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S城杀青
三年来,沈平总是不解地问霍子秋,他投资成立这个工作室到底为了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霍子秋只说是给一个朋友准备的礼物,却不愿意说这个朋友到底是谁。 后来两人交情渐深,沈平才知道,霍子秋所说的这个人,居然是那个没什么名气的安宁。 有的时候霍子秋会来找沈平喝酒,两人猫在工作室里,占了一面墙的屏幕上就放着安宁演的电视。 沈平喝着酒磕着花生米,对着屏幕叹气:“这个安宁啊,真是被映辉给蹉跎了。要是一出道就让我来包装她,不出三年,一定能让她成为国内的一线。可惜啊可惜……” 霍子秋也就笑笑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屏幕上安宁的脸。 “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图的是什么。既然你投资这个工作室是为了她,又为什么不让我去把她挖过来?继续在映辉呆下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没到时候。” 沈平还记得自己为了陶华退出乐坛转行做经纪人时,还有两人一起黯然离开娱乐圈的时候,有多少人说他是疯子、傻子,可是他直到今天也没有后悔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 娱乐圈从来都不缺聪明人,沈平也以为,像他一样的疯子、傻子可能不会再有了。 直到他亲眼见到霍子秋是怎样专注地看着荧幕上的安宁,看着那样的眼神,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也从来不缺疯傻的人。 —— 和沈平签完约之后,他并没有留在s城陪着安宁。 “《喜庆》是你的第一部大作品,按理说我作为你的经纪人应该在这里陪着。但是我必须回去好好规划一下你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沈平这么对安宁解释:“《喜庆》的本子我也看过,说实话,虽然是个好剧本,但是上映的道路可能会比较曲折,你没有时间等到这部戏上映了,必须要以一匹黑马的姿态出现在观众的眼里。” 安宁点头,知道沈平说的都在点子上。 “不过好在这里还有子秋和东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沈平又笑笑说。 安宁又点点头,心想可不是吗,自己和霍影帝也算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 看到她连连点头的样子,沈平挥一挥衣袖,放心地走了。 《喜庆》的拍摄如期推进着,安宁的表演状态更是渐入佳境。“喜庆”与“良哥”、“小馨”的默契也越来越好。 尤其是安宁和霍子秋的对手戏,常常让围观的工作人员都看呆住。 也不见他们在场外有多深的交情,就连对台词也是像走流程一样敷衍了事,但在场记牌打下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状态立刻变得截然不同。 王东磊也常常在心里感叹,与霍子秋搭档过的女演员也有不少,但和他如此合拍的,还真的只有安宁一个人。 因为主演的状态好,拍摄进度也比预期的要快一些,在s城的戏份二十多天就快拍完了。 s城的最后一场戏,是良哥在赌场被人胖揍一顿的片段,没有安宁和白珺什么事。 她们两破天荒地在酒店睡到了自然醒,磨磨蹭蹭地洗澡化妆,再慢悠悠地赶到片场的时候,这场戏已经拍完了。 霍子秋顶着满头满脑的假血浆,弯着腰在郑唯的身边看监视器上的回播。安宁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来晚了。” 白珺却不以为意:“不就是一场被打的戏嘛,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几乎每天都和良哥有对手戏,还没看够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戏谑:“你也被迷住成了霍子秋的粉丝了?” 安宁没解释,径直走到霍子秋身边,也伸头去看监视器上的画面。 这场戏时间其实很短,良哥在地下赌场欠下了巨额的赌债,被赌场的打手抓回来往死里打。 监视器里的霍子秋倒在地上,被五六个左青龙右白虎的大汉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他双手抱着头,不断求饶,声音尖利而急切,十足的贪生怕死的**丝形象。 “怎么样,这是第三条了,可以过了吧。”这句话居然是郑唯在问霍子秋。 霍子秋点点头:“这条勉强可以。”
对于这种错位的现象,安宁已经见怪不怪了。 开拍没多久,她就发现霍子秋对于自己的要求几乎可以严苛。 常常是一个镜头导演说过了,他自己却要求再来一遍。 当然,也只有霍子秋这个咖位的才敢这么做,要是换了其他小人物,导演可能已经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等霍子秋去卸妆了,白珺把安宁拉到了一边,:“你知道吗,这旁边就是个赌场诶,想不想去看看?” 虽然这场戏也是在地下赌场发生的,但是拍摄地点只是剧组把租下的场地稍加改造而成的,并不是真正的赌场。 安宁拍了拍白珺的脑袋,神情严肃地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地下赌场这种危险的地方,麻烦你收起好奇心,乖乖地敬而远之好吗?” 白珺缩了缩脑袋,很心虚:“行行行,不去就不去。你才是快把御姐气场收起来好吗?” 安宁瞪了她一眼,白珺不说话了。 另一边,郑唯又把监视器的内容确定了一遍,笑容满面地站起来拍拍手:“各位,咱们s城的拍摄正式杀青了,今天晚上,剧组包下了旁边的烧烤店,大家好好吃一顿。” 他这话刚一说完,周围起哄的声音就此起彼伏。“郑导,杀青福利就是烧烤啊,太寒酸了点吧。” “就是啊郑导,吃了这么多天盒饭都快变和尚了。” 然后不知道是谁大喊了句:“算了,你们知足吧,谁让郑导穷呢……” 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郑唯也不生气:“你们想吃好的也不是不行,等《喜庆》的票房过亿了,我请剧组所有人大吃一顿。” 安宁看到郑唯向来沧桑发白的脸上泛起了红光,显然是对自己所说的话充满了憧憬。 看起来,他对《喜庆》寄予了极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