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给我等着!
铁申走了,雪女走了,胖子走了。【】四个西装男死了三个,剩下一个残废在地上滚来滚去连连的哀嚎。 一群暴徒来去匆匆,留下的是一地的残肢断臂,内脏大肠。鲜血将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东倒西歪,活着的人们则惊恐的蹲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出声。最惨的是那些受了重伤却没死的倒霉家伙,他们苦苦的挣扎,竭力的嘶吼,惨状令人不忍卒视。 杨景低头望了一眼宁雪兰,她双臂抱着肩,颤抖着恐慌着仰着头,她也在望着杨景,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杨景被那充满了希冀的目光刺了一下,冷哼一声,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宁雪兰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 她像是一只被抽光了空气的气球,萎顿在地,失神落魄。 过了半晌,宁雪兰颤巍巍的走到叶超凡的身前,费劲的将他搀扶了起来。深受重创的叶超凡意识早就模糊了,身体像是被铁锤击碎了一样,完全无法独自站立。宁雪兰皱皱眉,把他架在肩上,吃力的向前走了两步。 杨景就在这时转过了头来,正看到她扶持着叶超凡的样子。 他愣了一愣,摇着头笑了,那笑容中满是自嘲和苦涩。 泪水,从宁雪兰的眼眶中流淌出来。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杨景永远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了。就算有一天她把所有苦衷都告诉了他,他也不会再理睬她了。 之前杨景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路人。但她那时还没有完全绝望,路人若有缘,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但杨景现在的目光里,只有恶心,无穷无尽的恶心! 你吃饭时突然从碗里扒出来三只黑乎乎的苍蝇,就是这种恶心。 宁雪兰侧过脸,冷冷的盯着昏迷过去的叶超凡,用一种低哑而仇恨的声音缓缓说道:“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他。叶超凡,我绝对会毁了你的人生,我要用整个叶家的覆灭,来祭奠我死去的爱情。你等着,慢慢等着……” 杨景迈步走出肯德基,再不回头。 对于宁雪兰,他懒得再想起。还有很多事要做啊,得去找陈伯要一份八大凶徒的具体资料研究一番,晚上要见萧依依的闺蜜;明天中午要与雪女见面谈事情,晚上要和唐傲等人花天酒地顺便了解下温暖的情况。一天到晚,忙得很,哪有时间去想些不相干的女人。 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很不舒服,沉闷,憋气,无法自由的呼吸。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他感到异常的不爽。因为他明白,这感觉是死去的林大少的残魂,那个没出息的混账家伙在心痛,在流泪,在悲伤!那么深入骨髓的悲痛,却是为了一个不守妇道背叛了他的女人!大丈夫,岂能如此! 怒不可遏的他一脚将肯德基的墙踹碎,如一头盛怒的公牛般冲了出来,几名警察立刻围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森冷的顶住了他的脑袋。 杨景眼中爆射寒光,咬着嘴唇冷冰冰的说道:“我平生,最恨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马上给我滚。” “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是歹徒铁申的同党。我要求你,立刻跟我回警局配合调查,如果敢于反抗,你将被视为危险分子,当场予以击毙!”一个油头粉面的警察寒着脸走来,趾高气昂的对着他就是一通大喝,口水喷溅的他满脸都是。 杨景忽然笑了。 在他眼中,这个小白脸已经是个死人。 身为执法人员,歹徒肆意杀戮于饭店,按兵不动,是为玩忽职守。强行捕拿无辜群众,诬作匪徒,是为杀良冒功。这样的人,有何必要留在世间? 他的右手,缓缓攥成拳。 他的拳头刚刚抬起,小白脸警官的额头上突然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向后倒落,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附近的警察们仿佛惊弓之鸟,一个个端着枪到处乱看,毫无一点组织纪律性,更别提迅速找好掩体伺机反击了。 两秒钟后,又是一名警察眉心中枪,噗通一声跪死在地。 杨景眼力毒辣,顺着子弹的轨迹找到了狙击手的位置,那是一个矮壮的枪手,潜藏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雪女慵懒的坐在旁边的树枝上,晃着脚丫,抽着烟,惬意的看着一个个警察被爆头,仿佛绽开的鲜血便是世上最美艳的花朵。 天机的人,果然都是些嗜血的屠夫。 杨景点了根烟,穿过漫空飞行的子弹,缓缓向着萧家别墅的方向走去。 杀人这种事,还是留给更为专业的天机杀手们吧。 萧家。 陈伯正在那儿一本正经的看文件,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大管家,他总是有数不清的文件要看。 杨景笑眯眯的坐到了他的对面,打了个响指。 陈伯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杨景点点头:“麻烦陈伯,给我一份八大凶徒的资料。我要最详尽的,尤其是关于逍遥太爷铁申的那部分。” 陈伯放下了手头的文件,郑重其事的说:“我记得已经给了你忠告,不要和那些疯子有所牵扯,遇见了就远远的躲开。你要他们的资料,难道是想找那些疯子的麻烦?” 杨景苦笑着拍了拍桌子:“说实话,我真心想离疯子们远远的,可惜我命不好,出去吃个饭也能遇见铁申。” 陈伯的瞳孔瞬间放大,倏然站起:“你没招惹他吧?” 杨景笑道:“哪能呢,我可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陈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杨景接下来的话险些把他给噎死:“可我不去惹他,他偏偏要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就捅了他一刀,把他给撵走了。你说这事儿闹得,哎。” 陈伯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你说什么?你捅了铁申一刀?” “是啊,不过没捅着要害。” “你没骗我?” 杨景无奈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可欺瞒的。” 陈伯像是看怪物一样望着他:“小子,你就是现在死了,这辈子也值了。” 杨景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怎么就死了。能盼点好吗?自己人啊陈伯。” 陈伯的眼中噙着泪水,忽然仰天大呼:“啸仇兄弟,你生得好儿子!你可知他今日做了多大的事,他亲手捅了铁申一刀,这是何等的威武,何等的荣光。你若还在人世,就快来见见你的出息儿子吧!” 杨景见老头如此动容,心中也是一惊。他这才是捅了铁申一刀而已,若是当真把人宰了,又当如何? 陈伯激动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担忧的说:“这一刀虽然捅得大快人心,可也要防备铁申复仇。那厮睚眦必报,是个疯子,在你身上吃了亏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杨景,你以后可要小心在意,千万别让铁申抓住破绽,白白丢了小命。” “再小心,也防不住明枪暗箭。”杨景把手指头掰得咔咔作响,森然说道:“只有杀了他,才真正能够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陈伯听了直摇头:“铁申骁勇,手底下也有一股不弱的势力。他之前没听过你的名头,才在你手上栽了个跟头。这次你重创了他,他肯定会引以为戒的。下次再想成功,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想弄死铁舍确实有点勉强。”杨景想了想,还是招认了实情:“但如果加上天机雪女,把握还是蛮大的。” “天机雪女?”陈伯又是一惊:“你和她也有交情?” 杨景道:“交情倒是没有,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雪女与铁申有不共戴天之仇。其实今日能够捅铁申一刀,也得益于雪女和他先拼了一场。雪女是有意和我联手,一起灭掉铁申的。” 陈伯大喜:“若是能和雪女联手,确实有希望做掉铁申。只是,雪女此人素称残忍,和她合作真的可靠么?这事儿还是谨慎些好,不要中了雪女的圈套,毕竟天机刚刚在你手里受了挫折,她翻脸对付你也大有可能。” “我和天机的事儿,在她和铁申的仇恨面前根本微不足道,说到底,我并没有击杀她天机一兵一卒,仇隙并没有结的太大。”杨景深吸了口气:“铁申就不同了,他jian、杀了雪女的挚友。那个叫宋秋萍的女人,据说被折磨了五天五夜才死去。雪女对铁申的恨,那是恨进了骨子里的。” 陈伯颇为感慨的点燃了他的雪茄:“宋秋萍这个人,我也和她打过交道,是白道上一位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在这个向钱看齐的世道,像她那样肯为公理正义拼搏的人,太少了。别说女人,就是男人里,又有几个会为素不相识的人而拼命?可惜,好人不偿命啊。” 杨景深以为然:“我虽然和她素未蒙面,可是对她的侠义心肠,我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钦佩。” 陈伯抽了两口烟,缓慢的说:“如果雪女和宋秋萍是挚友,合作之事就大有可为。当然也要防备她过河拆桥,做掉铁申之后反手把你也一起收拾了。” 杨景笑道:“放心吧陈伯,我也不是随便让人捏的面团。相比起雪女的威胁,我更担心八大凶徒的报复。我要是宰了铁申,会不会引来其他人的疯狂报复,如果冲我自己还好,就怕疯子们牵扯到依依和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