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收获
萧茵看到网上新闻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拍完戏就急急找到耿奕容。 “容姐!网上新闻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林少逼山如去陪睡?”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耿奕容最近也有些烦躁,“估计是那两人吧……” 听到回答萧茵果然变了脸色,嘴唇微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他们……他们不是走了吗?怎么会……” 耿奕容沉吟着,“估计没有走吧……”她心里有数却有些害怕。 这种手法本身就是她当初教他们的,以各种悄无声息的方法将这种单子散步在城市角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而不会被抓住是谁干的。 她知道,他们一定连双城进都没有进来,可传播的能力却让人惊叹。 本来想独善其身,现在估计会很难。 “容姐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要不要去告诉林少?”萧茵毕竟天真,瞪着眼问她。 耿奕容错愕了下,“什么?” “现在看起来这事对林少和山如打击很大啊,我今天在片场看山如都没什么精神,他们干这事本身就是犯法的,如果知道他们在哪里不应该赶紧告诉林少吗?” 耿奕容心里有些不悦,她没有参与去报复他们已经是很不错了,如今还要帮他们找出幕后凶手?她不明白萧茵为什么这么天真。 “我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没有再见过他们。”耿奕容快速拒绝。 萧茵显然有些失望。 她想的很简单,如果那两个人真的被抓住了,倒打一耙说到耿奕容这里就完了,所以她想可不可以帮他找到人,而排除怀疑。可是她忘了,如果毫无关系为什么林墨迟广布人线都找不到的人,为什么就被她们发现了? 郊外的田野上正值夏季麦黄,一片的金色麦田在微风里翻滚。 耿奕容从出租车上下来,清晨的风带着麦粒的清香,空气有些微凉,有上工的农人从带着斗笠从田野上穿过。 “小姐,需要等你吗?”出租师傅将头探出来,看她来打车,回去必然也没有车。 耿奕容回头道:“谢谢,不用。” 师傅脚踩油门离开。 她驻足了片刻,便循着记忆里的地址找过去。 穿过田野便是农舍,一排排的房屋簇拥在一起,记忆里的房子并不是很好找,以为她记得很偏。 路过村里的报刊亭,有穿着背心的老人正坐在房檐下等着晨光的到来,他的脚边有熟悉的纸张上晾着豆子,窗户杂志报刊边有一个红色的公用电话。 耿奕容多看了几眼便又向前走去。 终于七拐八拐找到那个躲在村落后面的空旷房子,一如她所记忆中的破旧,只是房子大,更好掩饰一些。 她没有上前去敲门,悄悄地绕到屋后,透过少了半块玻璃窗户看进去,果然地上一堆破旧的纸张……布满油污的简易印刷装置…… 她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又迅速离开。 穿过麦田的时候有开着三轮的老人从眼前经过,他垫花盆的纸张依旧眼熟。耿奕容并没有多错愕,因为这便是她曾说的战术。悄无声息地将那些纸张混进不起眼的地方,总有一天会被发现,这是持久战。 风起,吹乱了她的发丝,也让她的头脑冷静了些。 她蹲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麦浪翻滚,有些迷茫。 她的家也是这样的一个小农村,只是偏远山区并没有这么一望无际的平坦田野。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她忘不掉村里人指着脊梁骨对着她一家指指点点。因为她实在想不到邓清慧竟无耻到让人去找她的父母。母亲哭泣打骂着她,说她丢尽了脸,让他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可她不管怎么被他母亲刁难,他从来没有出过手。 她恨,恨所有的人,那些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人,而如今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尊严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不吝赔笑看戏,再也不知道什么叫骄傲地活着。 像萧茵说的,好好过日子比较重要吧?她活着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更好地活着,所以她愿意放手。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特别迷茫。 她不觉得自己多么高尚,可她也不敢将自己推入地狱,所以她想要伤害他们,却不敢真的去作孽,即使在别人眼里语言戳到心上远比身体上的伤口疼得多。 太阳越升越热,温度慢慢上升,良久她才站起身,向公路上走去。 林墨迟正拿着小喷壶给发财树的小叶子喷水,他的眼角有些微的血色,神色也不是很好,最近的事对他而言是有些压力的,却毫无头绪痕迹。 陈致行拿着一个快件袋急匆匆走进来。 “四少,今天收到了这个东西!”他显然有些激动和喜悦。 林墨迟放下喷壶,接过去。 从袋子里掏出来的是几张照片,照片上却明明白白显示着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和房屋的外景。 林墨迟眼里布满惊奇,“这东西哪里来的?” “不知道,没有地址,看样子是本地的。”陈致行回答道。 林墨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这地方是哪里能查到吗?” “我查过了,是郊外的一个村子。” “行动吧!” 林墨迟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四少!你要亲自去吗?”陈致行很惊奇。 “对。”林墨迟眼里山如一丝狠厉,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脚底生风,陈致行赶紧跟上去。 一行车开进村子的时候,村里人吓了一跳,都远远躲着观望。 林墨迟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严申正蹲在地上吃泡面,看到林墨迟进来吓得面桶都倒在地上,嘴巴上吊着的面条也不敢下咽,本能就要跑。 有人迅速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一旁的周海依瞪大眼睛还不待镇静就被人拖了过去。 陈致行上前就给了严申一脚,周海依那一巴掌也是响亮。 两个人被扯着过来跪倒在林墨迟面前。 他眸色里没什么感情,仿若是看两个猴子般,悲悯地看着他们,眼角扫一眼简陋的环境和那些还未散出去的纸片。 “你说我放过你们一马,怎么就学不好非要把自己往死路推呢?” 林墨迟在原地走动两步。 两人吓得脸色发白,抖着腿不敢乱说话,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完蛋了。 “只怪你当初没有弄死我,呵呵,这段时间你也不好受吧?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全国的人看光……”严申心里确实害怕但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了,便想一时逞口舌之快,最后爽快一次。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墨迟狠狠踹了一脚在脸上,一时脸上便有道鞋印,嘴角渗出血迹。严申被踹得头偏向一边,嘴角发出痛苦的呻吟,眼底全是恨意。 “呵,你这是怪我放了你?那好……” 说完便头一扬,让身后的人上来。 “等一下。”陈致行赶紧拦了,凑到林墨迟耳边说:“四少,这人是要交公安的,这时候打伤了怕到时候庭录不好交代……” “那就迟点交。”林墨迟并没有迟疑,已经有人上前塞住了他们的嘴巴。 周海依看着林墨迟上前来眼底闪过惊恐,本能往后躲,却被人在后面用脚顶住。 林墨迟蹲下来凑进她,眼底寒凉让人生畏惧,“你说你是不是抱着侥幸我就找不到你?东西在哪里?” 周海依眼底闪烁,摇着头不敢说话。 有保镖上前掐着她的脸颊扯她的头发,“说!” 周海依平时还算聪明的人,但这会脑子已经被恐惧占据,完全不知道怎么运转,听着身边严申痛苦的呜咽呻吟她就心里抽紧。 “你你……你要什么东西……”声音都变形了。 她见识过林墨迟的手段,就因为见识过,再次面临才更恐怖。严申本来是一个富商能被他整的有家不敢回,家财散尽,身体残废。而她周海依更是一辈子只能做个茶水妹,这全都是拜他所赐! “别装傻!”林墨迟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吓得她本能往后缩了一下。 “在……在我包里……” 有人迅速地去翻她的包。 “还有呢?”他又问。 “没有了……” “没有了?你这么聪明会不多复制几份?事到如今你老实交代我或许能饶了你也说不定呢?”林墨迟嘴角的嘲讽太明显。 也许是太过于恐惧,也许是相信林墨迟还是可以讲道理的人?周海依竟然没头没脑的信了,眼里闪过一丝光,“如果我老实交代你真的能放过我吗?” 已经站起身的林墨迟有些诧异,“哦?” 耿奕容想到林墨迟的人会找上来,毕竟以周海依的性子必然会拖她下水。 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庭院里喝茶,茶香袅袅,让她怀疑她是不是被请来做客的。 看见她进来,他抬眼看了一眼,嘴角带笑,“你来了?”像是久别好友的问候,她一瞬有些恍惚,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吧?反而有些令人觉得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