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敲门声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只愿……” 凄凄婉婉、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这让沉睡的岳白,打了一个冷噤后惊醒。 从被窝中伸出手打开床头的台灯,岳白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好半响才清醒。 坐起身,面对着关紧的窗户,岳白莫名的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隔壁杨涛荣的房间传来了响动,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夜里,特别是在乡下这安静的夜里,开门的声音被扩大了无数倍。 手电筒的亮光,从岳白的门口经过,紧接着就是杨涛荣嘀嘀咕咕着什么,人摇摇晃晃似乎没有睡醒似的,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而岳白房里散发出的灯光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半睁着眼,迷迷糊糊的离开。 听着杨涛荣的脚步声远去,岳白又朝紧闭的窗户看了一眼,然后重新躺下。 良久之后,快要睡过去的岳白猛地坐起身,顿觉奇怪的再次打开床头的台灯,朝门口看去。然,依旧没有听到杨涛荣走回来的响声。 紧接着,岳白打开了房里的灯,就拿起床头的台灯走出了房门,直接往杨涛荣的房间走去。 “杨涛荣你回来了没有?”询问间,岳白已经走到了杨涛荣的房门口,扬声道:“在不在?在就回句人话……” 然而,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觉得有些诡异的岳白打了一个冷噤,看着里面的灯光亮堂堂的,房门半掩着,就伸出手轻轻一推,整个房门便被推开,紧接着里面的一切摆设一目了然。 杨涛荣所住的房间和岳白房间的摆设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让岳白在意的是,去了洗手间的杨涛荣为何迟迟未回。 有些在意的岳白,走进了房间内。然而,床上的被子被折叠得整整齐齐,一点都不像是有人睡过的。随后,岳白发现杨涛荣的手机亦是没有被带走,此时正躺在他的床铺中间,屏幕闪着亮光。 “奇怪……这大半夜的人去哪了呢?”自语着,岳白走到床沿边,拿起杨涛荣的手机,随后入眼的便是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上面写着……你来,我等你! 岳白皱眉,“‘你来,我等你’?这谁发的?” 手机上的短信让人一头雾水,没见到杨涛荣人的岳白放下手机后,转身就出了门。 就在岳白转身离开之后,一只皮包骨的手,从靠墙边的床底下伸出来,摸走了床上的手机。 风声一直盘旋在耳边,岳白借着台灯的亮光,朝洗手间走去,洗手间的位置与这个院子就隔着一道木门。 “吱呀!” 推开木门的岳白,走了进去。 “杨涛荣你是不是掉粪坑了?怎么上个厕所需要那么久……”见洗手间没有亮光,也没有其余的响声,岳白不由得高声。紧接着,他伸手拉了一下木门边上的线,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亮光下,回答岳白的只有风声。 “杨涛荣?”加大音量的岳白上前就是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恰在这时,一个让人惊悚的念头涌上心头,这让岳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再多想的岳白连忙转身出了洗手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就快要跨进门的他,猛地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头朝隔壁的房间看去。 紧闭的房门,细缝中,一丝亮光都没有。里面,是杨涛荣的呼噜声,而这个声音,让岳白每次都恨得牙痒痒。 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依旧没有亮光的房间让岳白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由得搓了搓手臂,快速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娘了,不会见鬼了吧?”咽了咽口水的岳白想着,顺道关紧了自己的房门。 然而才睡下不久的岳白,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叩叩叩……”三下一顿的敲门声很是规律,“叩叩叩……” 睁开眼,敲门声从耳边散去。待岳白重新闭上眼不久后,敲门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敲门声很是急促,与之前的不同,而且声音很大,敲门的人更是气喘吁吁着。 怒意顿起,岳白直接打开灯,“谁?” “是我是我,杨涛荣。”门口的人影连忙压低着声音,焦急地催促:“岳白你快开开门,快点快点……” 无奈的,岳白起身走下床,“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你先开门了再说。” “吱呀!”岳白说道:“杨涛荣你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病,跑来……” 门一开,把岳白话当耳旁风的杨涛荣就串了进来,满头大汗的他,一幅被鬼追的样子。 “他娘的,我总算是活过来了。”喘着粗气的杨涛荣一屁股坐在了岳白的床上。 “……算了。”关上门的岳白问:“你刚刚去哪了?” “能去哪?大半夜的除了洗手间难不成还去刨坟不成。”杨涛荣直接扯过睡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拉过椅子坐下,岳白打量着杨涛荣说:“看你这样子确实像是个刨坟的。” “你大爷。”随后,待气息平复之后,杨涛荣几分神秘地说:“你知道吗?我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 “谁?”顿了顿后,岳白又说:“刚刚我见你没回来,去洗手间找你的时候,似乎你没在。” “我当然没在了。”杨涛荣说:“我刚刚不是说我见到一个人了吗?所以我就悄悄的追了上去,然后你猜我见到了什么?” 来了几分兴趣的岳白直起身子,“你见到了什么?” 压低着声音,杨涛荣缓缓地说道:“……我见到了陆奶奶穿着一个大姑娘的衣服,走出了这个宅子的大门,朝着文物出土的地方去了。” “陆奶奶?”听了这话,岳白不由得有些狐疑的看着杨涛荣。 “你可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紧接着,杨涛荣的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你不知道,当我见到是陆奶奶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准确来说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咽了咽口水,杨涛荣接过岳白递来的冷开水,灌下一大口后,继续说道:“虽说她老人家身子骨很好,但和年轻人还是有区别的。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看见她的背影时,就一直以为是个大姑娘,当时我还奇怪,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出去做什么,却没想到……” 说到这里,杨涛荣顿了顿,又灌下了一大口的冷开水,“没想到,那陆奶奶一出宅子的大门后,就快速地朝文物出土的方向跑去,可谓是健步如飞……之后,若不是我意外的踩到树枝,让她警醒的回过头来,我还不知道那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岳白问:“那她人呢?” “我哪知道,我吓都要被吓死了,一路狂奔着回来,哪会注意她是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还是回到这个宅子里头来。”擦去下巴的水,杨涛荣说道:“不过,一说起这宅子,娘的,感觉晚上一到就特么的诡异。” 说完后的杨涛荣,见岳白一直盯着自己,连忙缩了缩脖子,问:“干、干嘛?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眉头微微皱起,岳白问:“你刚刚从外面回来,是先回自己的房间还是直接到我这?” “这有什么区别吗?”杨涛荣不解。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让你说你就说。” “这不明摆着的吗?我怎么可能回我自己的房间。”杨涛荣撇嘴说:“我一回来可是直奔你的房间来的,我那房间,啧啧,一片乌起码黑的,我怕一进门,突然出现个什么人来。再者,刚刚的事情,直到现在我的心还一直紧张地砰砰跳……” “……恩,我之前说过,我见你去洗手间没回来,然后……”顿了一下后,岳白定定地看着杨涛荣说:“我去了你的房间……当时你房间的灯一直开着,被子整齐不见人。之后去洗手间,那里的灯是关着的……再之后我回来,你房间的灯就关了,而且你人还在里面睡觉,一直打着呼噜声。” “等等……你是说你去我房间找我,灯开着然后人没在;之后你又去洗手间找我,那里的灯关着,我还是没在;再之后你回来,我房间的灯就被关了,而且我人竟然在里面睡觉?”说着,杨涛荣眉头紧皱,伸出手探了探岳白的额头说:“你没发烧吧?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拍开杨涛荣的手,岳白说道:“我清醒着呢。” “那就奇了怪了,我房间的那个灯开关已经坏了,怎么可能开着呢!”摩擦着下巴,杨涛荣强调说:“再者,老哥你要知道,我一直在外面,且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直奔你房间……” 头皮有些发麻,岳白靠在椅子上,无力地说:“奇怪,我还记得我进了你房间……哦对了,你的手机……” “我手机怎么了?” “你手机有一条没有号码的短息,上面是……你来,我等你!” “岳白,你确定那不是你的幻觉?”说着,杨涛荣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你不会是得了健忘症吧?难道你忘了,我去洗手间时,都会带着手机一起。” “……”岳白面色难看的盯着杨涛荣手中的手机,半响后说:“……看来我是没睡醒。” “我也觉得你该好好睡一觉了。”说着,杨涛荣脱下鞋子,直接爬向岳白床的另一边,“今晚我不回房了,和你一起睡。” 躺下后,岳白屏蔽心中的念头,闭上了双眼。然,没过多久,房门口再次传来了三下一顿的敲门声。 翻了一个身,杨涛荣扯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用手捅了捅边上的岳白说:“有人找,你去开门。” 侧过身,岳白说道:“我懒得起来,你去。” 催促着彼此的两人都没有睁开眼,在各自一句后,便继续沉睡。然而外面的敲门声却锲而不舍的,催促着床上的两人。 片刻后,两人猛地掀开被子双双坐起身,闭着双眼的杨涛荣更是怒道:“敲敲敲,敲你大爷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睁开眼的岳白,顿觉头皮发麻的,用手肘捅了一下身边的杨涛荣,不寒而栗地说道:“杨涛荣,声音是、是从窗口传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