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招架不住
顾初夏顿了顿脚步:“程叔叔,你去车里等我。【】”老程有些担心,没有动,顾初夏摇摇头,表示快慰,“我没事。” 老程也没说什么,反震自小顾初夏有主见,便去取车了。 顾初夏刚要往安景旭的车那边走,顾初年便已经走到身侧了。顾初夏愕然,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啊,鬼祟得很,做了亏心事都不怕走夜路,真有她的。 顾初夏停下来,回头笑着揶揄顾初年:“顾初年,用不着这样依依不舍吧。” 七成是安景旭,八成是警告,九成是威逼利诱、封嘴灭口。 顾初夏料得很准,顾初年拉来去去都是那两招,也够没新意的,这话好像什么时候就说过:“顾初夏,到此为止吧,你到底还想怎样?怎样你才肯罢休?” 顾初夏答非所问,指着不远处的红色豪爵:“安景旭也来了,在等你。” 顾初年睃了一眼不远处的车,声音小了许多:“你说啊,到底有什么条件?你要什么?怎样你才满足?” 这做贼的不怕走夜路,却为悦己者而装。顾初夏肯定,安景旭听不到,也好,免得坏了自己的游戏,反正本来她就没打算让安景旭知道。 顾初夏幽幽地回答,似乎痴人说梦,也没什么希冀,说得平平:“我要mama活过来,你做得到吗?”她自顾反笑,笑得阴策,盯着顾初年的眸子黑得很,“你看我,又犯傻了。”语气一转,嘴角一抹狡邪,她邪邪问,“如果我说我要你的男人呢?” 顾初年当场一愣,脸色难看,黑得一片阴翳。 顾初夏笑得更邪肆了:顾初年,害怕了?就是要让你害怕,你越想珍惜的,我越想毁坏,你可知道你现在有多愚蠢,如果你稍微变现得不在意,或许我还会另作它法,可是你让我看出破绽了。 顾初年傻愣了许久,哆哆嗦嗦地语不成句:“你——” 顾初夏笑得夸张得意:“我?我怎么?很可?很不要脸?” 一个女儿自问可耻不要脸,自是被逼到了极致,当然也会把对方逼到极致,因为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鱼死网破。 “我竟没想到你这样痴人说梦。”顾初年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却隐隐地不安,明明觉得应该相信安景旭,可是那人是顾初夏,让她没有办法不心惊胆颤的。 顾初夏笑,不以为意,因为她并不觉得是痴人说梦:“是不是痴人说梦,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也不用这么惊奇,你可知道我帮你当替身有多辛苦,时时还要当心明枪暗箭的,这点利息不算太高吧。”你欠我多少,连本带利我可是一点都不落,我顾初夏从来都是记仇的小人…… 顾初年一张精致的小脸苍白,脸上的妆容都在遮不住慌乱,她手指握得死紧,一字一字咬得极重:“妄想,不过是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不然在景旭眼里什么也不是。” 顾初年还是第一次这样痛恨她和顾初夏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那样的话,顾初夏就有足够的威胁资本了。不过替身左右不过是个替身,不过一张面皮,安景旭一定爱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脸,所以她不需要害怕,都是顾初夏的痴心妄想罢了。顾初年这样安慰自己,明明每一条都合理,拼凑在一起却说服不了自己。 顾初夏笑着将了一军,一刀插入心脏,血淋淋的威胁:“是吗?你说长了一张与你一模一样的脸天天和安景旭共处一室,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顾初年,既然你害怕,我不介意再让你害怕一点,你欠我这么多,这就当是利息好了。 顾初夏笃定,她和安景旭的住一起的消息顾初年不知道,而且一旦知道必定大乱。 果不其然,顾初夏又料中了,顾初年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这下彻底白了。恍恍惚惚地问:“你什么意思?” 顾初夏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看来安景旭还没有告诉你,字面意思而已。”她凑过去,在顾初年的耳边小声地说,“告诉你,我和安景旭同居了,他的公寓里居然没有你的痕迹,真让我诧异的很啊。” 顾初年,我就不信你还不蠢蠢欲动,而且男人最讨厌蠢蠢欲动的女人了,所以,可别白费了我一番苦心啊…… 顾初年似乎受了不小打击,嘴唇都颤抖了,说话支吾含糊:“顾初夏,你——”睁着眼支吾了半天,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顾初年这样的表情到让顾初年意外,看来安景旭还是很君子的,应该没有与顾初年暗度陈仓,顾初年一定气坏了,居然让顾初夏‘捷足先登’了。 顾初夏‘计谋’得逞,也不恋战,笑盈盈地与顾初年擦身而过,只阴测测地丢了一句话:“好好看着你的男人。” 说完,便潇洒地走了,背挺得很直,甚是‘得意’。 这一句,顾初夏完胜。 诶,顾初年,你哪是顾初夏那厮的对手,怕是再修炼个几十年,也被一败涂地。 顾初年看着顾初夏越走越远,手心紧握,陷入皮rou都没有知觉,忿忿盯着顾初夏的背,恨不得戳个洞出来,她呢喃自语,语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 不要脸?还有更不要脸呢……不够都比不上某人自己,看来某人自己全然忘了自己曾几何时的不要脸…… 终归只姐妹,这还是有点相似的。 顾初夏懒懒走过安景旭那辆惹眼的豪爵,看了车窗里的人一眼,浅笑盈盈,却凉意十足:安景旭,叫你早些备案,可做足了准备,可不要招架不住顾初年啊。 安景旭愕然,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又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正每次露出这样狡诈的笑就有人要倒霉了,这女人着实恶毒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不远处,顾初年看着顾初夏与安景旭,他们的对视,在顾初年眼里俨然已经是眉目传情了。越发咬牙切齿。 诶,这夜真冷,看来最近会有一阵都暗无天日了。 顾初夏坐在老程的车里,闭着眼养神,神情说不出的疲惫,纵使老程有万千疑问也不忍再问。 已是深夜,华灯依旧,顾初夏缓缓睁开眼,看着车窗外移动的街景,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为什么,她应该大快人心的,可是却没有预想的那样高兴。 顾初夏转过头,淡淡说:“程叔叔,在这下车吧。” 老程错愕,问:“小夏,这么晚了,不回去?” 看看车外,这大马路上的,下车要做什么,小夏长大了,什么也不愿意和他说了。 顾初夏浅笑,有些无力:“想好好静一静,很累,每次从那里出来都像死过一次呢。” 惨白的脸笼在灯光里,一双目下无尘的眼,似乎历经了沧桑,让人忘了她不过是双十年华。容颜依旧华丽,只是苍老了眼。 老程心里不忍,愧疚这十几年来什么也没能忙帮,驱了车到路边上:“小夏,怎么不早些和程叔叔说。” 早些说,他一定会护着这个孤零零的孩子,不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一人,让顾家父女这样欺了去。 顾初夏表面冷清,那也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不过是个女孩子,这样的话还是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但是站在理性的角度,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要是早些让程叔叔知道了她的处境,依照程叔叔的性子,一定会与顾志诚闹得不可开交,虽然顾志诚得程叔叔支持,但是他们毕竟唇亡齿寒,顾初夏着实不想牵连了程叔叔失了前途,这也是她之前一直愿意配合顾志诚演戏的原因。 眼下闹成这样,顾初夏虽然痛快,可是心里还是顾忌很多,尤其是让程叔叔也顾志诚撕破了脸皮,对程叔叔也是百害而无一利。顾初夏心里愧疚不已:“对不起,程叔叔,将你牵扯进来。” 老程脸色一沉,似乎不以为意,语气带了几分豪爽与宠溺:“说得什么话,小夏可是我的半个女儿,她顾志诚不要,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顾初夏老程一直都是当做女儿来疼爱的,如果不是自家那个小子不争气,定要娶来做了媳妇,不过做女儿也好,本来一直羡慕顾志诚有两个花样的女儿,这下,顾初夏就是他自个的女儿了,顾志诚要想再来分一杯羹,他铁定是不饶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顾初夏若有所思地笑,辨不清喜怒,不知道是戏谑还是认真:“要真是程叔叔的女儿就好了。” 如果她是程叔叔的女儿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样辛苦?不用这样不择手段地去报复?是不是就可以像顾初年那般也有人将她捧在手心里,偏袒着?即使是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程叔叔的女儿,只要不是顾志诚的女儿都是好的。 只是哪有什么如果,从二十三年,她出生那时起,她便不能有这样的奢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