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黑化(二)
“嗯,嗯,我很好,不累。【】剩下来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对,我后天的飞机回来。”越宁捧着电话,跟老爷子通电话。 能够听得出来,老爷子已经知道了西班牙发生的事情,并且充满了担忧商家五女系列之追爱成双。越宁再三跟老爷子保证自己只是跑完步有点累,情绪很正常,会尽快回国。他参加了两个项目,一个运气好,拿到了金牌,另一个运气没有这一个好,拿了个第四,木有奖牌。两项比完,基本上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已经可以申请提前回来了。 照早些时候的计划,是要打个报告,在周围玩几天,吃吃特色美食,逛逛古代建筑,拍点照片什么的。眼下只得作罢,跟队里打个申请,早点回去。越宁心里充满了遗憾,刘淑芬也很忙,母子俩能有这么个机会挺不容易的,越宁跟刘淑芬约见了一面,道个别。 为了方便起见,两人约的是驻地不远的一个露天的咖啡馆。换上便装,戴上墨镜,母子俩在街边的大太阳伞下坐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心情都还不错。 越宁笑问:“麦克和苏珊呢” 刘淑芬取下眼镜:“麦克带苏珊去冲浪,我看她玩疯了,要磨一磨性子。你也不要惯着她,年纪小不是尖刻的理由,爽朗和无礼是有区别的。她生活的条件太好,需要一点挫折。” 刘淑芬察觉到了女儿对顾川隐约的敌意,似乎将“抢哥哥”作为一项运动,对手就是顾川,酒店里后来又遇到两次,苏珊作为一个小朋友,行为有些过激,这是不好的。刘淑芬跟麦克考虑到儿子夹墙缝的处境和女儿的教育,打电话借了别墅,再雇家政打扫,两天后就搬到了别墅里去。别墅临海,麦克转移女儿注意力,带她冲浪去了。 越宁最近抑郁的心情,随着母亲的轻柔的话语变得阳光起来。越宁喜欢mama,不是因为“mama”,而是因为刘淑芬总是那么明白。笑着凑过去,越宁搂着刘淑芬,在她脸上送上一个大么么。 刘淑芬捏捏他的鼻子:“谁家小伙子这么帅呀” 欢快的气氛没能持续太久,就被一辆“吱”到面前的自行车给打破了。街道很干净,没有扬起多少灰尘,却也让街边的人很不快。刘淑芬眯起眼睛,看到一个特别想扫到一边去的人顾川。 顾川骑在自行车上,居高临下,睥睨母子俩。 越宁&刘淑芬:囗这是要干嘛 顾川是找儿子来的。 再想要一个新儿子,现生现养等用到也得十几年后了前提是跟越宁一样十几岁就能顶用旧的这个还不能丢松。再者,随行的医生讲得对啊:“那不是跟你亲才让你搬的吗来客人了,也得让自己家人睡沙发,把床让给客人住吧您大度点儿,宁宁脸上也有光彩呀。” 腹诽,顾川没听到,说辞,顾川很受用,鉴于这些跟班很烦人,他叫了客房服务,让酒店给他搞来一辆自行车,单蹦个儿骑着去找儿子我看你们还怎么跟 没人跟,就代表着没人会拦着他、劝着他,他脾气上来的时候固然缺了打手,也多了几分随性,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形象落到跟班眼里显得不够高大上,不够有深度。 骑车在异域的街道上,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顾川放慢了速度,一道骑,一道左右瞄,看看风土人情什么的,偶尔还能得点口哨。 远远地,就感觉到阳伞下的身影怎么那么眼熟有点像儿子,他在约会么怪不得这些天找不到人,小子,有本事嘿,像我 等等论丧尸的一百种死法 这审美怎么也那么像呢 什么像啊,那就是你看中过的老婆啊人家母子正在街边约会呢。 顾川是真的生气了,躲着我,见她,你这什么意思啊 “吱”顾川停在了桌边。也不发话,就冷冷地看着母子俩。 刘淑芬才不怕他呢,当他不存在,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 越宁还要乖乖管他叫爸爸。 顾川这会儿可不领情了,哼一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爸呢。” 刘淑芬不干了,你凭什么给孩子摆脸色看呀亲妈的战斗力瞬间爆发:“他去年就知道了。” 去年顾川被噎了个半死,瞪向前妻:“这谁呀” “你不认识最好。” 顾川面子挂不住了,没有跟班,被儿子看到了更丢脸,跳了下来,车子歪倒在路边也不管了:“说得跟我想认识你一样。不认识你,儿子也不会有俩爹。”他对前妻再婚的怨念相当深。 刘淑芬觉得跟他吵架特别掉份儿,为儿子呛他一句得了,她自己就不用跟这货对吵了。扭头对越宁道:“我先回去了,你打电话让人来接你们吧。” “没理就想走”顾川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了,只知道刘淑芬要做什么,他都要反对。 越宁快速按着电话,他的手很稳。那一刻,顾川深深觉得这儿子是养不熟的,自己过往的善意都是喂狗。 越宁的电话还没打通,翻译已经带着司机追了上来。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把顾川弄丢了,他不得饿死得赶紧找回来沿路一道走,一道问,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了。跟班来了,顾川也是要面子的,正要说什么,迟来的警察也赶到了国外道路并不特别宽,顾川的自行车扔得不是地方,被热心市民召唤了警察。 翻译苦哈哈地善后,顾川上了车,回酒店去了:“订票,我明天就回去” 一场闹剧。 越宁犹豫了一下,还是代顾川道了个歉,对刘淑芬道:“爸爸有点孩子脾气。”亲妈面前,还要装得乖一点。 “苏珊才是真正的孩子,”刘淑芬不客气地指了出来,“我不需要针对顾川,但是如果他再继续这么下去,会成为整个顾家更大的负担老一辈终会故去,他的辈分会随之抬高,国内的环境,对于年纪大的人,默认他是无辜的、有特权的、必须被容让的,哪怕那是个老无赖。” 越宁:“” 刘淑芬明白儿子的处境,并没有抱怨什么:“走,换一家。”领儿子穿过一条小巷,另一家蛋糕房外面的露面座位上坐了下来,熟练地给儿子点了一大杯巧克力。 母子俩坐定,刘淑芬道:“当是磨练吧。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后果却要你来承担。” 越宁微笑道:“没关系的,我应付得了忠犬男主记录志。” 刘淑芬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你的担子太重了,自己调适好心情。” 越宁咧咧嘴:“过去的事情,在我这儿就是一个结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再影响心情了。翻篇儿了。从小到大,我遇到的事情那么多,要是不能马上放下,早把自己愁死了。”现实从来不会给人调适的时间,吃了亏、挨了揍,睡地打滚儿的功夫,别人早从你身上碾过了。就算用爬的,也得跟上趟,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舔伤口 “你有我的电话,”刘淑芬声音轻轻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讲讲吧,总比你一个人憋着强。我到底比你多那么一些生活经验,掉的坑比你多,绕的路比你长。没有分担过儿子的小麻烦的人生,不那么完整呢。” “嗐”越宁不好意思了起来,“也没那么多麻烦的。” “那是因为在你眼里,这些都是能解决的。能解决的麻烦,依旧是麻烦,还是会带来一些负面的情绪,尤其当这些事情与你自身相关的时候。”儿子是亲情淡薄,淡薄又不是没有。家庭闹成内样,说一点负面情绪也存在,那是不可能的。刘淑芬自己就深有体会,娘家她是能制得住,“制得住”跟“友好相处”的差别,大了去了。 越宁低头喝了一大口巧克力,慢腾腾地开口:“我爸,大概会想再生一个。” 刘淑芬呛了一下,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巴,借着动作的几秒钟,问道:“你这么确定” “差不多了吧,除非我回去请罪,让他满意了。否则他会觉得一个向着别人的儿子并不是那么可靠。他需要双保险,也是敲打我。”越宁口气淡淡的。从旁观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猜到顾川的心思。 刘淑芬试图安慰儿子:“老爷子老太太不会同意的。” 越宁晃晃杯子:“同意了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他自己也做不成呀,”越宁又吸了一口饮料,“不然这么些年,怎么就只生出一个夭折的来了呢不健康的生活,过大的年纪,都会影响到jingzi和受精卵的质量,这是医学常识。” 上辈子因为残疾的原因,他对自己的婚姻和后代有着清醒的认识。认为通过正常的婚恋得到一段健康的婚,姻难度比四肢健全的人要大许多。认真思考过后,认为如果需要一个后代的话,通过代孕来获得比较合适。哪怕运气好,遇到了想结婚的人,趁着年轻应酬还没那么多的时候冻点jingzi什么的,总是有备无患的,因此咨询过相关的知识。 顾川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幺儿,自己就是高龄产物,年轻时被约束着还好,一旦花天酒地起来,表面看不出,内里估计被酒色掏得到处是窟窿了。估计是身体真有点毛病,哪怕做试管,都很悬。 “哦,那就更不用管了。等他真找到办法再说吧。不要为他再浪费时间了老爷子老太太不是不讲理的人,对吧五个孩子,四个都教养得成材,就这一个,是家教的问题吗我结过两次婚,对比你也看到了。小胡跟小何,对你的恩情不比他大吗你为什么没有厌烦他们” “他是傻了点儿。” “他顾川四十好几的人了,不懂事儿还想怪别人吗他又不是植物人一躺四十年,什么人类社会知识都没学过,由着动物本能去作。多少文盲都比他懂事儿不是爹妈没教过,他的一母同胞,比他大的有,比他小的也有,哪个像他那样了再给你一条建议,把不是你的责任的包袱,都甩下来,把你的责任心,留给那些值得的人吧系统女配不想领便当。” 越宁反过来安抚她:“这些我都明白的,没打算这么傻。爷爷奶奶阅历那么丰富的人,从小把他养到大,教育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我没奢望自己能够教导他。我想着,明着说肯定会逆反,不如从旁边推着,环境变了,人也会变。润物细无声,多好。他前几个月真有起色的,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是眼界的事儿,从小在那个圈子里,经的见的档次能低了么这件事情,我会跟你爷爷奶奶联系的。你不要多管了。” “诶我行的” 刘淑芬冷笑道:“他是爸爸,可不是我什么人了,有些话,我能说,你不能说。就该我做的事情,怎么能推给你效率,嗯” 越宁乖乖点头。 “收拾一下心情,咱们去买点纪念品,你好带回去。别小看这些小礼物,哪怕是批发来的,也是表明你的态度。”刘淑芬开启了絮叨的模式,给儿子又讲了一些交际的事项之类。比如,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做才比较合适。 母子俩逛完街,刘淑芬将儿子送回驻地,自己才叫车去了城郊别墅。 跟母亲聊过天,其中虽然有父亲搅局,越宁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回来把手机充上电,点点买的东西,静等着回国的班机。 等飞机的时候,郑熙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两人抓紧时间聊了几句。 郑熙行非常担心越宁的情况,请到了那位高工都没能让他放宽心,每天掐着点儿找越宁聊天。越宁未语先笑:“郑叔叔,又把我当小学生了。” “去去去,回来再打屁股,可快点回来吧。”尼玛担心死了 “家里还好么” “还行,不过顾爷爷好像要有什么动作。” “呃怎么讲” 郑熙行吱唔了半天:“我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个,先头不是跟你说,跟我玩的也不全都是废物么我一发小,医疗卫生系统的,无意中知道了。我不是跟你好么他就问我来着。” “我爷爷身体不好” “不不不,不是那个,是你大伯。” “咦”越宁担心了起来,“怎么回事。” “你大伯好像要找男科医生” “噗”越宁喷了。 郑熙行铺垫了许多,才跟越宁说:“做结扎手术。” “奇怪”越宁嘀咕着。 郑熙行也嘀咕:“怎么看怎么怪,他不需要吧” “那谁需要呢”越宁反问了一句,心里已经有谱了。 “那就不知道了,”郑熙行添了一句,“放心,封口了大神的小助理。” “嗯。” 从挂掉电话到回到家里,越宁的心里都沉甸甸的,看到房子的一角,才作出个笑脸儿来。 按照正常推理,越宁这回出去露了个大脸儿,顾老得乐得不行,不说摆流水席,也得吵着亲自去接机。但越宁知道,顾川这一回的表现老爷子一定知道了,心里也一定是不痛快的。看着老爷子强装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老爷子将他招到书房:“行啦,明人不说暗话,不绕来绕去的了。西班牙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你爸那么混账,他身边我能不放着人吗你做得并没有错,你mama比他值得亲近得多啦。” 越宁不好当着老爷子的面多说顾川的不是,只是含蓄地表示:“我跟mama一年没见了。”自打认了亲,就见了那一面,能不偏着点么 顾老冷笑道:“我最恨问孩子喜欢爹还是喜欢妈的傻逼了没这么逼孩子选爹妈的”老四还暗示他那点小情绪,在谁面前不是透明的能让孩子喜欢吗 越宁不吱声了。 “他不会再给你添更多的麻烦了,”顾老一字一顿地讲,“自我得之,自我失之。” 越宁大惊:“您要干嘛”越宁再黑化,也没想过让顾川去死,怎么老爷子这话里头意思不太对呢。不是让他结扎么怎么跟要弄死他似的。 “我有更好的办法。你也累了,专心做你的工作吧。以后这个家,看你们的了。老四那个混账东西,你也为他cao够心了。” 顾老想起儿子就恨得不行,顾川先回来一天,回来就要联系人,要做试管生孩子。顾老和老太太快要气疯了,再生一个想得美真让他生下来了,不说会不会还是一个天生傻子,就算是个正常孩子,顾川本人能做一个合格的、有担当的父亲吗他就算写保证书,别人能拿一个新生命开玩笑吗责任还得往外推推给谁两老一把年纪了,就算愿意,能帮他看多久的孩子给老大还是给宁宁养下来的孩子是宁宁的弟弟meimei,还不是宁宁的锅更大好好的孩子,凭什么给你当奴隶就算能者多劳,也要去做更值得做的事情。 更兼刘淑芬组织了一下语言,打了电话来给老太太,中心思想就一个:我知道您为难,您疼儿子,我也疼我儿子。我怀胎十月,且不敢对儿子作威作福,谁让我儿子难过了,困难再多,我也要把他打包带走。没道理懂事儿的人就得一直让着那不懂事儿的。 顾鄂将顾川领家里来“谈话”,顾川也正在气头上,难得一见地鼓起勇气来跟父母顶撞。多少年的委屈,统统发xiele出来:“好,孩子丢了,都说我的错,行,你们弄了我十几年,我全挨了吧啊我没说一个不字要离婚,行,我离儿子找回来了,那总是我儿子吧啊被带到那个黄毛那里,亲热劲儿那还是我儿子吗都说我不懂事儿,你们都是聪明人,都很懂” 老太太怒极,面上反而平静了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啊。” 顾鄂比他弟弟聪明多了,生怕气着了老太太:“妈,您别生气,老四不懂事儿,我好好教训他” “还有你教训教训教训你除了教训还会什么越打越傻你们就开心了是吧没个出气筒,你怎么保持内心平静呢我不懂事,怎么就t人跟我讲明白呢” 顾鄂:“”我t打死你末世重生之活下去 老太太平静地道:“不教而诛谓之虐。跟你讲,要有风度,要有气度,这话讲过吗你做到了吗好,我们讲得空泛了。宁宁明明白白跟你讲,避开淑芬,不要起冲突,够明白了吧你做了吗” “这是什么道理”顾川眼珠子发红。 “做人的道理,你不能理解,是么” “我理解个p啊凭什么要我让小兔崽子说,以前的事情已经翻篇儿了。这是翻篇儿么” 顾鄂找回了被气飞的三魂七魄:“我们翻了,是你没翻你一大男人,离婚了,大度点能怎么样大堂里就变脸,我们都看不下去了好么。你要大大方方的,能让你搬吗总不好你摆脸色,你儿子就让别人搬走,这不合伙欺负人么那是他亲妈淑芬想走都得拦的懂么你是有事业、有社会地位的人,不是街头二混子你还跑孩子驻地去要求领队别让儿子跟前妻见面,你还是个爷们么” 顾川深觉得这些人全都靠不住,只会给他气受,他是必得有一个跟他亲的骨rou才保险的。又深恨:“是啊,我不是爷们,你们都是。真爷们等我手里的股份转了,才想起来翻脸呢。” 老爷子的脸,青了。老太太平静看着幼子扭曲的面孔:“哦。” 顾川吼了一通,将父母兄长吼安静了,火气也下去了,长久以来养成的惧意又滋长出来,趁着最后的勇气,一甩门走了。 “老大,联系医生,给他结扎。” 顾鄂惊讶地:“爸” 顾老淡淡地:“早该这么干了。” “可” “照我说的做,先跟宁宁联系,让他安心。再跟宁宁mama通个电话,跟人家道个歉,”顾老从容不迫地吩咐,“这件事情,具体事宜你来安排,让他相信他再也生不出来就行了。这个怂货,这辈子也就闹这一回了。老四,是我们纵容了。” 顾鄂道:“爸,是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全家再没第二个讲不通道理的,经验总结出来也没地方用。不用考虑怎么善后。” 顾鄂道:“我这就去。” 等越宁回来,顾老的命令已经下了下去,还是掐在了顾川的命门上,直接从精神上将人打垮。老爷子作完这个决定,情绪也有些低落,越宁没有刨根问底,在他跟前呆了一会儿,小小声报了带回来的纪念品之类的,又把分赠礼物的名单慢慢跟他讲了,里面不管他的一些老同事。 小儿子不靠谱,孙子还是很能干的,顾老慢慢有了些精神,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越宁才告辞去分赠礼物。顾老道:“我跟你去,你拿了金牌,我不跟着去得瑟,不对劲儿。”演戏也要演下去。 越宁的心,沉甸甸的:“不开心就不要强作欢颜啦,我去告诉他们,爷爷打发我来的,您在家里等他们去喝酒。” “去吧去吧,”孙子能干,顾老心理平衡了起来,“你爸爸身体不好,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啦,好好养着他,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