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王贵没死?
书语与书沁对视一眼。 王爷的意思是,容芊芊任凭她们处置了。 慕容离亦是很头疼,若是知晓容芊芊这般性子,竟还能闹到顾念卿跟前来,他定是不会留她。 如今倒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顾念卿嘴上虽不说,却是与他愈发生疏了。以往她总爱唤他“容离”,如今却是变成了“王爷”。 “卿卿,要去瞧瞧白沁书的房子吗”慕容离朝着书语使了个眼色,转身抓着顾念卿的小手,道。 书语敛下双眸,王爷的意思,她懂了。 容芊芊这女人怕是真真的惹恼了王爷,如若不然,依着王爷那般知恩图报的性子,便是看在老尊主的份儿上,亦不会过多的为难容芊芊。 慕容离的眼神,顾念卿自是见着了。 她面上虽不说什么,心中的寒冰却是消融不少。 若是慕容离怎容那女子在她跟前闹,说不得她一时失控,便当真会选择与慕容离彻底来个了结。 她站起身来,淡声道:“走吧。” 薄唇微微扬起,慕容离面上满是温柔与宠溺。 掌心中的小手温软,慕容离牵着顾念卿走到外头,朝着容留打探到的院子而去。 顾念卿临时起意,差书若将豆豆带上。 白沁书既是有异样,说不得豆豆身上亦会有线索。 深巷的外头,是一座被燃烧殆尽的宅院。 顾念卿与慕容离缓缓而来,见着深巷,心中竟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巷口的大宅院,断壁残垣满地,杂草丛生,从里头一直蔓延到了门外。 顾念卿站定在宅院的门前,紧握着慕容离的手忽然收紧。另一只手,猛地抚上胸口。 痛,无尽的疼痛。 仿佛眼前的一切,与她有莫大的关联一般。 她拧着眉头,却是不哼一声,目光中带着怀疑与陌生,望着苍凉的宅院。 “怎么了”慕容离皱眉,伸手搭上顾念卿的手腕,唯恐她染上瘟疫。 只脉象平稳,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 但顾念卿的神色,似乎很是痛苦。 “好像很熟悉。”顾念卿眸中水雾弥漫,仿佛看到一个妙龄的女子,从大宅院的里头缓缓的走出来。 三月烟雨迷蒙,女子手中撑着一把火红色的纸伞,却是着了一身白色华裙。 只是,她却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 “你来了” 顾念卿看到那女子伸出手,欲抚上自己的脸。只那双柔嫩的小手还未碰到她的脸,却是化成了层层白雾散去。 “卿卿。” 慕容离的面上满是担忧,双手捧着顾念卿的脸,道:“怎么了” 顾念卿呆愣愣的回过神来,低声问道:“这是哪家的院子” 好生熟悉的感觉。 她甚至能想象得出来,若是没有被焚毁,这院中的一切应是多么的精致奢华,带着叫人心生温暖的人气。 只是为何这宅院会变成这般模样。 “是一个富商的宅院,后来被一个神秘人买了下来,却是闲置了多年。这城中的人,皆无人知晓是何人的宅院。”容留答道。 起初他亦是好奇,这宅院占地极广,却是被闲置了下来,难免可惜。 后来这深巷中的百姓,却是与他说,这宅院早便被人买了下来。只那买家是何人,却是无人知晓。 顾念卿点点头,攥紧慕容离的衣摆,极力将声音中的颤抖压下,道:“进去吧。” 白沁书的家在深巷中,因着水患,早前毁了些东西。 只这深巷中的邻里倒是极为有心,已是将白沁书的家收拾了一番,顾念卿与慕容离走近小院中,却是不觉得有任何的不适。 小院中清静得很,顾念卿与慕容离站在院中,静静的打量着四周。 “没有人。”慕容离低声道。 顾念卿松开她的手,缓缓的朝着里头走去。 将木门推开,顾念卿打量着房中的摆设。破旧的木桌子,自个儿做的木凳子,静静的被拜访在房中。 灰尘透过窗户,在眼前飘荡。 顾念卿伸出双手,在虚空中挥了挥。 无形的罡气拂过,将房中的灰尘吹散。 慕容离站在顾念卿身后,面上满是不解。 “可是有任何异样”慕容离道。 顾念卿摇摇头,异样倒是没有。 只有时候,最大的异样,便是没有异样了。 慕容离亦是意识到了。 这房中的一切,都太过寻常,倒是像是有人知晓他与顾念卿会来一般,方特意摆出了一副无恙的景象,好叫他与顾念卿放下心中的疑虑。 “白沁书将王贵藏了之后,便不曾回来过”慕容离转身,对着容留道。 “不是,白沁书在染上瘟疫前,还是住在这院中的。直至病发,方被邻里发觉,将人送到了医馆。”容留即刻答道。 慕容离唇角扬起。 白沁书既是还住在这院中,为何这些东西都会被摆放得这般整齐 白沁书分明已是痴傻,便是先前邻里已将这院中的物件收拾妥当了,经过白沁书的一番折腾后,亦应是有些混乱才是。 除非,当时白沁书是在装疯卖傻。 只为何到了医馆后,白沁书却又真真的变成了痴傻之人 白沁书在这院中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头书若带着豆豆走了进来。 “见过离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豆豆歪着头,好奇的望着慕容离与顾念卿。 这便是将他娘亲救下的二人。 豆豆是知晓的,书若jiejie说过的。 顾念卿微微颔首,一低头便见着豆豆脖子上正挂着一个被绣成荷花酥的荷包。 慕容离蹲下身来,捏着豆豆脖子上挂着的荷包,面上寒意四溢。 豆豆打了个冷战。 这离王殿下为何会这般可怕 似是知晓豆豆被自己吓着了,慕容离将寒气敛起,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这是何人给你的” 豆豆想往书若身后躲,只慕容离的目光着实太过叫人畏惧,他竟是动也不敢动,只僵直了身子,低声嗫嚅道:“这是,这是爹爹留给豆豆的,爹爹说,这是豆豆的护身符。” 慕容离目光清冷,将手收回来,放在鼻尖嗅了一口,抬头道:“是防鼠药。” 一个小孩儿身上带着防鼠药,倒是叫人觉得有些怪异了。 仿佛王贵早便知晓,城中的老鼠会突然增多一般。 “你怕老鼠”慕容离放柔了声音,道。 豆豆摇摇头:“不怕爹爹有很多的老鼠。” 王贵在家中养老鼠 慕容离眸瞳一缩,骨节分明的手忽的收紧,终是亦是了什么。 老鼠 水患过后,城中的人会服下防疫的药物。 只老鼠随处可见,无人会在意。 但若是老鼠身上带着瘟疫,咬了人,城中的灾民无论用了多少的防疫药物,皆会染病。 可是,王贵分明是死了。 慕容离所有所思,顾念卿却是不带任何意外。 书若带着豆豆在院中逛了一圈,便回到了府上。 慕容离却是带着容留留在深巷中,与王贵的邻里打探消息。 顾念卿则是在府中开始研制药物。 与她猜的不错,这不是寻常的瘟疫,而是鼠疫。 起初她确实不大肯定,毕竟这城中的人,起初发病的症状着实与瘟疫有些相似。 只后来见着阿四,却是愈发的怀疑,这瘟疫究竟是不是当真如往常见着的那般。阿四分明用了巴豆,虽说有她的续命丹,只便是如此,亦不应是这般安然才是。 淋巴肿大,黑血病这分明就是鼠疫。 只是她却是不曾想到,人竟是也会染上鼠疫。 毕竟在燕国,确实不曾有过人染上鼠疫的前例。 直至黄昏,顾念卿方一脸疲倦的从药房中出来。 慕容离正巧从外头回来。 顾念卿虚弱一笑,声音中亦是带上了nongnong的疲倦:“可是查出什么了” 慕容离的脸色并不大好。 鼠疫 还是人为的。 他从未想过,这城中的灾民屡屡丧命,却是有人在背后刻意为之。 “是白沁书”顾念卿挑眉,道。 不应该呀,若是白沁书,为何她自己还会被老鼠咬着了 何况除去她手腕上的牙印,顾念卿还曾在白沁书身上旁的地方发觉了老鼠的牙印。 难不成白沁书疯了,竟是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 “是王贵。” 慕容离心头有些沉重。 他们查了许久,却是不曾发觉,这其中有任何异样。 若非顾念卿这几日异样的表现,他还不曾发觉这其中的端倪。 深巷中的百姓说,他们确实是见着王贵的尸首了。那尸首被洪水泡得面目全非,一只眼珠子都不见了。 白沁书见着王贵的尸首后,还大哭了一场,随后便成了这般痴痴傻傻的模样。 她亲手将王贵葬在了城外,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小院中,却是忘了豆豆的存在。 “王贵没死。”慕容离声音中满是笃定,道:“白沁书染上瘟疫的前夜,王贵隔壁的百姓听到小院中有争吵的声音。起初她还当是白沁书又疯了,倒与不曾过去询问。直到今日,我与容留过去询问,那邻里方想起来。” “你怀疑那夜是王贵在院中”顾念卿声音低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