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豪门挚爱暖婚在线阅读 - 200.V200

200.V200

    他的心抽搐一样的疼痛,是的,他有资格,尽管他那样希望那些血都是他自家流的。

    她的责怪,他无言以对,一字一字尽管刀刃一般地会挖人痛楚,但却是不可置否的。他眼里颓败又荒落,嗓音毫无支撑一般虚软,他说:“顾初夏,对不起。”

    只有这三个字了,欠了她千言万语,欠了她那么多的解释,可以说的却只有这最无用苍白的三个字。

    对不起这个世上最让人心寒的便是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永远迟了一步,赶不上伤害。

    无所不能的他,却无能为力地只剩最无用的三个字,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他愿意给尽所有,却偏偏给了这三个最无用的字眼。

    他抿唇,心头的苦涩在荡开,荡开,一点一点蔓延,堵塞在喉间,她却冷笑,大声地冷笑,笑完,冷冷看着他:“收起你那没用的道歉。”她动了动微微渗出血迹的左腿,语气轻描淡写却又灼热,“看见我这条腿了没应该断了吧,严重的话,没准就废了,知道是因为谁吗”她抬眸,毫不偏移地看着安景旭,嘴角是那种让安景旭心疼的冷笑,“也是你,是因为你安景旭,都是因为你。”她大声嘶吼,似乎所有情绪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她大肆宣泄,一字一字砸向安景旭,毫不留情地狠绝,“本来我第一个打电话的人是你,可是那时候你在哪里我信你一次,换了这一身的伤。”

    安景旭浑身僵硬了一般,只有一双沉沉的眸子越发黑沉,蒙了厚厚的雾霭,他看着她,平静如斯:“如果废了,我照顾你一辈子。”

    原来她打过电话给他,第一个她信任的人是自己,安景旭却丝毫没有欣喜,也没有力气去计较各种的阴差阳错,唯一萦绕心头的便是疼痛。

    原来,竟是他自己将她推开了

    如若她的腿废了,这辈子她不会原谅他,他也不能放开她了

    他看着她的腿,那狰狞结痂的伤口还在渗着细细的血滴。远没有他胸口那般汹涌,却盖过了他的所有疼痛。

    为何那受伤的不是他自己,他愿意赔她这一身伤痕

    只是,来不及了不是吗她再也不稀罕了,他的一眼神情,顾初夏只觉得碍眼,她冷言冷语:“少在这装深情了,你的承诺,我不稀罕,我不是傻子,要是再相信,下次可能就不是断一条腿了。你的信任我付不起。”

    第一次,他说会护她,她信他,结果,她挨了一枪子弹。

    第二次,他说再也不会让人伤她,她还是信了,结果呢这条腿这般伤痕累累。

    如若再有第三次,是要她的命,还是什么再相信,她便是傻子。所有绝没有。

    本来她的信任便很少,她也曾愚蠢的全数给了安景旭,可是却这样被狠狠摔碎了,再也拢不起来了。

    安景旭永远不会知道,其实顾初夏曾经真的将一阵真心毫无保留地给出过,只是他不知道,她也绝对不会让他知道,至少现在她自己都绝对那可笑之极。

    顾初夏似乎有些支撑不下,身子摇摇欲坠,安景旭似乎要上前,却被顾初夏防备又冷淡的眼神止住,她轻声却清晰地说:“安景旭,我再也不会傻了,我从来都不是蠢女人。”

    他总是蠢女人那样地叫着她,只是她再也不做蠢女人,尤其是安景旭的蠢女人。

    他重瞳了没有往日的凌厉与桀骜,只是nongnong的阴鸷与雾霭,甚至连看顾初夏的勇气都没有,久久,才开口:“随风,帮她处理一下脚上的伤。”

    顾初夏毫不迟疑地接过话:“不用了,以后我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她画了一条分界线

    安景旭抬眸看着顾初夏,眼里沉沉雾霭凌乱混乱,眉间尽是忧悒,他语气近乎祈求:“顾初夏你气我也好,恨我也好,你先让随风替你看看伤好不好”

    多少人瞠目结舌,那个骄傲的男人竟也会这样卑微。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妥协,谁也不敢妄言。

    他将自尊都抛了,毫无保留的软弱,在她面前。

    只是她视而不见。

    她轻而易举地推脱个干净,嘴边那样的笑,让人心底生寒:“不需要,废了也好,残了也罢,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犯、贱才给你你打了电话,赔了一条腿也当长教训。”

    犯、贱这便是她定义曾今的信任,真是一文不值。

    原来她这样不屑一顾,安景旭有多少忿恨,多少不甘,多少痛楚,在他看着顾初夏那嘴边一抹疏离自嘲的笑,他生生将所有压在心头,任疼痛疯狂得发酵。

    他沉默,因为穷途末路,这个女人,他真的爱到骨血,却输得血本无归。

    顾初夏只是冷笑,冷眼看着,似乎有种几乎悲凉的得意,他不能反驳,她的所有话都高高在上地砸向安景旭,让他这样一败涂地,其实她也痛。这种痛伪装在那决然的表层下的内里。

    无言下,秦随风却清醒了,恍然大彻:“什么电话,我们根本没有接到,你误会景旭了。”

    秦随风看看顾初夏,又焦急地看看安景旭,安景旭却丝毫不反驳:难道真有什么电话

    “误会回去问顾初年吧。”顾初夏轻描淡写地不在意。只是眼神突然灼热。那个电话似乎是一根刺梗在顾初夏心头,提及便是疼痛。

    “什么顾初年你的电话怎么会是顾初年接的,如果你之前给景旭打过电话的话,他一定”

    “对不起。”安景旭沉沉的三个字,将秦随风所有解释胎死腹中了,他道歉了,也就是承认了。

    连秦随风也无力了,原来安景旭真错过了顾初夏的信任,真让她赔了一条腿

    安景旭的三个字,说明了一切,一切已经板上钉钉的结局,无力,无奈,却无能重来的结局。

    对不起,晚了没用了

    顾初夏缓缓冷笑,言辞铮铮:“我不稀罕你的对不起,我也不会原谅你,除非你能让这一切重来,能让我立马褪了这一身伤,能让赵顾墨马上好起来,你能吗不能,那就什么也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

    覆水难收,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迟了便是迟了,不能重来的在如何无所不能的他又怎么样,此刻还不是无言以对。

    立马褪了一身伤立马让赵顾墨好起来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不让人可笑,只让人无力。秦随风哑口无言了,看着决然的她,和颓废的他,他自己已经不能插足了。

    安景旭久久沉默,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一点一点暗淡。

    顾初夏却继续逼视,一字一字,越发狠绝:“以后你我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说得那般字字坚决如铁,字字都像刀刃,剜挖他所有的理智与希望。黑沉沉的眸光一瞬破碎凌乱,他怔怔地抬头,茫然又痛楚地神色笼在眉间,一颗被顾初夏一次一次狠狠剜挖的心,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他发了痴,癫狂了:“我来晚了,你可以恨我,可以厌我,但是别再说这样绝情的话,我也不会答应,我们之间永远也别想划清界限。”

    顾初夏是一种毒,一种瘾,他已经戒不掉了,无可救药了,所有即便是毒,他也甘之如饴。她早就盘踞了他一颗心,难以难以剔除干净。

    顾初夏满头都是汗,血色的衬衫衬得一张脸惨白,她大喊他的名字,深仇大恨一般从唇齿之间嘶磨而出:“安景旭”嗓音铮铮如灼热的铁,“你够了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不知道是一股怎么样的力气,似乎在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推进毫无退路的绝地,似乎要至死方休一般,兴许都两人都太倔强了吧。

    他一步一步在逼近,她毫无退路,两人纠葛成一张错综的网,解不开了,谁也别想挣脱。

    安景旭亦是眼神灼灼,重瞳似乎有一丝血色,一点一点占据眸光:“顾初夏,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听我说,总是这样便轻而易举地给我定罪,你不肯相信我,但是平心而论,你从来不曾给过我解释的机会。”

    他越是小心翼翼,她却越是逃离,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可能他们之间真的横亘了太多,各自像两只刺猬,靠近就彼此伤害。

    她是信任过他,却从来没有毫无保留地信任,所以,他做了,错了,她却不需要他的解释。

    这样的信任如履薄冰,确实存在过,但是一旦碎了,那些碎渣便是致命的尖锐。

    顾初夏片刻的愕然,心中似乎有什么隐隐叫嚣着,安景旭的话就像一把锁将她再一次束缚,她摇头,她抗拒,自欺欺人也好,她依旧义正言辞:“我不想听,也不需要。第一次相信是单纯,第二次就是傻,第三次那便是蠢,你不是说我是蠢女人吗偏偏我最讨厌做蠢女人。”

    讨厌做蠢女人,因为只有蠢女人是安景旭不是她顾初夏的。

    不能相信,不能,她已经没有筹码了,输不起了。

    一颗心已经伤痕累累了,不能在破了。

    不能重蹈覆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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