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能靠近的研究室
莫云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门外是哼着歌走进来的小护士，见到莫云醒来，连忙扬起甜甜的笑脸，说：“粥来了，虽然久了点，但很好吃哟！” 胃里有了东西之后，总算了有些力气。莫云坐起身，看着小护士娇小的身影忙忙碌碌，顿时觉得心里有事的压力散去了不少。 小护士在莫云吃完之后，也没急着出去，而是搬来凳子，坐在莫云的床前，正对着她，然后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地问：“你说付医生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妻子啊？” 嘴角微抽，莫云侧过头，不忍直视小护士那双闪亮的眼睛。 随即，莫云瞥见行李上的手机，便走下床去。手机已经关机了，莫云打开手机后，是一大堆的未接电话与短信。 莫云手指微动，先是给肖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紧接着安慰了一顿才停息。之后再给封里发了一条信息后，便直接关机。 小护士问：“是你朋友？” 莫云点头，“之前手机一直关着，倒是把他们吓坏了。” “我还以为他们不关心你，原来是不知道啊！真是奇怪。”紧接着，小护士义愤填膺的扬起小拳头，双眼闪过熊熊怒火，“你是在桃花村受伤的吧？他们竟然不让你朋友知道，真是太过分了。” 莫云轻叹，“我也是才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小护士说：“他们把你送到这里来，还隐瞒了你的行踪不让你朋友知道。最重要的是，你是在那里受伤的，而且是人为之下造成的伤害。看样子，他们是想直接揭过，不做处理。” 沉默了片刻，莫云无奈地摇头说：“随他们，就这样算了。” “什么？”小护士张牙舞爪道：“就这样算了？怎么可以这样算了！他们没给你一个说法、没给你一个交代，这件事就不能完。” 看着暴走的小护士，莫云眼角勾起笑意，随即又变得沉默了下去，双眼微沉，良久才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小护士问：“是什么事，竟然让你放下对你伤害的人的处理。” 看出来莫云不想回答，小护士直接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知道，是谁咬伤了你吗？” 莫云的神色沉了沉，之后才咬牙说：“是桃花村的一个疯子。” “疯子？”小护士满头问号，“桃花村有疯子吗？” 莫云点头，“他们管他叫疯娃。” “疯娃？你确定有这个人？”小护士更是疑惑。 莫云一愣，蹙眉问：“怎么？你知道？” 小护士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后，摇了摇头，看着莫云说：“我们卫生院在付医生来了之后，经常会去周边的村子义诊，而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桃花村。” 顿了顿，小护士说：“桃花村地处偏僻，而里面的人不喜欢出来，基本上都窝在一个小山村里头，除了赶集的时候，才会出来买采一些生活用品回去。所以卫生院这边对于桃花村那边，算是比较重点关注的地方。” “那边不是已经是旅游区了吗？”莫云疑惑：“既然是旅游区，那么与外面的联系就强了不少，于很多事都有所了解，对外面应该没那么抵触才对。” 小护士撇嘴，“我也不知道桃花村怎么回事，反正祖祖辈辈都窝在那个山村里头，很少有人出来，更别说什么背井离乡出去打工挣钱，或是留在外面定居下来了。” 闻言，莫云若有所思。 接着，小护士继续说：“付医生义诊的时候，我都跟着，所以才会说周边的村民都认识。而桃花村对于我来说，那更是熟悉了，但还真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个疯娃。” “没见过？”莫云皱眉，“怎么可能？” 小护士耸了耸肩，“听你说这个疯娃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会伤人的疯子，怎么说也得给送去城里的精神病院才是。” “不可能没有这个人。”莫云坚定地摇头说：“桃花村的村民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你们去义诊没有见到的话，那估计是躲起来了。” 小护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对了，你见过桃花村里唯一破旧的无人住的那个房子吧？” 闻言，小护士打了个冷噤，毛孔竖立地说：“你一说起这个，我就后背阵阵生寒。你说桃花村哪里都好，就是那个房子让人心里发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把这房子推到，害我每次都不敢靠近半分。” 顿了一下，莫云才缓缓地说：“你没有见到过的那个疯子，就住在里面。” “什么？”小护士倒吸了几口凉气，骇然道：“你说的是真的？” 莫云点头，现在一回忆起当天的事，就不寒而栗。 “那就说得通，为什么我没有见过这个疯子，而你却被伤着的事实了。”小护士紧皱着眉头，“不过，桃花村村民为何要留着这个疯子在那儿？而不是送去城里的精神病院呢？” 莫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直到如今都没有得到答案。 桃花村村民隐瞒她受伤了消息，而且还跟肖悦他们说她回去了。这么有破绽的话，恰巧骗过了当时害怕和情绪不稳的肖悦。至于封里，想到这，莫云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 小护士锁眉深思了一会儿问：“你说桃花村村民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行踪？怕影响名誉减少游客吗？若是怕减少游客，不是应该把那人送去精神病院吗？毕竟这样藏着，早晚都会被发现的，就比如这次。” 沉默了半响，莫云才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村民既然都知道，怎就一点都不害怕？” 小护士的话，让莫云的思绪混乱了起来，总觉得这个桃花村，太过神秘。 “对了，你们去义诊的时候，见到有人进去那个房子吗？” 小护士侧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是有还是没有？” 半响，小护士才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有一次，我和付医生去桃花村义诊，刚好就在离破屋不远的一户人家。隐约的见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朝破屋里面走了进去。因对那个破屋有恐惧感，并没有细看，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进去了。” “白色的人影？”莫云皱眉。 “对，那个人影速度很快，一晃而过就不见了。”小护士说。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下其他，基本都是小护士一个人在说，而莫云时不时的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小护士建议莫云往外头走走，待莫云点头后，连忙起身扶起。 榕树下是一个花坛，而莫云和小护士就坐在石凳上，看着草坪上的几个小孩玩闹。偶尔还会有一两个小孩飞奔过来，缠着小护士一起去玩。小护士哄好了他们之后，才给莫云介绍这所卫生院。 小护士指着几栋建筑物说：“那边挂着衣服的是员工宿舍。那里是住院部，刚刚我们走出来的地方。而正对着大门的建筑物则是办公楼，里面是医生的办公室，以及领药的药房。” 卫生院一目了然，很容易就找到地方。窑镇卫生院所在的地方是在窑镇中心，背靠着山，而出了大门不远就是集市，要买什么都很方便。 此时，除了几个小孩，就只有莫云和小护士在外面。 小护士接着说：“洗手间的话，就在住院部和办公楼中间的那个走道后面，穿过去就是可以见到了。” 随即，小护士贴近莫云的耳边小声说：“这卫生院哪里都可以去，但是有一个地方，你一定不要靠近。” 莫云疑惑地看向小护士，“什么地方？” 小护士往两边看了看才说：“付医生的研究室是卫生院的禁地。” “付医生的研究室？” “对。”小护士点头，“我记得上次有个病人乱走，就走到了付医生研究室那里，最后被付医生给发现了。虽说付医生没有说什么，但那时付医生的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毛骨悚然，像是要被生吞活剥了一般。” “对于这种疯狂的研究爱好者来说，里面的一切犹如他的生命，付医生的态度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莫云不以为然地说。 似乎想起了什么，小护士深以为然地点头说：“也对，就好比我爸，好酒。你若是不小心喝了他的酒被知道了，绝对会被修理得很惨。” 小护士陪莫云坐了不久后，便被叫走了。 莫云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穿过走道，莫云推开木门，后面是一块空地，而洗手间则是背靠着山。洗手间正门对着办公楼，侧面对着住院部。 洗手间只有门框，没有门板。分男左女右，中间是一个洗手槽。 莫云从洗手间出来时，注意到了边上有条小径，小径的尽头是一所一层的居民砖房，上面盖着瓦片。 想着随意走走，莫云便沿着小径走了上去。 待临近时，才发现这个房子并不是自己所见到的那种房子。房子没有窗口，只有一扇门，落上了大锁。边上放着一块小黑板，写着禁止靠近的字样。 看着眼前的房子，莫云想到了之前小护士说的不能靠近的研究室。不过不管莫云如何看，还是看不出这个房子像研究室，倒更像个密室。 虽是这样想着，但莫云并没有靠近的想法，而是转身沿着小径往回走。 数着脚步走下来的莫云，遇见了付医生。看着眼前的温和医生，莫云想象不出小护士说的恐怖样子。 相互打了招呼之后，付医生便往办公楼走去。而莫云却停下来脚步，不解地回想刚刚擦身而过时，付医生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突然，莫云猛地想起，付医生是从住院部走出来。而住院部的窗口，刚好是正对着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