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V205
这个傻子,秦随风都快看不下去了,大半夜地跑到顾初夏的病房守到天亮,天亮后就跑来喝酒,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干。.vodtw.co在人家门外不敢出声,喝醉了就一直嚷嚷人家的名字,真是白痴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秦随风打死也也不敢相信,他二十多年膜拜的偶像居然是这么个白痴。 白痴男人既然坦荡荡地承认:“我是很蠢。”秦随风绝倒,安景旭这种男人居然亲口承认自己很蠢,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让人惊悚。还有更惊悚的,某个已经半醉半醒的白痴继续自怨自艾,“可是能怎么办我想她,想见她,想守着她,可是她不想。” 她不想所以你就跟只夜猫子一样,天天守在人家门外秦随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寻思一番,还是改变劝说方案:“那那天晚上的事你不想弄清楚吗那天晚上明明是她,是她送你回的宾馆。” 秦随风想着,要是那天晚上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也许这会是安景旭的转机,想起顾初年那个搞破坏的女人他就来火,女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坏了他兄弟的好事。 诶,只是那天晚上也这个白痴喝死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真是让人头疼。 秦随风越发觉得安景旭这条不归路任重而道远。 果然,任重而道远,某人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模样,揉揉眉头,一眉间的颓废只是有增无减:“她都不在乎,我在乎还有用吗” 不对,秦随风还是觉得顾初夏那厮觉得不像表面的那样洒脱不在乎,就是千年乌龟万年王八,藏得紧罢了。 这样一想,秦随风斗志昂扬:“安景旭,你怎么这么这么婆婆mama了,你不是爱她吗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威逼也好,利诱也好,你不是最在行算计吗你把他抢回来啊,你再这样,赵顾墨那个小子就把她拐走了。” 反正这强取豪夺的事情,这威逼利诱的勾当,这占山为王的行径,安景旭都没有少干,不差顾初夏这一桩,只要把人弄到手了就好办,管她从不从,反正安景旭也不是柳下惠,做不来君子,要是不成的话直接霸王硬上弓得了。 秦随风想好了所有退路,自认为,不错不错。 安景旭那厮却不为所动,只是笑得扎眼:“她的幸福我给不了,如果赵顾墨可以,便让他给好了。” 额秦随风觉得一群乌鸦飞过,留下满头黑线,他傻眼了,他气绝了。 安景旭这厮他认识二十多年了,有多jian诈,有多阴险,有多霸道他是最清楚了,可是怎么就突然变成君子了,居然能说出这样酸溜溜,文绉绉的话。不是说爱情让人智商变低吗,怎么安景旭智商变低的同时,还诗人了。 这些话,听得秦随风耳朵实在受不住了,一声河东狮吼:“丫的少给我酸,你就是一个大老粗,强取豪夺的行少没少干,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谈个恋爱在你这就这样忸怩,以前不是你说的吗喜欢就算是抢也要抢到手,抢不到就毁了,现在怎么这幅样子,还是你吗” 一个顾初夏,居然让这厮洗心革面了,但也不用这样面目全非吧,这样诗人一样酸溜溜的安景旭,他可受不了,也不知道顾初夏怎么调教的,安景旭简直就是彻底颠覆了。 要是安景旭再这样下去,秦随风的世界观倒要颠倒了。 安景旭却不为所动,继续颠倒秦随风的世界观,他艰涩的嗓音像八二年的索菲特,那种深沉的冷,还有洌:“那是顾初夏,不是商品,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那是我的命,我想,但是我不敢,更不舍得毁了。” 他何曾没有想过强取豪夺,他甚至想过所有将她桎梏在身边的方法,可是他太了解顾初夏了,她那样倔强,绝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且他自己也舍不得,舍不得她一丝一毫的为难与委屈,更被说毁了,那就是毁了他自己。 秦随风这下被雷到了,完全傻了,他还能说什么,所有邪恶因子,所有花花肠子都胎死腹中了,安景旭这厮将那女人视为命,还能有什么办法,抢不得,占不得,舍不得,毁不得,这下好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别人谈个恋爱也就是过过家家,顶多进入婚姻的坟墓,怎么安景旭就偏偏把命都搭进去了,这不得不偿失吗 爱情这东西真要不得,秦随风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离这害人的东西远点。 秦随风随了他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酒瓶子还给安景旭,自顾困恼地喝起来了:“算了,算了,懒得跟你绕弯子。”他冷不防又来一句,“安景旭,如果有一天顾初夏真的爱上别人了,那才是你真正的地狱。” 现在顾初夏不过是不接受安景旭,安景旭就这番模样了,要是将来顾初夏爱上别人了,那安景旭还不得疯狂,秦随风敢笃定,到时候不是安景旭亡,就是那个被顾初夏爱上的男人死,自然顾初夏是不会危险的,安景旭就算是自残怕是也舍不得动那个女人。 最好,那样悲剧的一天不要来,不然这天绝对要翻了。 安景旭突然浑身一冷,冰寒肆意,他自嘲地问:“还不够吗”一杯酒灌下,唇齿间不见半分酒意,醉意,全是狠厉与肃然,“顾初夏,如果真有那一天,舍不得毁了你,那我就毁了我自己好了。” 额真是白痴,要毁也是毁了那个jian夫啊,秦随风真是饮恨败北啊,大叹一句:“疯子,一对疯子。” 安景旭不可置否,只是喝着酒,眸间沉冷,像落寞的北极星。 秦随风摇头愕然,碰上这一对极品疯子也算长了见识了,顾初夏那个狠绝的疯子,安景旭这个白痴的疯子,怎么两个疯子就没有凑成一对啊,多和谐的结果。秦随风困扰不已,连连斟了好几杯酒,十分自觉地给安景旭几杯:“喝吧,喝死算了,省的心你寻了短见。” 既然劝不了,那早点把这厮弄醉,然后把酒换成水好了,他那可怜的胃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这个做兄弟,真的没办法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真是cao碎了心,安景旭他妈怕是多没有他cao的心多。 安景旭举起杯子,痛快地大喝,明明清醒,却说醉话:“醉了也许能像那天晚上一样,就能见到她了。” 可是偏生安景旭这厮酒量好了,这几天虽然一直一直喝,但是却一次都没有醉过,这对于一个买醉的人来说,似乎残忍了一点。 不过,就算醉了某人也是做梦。秦随风好不给面子,还不顾及自家兄弟正失恋,十分鄙视地说:“痴人说梦,她现在正在医院陪赵顾墨。” 安景旭眼神一冷,灌酒的动作越发猛了,简直是往死里喝。 可怜秦随风舍命陪君子,酒量不怎么样,还是陪着某人喝得天昏地暗,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喝完酒,他头疼欲裂,晕晕沉沉,安景旭那厮却依旧清醒,居然又驱车到了医院,开始给某人守夜了,秦随风实在折腾不住了,就在车里睡得天昏地暗。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低功率的台灯,安景旭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他多想看看她,抱抱她,但是全是奢望,似乎隔了两个彼岸,他跨不过那几步的距离。 走廊里的沉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有种萧瑟的灰白,淡黄色的灯映在他眼里却是沉沉的黑色,那浓重的黑色中间,是顾初夏沉睡的容颜。 那样眷恋,那样痴缠的眼神,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似乎开始泛着鱼肚白,他才轻叹:“顾初夏,我想你,知道吗”转身,他不敢回头,尽管不舍,他还是越走越远,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想她,很想她,像抱抱她,吻着她,就算看着她,还是会止不住地想念。 守了一夜,只是留了一句:我想你 谁会知道,那夜里,那双眸子怎样诉说那三个字,那种噬骨的想念。 走廊的另一端,格子病服露出一角。 “安景旭,你的爱,也许并不比我少。”赵顾墨苦笑,向反方向走开。 顾初夏住院五天,他四天晚上来看她,四天都见安景旭在门外,唯一没来的那天晚上,他因为伤口疼注了安眠药,他笃定那天晚上安景旭一定也来了。 原来,安景旭这般深爱了。 初冬的太阳微暖,顾初夏的病房靠窗,太阳晒地暖暖的,人也懒洋洋的,她半眯着眼,倒是闲适,曾经万分害怕憎恶的味道,也已经习惯了,大概这这阵子闻了太多消毒水的气味了。 岁月静好,如果不是某人的声音,会更静好。 “小夏。” 这一声无比缱绻,无比温柔,百转千回的小夏,除了赵顾墨那厮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这厮看来好得差不多了,闲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