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再无可能
“有没有你,有何意义”顾念卿下巴抬得更高了些,眸中雾气弥漫,却是不曾流露出一丝的哀伤:“王爷既是有了青梅竹马,当初何必来招惹我。【】” 若是不来招惹她,便不会有这些叫人难堪的事发生。 顾念卿越过慕容离,望着下头在人群中朝上张望的容芊芊,默默无言的垂下眼帘来。 从前她以为会属于自己,如今再与不会属于自己。 “卿儿。”凌璟亦是见着下头的容芊芊,更是清楚的看到,容芊芊扬眉时挂在唇边得意的笑意。 容芊芊是在同顾念卿示威不成 顾念卿淡笑着摇摇头,道:“离王殿下,你我之间再无瓜葛,容姑娘还在等你,王爷请回吧。” 水袖中的双手握紧,顾念卿面上满是淡然。 她不在乎他。 慕容离眸中的光亮消失,终是变成一撮暗黑色的火焰。 她这般急着将他赶走,可是因着凌璟在 他碍着她与旁的男子相处了。 “顾念卿,本王瞧不起你。当初对你动心,是本王瞎了眼,你配不上本王。你既是不想勉强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便也不会强留。本王知晓,这世上会待你好的男子多的是,你从不缺男人。”慕容离冷冷道。 你从不缺男人 这般难堪的话,却是从她最爱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顾念卿险些便要忍不住落下泪来,只却是硬气的迎上慕容离嘲讽的目光,声音淡淡:“离王殿下说的是,我从便不缺男人,比起离王殿下身边的莺莺燕燕来,我身边的那些男子算得了什么” 他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亦别想着瞧不起谁。 “你既是想放我自由,便莫要再出现在我跟前,省得我见了觉得烦心。从今往后,我与何人在一起,皆与你没有关联。如你所愿,我顾念卿过得断不会比你差,至少不会再想起这段叫人不堪的过往来。” 顾念卿转过身,不再看着慕容离。 她多担忧,若是自己再多看他一人,说不得便不会说出这般硬气的话来了。 每一句话,皆如一把尖利的刀子,将她心头的rou剜去。 心头血算得了什么,便是叫她将心给挖出来,她亦是可以不迟疑的。 只是谁需要呢 慕容离却是被顾念卿的话刺激到了。 “这便想着与旁人厮守了你果真是水性杨花,当初你便爱着皇兄,如今便变成阿璟了,亦或是鹿岳还是今日与你在那旧宅中搂搂抱抱的神秘男子那夜你突然从府中跑了出去,为的便是与那男子私会顾念卿,你果真是好本事。”慕容离唇角勾起,带着一抹冷漠。 话一出口,顾念卿娇躯一震,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慕容离。 什么,在他的心中,她便是水性杨花 凌璟与鹿岳的心思她知晓,只却是从未给过二人任何回应。 她以为慕容离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的,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自是不会在答应嫁与他之后,还与旁的男子有任何的联系。 何况那神秘男子,还是她娘亲的爱慕者 “慕容离”顾念卿再也无法淡定了,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从眸中滴落,声音中带上绝望:“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不堪我的过往我的曾经,是你亲口说不在意的,怎么,如今却又忍不了了” 凌璟脸色不善,霸气的俊脸黑沉。 便是再闹,慕容离亦不应这般给顾念卿难堪。 “是你亲口说,要给我自由的,如今却反倒成了我的过错容芊芊为何会在府中,她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之时,你可曾挡在我身前护着我一回” 顾念卿本不想再提起容芊芊,只慕容离的话,却是叫她觉得一整颗都被剜了出来。 她可以当一切过往都是不存在,亦可以因着自己王妃的身份,便以大局为重。 只容芊芊每回在她跟前嚣张时,慕容离何不是一忍再忍,直至她便要爆发,方出面与容芊芊对峙。 “你若是不爱我,当初何必娶我你若是后悔了,只管将我休了便是,何必非要牵扯上旁人。我待璟王与鹿岳如何,你若是有眼,便能看得出来,我虽没规矩,却也不会轻许诺言。”顾念卿胡乱的将面上的泪水擦去,将腰间的手枪掏出。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此生都不想” 慕容离怔了许久,话出口他便知晓再无挽回的余地。 顾念卿的眼泪仿佛落在他心上,在他胸口上烫出一个个伤疤。 他的手指动了动,却见着顾念卿含泪将手枪上膛。 “滚,有多远你便给我滚多远,休书我会派人去取,瞎了眼的人不是你,是我。” 慕容离双手颓然的垂在身侧。 凌璟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杀气,伸手将慕容离往外推。 盼归亦是瞪着双眸,将凌璟一并往外推。 木门被关上,顾念卿双腿一软,手中的手枪亦是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 她瘫坐在地上,双腿并在一处儿,纤细的胳膊将双腿圈起,埋首双膝间,喉间发出一阵呜咽,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叫人觉得绝望至极。 慕容离失魂落魄的望着被盼归关上的木门,里头传来女子的轻声呜咽。 她哭了 她哭了 将她惹哭了的人,是他。 “我早便说过,你定会后悔的。”凌璟看着慕容离的目光,再无往日的亲近:“她待我如何,你心中知晓,只如今却是说出这些话来,是你亲手将她推得更远,怨不得旁人。” 话毕,凌璟便绕过慕容离,朝下头走去。 慕容离伸出手,意图将门推开,盼归却是瞪着双眸挡在门前,警惕又嫌恶的看着他。 “你走,小姐从今往后都不会见你了。”盼归双手张开,道。 慕容离的双手垂下,他终究是听了容芊芊的挑拨。 他本不是想如此的,只是当时脑子一热,言不由衷。 但在她心中,许是早便厌恶他了。 慕容离转身,朝着下头走去。 罢了,他们之间,是真的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顾念卿将门从里头锁上,在房中呆了两日。 日出日落,夜里能从窗户看到外头的满天星空,美得有些不像话,微凉的月色,洒落在地上,带着无瑕的皎洁。 盼归几人不敢贸然的闯进来,凌璟倒是试图进来,却是给她给赶了出去。 她只想好好的静一静,什么也不必去想,什么也不必去管。 直至第三日清晨,顾念卿方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站起身来。 够了,她给自己的时间足够了。 小心的挪动步子,走到窗前前,伸出手感受阳光,舒适地眯起双眸,顾念卿抿唇一笑,仿佛看到全新的自己,由远及近。 不必将自己困在过往中,人总归是是要朝前走的。 “小姐。”书语坐在隔壁房间的窗台上,见着顾念卿,憔悴的脸上露出笑意:“小姐可是饿了书竹已经做好膳食了,小姐快些开门。” 顾念卿弯了弯双眸,轻声应道:“好。” 她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却是不曾见着下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白衣男子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她在里头困了自己多久,他便在外头守了多久。 府中有容留冒充他与容芊芊周旋,他只需看着她。 顾念卿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盼归率先捏着鼻子嫌弃道:“小姐是有三日不曾洗澡了好脏的大家闺秀。” “闭嘴。”顾念卿不悦的睨了她一眼,下意识抬起手来,嗅了嗅:“不臭。” 盼归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那是小姐的鼻子有问题。” 顾念卿哭笑不得,大手一挥,对着一旁目光殷切的书沁道:“去叫小二将热水送上来。” 她确实不能能忍受两三日不曾沐浴的自己。 书沁欢天喜地的跑了下去。 书竹很快便将膳食拿了上来。 顾念卿倒也不再矫情,只大口大口的将清粥喝光,方摸着肚皮子笑道:“书竹的手艺果真是愈发的好了。” 这倒是实话,顾念卿这两日将自己困在房中,书竹心中担忧不已,却又不能进去,不得已便唯有整日呆在客栈的厨房中。 顾念卿沐浴后,换上一身红衣,方取出那日白鸽送来的信物与信件,细细的看了起来。 安嬷嬷说,容家的宅子在城外最是闻名的桃花园里头,寻常人怕是寻不到,只因那庄子在桃花园的最里头,庄子前的桃花园并非寻常的桃花园,而是阵法。 安嬷嬷在信中详细的说了应如何走入庄子中,顾念卿捏着那块血红色的玉佩,满目皆是喜爱。 容家的信物,便是这般一块精致的玉佩,上头雕着的正是祥龙。 寻常人家,怕是不敢这般胆大包天,亦足以见着容家当年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 顾念卿将玉佩收入怀中,吩咐书语几人将行李收拾好,启程前往庄子。 她已没了非要在城中待下去的理由,唯一的选择便是前往容家的庄子,好去瞧瞧外祖父与外祖母的尸骨,是不是当真被庄子里的下人给收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