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邵木溪病发
与此同时,一片纯白中,邵木溪正在钟楼上出神的望着远方,倪天相倚在墙壁上,耳机里放着歌。夜向冥却是在陪着柒染,除了出任务的时间,其余的时候他都在白以纯这里陪着柒染。即使白以纯曾经告诉过他,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柒染是醒不过来的。夜向冥却还是无所谓,他只想陪着她……不管……是怎么样的她…… 就如同他曾经说的那句……活着的时候天涯海角,死后的九幽冥间……他永远追着她……把她追回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佣兵将手上的资料交给了邵木溪,云淡风轻的接到手中,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一字一字的慢慢看去。眉头皱了起来,将手中的所有资料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倪天相疑惑的捡了起来。 “白以阳……”邵木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难怪……少主会失踪那么长时间……难怪……对外都说少主死了……原来少主……是真的……” “白以阳!!!!!” 一声怒吼,似乎是让大地都颤抖,那一张温文尔雅的脸上,再也不复那春风般的笑意,五官因为愤怒而纠在了一起,指头狠狠的窝在一起,一拳打向身边钟楼的墙壁,那坚硬的墙壁竟然出现了裂痕,掉落了几颗小石头在两人脚边,鲜红色如同颜料般的鲜血,在邵木溪和墙壁上流淌…… “溪。”倪天相却是很冷静,“你看这一段。” 倪天相指着的那一段上面写着:“据白家前任管家所说,白家一共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老大是白以纯老二是白以阳最小的是女儿白柠。白以纯在十五岁那一年死于意外,但是因为白家一直对外宣称只有一个儿子,所以白以阳代替了哥哥的位置。哥哥白以纯的死因被定义为意外,不明究竟是否有人蓄意。” “是他杀害了少主!”邵木溪的理智显然完全崩溃,白以纯就是他的逆鳞。 “你再看。”倪天相叹了一口气。 而下面写着的是:“对外宣称的儿子,其名为,白以阳。” “那少主?”邵木溪的理智因为这句话一瞬间回来,有些颤抖的说道,“躺在医院里的……究竟……” 倪天相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神秘色彩,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怀疑,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 “因为,在白以纯死去后,一段时间内,无人见过白以阳。” “怎么可能?他们同时出现过!”邵木溪紧皱着眉头。 “溪,你太愤怒了……”倪天相又指着一条说道,“很多时候,越是愤怒,越要冷静。” 邵木溪一愣,深吸一口气:“授教了……” 于是他又一次拿住那些资料,双手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去。之前的愤怒变得慢慢平静,时而和倪天相交谈了几句,又变得沉默,当他看到,两人唯一的一个不同点,是对于白柠的态度的时候,邵木溪无力的垂下手,坐在楼梯上,那手上未痊愈的伤口,还缓慢的躺着鲜血…… “我想起来了!”邵木溪猛然站起来,“当时少主昏迷前跟我说过:‘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喜欢桃花,柠儿还非要你送给她。’这样的一句话。” “但是……这件事连白柠都不知道,送她桃树的是我。” “只有少主,他对我说:‘你好我是白以纯’。” “而我跟他说……” “你好,我是邵木溪……” 邵木溪的神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悲伤却有笑意,惊讶却带着一份不出他所料的笃定,只是……他没有眼神……像是一个空洞到极致的人偶,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属于他的情绪,只有一片黑和一片白,手上的鲜血显得狰狞。 若是此刻在这里的人不是倪天相而是牧烧,想必他已经觉得毛骨悚然的想逃了。倪天相只是过去拥抱了他,用非常好听的嗓音说道。 “他还有一个meimei。他们还有一个meimei。” 邵木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是一种用尽全身力气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和干涩,缓慢而悲情的说:“是……” 那一个“是”的尾音被颤抖的气息所掩盖,下一刻经历了大喜大悲的邵木溪晕厥在了倪天相的怀里,而那份沾满鲜血会灰尘的资料,也被倪天相烧毁,从此那份资料再也不复存在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几个小时以前,夜吟也已经找了调查了相关的文件。 也许,在他们同样不知道的,几个小时之后,会有一份一模一样的资料呈现在夜吟的面前。 此刻医院里的那个看起来苍老无比的少年,手中依旧握着那枚戒指,在他的身边是各个国家最权威的医生,还有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在焦头烂额的朝着电话那边解释着什么。 许久后,邵木溪才睁开双眼。 “多……久了?”虚弱的声音。 “一个小时而已。”倪天相将水喂进邵木溪的口中,“我烧了。” “呀印……”很费力的说出来两个字。 “我没有告诉他。你睡吧,放心。” 邵木溪点了点头又一次闭上了双眼,倪天相拿着棉球棒沾着水,在邵木溪的嘴唇上抚过。许久后,才离开了那一片纯白。 “他怎么了?”冷酷的嗓音,所属是夜向冥。 “受刺激……”倪天相叹了口气。 “他和少主一样有早衰症。”夜向冥说道,“不过他的是潜伏性,那人下手倒是不狠。” “要不要送去医院?” 夜向冥摇了摇头:“找我哥的朋友,陌伦。” 不一会儿,陌伦就到了,似乎还带了许多设备,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进进出出的搬运者。在他的身后张笑一脸严肃的跟着,少了平常的嬉戏,多了一份稳重,不过那从帽子里跑出来的彩色头发却提醒着所有人,这个人,还是张笑。 “究竟怎么回事?”陌伦问道。 “受了刺激之后昏迷了过去。”倪天相回答道。 “多久?” “到现在两个小时。” “还来得及。”陌伦带着张笑走进邵木溪的房间里,倪天相和夜向冥也跟了进去。 各种器械组装好以后,陌伦将邵木溪放进一个木桶里面,青蓝色的水散发出中药的味道,张笑手上捏着针,身边都是些古怪颜色的药水。在陌伦调试完机械以后,那青蓝色的水开始冒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没醒?”陌伦的表情满是沉重,“笑!” 张笑点了点头,手上的针插进一个又一个xue位里,邵木溪还是禁闭着双眼,陌伦紧皱着眉头。 “他中间醒来过没有?” “醒来过。一个小时之后醒的。然后说了两句话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