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海妖

    悠扬的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即使听不懂她们在唱什么，罗恩还是非常享受。沉浸在欢快而空灵的美妙声音里，闭着眼睛用心倾听，罗恩的脑海里一片空明。“海妖们唱的如何？”格鲁因巫师出声打断了罗恩的安谧，“在听到你的声音前，我一直在享受天籁。”罗恩调笑到，“哈哈哈……”格鲁因开怀的笑着。“有事？”罗恩知道格鲁因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扰自己，“嗯，还有三天就到格陵兰岛了,你听到的正唱歌的海妖们，就是被巫师们迁移到此守护格陵兰岛的。”

    海妖是一种只能生活在海洋中的生物，传说当她们的双脚踏上陆地时，她们会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泡沫。（因为巫师和海妖是盟友关系，所以没有巫师将海妖捉来对此进行验证。不过，死亡的海妖在海水的侵泡下会变成珊瑚，而在这之前，如果将尸体放到陆地上，尸体将化为泡沫。由此可见，这个传言可信度很大）

    海妖们有着自己的氏族与文化，她们用歌声迷乱渡洋者或海洋生物的神志，抽离他们的灵魂，并以此为食，是智慧生物的一种。在海洋里，纳伽是海妖的天敌，海螺般的耳蜗构造配上质如贝壳的鼓膜，令纳伽族对海妖的歌声有着极大的抵抗力。虽说是天敌，但纳伽并不以海妖为食，或者说以任何rou类为食的纳伽唯独不吃自己的同族和海妖，他们把海妖当做繁殖工具。

    海妖氏族内并没有雄性，她们是无性繁殖的生物。每一位海妖在成年时都能、只能产下一枚卵，经过十年左右的时间，卵就能孵化出一只新的海妖。每一位海妖一生只能生产一次，再加上纳伽族的捕捉，海妖氏族的种群数量一直不高。尤其在纳伽族称霸海洋的时期里，要不是他们为了以后都有海妖用以繁衍而刻意留手，海妖们险些就灭绝了。

    大自然这个造物主却实神奇，两性生殖的纳伽族居然也可以同海妖进行繁衍，虽然海妖将因此失去生命。当纳伽族抓获了一名海妖后，雄性纳伽就会对其进行侵犯，直至海妖有孕。这时的海妖将成为整个纳伽族群的保护对象（防止其受到侵害或自杀），十年后，海妖将会生下一名雌性纳伽的幼体，她和其他雌雄纳伽结合诞生的小生命没有丝毫不同（大体上的不同，个体之间的差异自然有），除了诞生的过程比较血腥。

    有孕的雌性纳伽在进行分娩时同人类的分娩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她生下来的是个卵，还要五到七年的孵化时间才会诞生小纳伽。而海妖则不同，在怀孕后大约十年内，小纳伽就在海妖的体内以胚胎的形式产生，然后在发育成幼体纳伽后破膛而出，场面极其残忍。这也是同纳伽作战的海妖们宁死不降的原因，毕竟，谁的不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替敌人诞生后代。

    为什么明明能够进行族内繁衍的纳伽还要四处捕捉海妖？这是因为海妖诞生的纳伽一定是雌性，而雌纳伽诞生的后代的性别则不确定。所以，抓捕一些海妖进行繁衍，可以帮助纳伽族群调节种族内的雌雄比例。海妖艰难的处境一直持续到纳伽族的战败，而她们作为巫师的盟友自然得到了优待。巫师分别将海妖们迁徙到普通人类居住岛屿的近海域，让她们保护岛屿不受海怪的袭扰。作为回报，巫师强迫纳伽族对着法则意志发下了种族誓言，承若不再用海妖进行繁衍。而且，战败的纳伽族被迫远居深海，不许浮出海面，当然不会再打扰到海妖们的生活。

    关于纳伽族能同海妖进行繁衍的原因，巫师们自然研究出来了。按照巫师们得出的结论，与其说海妖诞生小纳伽的过程是“繁衍”，还不如说是“被寄生”。巫师们通过研究发现，雄性纳伽的生殖细胞对海妖有着极强的侵蚀性。通过海妖的体细胞（海妖没有生殖细胞）的诱导，侵入其体内的生殖细胞自己形成了单倍体胚胎。在海妖体内独特的孕育环境的影响下，单倍体胚胎变成了真正的胚胎，最终发育成胎儿而不是卵。这是雄性纳伽自己进行的无性生殖，海妖只是起到了诱导和培育作用，但由于小纳伽出生时太过血腥，巫师们更愿意将这一过程称为“寄生”。

    站在甲板上的罗恩把左手伸出船舷外，掌心托着一粒石子。将手握成拳头，石子从手背穿过，掉入海中，溅起一朵水花。“虚实转化”，这是罗恩通过领悟衍石才初步掌握的能力。不仅如此，罗恩的本命能力也在衍石的帮助下真正成形，不再是以往结合了幻术与诅咒术的、只能出其不意使用的、隶属于精神攻击的半成品，而是一个潜力无限的、比较强大的（对于同阶来说）意志能力。同样，对于意志的使用，罗恩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是显而易见的，罗恩的本命天赋本来就是一类意志天赋。换句话说，如果罗恩没有在法则意志的帮助下诞生意志，那他只有晋阶黎明，才真正能将其本命能力的强大的一面展现出来。以往，罗恩空有意志而不会使用，只能通过自己擅长的幻术和诅咒术同其结合，勉强对本命能力进行使用。而今，在衍石的洗礼下，罗恩真正掌握了自己的意志，自然也真正掌握了自己的本命能力，从此以后，罗恩就可以通过感悟与知识的积累来将其提升。虽然同黎明阶位时其本命天赋的强大威力相去甚远，但罗恩真正掌握了一种强大的手段，越阶而战是奢望（巫师间每一阶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如正式和晨星、晨星和辉耀等，这是对于法则领悟上的差距和生命形式上的差距，不是任何手段可以拟补的），但越级战斗却不是不可能实现。相比于此，实力上从一级高阶正式巫师晋级成二级初阶正式巫师就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泰尔里海的天气依然风和日丽，“幽暗与骸骨号”快速的在平静的海面行驶着，将欢快的歌声抛在身后。虽然成年的海妖有着至少正式巫师的能力，但“幽暗与骸骨号”上铭刻着的灵魂防御符文，自然不会让海妖们魅惑的歌声对船里的人产生什么伤害。歌声渐渐远去直至消散，“幽暗与骸骨号”依旧平稳的行驶着，在穿过一个防御巫阵后，站在甲板上的罗恩已经依稀能看到格陵兰岛的轮廓了。虽然没有启动舰船上的加速装置，但通过骸骨海员们对帆、舵的调整和巫阵的调节，现在的航行速度较之“雅格鲁事件”之前已经快了许多，半个月的停留时间已经快要追回来了。

    罗恩静静的站在甲板上，看着“幽暗与骸骨号”推开的波浪，思绪回到了三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