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电流意识

    高空一千米，钢筋材料构建的巨大穹顶，灯光，喷洒设备一应俱全。想要风，小岛就会有风，想要雨，小岛就会有雨，想要有太阳，小岛就会变得炽热，想要冬天，小岛就会没有温度。电线缠绕在各个地方，穹顶厚度都有一米左右。摄像头时刻运转着，电流和数据时时刻刻都在传输。亡命的萧安宇，被传送到电脑意识中。

    那人安详的睡在维生舱里，四周是通明的玻璃，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图哔哩哔哩的响，维生液体透过针头一点点的输进身体里。房间到处都是白色，旁边的柜子上摆满各色的药品。每十分钟就会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进来查看一次，等他走后。维生舱的边缘变成了红色，身上插着的管子陆陆续续的被剥离。他很痛，邹紧眉头，**出声。先是手掌，然后是肩膀、腰部、腿、膝盖，最后是后脑勺的脊椎骨。

    “啊……”他在渐渐醒来，疼痛让他撕扯自己的头发。

    “先生，您说过紧急情况可以叫醒你。”男人的声音干脆而清澈，他是掌管整座试验场的电脑。

    “鸿钧九星？”

    “是的，先生。”

    肌rou和骨骼都在疼痛，没有了束缚也让他彻底清醒。开始回忆自己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洪励安，血牙特种部队大队长，这里是一座小岛，盛世集团的阴谋之地。最后的记忆是一个人，手里拿着注射器。在他模糊的时候注射进了手臂里，他带着口罩和眼镜也能让人辨认身份。

    “随时观察他的情况。”那个类似医生的人，关上了房门，洪励安也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你已经沉睡了一个月左右，看来病毒并没有给您造成影响。傅星伯先生说的疫苗研发，终于有了结果。如果他们发现你，会需要更多的人体实验。”

    洪励安知道这个人工智能，第九代鸿钧。他不应该为盛世集团卖命，他是国家的财产，依附于夸父六代超级计算机。严格来说，鸿钧所有的系列都不属于人工智能，因为它们都没有通过图灵测试。可鸿钧系统发展到现在，无与伦比的运算能力，杰出的人工智能表现力，还是让它们蜚声国际。前面八代鸿钧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连鸿钧九星本身也投入科学研究之中。这里的鸿钧九星，只是真正的鸿钧九星的一部分数据，有一点核心部分。洪励安的权限、军衔，让鸿钧九星跟他合作，在盛世集团的眼皮子地下。

    “说吧，发生了什么？”洪励安摇摇头清醒一些，从维生舱中跳下来。

    他没有衣服可以穿，那些人为了实验是不会在意这个小细节的。他们根本就没有羞耻心，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羞耻心。

    “柜子的下面有他们遗留下来的衣服，您可以先穿上。”透过摄像头，鸿钧九星继续自己的话：“您的同事，也就是萧安宇女士，她情况不太好。两天前开启的试验场里，她遇上了您的第七个实验体，还有梁静小姐的克隆体。傅星伯先生的另一个实验体，他们给它命名为暗黑领袖，被投入试验场。萧女士有些失控，目前正在朝着暗黑领袖的方向移动。”

    转动摄像头，鸿钧九星给他更直观的画面。投影出萧安宇的位置和动作，以及她周围的险境。她的车已经被丧尸团团围住，防护玻璃出现了裂纹，她还是拼命的要朝着中央广场靠近。

    电视塔上的李晟，正在跟着电梯下来。他要去支援萧安宇，脸色很不好。

    甚至工作中的邱江和徐甘如，都有投影。他们的位置显示在地下水道，用来摆放东西的仓库。这是他们最新的落脚点，之前是在一处地下室。盛世集团修了很多东西，但不一定都能用上。或者说，鸿钧九星故意保留了他们的基地，不至于被进行大清洗的雇佣兵发现。

    “看看我的克隆体在什么地方。”

    “梁小姐本体的记忆，影响了克隆体。纳米虫激活了记忆，她本身产生了对您的憎恨。刚刚他们因为是否同行而产生争吵，您的克隆体决定自己行动。现在在公路上，寻找一辆车子。”

    那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克隆体熟练的打开车盖，给车子点火。然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他的目的地也很明显，那就是中央广场。梁静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高空摄像头拉近距离，从窗户中看到了她哭泣的脸。

    “我的好姑娘，别总是这么情绪化。”对于其他的信息，洪励安都表现的无动于衷。只有萧安宇，她脸上的狠厉也感染了洪励安，让他哭笑不得。这曾经是自己带出来最杰出的士兵，两人的关系百转千回。最紧急的时候，她可以让人安心，也同样让人揪心。对于试验场的愤怒是可以谅解的，这年头能让她这样发怒的人和事都不多了。

    手掌靠近她的脸，手心里什么也没有。洪励安意识到自己看的太入迷，他变成了情绪化的那个。立刻收回手，脸上变得没有表情，仔细的思索着什么。

    “我的意见事，卧底计划到此结束。您已经掌握了证据，本身被注入了实验疫苗，没有变异，但是不代表疫苗是成功的。您需要更专业的医生和科学家，试验场也让萧女士更近于崩溃，她已经损失了好几个队员，他们曾经也是您的战友。”收起所有的投影，鸿钧九星投射自己的形象。他很满意，自己的脸，虽然和之前的鸿钧系列都是一样的。

    鸿钧的形态曾经一度是机密，洪励安得知它们的时候，那时候初代鸿钧正在走向末路。

    “你知道的，根本就没什么计划。这次让兄弟们死去，是我的判断失误。”人工智能再先进，他还无法理解人的感情，其实就算换个人来也不能理解别人的。洪励安重新让自己振作站起来，渡步几次下定决心：“让我们结束吧，给我找条路。她找了我这么久，我不想让她失望了。”

    鸿钧九星用自己的权限，打开房间门。白色的墙壁、一排排白色的门，这些背后都是实验体，试验场里大部分克隆体的本体，主要克隆体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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