不疼爱子女的母亲,无论如何二丫都不该如此平静。除非是她没有孩子 李母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她不相信以自己女儿的品貌,那人会成亲数年仍能自制到与二丫相敬如冰如此说来,难道是女儿身体有问题,幸好她年岁不大,又是刚来月信一两年,想来倒是好救治。 李父此时正说道:“这高门不是好相宜的。”却见妻子急急出去,也只得罢了,此事还是得要女儿自己拿主意才行。 李母心中有事也没空与丈夫理论,急忙走出去找来孟娘子询问京城可有好的善看妇人病的杏林高手。 孟娘子想了想倒是推荐了几位老大夫,李母又细细问清楚后,便让人去请了一位来。 二丫倒是没想到母亲因为自己近期有些消瘦就请了大夫来,直道:“女儿不过是前段时日放心不下罢了,如此事情都过去了,自然就好了。” 李母忙道:“人都请来了,便是不看诊也要给人家辛苦费的” 二丫笑道:“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给祖母把把脉,到底年纪大了多注意下也是好的。现下又是春天,若是有什么需要调养的正是好时候呢。” 李母忙道:“呸,呸,老太太身体好着呢,哪用得着请人来看病” 二丫也知是自己莽撞了,自来无病之人被人请了大夫来看病,倒象是巴望着那人生病似的,再者前世祖母身体好着呢,她不由冲母亲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于是乖乖让那老大夫看疹。 老大夫闭眼把了脉,又让二丫换了另一只手来把,良久笑道:“没什么不妥,不过是前期有些思虑太过,以致心情郁结,如今看小姐神情平和想来已是不妨碍了,若是实在不放心,我便开剂药,想吃的话就煎上两副,不耐烦吃也就罢了。” 李母忙将大夫让客厅中,小声问道:“眼看着小女就要说亲了,不知她身体如何,也好早早调养”
女子嫁人后便要担起为夫家传宗接代的重任,故大多人家都会自女儿长大后,为其调理身体,所以大夫也见怪不怪了,他笑道:“小姐的身体倒没什么不妥,只要平日里注意饮食,少吃寒性食物多注意保暖,便是了” 李母放了心,便让老大夫开了方子,让孟娘子多多给了诊金,又令老孟头好生送回去并抓了药来。 李母则暗道:怪不得女儿前世无儿女,原来是那人不行啊,此生可不能让二丫再嫁与他便凡成亲几年无子女,被人质疑的定是做妻子,于是为了子嗣纳妾便是免不了的,她又无能为她撑腰的娘家人,看来二丫上辈子过得并不好,要不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没了呢。 李母来到女儿房中,尽量表现出淡然的样子:“我想了想,好些事都有了变化,那家子咱们也高攀不上,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好过日子才是,以前的事你也就都忘了吧。今天那老大夫说你身体极健康” 二丫至此也明白母亲所想,心中感念母亲的一片慈母之心。因为不想父母对杨浩有意见,便没将前世与他有关的事说出来,现在看来倒象是母亲在质疑刘栋了,横竖此生不会与他牵扯,让母亲误会便误会吧,省得母亲再起了将自己两人凑成块的心思不过如此来看,以后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同前世不一样了。 倒是又过了几日,李父不放心地问妻子:“二丫头告诉你是谁家了吗,你想如何做” 李母也不想对那事过多讲述,只悻悻道:“我没再问,二丫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那些个大户人家可不是我们能高攀的。”看到丈夫有些戏谑的神情,李母又道:“再说了,如果真是嫁入高门,咱们也拿不出多少嫁妆来,难不成让女儿光身子进了夫家刘夫人可是说了,芳姐儿成亲只银子就有两千两,良亩五百亩呢” 李父也不由皱眉盘算着能给女儿多少嫁妆。当年大女儿出嫁时,给了她一百亩良田做嫁妆,不算那些家具什么的,只压箱银子就给了她二百两,这在平安镇可是数一数二的,便是柳州城也算是大手笔 本来也是打算两个女儿不偏不依,将来给二丫也是一样的,可是如今自己在京城做了官,二丫估计是要嫁在京城的,便是门当户对的,却也不是太拿得出手。 如今这京城与自己差不多人家的嫡女出嫁都是五百两银子的压箱二三百亩的地做陪嫁,还不包括首饰衣服家具等等。最近两年家里开销挺大,只买院子就花去了大部分的积蓄,这两年又可能年景不好,不能指望着地里的出息,以后三丫进了学,同僚间的人情来往,在京城花销定是年年长的,只指着俸禄过活怕是不够,只怕到时便是将原定的嫁妆拿出来都有些吃力。 李母本想刺激一下刚才笑话自己的丈夫,可是看他真是在那忧愁,也有些自悔,不过这拿不出大手笔的嫁妆却也是实事,只得勉强笑道:“依咱们二丫的品貌,便是没有嫁妆也定是人人挣着求娶的,再说了咱们家此后节俭着点,再加上老家的地里的出息,五百两银子也未必拿不出来,三丫还小,咱再慢慢给他攒着就是了,反正京城里的这宅子老家的田地将来都是他的,总是亏不了他的。只是大丫头有些委屈了。” 李父揉揉眉头,只叹道:“儿女是父母要还的债,真是不假,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可想,将来可得找个不会因二丫的嫁妆微薄而怠慢了她的女婿。” 此后,李母倒真是做到勤俭持家,除了老太太那里各处份例仍保持原样外,其他的则是一针一线都算到,本来还想买人的,想到一个丫头都要几十两的身价,于是便做罢了。幸好此时因娟儿在家中无事,便也来李宅帮着母亲做点事,她虽只有十四岁,做活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于是就被李母雇了下来,倒是省了身价银子。 如今虽说娟儿是脱了奴籍,可是毕竟年纪小还不到说亲的时候,来李宅后发现虽然只是个小官吏家,难得主人正派待人宽和,且家中仆人也俱是良善之人,如今又被她家雇下,便与母亲商量,虽说李家给的工钱不算多,却也暂时能做个安身之所,看她家倒有几间空房不如就求了太太住着,自家的小屋子修一修却是可以租给那些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也能赚些租金。再加上娟儿本就积攒了些银子,再有李家庇护,以后日子倒能越过越红火。倒是吴妈临走时托左邻右舍帮女儿寻摸找个好后生。 李母见她母女想住到家中,自然也是高兴,如此一来她们倒是可以更好地当差做活,反正家中还有几间空房子,闲着也是白闲着。 老太太对于儿媳的做法心如明镜,却也不多嘴,既然不能开源就只能节流了。 春闱很快就到了,放榜之日,整个京城都处于兴奋之中,有号啕大哭的也有惊喜若狂的。隔壁的房公子也中了进士,宋太太忍不住到邻居家炫耀一番。李母敷衍地听着宋太太滔滔不绝地讲春闱中的一些趣事,心中就有些不平衡,只道自家放拿走了个官老爷女婿,倒是便宜了宋盈儿。 二丫躲在一边偷听,因为芳姐儿一直在赶制嫁衣,也没空搭理二丫,二丫的世界便变得只剩下这小小的李家后院,此次好容易有人来走动,这也是她了解外界唯一的途径了。 此时见宋太太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二丫也没了兴趣,正要离去时,却听宋太太道:“此次放榜倒是有件趣事:听说有几户人家正准备榜下捉婿呢,哪知道状元爷竟是川阳侯的嫡次子,大家傻了眼都不敢下手了。” 第一五六章嫁妆后续 大齐朝初期榜下捉婿之风还是很盛行的,现在倒是不太多见,盖因少年英才太少,大多中了前三甲的都是年纪已长有了家室的,或许是乱世易出英才,太平年间不易得吧,已有好几届未有出色少年拔得前筹。 不过今年倒是有好些少年才俊参加春闱,故有些在门当户对中寻不到可心的女婿的世家,便将眼光盯上了这些人。也不是乱抢的,大都是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