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抱大腿
“稍等片刻。”杨秀才手里拿着刚刚鲁秀秀看见的半成品,他对着站在门外的马夫颔首了一下,将手上的陶器放进烧窑里。 “杨先生可好了?”马夫脸上透露着焦急,他接到陈大元的吩咐就立马赶到天坑村了,可是他没想到杨先生的徒弟喜欢拖延时间,他本人更是同出一辙,好不容易见着开门了,杨秀才又开始忙个不停。 “好了。”杨秀才点点头,客气的对马夫道:“我将陶器拿出来就可以走了,主屋的里间柜子上放置了一盆盆栽,你帮我将它拿出来吧。” “师父我来吧,你的屋子他没我熟!”鲁秀秀刚刚在屋内找了两圈却并没有见到,杨秀才口中的花卉,此时听到她的话她比任何人都要殷勤,她开口提了一句,却没等杨秀才同意,撒腿便急冲冲的跑进了屋:“这个大胡子不是说那些花死了吗?难道那些花还真给他养活了?” 说实话鲁秀秀不信,她自己都没办法的花卉,杨秀才这个外行人这么能将那些花养活了呢?她怀着非常奇特又疑惑的心情再次走进去主屋的里间,只是她反复确认了放置在柜子上的盆栽,在看看地上堆了十二个死掉的植物盆栽,嘴边的不屑缓缓的吐了出来!她真的不该相信杨秀才的。 小蛇整个蛇身缠在花卉之上,似是轻轻嗅了嗅,然后嫌弃的默默爬开,它非小极品不吃的好吗?更何况眼前的盆栽植物不是长得跟小植物那大众脸差不多的样子、就是枯掉没有用了,更让它难以下咽。鲁秀秀在一边看着,脑筋一转将花盆里边的泥土倒了出来,只留一个空盆然后将它们丢尽储存袋里。 如他所说的鲁秀秀端起柜子上的那盆盆栽走出了屋内,杨秀才已经将新烧好拿出来放凉,马夫走上前来有些好心的问道:“小姑娘拿错了吧,屋子里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花卉?” 马夫能被派来接送杨秀才,其中发生的事情也是大概知道的,看到鲁秀秀手上的盆栽却怎么都不觉得像小极品的花卉品种,他抬起脚跨过门槛热心的往屋子里边找,可衣服却被揪住了:“你没看错,屋内只有这一盆!” “走吧!”杨秀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他烧制好的陶器快速的冷却下来,这会儿将手中的陶器包裹好,**独行的朝院子里放置马车的地方走去。 “杨先生,您这样若是陈大人怪罪下来……”马夫绝不是在为杨秀才这个后知后觉的人担忧,而是为自己的全家老少担忧,这杨秀才没张闹的拿这种连残次品都算不上的,到时候陈大人一生气恐怕他这个只是来传话的人很有可能会被牵连。 “你放心吧,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是你的安全我却是可以保证的。”杨秀才平静道,好像他嘴里的话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可是他忘了他连自己的处境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这让鲁秀秀这个见证人看了也是吐槽一箩筐。 说完他提上自己的东西留下在院子中凌乱的两个人。 “秀才?杨秀才,大胡子?”在这样华丽的马车上鲁秀秀刚开始觉得稀奇,如同刘姥姥大观园一样在往车上摸了摸,这是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这辆马车四四方方的,周围装饰的布料都是用一般的布料装饰的,虽然是农家人身上穿的远远比不过的,但是对于见过各种各样华丽珍贵的丝绸之类布料的鲁秀秀来说还真不是一般差,只是闲来无事她便开始叫起杨秀才来:“喂!你怎么不理我?” “你说话啊!”可是杨秀才耳听八方从上车开始就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夫坐在外头,所以此时车厢内只有鲁秀秀和杨秀才二人,她见杨秀才不说话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自说自话道:“刚刚马夫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你是看到了吧?你不会是要跟我说你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吧?难道你就不怕当初你冲动应下陈大元的话,到时候他怕你反悔又开始做陶器,将你这双手给砍了?” 她都打听过了,这个国家的民俗,跟以往历史上的古代没有什么不同,陈知县虽然不能说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定一个人的生死,但是只有他有理,还是有处置的权利的。 “你当真不跟我说话,比如说说什么遗言什么的……”鲁秀秀凑到杨秀才眼前去,他却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净的样子:“秀才、杨秀才、大胡子……” “杨先生到陈府了!”如同唐僧入定念的经箍咒一样,鲁秀秀不停的在杨秀才耳边吵,她以为杨秀才内心强大不畏聒噪,却没想到马夫的声音一响起来便腾地一下站起来,从马车中逃了出去。 “切!这么快就破功了。”鲁秀秀翻了翻白眼,听着马车外的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心里好奇的紧跟着跳下了马车。 马车是在陈府的偏门停下的,鲁秀秀刚下车就见到陈府大门口的两边候着不少小厮丫鬟,周围不断有一些同样坐在马车上的夫人小姐,使唤马夫门在陈府的门口停了下来,然后面带喜色的下了车,这陈府的大门口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这该不会都是来陈府摆放的人吧? “这些人是?”杨秀才同样有这样的疑惑。 “今天陈府赏花宴,这些人都是我们老爷宴请的人。”马夫很上道的解释了起来:“听说是大城里的客人提前来了。” “大城里的人?”该不会是哪天陈大元说的那个什么榆树大人吧? “是!”马夫只透露了一点点,便不肯再多说了。 鲁秀秀有些悻悻的,既然不肯透露就算了,这件事情只要进了陈府他们迟早都该知道,只是如果真的是那什么鬼榆树大人来了——鲁秀秀看着一派自若的杨秀才,那接下来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杨先生,这边先进去吧,老爷该等久了。”马夫并没有让杨秀才他们在这里停留下去的以后,带着杨秀才和鲁秀秀从偏门处进了陈府,一路上都可以看到陈府里的小厮和丫鬟们忙忙碌碌走动的样子。 “听说大人对新茶情有独钟,这是鄙人特意差人从南方托人新鲜采摘了新茶,用冬天身上的雪水煮的,大人您尝尝口感您可喜欢?”马夫将杨秀才和鲁秀秀带到院外便又另一个管事交接,让另外一个人带着他们进内院,一路上闭着人多的地方朝小路走去的,只是隔着离门还有两三步院的地方停了下来:“你们先在这里等等。” 这位管事看起来有些面生,冷冷的瞟了鲁秀秀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置疑。 “嗯,有心了!你这茶味道虽然没有我平常喝的要差些,但是却尽心了!”屋内的人说话没有防备外面,压低的意思,所以那么鲁秀秀隔得还是一些距离仔细辨认却可以听到里边的人在说什么:“老爷,做陶器的师父人给您带来了。” 不一会儿里边传来回应声:“让他们进来吧。” 听到这番话那人又退了出去让鲁秀秀和杨秀才两人进来,屋内的情景跟鲁秀秀想象中的不一样,并非是两个同样人到中年的中年人在交谈,周围围了几个小厮,他们坐的身后就是一颗盛开的木棉树,屋子里边通亮通亮的,见鲁秀秀二人进来在攀谈中的两人却并没有抬起头继续攀谈着。 “见过两位大人。” “嗯。” 杨秀才说了一句听到陈大元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也不恼拉着鲁秀秀站到一边,连上的神情非常的平静似乎被无视的人不是他而是鲁秀秀。为了不出错,鲁秀秀收回放在杨秀才连上的目光,跟着老僧入定的观察起屋内的两人来。 “这次大人能到鄙府来,让鄙人整个陈府都蓬荜生辉,这实在是鄙人的荣幸!”陈大元攀谈了一会儿,突然话题一转开始说道:“这次您能来到陈府,陈府也为您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 眼前这个与陈大元攀谈的人,穿着一身白衣低头坐在主坐上,一手拿着花了山水水墨画的扇子,一手执着一只杯子,掩面品尝着,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却可以看得出此人对比陈大元年纪算不上太大,最多二十四五岁上下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年轻,他听到陈大元的话眼眸都没抬,浑然不在意道:“是吗?那就谢过陈大人了。” 哪怕派头丝毫不将陈大元放在眼里,从鲁秀秀刚刚进来攀谈开始,一直都是陈大元在讲话,而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十个手指头。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丝毫不见陈大元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反而以能与他说话为荣,脸上的笑容从进来开始就没断过,俯身讨好的样子就差没说:我要抱大腿!我要抱大腿了! “这个聚宝盆,是鄙人给大人的礼物之一。”陈大元朝旁边一直站着的小厮招招手,将小厮递过来的东西放在那人眼前的桌子上,打开包裹在上头的布:“您看看。” 只见桌子之上一个奇形怪状的瓶子露了出来,被立在桌子中央显得尤为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