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暗暗猜测
“欧台，真是不好意思，你看这事儿还得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进门之后，琼摇握住了同样迎上来的欧台，态度很是诚恳。【】 “陈女士，你太客气了，来来来，咱们都别站着了，先坐吧。” 一脸微笑的欧台并没有正面回应琼摇女士的话，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久经江湖的琼摇自然能够听的出来。而对于欧台的不满，旁边的刘方还有最里面同样站起来的李坪导演两人来说，甚至用感同身受来形容也不为过。 圈内谁都知道，琼摇和芒果经视的关系就像战略合作伙伴一样，既然是合作，那就谈不上谁成就谁，各取所需而已。 但是任何合作都会存在一些摩擦之类的事情，芒果和琼摇之间也不例外。 早在还珠第一部合作的时候，作为还珠第一部出品方之一的芒果经视，最后却没有拿到还珠的首播。虽说最后也有播放，但是首播的桂冠却不属于他们，这对于雄心壮志的芒果电台来说，不仅是一种讽刺，也是一种失败。 尽管琼摇以及她背后的公司也对这样的情况以利益最大化来解释，但是芒果经视心里的疙瘩却就此落下了。相比所分的那点利润，电台更看重自己的影响力和收视率。而最让他们上火的就是，第一部还珠还是赚钱和提高收视率两者兼备的神剧了。 因此，芒果经视内部对于琼摇的一些安排，有不满的声音也很正常。 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还珠这么火热的情景，因此芒果经视也是众多说服琼摇继续拍摄第二部的其中一员。而当琼摇决定拍摄之后，芒果经视又是第一时间伸出了自己的橄榄枝，一千万尚不封顶的投资承诺更是表现了极大的诚意，至于剧组成立期间的支持更是数不胜数。 最典型的就是当雨风和赵微等华夏腹地演员身价倍涨的时候，也是芒果经视出面交涉，可以说为此人情也不少欠。而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作为金主的芒果经视并没有趁机提出什么要求，在人员方面，芒果经视更是丝毫不插手，别看李坪导演是芒果的人，但他也是琼摇自己亲自指定的，别忘了，之前琼摇呕心沥血的苍天那部作品就是李坪执导的。 可以说，芒果经视给了琼摇最大的尊重和支持。 可现在，又怎么样呢？ 谁都知道，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相互尊重的，这也是合作的前提。 可是在这次事件当中，作为芒果经视代表的李坪导演在明确提出了反对意见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应得的尊重。如果，当时剧组能够考虑一下李坪的这一层因素，那么这次事件至少不会闹到今天这番田地；当然了，欧台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眼，这只是最表面的原因而已。 当还珠传出欠薪这样丑闻的时候，相关部门的注意以及某位大佬的片面不满之词，这才是让欧台烦躁甚至可以说有些紧张了。别忘了，欧台毕竟是混体制的，这里面的门道孰轻孰重他自然很清楚，所以话里话外有所不满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首先呢，各位千里迢迢感到这里，我表示衷心的感谢，在这里，也借着这个机会，向欧台以及各位同事表达歉意” 说完之后，琼摇女士更是郑重的鞠躬，姿态之低，更是让其身后的何秀穷还有平凡两人惊呼不已。 “陈女士你这可是有些言重了啊” 欧台也没有想到他印象当中那个倔强无比甚至可以说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就这么鞠躬表达歉意了，惊愕的同时更是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做扶之势。 “陈女士，欧台，可别忘了咱们今天的大事啊” “对对对，小刘说的对。陈女士啊，不论怎么说，咱们都是为了还珠。现在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咱们还是坐下商量一下解决方法，至于其他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欧台知晓琼摇今天能够这么做也实属不易。因此这句话一笔带过的意思也很明显，这样也显得自己宽容不是。 “呵呵，欧台，也感谢你们的谅解，这次的事情呢，我也算是得了个教训，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等这次事情解决之后，我决定亲自坐镇剧组。” 听到琼摇的话，几人也是有些吃惊。 欧台看了看琼摇，又看了看刘方，后者自然明白意思，随即对着琼摇说道： “陈女士，您能够亲自坐镇，那自然是好事了，这样一来咱们大家伙也就有了主心骨。可是，咱们也不能这么自私不是？您看，您在宝岛还有那么多事情，可不能为了还珠就把您拴到这边啊，再说了，我觉得何监制还是很不错的。” 刘方说完之后，欧台也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欧台，还有小刘，你们就别劝了，就让我再独断一回吧。我琼摇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和儿媳做错了。他们错了，自然就是我的错，因为他们是我选出来负责还珠剧组的，现在发生了这一档子事，那只能说明我看错了人，他们并不能够胜任这个担子。” 琼摇很坚决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丝毫没有顾忌她身后两人的感受。 何秀穷尽管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处境，可还是没有此时琼摇亲自说出来的感触深刻；而平凡在听完之后，脸色更是一阵煞白，他本以为琼摇怎么着也会看着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可现实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和羞辱。 “我也觉得何监制也是挺不错的，平凡毕竟还是年轻人，这总要经过锻炼经历才会成长嘛。” 琼摇可以批评何秀穷和平凡，那是因为她是长辈是亲属，要是其他人批评那就不一样了，欧台自然知晓沟通的这一点小技巧，因此反而替何秀穷和平凡出言开脱。听完欧台这句话后，平凡又是一脸希冀的看着琼摇，只是他再次失望了。 “欧台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边我对他们也没信心了，他们两个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正当刘方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琼摇更是抢先一步说道： “我刚进来，想必欧台也比我先了解情况了。这样吧，小李，麻烦你再把事情说一下，咱们也别耽误了，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眼见琼摇心意已决，欧台和刘方相视一眼也不在多说什么。毕竟她亲自坐镇，也是很合欧台心意的。 坐下之后，几人中最了解情况的李坪导演再次把这几天的后续影响给欧台还有琼摇做了一个详细的解说。 “责令整改通知书？” 看着李导递过来的这份文件，琼摇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欧台，后者示意自己已经看过了，因此琼摇也不再客气，开始一条条看了起来。 文件内容并不是很多，欧台衡量着琼摇看的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冒了一句： “这件事，确实有些麻烦” “咱们的渠道也不能解决？” 欧台摇了摇头，琼摇又看了一眼刘方还有李导，两人也是一种无奈的表情。看这样子，这里面还有自己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坐在那里眉头紧锁闭目抽烟的欧台，刘方和李导也没有说什么，琼摇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询问到另一个问题： “雨风那边呢？他又是什么态度？” “我联系过他，他现在正在中原某地拍戏，差不多这几天也要回京了，我跟他约了一下见面时间，他没有拒绝。” “呵呵，我倒是忘了，雨风好像还是你推荐进来的吧？看样子，他还是比较在乎这个情分的。” 听完刘方的解释，琼摇也暗暗松了口气，而话里更是另有含义。刘方也不傻，她自然知道琼摇打的什么划算，只是想想这也是为了剧组好，因此她也没有隐瞒： “刚好陈女士还有欧台都在，我也说说我的想法。风子这人呢，确实很在乎情义，我相信我出面的话，他还是会给我几分面子的，只是。” “小刘，有什么意见你直接说，咱们都是为了解决问题。” 得到了欧台的示意之后，刘方也不在拖拉，张口说道： “这件事本来是我们有愧在先，我去约他谈，没问题。但是剧组也应该适当的给予补偿。” 刘方的话说完之后，琼摇看了看欧台，只是对方暂时没有反应，她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回答，而这个时候，从一开头介绍完情况之后就没有在说话的李导也开口了： “我觉得刘方的建议很好。而且先不谈这个事情，要是没有雨风，恐怕我们也不好解决这次群演闹事的事情” “喔？怎么说？” 李导的话也引起了琼摇的注意力，而欧台自然早就清楚，只是刘方提出来的这个补偿再加上昨天的一些消息似乎让他联想到了什么，因此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是这样的。上次的录音和录像事件想必阿姨您也清楚。” 见琼摇点了点头，李导并没有接着说话，而是看着刘方，后者自然明白，因为后面的事情就是她经手cao办的： “这件事是我经手的，还是我来说吧。我刚才也说了，雨风这人确实很够意思。前几天那个群演闹事的事情，李导和我商量，至少咱们先把欠薪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因此我就给雨风打了个电话，他二话也不说，直接就把群演闹事那部分的录音和录像让他们公司的人送过来了一份，这样咱们才解决了欠薪的事情，另外，那几个诬陷雨风的群演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还有这回事？” 见刘方和李导同时点点头，琼摇除了有所感慨之外，对于那几个受到惩罚的群演并不怎么关心，只是这前后似乎很矛盾？于是询问道： “那按照这么说，咱们欠薪的丑闻也算过去了啊，可是为什么这个整改令还没有收回？这到底？” 琼摇看问题看的很清楚，她这么一反问，倒是让刘方和李导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他们前两天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事情却不像想的那么容易，而后续的事情也是欧台出面办理的，因此她们也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几人正糊涂的是还有，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欧台忽然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看着欧台一边说道，一边自己在那里点头，其他三人更是满头雾水。 “这样吧，还是先谈谈雨风的补偿问题吧，这一次一定要拿出我们的诚意来” 没有理会几人的疑惑，欧台精神抖擞的把话题再次转移到刚才的问题上面。 “这样吧，我记得之前签约的时候，咱们给的是三万一集。按照他当时的行价来说，差不多在58万之间，咱们重新改一下合同，按照5万一集的片酬重新签，除此之外，优先拍摄他的戏份继续保留，咱们给他最大的时间支持，我记得他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奖项要参加的。另外呢，针对这次的事情，我个人单独再拿出一百万作为补偿。” 尽管不知道欧台在打什么哑谜，但是琼摇还是说出了自己早已经考虑好的善后方案。 刘方和李导也被琼摇的这番话给整懵比了。这倒不是说她的条件有多么优厚，只是按照琼摇那种有些抠门的作风，能够拿出这样的补偿方案也着实不错了。对此，刘方也比较满意，有这样的方案在手上，她觉得至少在面对雨风的时候自己不会觉得太愧疚或者欠下太多人情。 “呵呵，陈女士果然是个明白人这样吧，就按照陈女士的条件。另外呢，我们也拿一百万出来作为补偿。小刘你就按照这些先和雨风联系吧，有什么条件咱们再商量都行，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这不是谈判，而是聊天，明白吗？” 尽管刘方和李导一样不知道欧台这样做的原因，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欧台话中的聊天和谈事，这两者之间的分寸她心里也有数。而欧台对刘方的一番安排，也让琼摇不得不暗自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同样老谋深算的她，知道欧台不是无故放矢的一个人，可是他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呢？。 想想自己之所以拿出这个补偿方案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先说雨风吧，他现在可不是去年那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了，现在不仅有自己的公司，个人的发展势头也很猛，而这件事确实是剧组不占道理，如果自己一味强硬下去，事情除了会愈演愈烈之外，很多后果也都是无法预估判断的。 另外，也和平凡有关。尽管他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但是好歹叫自己一声妈。怎么也不能让那个因为诽谤雨风首张专辑销量造假的记者获刑的事情再次落在平凡的身上，尽管录音和录像能否作为直接证据还尚未定论，但是，自己不敢尝试，因为这里是京城，而不是自己熟悉的宝岛。 可以说，自己的考虑无论是对剧组还是私人来讲，都是利大于弊的。 但是，欧台和自己可不相同，他怎么会也做出一百万补偿的举动呢？ 欧台并没有解释自己的用意，反而看了一下手表之后，笑着说道： “好了，这也到晌午了，咱们四个也要去解决肚子问题了吧” “是啊，时间很快，我记得楼上还有个小包厢，环境虽然小了点了，但是咱们四个人还是坐的下的。” 看着欧台和刘方一唱一和的，李坪和琼摇又哪能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李导还好，就一个人。琼摇则对助手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也独自一人跟着他们去了楼上。 饭菜很精致，但是除了欧台添了一碗饭之外，其他几人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欧台，我可是等着您给我们解惑哦” 对于欧台刻意支开其他人，琼摇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因此看着他放下碗筷之后，也直接开口询问道。后者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上的油腻之后，想也没想直接开口说道： “这事儿吧，我觉得还是和雨风有关” “你是说，责令整改这事儿？” 欧台点了点头，但是旁边的刘方却有些着急了，连忙开口说道： “欧台，是不是弄错了？风子不是这样的人，我上次给他打过电话，也很直白的说了一些话，我想风子还不至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小刘，先不要激动，其实这种事也正常，就算雨风答应你，但不代表大秦传媒就答应你啊，那个秦风我接触过，那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刘方，琼摇也是开口劝解道。 在欧台说出可能和雨风有关之后，琼摇觉得很有道理，而且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在琼摇的观念里，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因为她自己也有公司，旗下也有不少艺人。她旗下艺人也有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对待，为此，她和她的公司也没少出力解决或者直接说是报复吧。这样做的目的，除了是对艺人的保护之外，也是保持公司竞争力的一种手段。 艺人为什么选择签约公司？除了最开始寻求资源发展之外，还不是为了大树底下好乘凉？而一家娱乐公司要想做大做强，无论明面还是暗地里都要有自己的手段，而大秦传媒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发展势头，明眼人都看的很清楚，刁难某些剧组，对于身在京城的大秦来说，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就在刘方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欧台抬手制止了，他知道刘方在想些什么，同样也知道琼摇的联想，考虑到这几个人都是剧组的人，一些猜测，欧台本是也没有打算隐瞒，于是开口解释道： “小刘也别激动，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陈女士呢，你也想岔了，风子这人我也打过交道，也算是了解，确实像小刘说的那样，他是不会搞这样的事的，更何况还是在他答应的情况下。” “哦？那欧台为什么说和雨风有关呢？哎呀，我说，都什么时候了，欧台您就别再卖关子了。” 琼摇可以这样和欧台说话，但是刘方和李坪却有自己的顾忌，因此只是好奇的看着欧台。后者也不在啰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欧台是说，这件事可能雨风还有他的大秦也不知道？” 听完欧台所说的猜测之后，琼摇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后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不错。小刘和小李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们不是没有用我们的渠道，可是根本解决不了。你们想想？就算是我们剧组涉及到欠薪这一说法，那也不会像这样无限期的责令整改啊。” 是啊，欧台的话确实有道理。 在圈内混迹多年的几人很明白，在如今这个剧组多如牛毛的情况下，也不是说没有欠薪的剧组，反而还不少。 除了一些骗人的之外，大多数资金一时紧张的剧组最终的解决方式无非就是补上工资款再加上罚款就解决了，总不至于像他们现在这样无限期的停止拍摄。再说了，自己剧组的欠薪丑闻也已经得到了澄清，但是还是责令整改？究竟整改什么？ 看到几人转过弯之后，欧台才接着说道： “再说雨风这边，先不论他这个人怎么样，如果我要是他，我不会这么麻烦的去搞这些小动作，直接把咱们还珠告上法庭就可以了，无论你是协调也好，取证也罢，就这一点，咱们剧组就经不起时间上面的消耗。” “我明白了，欧台的意思是不是说，可能雨风还有他的大秦并不知情，而是有人故意？” “不错。事情发生之后，没办法之下，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找了我几个老同学还有一些老战友们帮忙打听消息，看看相关部门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昨天才传来消息，对方就一句话，说是咱们剧组对艺人不够尊重和保护，因此才需要整改，而我的一位老领导昨天也给我打电话了，话里话外也表示了对我的不满，我一直没明白老领导的意思，直到今天上午，陈女士你说起雨风这个环节的时候，我才联想起来。” 欧台的猜测，让琼摇她们一时间也是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还真和雨风有关了。而且百分百确定插手这件事的幕后人，背景绝对很深厚。能让欧台说厚着脸皮去找的老同学老战友，想必都位置都很不错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打听到一句话，再加上欧台的老领导电话敲打的这个因素，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是不是咱们得罪什么人了？也不一定和风子有关啊。” 对于刘方的猜测，不仅欧台，琼摇也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倒不会，如果真是得罪什么人了，我想都到这个点了，对方也该提出条件了。但是我们都没有收到相关中间人的信息吧？” “不错，陈女士说的很对，这也是我猜测和雨风有关系的原因。你们想想，人家说这是咱们剧组对艺人不尊重所以才要整改，这艺人自然不会是那些被收买而故意闹事的群演了，如果真是这样，他还需要群演吗？或者说需要用群演这个套路吗？再说了，老领导给我打电话之后，我也查过那些群演的消息，他们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