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身世浮沉！
“劈天掌。【】” 她眸光亮了亮，迫不及待地将宝卷展开。 掌法动作，指法事要，灵力运行心法……事无巨细，一一记在其中，劈天掌本就是极为霸道的玄天宝术，更为难得的是还保存得如此完整。 沐天音点点头，不过天字阁不是个适合修炼的地方。 想了想之后，她暂且将劈天掌的宝册收好。 手腕一扬，沐天音将《符令天下》拿了出来，她随后蹙了蹙眉头，手掌一摊，上面出现一枚有阵纹残痕玉石，那正是从小便挂在她脖颈上的白玉。 《符令天下》虽然不如人皇的《伏羲宝鉴》，但却也是姬家千百万年以来，历代符文师呕心沥血凝聚的精华所在，对于任何一位符文师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其中记载着，包括攻伐符，封印符，隐身符，阵法符……十余个大类，近千种符文，其中千般道法变化，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参透，就算是名魂境大师，亦是如此。 以沐天音的资质，她如今也只是掌握了其中十来种符文而已，也是最基本的。 沐天音垂眸凝视着自己掌心的古玉，陷入了深思之中，有些失神的轻声喃喃，“mama不仅一次提醒过，这块玉石对我很重要，不要将它拿下来。” 只是当时她太小，只有三四岁，记忆实在是太模糊，根本不能理解mama的意思，再待自己大一点，mama就出事了，就再也没机会讯问关于这枚古玉。 “能穿梭星域的符令，那么，这阵纹至少得是一名魂境大师所纹，且这人绝非等闲之辈。”沐天音捏住手中的白玉，狠狠一紧，“会是谁呢？” 上面，阵纹缺失，只余些许残痕。 经过近半年的时间，沐天音对符文仙道，寰宇之中的这片大地，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很多事情，她也慢慢的清晰了许多。 至于人皇，娲皇，他们究竟是千万年前地球之人，还是这片仙古大地之上，亦或寰宇之中其他星域的大能，只是偶然去往过地球，这些她现在不得而知。 但可以确定的是，有不少修仙者，都曾在地球出现过！ 只是如今地球之上，到现在那个时代天地灵气匮乏，即使有修士之躯，也是无法修炼的，修仙者可以说几乎已经没有了，符文师就更不用说。 照此推断，这块古玉，一定是域外客留在她手中的！ “最重要的是，这古玉上的阵纹，是那名符文师，用我的鲜血铭成的，只有我的真血才可以唤醒它。”沐天音银牙紧咬，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轻溢来。 想得越是深入，越发觉得眼前迷雾重重。 所以，这枚古玉也绝不可能是她偶然得来，而是那名符文师专程为她所铭！ 沐天音蹙眉，这个时候，她忽然回想起什么，牙根微松了松，轻念出口，“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沐氏家族，根本？” 沐长歌不止一次对她说的这句话，还有萧野的无故背叛，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再仔细一想，沐天音总觉得其中有蹊跷，那话也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我……到底，是什么人？” 沐天音眼中有水色狠颤，那捏着白玉的指骨泛出森白的色彩。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沐天音眸光微眯，“萧野，沐长歌，他们一定知道点什么！” 思及此，沐天音越发确定了尽快赶往幻剑宗的决心。 “地球，仙古大地，古玉，阵纹，魂境大师……”沐天音闭眼，头疼不已的揉了揉眉心，还有自己道体魔胎的特殊体质，这一切杂糅在一起，让这个谜团越来越大。 沐天音此时脑中乱成一团，摇摇头将白玉丢回手环中。 她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赶去脑中纷繁的思绪，“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先去找沐长歌，若是想要再弄清楚，她怕是必须得回去！ 闭眸，凝神吐纳，好一会儿之后，沐天音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呜呜。” 肥肥卷在她身边，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喂？” 沐天音偏头瞧了瞧它，又用手指戳了戳，见它没动静，挑着它的小身板儿一翻，小东西立刻四脚朝天仰着，鼓鼓的肚皮像是个拳头大的小球儿般，朝天挺着。 只是，它就白尾扫了扫。 沐天音噗嗤一声，“还真能睡。” 回过头来，抬手一挥。 一堆灵石从空间手环中哗哗啦啦调出，像是一座小山丘般堆在床榻前，将整个房间映得恍如白昼。 她云荒古林之中，虽然天地灵气充沛，但还是不如吸收灵石中的纯粹，那一个月的闭关也总是感觉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撑，后继乏力，无法突破破空中期的壁障。 “试试！” 沐天音勾唇，双眸被灵石的光芒映得锃亮一片。 闭眸，丹海之中瞬息风起云涌！ 天地玄幻，气分阴阳。 阴阳两股力量交织，在丹海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随着沐天音浑身灵力运转，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携着吞噬一些的力量。 灵气从灵石之中流出，灵石瞬息随风成沙。 源源不断的天地灵力吸纳入体，顺着浑身七经八脉，汇入那片风起云涌的丹海之中，被它吸纳，逐渐扩大，直到再度触到那层壁障。 沐天音双眸紧合，睫毛被灵力卷起的风刮得不停颤抖。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到，三十几万颗灵石，速度恐怖让人咋舌，被沐天音的身躯吞噬殆尽。 “嗡。” 轻微的嗡鸣之音，仿佛细浪拍沙。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房间内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沙，越积越多，满天飘飞，那都是灵石被抽去灵气之后所化的灰飞！ 渐渐地，那速度稍微慢了下来。 满室生辉，烛火摇曳。 沐天音唰地睁开眸光，一股灵力冲入眉心仙台，让她顿生豁然开朗之境，亦让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丹海的扩大，内视扩大足足两倍之多。 满是尘灰飘定，莎莎飞落。 “破空中期！” 沐天音双拳骤捏，呵呵轻笑。 破空中期！ 丹海成而生异，有增扩，这是突破中期的标志，她终于又朝前迈出了一小步。 只是，在沐天音瞧得那消耗近半的灵石后，不由得连连摇头，哭笑不得的喃喃道，“这身体还真是个无底洞，现在都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这一次晋阶，耗费了差不多四五十万颗灵石！ 沐天音抖抖起身来，将剩余的灵石收好，再瞥眼窗外。 十几层高阁楼台头，星辰稀松，天边已微微亮。 “肥肥！” 沐天音提着那白尾倒提，狠狠一抖，终于将睡成一团的小家伙叫醒了来，捏着她在手中揉了揉，“再不动我可走人了啊。” 肥肥惊醒，呜呜两声。 小家伙扒着她的手，顺臂膀一直爬山沐天音的肩头，蹲好，懒洋洋的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睡意阑珊的伸出绯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毛爪子。 沐天音笑了笑，举步朝外走去。 趁热打铁，不过要练这劈天掌，凤栖山倒是个好去处！ 还有那个溶洞凤巢，她也得再回去探探，既然白眉老道能在那里找到凤凰泣血，那应该也还会有七彩火凤的其他残留之物才是。 门刚一打开，忽见侍童匆匆而来，从她门前一晃而过。 沐天音一怔，然后一把逮住那侍童的领子，将他给带了回来，有些疑惑的打量他一眼，“怎么了，这么惊惊慌慌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侍童吓得一抖，转身差点直接跪下去。 “这，这位贵客。”侍童看清眼前之人似乎并非凶恶之徒后，猛松一口气，只是那声音依旧颤抖得不像话，“不不，不方便告知。” 沐天音皱眉，微微一顿之后，松手放开。 侍童如获大赦，脚步匆匆跑开。 “撞鬼了？”沐天音盯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疑惑的光芒。 因为还有事情要做，沐天音便没做多停留，闪身一晃，她从十几层高阁之上飞下，在天字阁前飘然而落，转身看了看之后，便提步离开。 天是将明未明时，但鸾凤城中的大道上已有不少行人。 沐天音肩头蹲着偏偏倒到的肥肥，双手轻环在胸前，迈着悠闲的步子看着各自忙碌的人们，朝城门处走去，一袭青衫在晨风中轻轻飘扬。 天字阁离城门不远，走出几条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便出了城。 城外青山绿水，空气越发纯粹。 她两指一并，正准备唤来龙兽之时，身前却缓缓走出一抹亮橙色的人影拦在道路前方，那人慢慢的侧过身来，沐天音才看清楚她的脸。 “这不是落霞阁的圣女阁下么。”沐天音眉梢轻扬，盯着忽然出现在她身前的女子。 身段艳丽，眉宇张扬。 凤歌呵呵轻笑，“记性不错。” 沐天音轻耸了耸肩，缓缓上去几步，笑侃道，“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就是记性好。”她上下打量眼前女子几眼，“不过，这一大早的，圣女阁下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不行么。”凤歌笑意满满。 沐天音扯了扯嘴角，“我不认为和圣女阁下有什么旧可叙。” “放肆！” 凤歌身后一位女子当即大喝。 紧接着另外一名弟子冷笑两声，又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见到师姐不参拜也就罢了，言语竟敢如此不敬，不要因为认识项少羽，就有恃无恐。” 沐天音忍不住呵声，“我这是说什么罪大恶极的话了？” “你！” 那女弟子面色一沉。 “好了，不得无礼。”凤歌抬手，示意身后的两名弟子住口。 沐天音勾唇，眸中升起一丝趣味。 两个唱黑脸的一个唱白脸，她倒是要看看，这凤歌在耍什么花招。 凤歌一袭亮橙色的衣衫，在晨光下，就仿佛披了一身霞彩在身，她缓步朝沐天音走来，在她身前两步处顿住，仔细打量她，“沐天音？” 一字一句念了念她的名字后，凤歌下颚轻抬，“既然是像少城主的朋友，那么，也就是我凤歌的朋友，我只是想帮你一帮而已。” 沐天音饶有兴趣轻笑声，顺着她的话道，“说来听听。” 凤歌绕着她缓步而走，“我知道，你如今无门无派，只是个散修，本圣女现在可以给你个机会，成为我落霞阁的正室弟子，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那高高在上的口气，就像一个正等着别人感恩戴德的施恩者。 谁料，沐天音若有似无一笑，身若松竹傲柏，语气冷淡如初，“圣女阁下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只是我沐天音闲散惯了，怕是担当不起。”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沐天音，你别不识好歹！” 沐天音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凤歌身后的弟子恼怒一喝，“就凭你那资质，我们圣女阁下肯给你这个机会，那是你几百辈子积来的福气！” 他们落霞阁，可是整个中土大地之上，除了幻剑宗，实力最强的修仙大派，可不是什么杂鱼都能进的！ 沐天音唰地抬眼，眸若利刃，忽然而去。 那弟子一个激灵，竟惊得猛一哆嗦。 “好了。”凤歌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她走到沐天音正前方，慢慢对着她的眼，正色道，“沐天音，你要知道，有了宗门，你会得到更多的资源，修仙古经，族老教习，灵石术法……还有宗门靠山，这些你都可以得到。” 那一项项列出的东西，都极具诱惑。 “说吧。”沐天音却幽幽的打断了她的话，“你的目的。” 凤歌以为沐天音被打动了，随即呵呵长笑，“好，你若是将你在天字阁拍下的玄天宝册送给我，我就向族老推荐，保证你成为落霞阁入室弟子。” 她艳丽的面容笑意满满，颇有得意之色，仿佛给了莫大的恩德，“怎么样？” 收一名弟子，对于她来说不过开开口，和长老们撒个娇，得一卷玄天宝术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的是，入了落霞阁，想怎么折磨这家伙，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能站在项少羽身边的女子，任何人都不可以，只能是她！ 沐天音扬眉，轻笑着缓缓点头。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女人想要她手中的玄天宝册。 凤歌满心满意以为沐天音会答应，已经高抬了头颅准备接受她的感恩戴德，却没想到，最后会听得一声硬邦邦的拒绝，“不怎么样。” 短短几个字，让凤歌面色唰地冷若冰霜。 “沐天音。” 她重重咬牙，耐心用尽。 沐天音对上那双火花迸射的眸，淡淡的声音平静若水，轻笑若雨打芭蕉，“如果圣女阁下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她给凤歌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错身走开。 “沐天音，本圣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凤歌低压声音压抑着怒火，仿佛道道冷箭般，从背后刷刷而来。 沐天音顿住，仰天微叹声，“本想给你留点面子。”她幽幽的声音，充满着无奈，啧啧两声，“既然这样，那你可就别怪我实话实说了。” 凤歌蹙眉，瞧着沐天音的背影，越看越不顺眼。 “别说拿什么东西换了，就算是你落霞阁八抬大轿请，圣女阁下你三叩五拜的求，我都还得考虑。”沐天音不紧不慢的话，让凤歌一行人完全愣在了原地。 沐天音转过身来，抖抖自己的青衫袖口，朝几人明媚一笑，“听明白了吗？” 凤歌反应过来，回想起自己刚刚施舍般的态度，就仿佛是个跳梁小丑般的笑话，当即恼羞成怒，一把火烧上面颊，直让她双鼻喷火。 “沐天音，你找死！” 凤歌本就打算游说不成，便直接动手，却不想被惹出如此大的怒火来。 “轰！” 一道彩练，仿佛朝霞破海，豁然而出。 沐天音脚下猛地一蹬，双臂一展，整个人朝后倒飞而出，红唇惬意染笑，清脆的声音徐徐飘出，“这大清早的，谈什么死不死，大煞风景。” “啪！” 那道彩练在沐天音侧身避开的下一秒，以千钧之力，啪的击在岩石地面之上。 大地皲裂，瞬间拍出道足足十余丈长的骇人黑缝来！ “给我上！” 凤歌抬手一挥，身边两人化作两道光芒而去。 沐天音五指成爪倒扣，哗地朝上一提，掌心之下飞剑旋转，红唇浅浅一勾，旋身一个轻扫，轻喝出口，两柄飞剑裹着罡风破空而去。 这两个弟子只是筑基修士，如何抵得住沐天音的攻击？ “啊——” 噗噗两声，两人肩头瞬间被洞出两个血窟窿！ 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那两名弟子更是心中大骇，一个照面便重伤，眸中更是迅速染上惊惧，没想到沐天音会是个破空修士。 “御剑术？” 凤歌更多的是惊讶，这家伙使的分明是御剑术！ 难道她是幻剑宗的弟子？ 迟疑在凤歌的眼中涌出，却只是一闪而过，便沉淀成势必诛杀的狠绝。 她紧随沐天音飞身而期，挥袖抬手一挥，两道彩练从她手中窜出，以鹰击长空之势，双面夹击，婉若游龙，朝沐天音的位置扑去。 “沐天音，你今天是跑不掉的，乖乖将玄天宝册交出来！” 凤歌为落霞阁的圣女，资质自然不凡，修道者，如今已是开府修士，且步入后期。 “否则，本圣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沐天音凌空而立，“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拿！” 双掌轻拂，周围树叶纷纷朝她漂浮而去，围绕着她身躯周围旋转，形成一圈绿浪般的壁障，哗哗挡开那夹击而来的两道彩练。 御剑术，不仅仅是御剑。 “碰碰！” 彩练拍打在那绿色的壁障之上，被弹了回来。 凤歌冷哼一声，浑身一震，四道彩练，再度从她手中窜出。 豁然而出，长虹过天！ 沐天音眸光微沉，身躯一震。 灵力蜂拥，那环绕在她周围的绿叶片片飞花，裹着凛冽的罡风而出，仿佛道道利刃，割碎长空，亦穿透了凤歌的彩练，似仙女散花般四射而出。 “碰碰碰！” 柔软的绿叶却是入木三分。 凤歌挥袖避闪，遮于身前。 只是，她避闪稍微慢了点，一个不慎，那张艳丽的面容之上竟被割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一声清脆哨音，忽然而出。 哒哒的蹄音传出，在长空响起。 沐天音红唇轻勾，飞起一跃便翻身而上。 “沐天音！”凤歌猛地挥袖而出，将那漫天洒落的绿叶尽数化为灰飞，脸上的刺痛传来，气得她头顶冒烟，这下是被彻底激怒，“有点意思，我倒是小看了你。” 今天不捏死这该死的家伙，她就不姓凤！ 只是，当她抬头望去时，却哪里还有沐天音的人在，仔细那么定眼一看，才只能瞧见一道远远离开的背影。 煮熟的鸭子，飞了？ 最重要的是，怎么会如此之快？ “凤歌，本姑娘今天还有事，就不和你玩儿了，若是有缘再见的话，咱们再好好切磋切磋。”沐天音不咸不淡的声音顺风而来。 再看，就只能瞧见个白点，隐约似乎一个马屁股。 凤歌双眸一瞪，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 那是个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