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真相揭晓 下
“你还有何可说的这些年来本相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来害本相”顾相踱至大管家跟前,冷冷的打量着终是变了神色的大管家,道。【】 大管家苦笑一声,如那掌柜的一般跪下,却是挺直了腰杆,竟是不曾失了一分往日的气度。 他隐晦的朝罗氏望了一眼,道:“是我鬼迷心窍,方会做出这等事儿来。相爷若是要罚我,我自是会忍下。” 这般理直气壮,仿佛做错事的本便不是他一般。 顾念卿想到玉玲那张苍白的脸,忍不住捏紧帕子,愤恨不已:“大管家这话倒是有意思,难不成是旁人逼着你去害了玉姨娘的不成你心术不正,却偏生要做出一副公正的模样来,当真是叫人恶心。” 大管家果真不愧是与罗氏是一对儿,一个个的都是爱装模作样的。 顾念卿眼珠子一转,掩面而泣,哽咽道:“玉姨娘何其无辜先是被二meimei毁了容貌,被关在院中日日折磨,好不容易方入了相爷的眼,却是被你这等歹人害成今日这般模样你心中到底是为着谁,方会如此冷血无情,只待我查出来,定要你一一偿还” “听闻先夫人之死似乎与大管家有些关联,不知顾相是如何想的”慕容离抿一口热茶,凉凉道。 “府中下人竟也能这般嚣张,着实是叫本将军开了眼了。这大管家素来与那唤作玉玲的姨娘无仇无怨,为何会下此狠手,本将军倒是好奇的很。”鹿岳瞥一眼罗氏,就着慕容离的话接下去。 二人先是提起先前的流言,又是说到玉玲落胎,无非便是为着将顾相的思绪引到罗氏身上来。 友人相助,顾念卿心中的怒火减少些许,只捂着小脸,哭道:“谁人不知晓,夫人与大管家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儿大管家会这般心狠手辣,不正是一怒为红颜只无论是玉玲,亦或是我娘,都是无辜之人,却是到头来连个讨公道的人都无。” 提及娘亲,顾念卿不动声色地朝着顾相扫一眼,果真见着他变了颜色。 “你胡说,我何时与大管家有关联不过是些传言,你这小贱人休要往我头上泼脏水”罗氏狠狠瞪着顾念卿,叫道。 “小贱人骂谁”鹿岳冷哼一声,眸中的煞气毫不掩饰的朝着罗氏压去。 慕容离亦是淡淡的握着茶杯,略一用力,便将那茶杯捏成粉末,扬落在虚空中。 罗氏吓了一跳,只怨恨的瞪了顾念卿一眼,再不敢出言放肆。 “夫人这是在否认都说无风不起浪,你既是清白的,不若便将二meimei叫来,如当年一般来一出滴血认亲。当初我受的委屈,定要一一还给你与二meimei”顾念卿冷笑,目光中满是悲凉。 “卿儿”顾相有些无措的望着顾念卿,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他竟是中了旁人的jian计,生生的将顾念卿抛弃。往日一幕幕在眼前划过,顾相只觉自己当真是窝囊至极,竟是将亲生女儿丢在府中十几年不闻不问。 这一切,都是因着大管家与罗氏 顾念欢没了清白,自是不能再当太子侧妃,从此便再没了利用价值。与其养一个废物在府中,不若便趁着今日,将一切都查个明白。 省得日后再被人糊弄 “顾念卿,你在胡说什么欢儿她是相爷的女儿,外头的传言不正是你这小贱人传出去的若非你与刘若珊那小蹄子联手,旁人如何会在京中议论此事你本就不是相爷的女儿,此事众人皆是知晓的,你莫要再挣扎了”罗氏满面刻薄,却是只字不提滴血认亲一事。 便是这般轻易的躲过一劫,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顾念卿拍拍手,道:“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夫人既是这般信誓旦旦,可是笃定二meimei便是相爷的血脉,而我娘的死,与你没有任何关联” 罗氏眼神闪烁,却是梗着脖颈高声道:“欢儿自然是相爷的女儿,你娘是暴毙而亡,相爷亦是知晓的。” 正是因着当初顾相亲眼见着她娘是如何死去的,方会这些年都只信罗氏的一面之词,却是不曾怀疑过一次。 世上竟是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念卿将耳侧掉落的发丝别到脑后,一张小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罗氏便当真以为,时隔多年,便当真是寻不着一丝踪迹了不成 “夫人既是这般自信,不若便看看外头的是何人”顾念卿纤细的手指遥遥的指着外头缓缓走进的人影。 墨绿色的斗篷将女子娇小的身躯牢牢罩住,面上蒙着一方丝帕,双眸中却是滔天的恨意。女子缓缓走进,直至走进厅堂中,对着顾念卿福福身,道:“奴婢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这熟悉的声音,正是当日本应死在书沁刀下的柳暗。 那日书沁虽是在柳暗身上来了一刀,却是在替柳暗合上双眸时,趁机塞了一颗保命的药丸进她口中。 柳暗侥幸捡回一条命,自是对救命恩人感激万分。 罗氏猛地一怔,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自己的耳朵叫道:“不可能的,你分明死了,你分明是死了的。你是何人,怎会冒充柳暗对,你定是冒充的,是顾念卿那小贱人叫你来的,是不是,是不是” 柳暗凄凄一笑,一把将墨绿色的斗篷掀开,面上的丝帕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张最是熟悉不过的脸来。 罗氏尖叫一声:“鬼啊,有鬼啊” “夫人,你可还记得那日你是如何赶着要将奴婢杀死的若非书沁姑娘救下奴婢,奴婢早便是阴间的一个厉鬼了。”柳暗面上清泪落下,哀哀的哭道:“夫人,奴婢自幼便跟在小姐身边,如今花明没了,你们便要将我除去了不成你们母女二人都是表里不一的贱人,只想着如何害人” 罗氏冷静下来,脚下一软,竟是跌倒在地,正落入大管家的怀中。 娇躯在怀,大管家的神色有片刻的缓和。 顾念卿与顾相皆是冷哼。 “柳暗,将你知晓的都说出来。”顾念卿对着柳暗微微颔首,低声道。 柳暗点点头,将面上的泪珠拭去,方颤抖着声音道:“那日奴婢在小姐房中,正听着夫人说,小姐的亲生父亲是大管家,当初夫人进了相府,相爷却只一心放在先夫人身上,却是不曾看过她这妾室一眼,倒是大管家常常帮衬着她,一来二去,二人便有了苟且。小姐正是大管家的孩子,因着当初相爷喝醉了,误入夫人房中,夫人与大管家便趁机说,腹中的孩儿是相爷的。” “不,你胡说,不是这样的。相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背着你与旁的男子有了苟且,是柳暗这贱人在胡说”罗氏尖叫着挣扎起身,伸出双手便要朝着柳暗扑去。 鹿岳双眸一眯,手中的茶杯盖飞出,正朝着罗氏的膝盖而去。 罗氏再次跌倒在地,连连痛呼。 “相爷,奴婢没有说谎。夫人还说了,当初是大管家同相爷提起滴血认亲的主意的,为的便是叫先夫人失宠。大小姐的身世被揭晓后,相爷果真冷落了先夫人。后来先夫人知晓了夫人与大管家的私情,夫人方会下狠手,将先夫人除去。”柳暗举起手指,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此生皆不得善终,生生世世游离世间,永无投胎之日” 顾相咬牙切齿的望着痛呼的罗氏,对着她便是一顿狠踢,道:“好个毒妇,本相当初当真是瞎了眼,方会将你迎进府中” 大管家忙扑上前来,将罗氏护在怀中,暗自承受顾相的拳打脚踢,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来人啊,将二小姐给本相带来,本相倒要看看,本相是不是被这二人戏耍了多年”顾相怒气冲冲的指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顾念卿垂下眼帘,顾相可不是眼瞎活该被这二人玩弄于股掌 “相爷,不是的,妾身没有害了jiejie,妾身没有。是柳暗,是柳暗在记恨妾身与欢儿,方会信口胡说,妾身没有害了jiejie啊”罗氏虽躲在大管家怀中,却仍是做出一副冤屈的模样来。 顾相只觉这妇人当真是他见过最是不要脸之人,竟还能窝在jian夫怀中,说着些“冤枉”的话来。 这些年来,他便是被这二人蒙在鼓中,生生的将旁人的女儿,当成自己的掌心宝 便是想着,都觉恶心至极 “夫人还不愿认罪”顾念卿嗤笑一声,对着身侧的书语点点头。 书语会意,只对着外头挥挥手,便见着多日不见踪影的书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正缓缓走来。 “小人参见诸位贵人。”那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道。 “你又是何人”顾相皱了皱眉,简直不敢想象,顾念卿竟还有旁的证人。 她是何时知晓蓉儿的死不同寻常的,竟是能找出这么多的证据,不得不叫人心生佩服。 顾念卿却只半垂着眼帘,神色冷漠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的扫一眼罗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