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角淡淡笑纹,透着一种看穿她小心思的洞察意味。【】 这个意味表现得很明显,以致显得他的目光、他的笑纹都有某种戏谑之意。 许自南觉得他误会了,他不会以为她在套他的过去吧?马上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没想过试探你!洽” 他笑了,“试探也没有关系。钤” “……”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她索性顺杆儿往上爬了,“好,那就试探!” 他笑出声来,捏她的脸,“放心吧,没人有你这么刁钻古怪!” “……”她还是一声叹息啊!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承认在她前面还有人的,至于有多少还真不知道。不过,她还没傻到要跟他的前n任女朋友较劲,只是觉得如果说她从前刁钻古怪也就算了,现在的她,是真的没有了刁钻古怪的心情。 “你想要我叫你什么?”他开始一本正经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是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啊!”莫非他从前真的没这个经验?对女朋友没有爱称的?她多看了他几眼,不过,从他如此高冷、一丝不苟的风格来看,倒是真的有可能没有这个喜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还是有一点点高兴的,她迟了那么多年才来到他身边,总算让她赶上个第一。 他居然显露出认真思索的样子,“要不,叫竹本吧?听起来有点像日本名字。”说着,他又笑了。 她起初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不那么好听,后来一想他喜欢玩的拆字游戏,她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干脆叫笨笨好了!” 他立马做赞同状,还夸张地几分欣喜,“这个名字好!就这个!” “……”她转过身不理他。 “那你给指个方向,要什么风格的名字?不然我往哪想啊?”他这才来抱她,哄她。 许自南闷闷的,“算了!不要了!没意思!” 别人给老婆或者女友取什么爱称都是发之于情,她在这逼他也就算了,还要被他逗乐玩,想着心里憋闷,嘟哝了一句,“我这生着病呢,你还要来取笑我!” 他俯下身来,呼吸靠近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好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想逗逗你,乖,生病的时候别闹脾气,嗯,叫乖乖行吗?乖乖别生气了。” “……”虽然是烂大街很没有水准的名字,而且大多数还是宠物名,可是总比笨笨好,她嗔了他一眼,“一点都没创意!站在马路上叫一声乖乖,至少二十只狗狗会跑过来!” “那……你是不是其中一只?”他贴着她的脸,含笑问。 “……”许自南气不过,转头对着他的下巴用力一咬。 他这个人,真是让人抓狂!每每让人有咬死他的冲动! 忽冷忽热,忽喜忽怒,让人无法捉摸也就罢了,关键冷起来让人冻到绝望,热起来又暖到把人给化没了! 看着他下巴自己咬出来的红红的一圈牙印,她不禁恼恨,“晏暮青!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我……我真是受不了你这么善变了!忽冷忽热的,我就算是空调,也禁不住你这么冷热换挡,会坏掉的!” 他被咬了之后也没往后退一点,还是这么近近儿地贴着她,很低很低的声音说着,“都是我。” “……”废话,她也知道都是他!难不成她还嫁给两个人了? “南儿,在没有你之前,我其实是那个你不怎么喜欢的我,你说的,出土文物、老古董、大叔……都对,跟你结婚之后,我才有现在这一面。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喜欢有点任性胡闹的你,也喜欢纵容你这样,我会在这其中得到快乐。只不过,有时候我会在这两种状态里转换,当我变得冷漠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你,你还是可以继续做那个任性的你,不要怕我。明白吗?” 是吗?所以,他关着门在里面抽烟那天,如果她闯进去,他是不是也不会把她怎样? 过去的事,也不用再假设了,许自南在他这一大段话里抓到两个字:快乐。 同时,这两个字也让她想起了南歆对她的嘲讽,于是转过身来问他,“你说,你把我当孩子似的养着,你很快乐?” “是的,很快乐。”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大概,你真的该当爸爸了……”她敷衍道。 他颇有深意地一笑,“等你好起来。” “……”是她话多,而导致他想多…… “所以,不说话了,睡觉吧,快点好起来。”他轻轻地说着,声音在喉咙里打着转。 这是能够把人的心弦都拨动的声音,怎么还能睡得着? 她摇摇头,“刚才睡了一下,现在睡不着了,我想说说话,说话的时候就会忘记胃疼了。”哪怕被他气得脑仁儿疼,也比胃疼好。 “那好。”他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而后,一片沉默…… 所谓的话题终结者就是他了,答应了好好聊天,就是这样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被他震得结巴起来,“说……说话啊……” 他一片迷惘地看着她,“说什么?” “……”好吧,她错了,她怎么指望一个出土文物老古董来聊天找话题?瞟了他一眼,“我是病人啊,难道还要我主播?” “可是,我没有和人聊天的习惯,所以,这个真是我不擅长的。”晏暮青面露难色,“要不,还是睡觉吧,闭上眼睛,或者,我上来抱着你睡?你会不会舒服点?” 她想翻白眼,“这个你擅长?” 他笑了,“是,而且,还比较擅长更深入的探究。” “……”她只能无语。 今晚的聊天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 晏暮青如果想要对一个人好,会好到让人忘记本分,这点她是深有体会的。 这次住院,她又享受了一次这样的待遇。 晏暮青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病房变成了办公室和家,他所有的事情都搬到病房来做了,顺带着还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 徐姨在她住院这几天每天也都会来,给她送饭,主要是给晏暮青送饭吧,不知是因为晏暮青时刻在这里不离,还是别的原因,徐姨对她倒是客客气气的。 她的胃出血并不严重,几天后就出院了,而晏暮青这样守着她让她反而感到不好意思,因为还有个更严重的病人在住院——晏项文。 但是晏暮青却并没有去看过。 许自南简介提过这个问题,他却道,“我还是不去为好,免得老爷子看见我会加重病情,反正晏暮白会在那当孝顺儿子的。” 许自南想说,老爷子看见他未必会病情加重,但是看见晏暮山肯定是会再次气晕的…… 他们几兄弟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三兄弟里,竟然是晏暮山最适合移植。 晏暮白一直管着医院的事,大清早打电话把这个结果告诉晏暮青的时候,晏暮青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问,“要交多少钱?” 许自南在一旁听着,也是无话可说,晏项文生病,他做的事基本就是交钱,交钱,交钱……这也是他内心一种矛盾所在了。 她以她心度他心,觉得如果换做是她,也必然不能亲眼看着父亲无治,救了,也就当还了生育之恩吧。 然而此次晏暮白打电话来,却不是为钱,而是叫晏暮青去趟医院。 晏暮青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我就来。” 在他穿上外套出去的时候,许自南也跟了上去,“我也去。” 晏暮青没有阻止,两人一起往医院赶去。 住院部的走廊上,晏暮白和晏暮山两人都黑着脸,相对而立,甚至推推攘攘,似乎是晏暮山要走,而晏暮白不让。 “干什么?”晏暮青一来,压着嗓子一问,气压便低了。 “问他!”晏暮白气呼呼的,“竟然不肯救爸爸!” 晏暮青看了晏暮山一眼,“不捐?简单,叫吕慧文来,剖了,取肝!看他是愿意大夫取!还是法医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