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气死一个人
2.4：气死一个人 身后的青玄门越离越远，苏谦朝着琅歧城的方向飞奔着。【】 机会往往在等待中错过，错过了一辈子也无法挽回。总之，在青玄门是等不来机会的，必须去寻找。此时，苏谦奔向一个未知的前程，茫然无助。 “啪啪” 几只手几乎同一时间按住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苏谦的小脸顿时展开了笑容。 原来是艾薇儿、聂秀娥和刘真传他们。 “你们怎么也来了”苏谦望着几个熟悉的面孔，小脸上带着几分尴尬，旋即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笑着说。 “你真不把我们当朋友，需要帮助的话，大家一起想办法，自己一个人离开，算什么”聂秀娥身为师姐却第一个对苏谦数落了起来。 “不说清楚，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师弟啦”刘真传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趁机跟着附和。这两个小夜叉全是他召集来的。 “我我只是想去买些药丹。”苏谦小声回应道。 “哼，你以为你空着手就能买到那些价值连城的药丹吗呜呜有什么困难就一个人往身上扛，难道我们就没有资格和你一起承担吗” 此时的艾薇儿已然哭成了泪人一般，声音中藏着委屈、嗔怨。女孩子似乎都藏着母性的一面，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带着对苏谦深深的怜悯之色。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联手臭骂一个男人的时候，可想而知，会有多悲惨。 在抵达琅歧城后，总算消解了他们心中的怨气。 其实，当艾薇儿和聂秀娥听说苏谦的出走后，就猜到他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一个入门不久的弟子，面对着青玄门百强弟子的竞争，能扛的住吗 五千两银子，等同于青玄门一个堂口一年的收入，他又如何筹集到呢 再说，他一个人只身前往琅歧城又能如何呢万一做了傻事怎么办 好歹四个人在一起，也能想想办法，况且聂秀娥的父亲火云峰首座聂天和与沃尔玛炼丹商会的副会长也有些交情，说不定能帮上忙，即使想不出好办法，也能盯住苏谦，不让他做傻事。 琅歧城，乃是法蒂玛王朝的大型城市之一，这里流荡着熟悉的味道。因为苏谦曾经在此处要饭乞讨一年，重回故里，记忆犹新，只是那些陌生的面孔，仍旧显得陌生，并没有一丝改变。 青阳街，一个熟悉苍老的身影揉进了苏谦的眼睛中，他浑身破衣烂衫，脏兮不堪，左手拄打狗棍，右手端着讨饭瓮，低三下四地跟着过往行人苦苦乞讨，善心者寡，漠然者众，很少有人可怜这个一瘸一拐的老要饭花子。 “三叔”苏谦停住了脚步，一双清澈的眼睛不禁流下一行清泪。 “苏谦哥哥，怎么了”目睹苏谦突然间的情绪波动，三人顿时停住了脚步，艾薇儿一边问一边顺着苏谦注视的方向望去。 “走”抬手使劲地擦掉脸上的泪珠，阔步走在前面，他想见三叔，却不敢见他。 三人互视一眼，不知何因。苏谦也从未和艾薇儿说起流浪街头的往事。 沃尔玛炼丹商会，乃是炼丹师聚集地，并在金钱的诱惑下，成为法蒂玛王朝名气最大炼丹商会，只要不是等级太高的丹药，这里都能满足修行者以及有钱人的需要，零售兼批发，实力强大。 这里驻扎着大型商团数百家，炼药师不计其数，当然，高品级的炼丹师也是凤毛麟角。 聂秀娥曾经跟随聂天和来过几次，主要是为弟子们采购大批量的狂暴丹。因此，聂天和与几家霸主级别的商团首脑有些交情。 聂秀娥没有带他们去商会大厅，他们不是来逛街的。而是直接去了炼丹师公会。 炼丹师公会大门前十几个彪形大汉怒目而立，只有一人肩膀上落着一只金色的小鸟，大有小鸟依人之态。见有人造访，脸上的表情迅速添了几分威严，在这里站岗，就是一种荣耀，他们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炼丹师的荣耀。 说明来意，那个壮汉头目迅速做了笔录，卷成纸筒，随即往肩膀一送，而那只漂亮的金色小鸟，机灵地震动起翅膀，金黄色的小爪子，钳住纸筒，飞向了公会大楼。 没一会儿，小鸟便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将另一个纸筒教给了壮汉，重新落回他的肩膀上，继续小鸟依人。 壮汉头目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四人这才顺利的进入炼药师公会。 “小鸟好可爱啊，我也想要一只”艾薇儿可爱的小脸露出了兴奋，就好像那只可爱的金色小鸟一般。 “它叫金翅鸟，是专门用来传递书信的灵鸟。”聂秀娥简单介绍道。 “好像买一只，我要天天给苏谦哥哥写信”艾薇儿双手捂着胸口，仿佛在幻想着什么。 “还是不要了吧，弄不好会被某人杀掉的，他可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来往噢。”聂秀娥轻声叹道。 “我是不会干那种事情的”刘真传跟着后面，委屈的接话道。 “滚一边去，没说你”聂秀娥怒斥道。自从刘真传和这姐妹俩打过一架后，聂秀娥始终不待见这个异类。 大楼门前，站着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显然是认识聂秀娥，瞧着他们走过来，当即抬起左手按压在右胸口，躬身道：“聂小姐大驾光临，丹佛先生正在贵宾室等候。” “谢谢米兹耳大人”聂秀娥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笑着谢道。苏谦等人学着对方的动作，跟着见礼。 米兹耳是炼丹师公会的理事，二品炼药师。 “你父亲他”米兹耳一边在前面引导，一边客气地询问道。 “嗯，父亲事务缠身，所以” 两个人在前面闲聊，苏谦等人在后面跟随。 很快，就进入一间装修高雅富丽的接待室。二个成熟性感的女人正和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说着什么， 见聂秀娥等人进来，忙起身笑道：“秀娥侄女，今天怎么有空啊，不会是替你父亲来谈生意吧咱先说好了，可不准压价哦” 那男人嘴巴上长着两撇小胡子，倒是很会说话，几句笑谈，便让房间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此人便是丹佛，四品炼丹师，炼丹师公会副会长，手里管控着七八个实力强大的大型商团。 “丹佛叔叔你好，我哪能压了您的价呀连我父亲都赞叹您头脑精明，眼界高远，还让我多向您学习请教呢”聂秀娥言语间显露了她的交际能力，别看是从小在青城山长大，却没少见世面。 丹佛笑声朗朗，请几人坐下，眼角一扫，不由笑容褪去了一半。 聂秀娥既然是来谈生意的，就算她父亲没来，怎么也该带几个长老压阵啊，而眼前这几个少年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来买玩具的吗 寒暄几句，聂秀娥又互相介绍了一下。却始终不提此来的目的。 丹佛无奈，只好自己开口询问：“秀娥侄女，你们这次来有什么生意要谈吗” “我们是想借”聂秀娥刚说了一半，苏谦抢先接过了话头：“我们是想借丹佛叔叔的威望，到您这来取取经，学些做生意的经验。” 要是一开口就朝人家借五千两银子，这绝不和情理。再说，生意人，哪个不是鬼精神算的，人家凭什么相信几个小孩的信口开河，就算是聂天和开口，都不一定能借到，更何况苏谦他们哪有资历还钱呢 “噢，原来是这样啊小事一桩”丹佛搞清楚了眉目，爽快答应下来。 丹佛亲自带着几人转了七八个自己管控的商团。基本上都是上了规模的大生意，这倒是真让几人大开了眼界，同时也感觉到自己从小在青玄门长大，简直有了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 苏谦跟在他们的身后，始终没有搭腔。 最后他们来到了丹佛副会长管控的酒坊。这里的酒都是用一种名为雄黄丹的酒丹炼酝酿而成，曾经是法蒂玛王朝最大的三家大型酒坊。 说是管控，其实就是为酒坊提供雄黄丹，没有雄黄丹，再好喝的酒也如同马尿一般。 “丹佛先生，您好久没来了”就在几人在酒坊闲逛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恭敬的问候。 听到声音，丹佛转过头，十几名白发苍苍的炼药师，整整齐齐地站在身后，而开口说话者，是其中最年老的炼药师，名字叫：邱如白，和丹佛一样，是一名四品炼丹师。 “嗯，邱老，您辛苦了”丹佛对老者也是彬彬有礼。 “丹佛先生，库里的雄黄酒已经积压一年了，再销售不出去，恐怕真的要停产了。”邱如白无奈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对方的酒丹还没有摸出属性门路吗”丹佛扫了一眼身后的炼药师们，语气缓缓地问道。 “唉”邱如白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 丹佛管控的酒坊在一年前，业绩就开始直线下滑，经过细查，原来君坦城另外一家酒坊研制出一种比雄黄丹酿制出来的酒更深受百姓喜爱，迅速占领市场，扩大规模，收买大部分垮掉的酒坊。 现在唯一还没有被收购的就剩下丹佛这一家了。丹佛凭借强大的资金链坚持到现在，召集所有炼丹师彻夜摸索，终究还是无法学到别人的精华。再这样下去，丹佛早晚将会被踢出这个行业。到那时，再与对方谈收购，恐怕就没机会了。 “他们的酒为什么好喝呢”苏谦突然发声道。似乎他对丹佛其他的生意并不感兴趣，而是特别在意这个濒临倒闭的酒坊。 看到了苏谦疑惑的视线，丹佛无奈地笑出声来，向其中一位年轻的炼药师吩咐道：“你来给他们做个试验吧，一看便知。” 那个年轻的炼药师随后跑进酒坊的角落里，牵来两条大黄狗，又分别将两家酝酿的酒水，灌入两条狗的嘴里。 没一会儿，一只狗倒地不醒，另一只狗活蹦乱跳，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围着几个人上蹿下跳，极为兴奋。 “这就是区别”丹佛苦笑道：“那只醉死的狗，喝的是我们酝酿的酒水，而这只特别兴奋的狗，喝的却是人家的酒水。人喝酒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爽，为了快活，如临仙境。难道是为了睡觉吗人每天都睡觉，难道是为了喝我们的酒才睡吗” 丹佛说的没错，好产品必须要满足人们的需求点。而人们的需求点不是睡觉，而是快乐。 “哦，原来如此” “怎么样参观完毕，想做哪行生意呢”丹佛耸了耸肩，问道。 “酿酒吧我喜欢。”苏谦平淡地说道。 “啊” 话音落地，丹佛以及他的炼丹师们差点震晕过去。 丹佛下意识重新打量了一下苏谦，见这少年言行谨慎，不像是在开玩笑。 “酿酒有什么好学的，赔钱买卖，除非你能炼制出与对方一模一样的雄黄丹来，否则”丹佛很绅士，话到嘴边，尽量做到点到为止，打消掉这个少年的念头。 “如果我能让你们酒坊起死回生呢，我有什么好处”苏谦认真地问道。 “起死回生”丹佛以及他的炼丹师闻听此四个字，就好像被雷劈了似的，又气又惊。 惊怒的是这少年好大的口气，十几个老炼丹师，试炼一年无果，他一个少年，居然敢说，能让酒坊起死回生，。 青玄门除了那个毒老头，没听说，谁还会炼丹啊 “请问陆静修是你什么人”丹佛不想怨怪少年的轻狂，笑着询问起底细来。 “那是我师父，我是他的大弟子刘真传，二品炼药师”刘真传恰到时机地站出来，因为他发现，在无人理会他时的落寞实在无聊。 “啊”丹佛眼珠一亮，看着刘真传阴阳怪气的，却是年轻有为，居然是二品炼药师，不简单。 “他是我师弟，名字叫苏谦，刚拜师三十七天零九个时辰。”刘真传嘴欠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第三次眩晕，其中有一位体弱的老药师挺不住了，躬身坐在一旁的酒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是心脏被人狠狠地塞了几拳，闷得透不过气来。 “拜师三十七天零九个时辰” 生意人脾气一般磨练的都很柔顺，却也忍不住火气上涌，难道这少年是有意耍我们的嘛 “苏谦老弟，你不会是来看我们热闹的吧可叹我好心引导你们学门生意，却受你侮辱。”丹佛副会长确实气糊涂了，连“老弟”都称呼上了。 “我是认真的，可以给我点时间吗”苏谦仍是一脸平静，而且很真诚。 “你能研制出和他们一样的雄黄丹吗”气愤的表情微微一僵。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苏谦。最后用看怪物一样地眼神打量了许久。 “我给你一年时间”丹佛在濒临绝望的边缘上，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会的相信的决定。作为一名掌控全局的高层人物，这个决定绝对会被人认为是草率到了极点。 “丹佛先生，你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较劲呢，我们的酒坊根本撑不到一年。”邱如白愤然站了出来，高声提醒道。作为公会元老级人物，绝不能把赌注压在一个少年的红嘴白牙上，简直是疯狂的冒险。 他心里清楚，丹佛先生一定是从对自己很失望，转化到失去了理智。 “不用一年，给我一天时间，就够了。”苏谦断然道。 少年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抹毫光。 “啊，费老” 苏谦话一出口，坐在酒台上的老者当即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几个年轻的炼药师，手忙脚乱地从他的怀中取出几颗黄色药丹给他服下，总算及时抢救了过来。 不会是一句话，气死一个人吧，幸亏抢救及时，否则，那老炼药师，会死的多么的凄凉。 “邱老，领着他们去炼丹房。”丹佛重重的挥了一下衣袖，就好像下了巨款赌注在桌上，孤注一掷。 苏谦微微点了点头，转身随行。 目瞪口呆的望着苏谦离去的背影。艾薇儿，聂秀娥，刘真传怔怔地愣在原地。 “如果谦儿，炼制不出来酒丹，丹佛先生不会杀了我们吧”刘真传默默道。 “那倒不会，只会丢人呗”聂秀娥小声回了一句。 “苏谦哥哥，虽然并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薇儿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克服难关。”艾薇儿心里喃喃道，脸上带着担忧与牵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