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连线
李凤听了后也是一阵子的无语，他可以想象董局长当时的心情，上级一次比一次严厉的命令，以前是捉不到凶手可最起码能控制局面让凶手不敢在作案，这本来还能让董局长维持住一点的面子和争取一点的时间，但没想到眼皮子底下居然又出事了，还竟然又是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想想这件事报上去后上级会怎么对他说、会拿什么眼神看他后，本来就已经憔悴的没人样子的董局长到底还是崩溃了......。 听了后李凤顿了顿也就算了，转头立刻就巧妙的问起了别的，坐着出租车一路上都是问的周同志和马同志之间的事情，既然重新拉开了话题了周秀宁没一会就在李凤的问询中开始了喋喋不休，一直到李凤把她送到家门口都是如此。 李凤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这样的：“马科长看起来是个严肃的，你家里也管的严实，怕是没时间和机会多在一起吧？并且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 周秀宁脸红了红，女孩子家家的对这种问题很是敏感，立刻就明白了李凤的意思，有些恼羞成怒的怒视了李凤一眼后说：“你问的太多也管的太多了吧！” 李凤笑笑没说什么，转身朝出租车走去，周秀宁轻轻的呸了一声也往家门口走去，周秀宁拿出钥匙正打算开院门，李凤也正要拉开出租车的出门时，周秀宁猛然顿住然后嗖的一声转身朝着李凤不可思议的怒斥：“喂！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你居然在调查他！” 李凤心想总算是当警察的，没有白痴到家，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当然不会和周同志当面吵架，坐进车里后立刻让司机师傅开车走人，剩下周秀宁追到路边跳着脚大骂李凤不是个东西！ 这当然不算完，周秀宁打电话要找李凤要说法，李凤倒是接听了，不理会周秀宁在电话里的叫骂和诅咒声就说了一句：“任何人我都怀疑，包括你本人在内，自然也包括你的男友，另外我也可以明说，你的男友在我的怀疑名单里排名很是靠前，对此你不用客气什么。” 说完李凤就挂了电话，甚至关了手机，剩下周秀宁乱按了一阵子手机后愤恨的把手机一下子就摔成了一地零件。 周母听到动静已经出门了，看到女儿气急败坏的跳脚吃了一惊，赶紧拉着女儿问怎么回事？ “妈！他竟然怀疑马藤是凶手！这个疯子！畜生！猪狗不如的神经病！” “你都在说什么？谁跟谁呀？马藤怎么又是什么凶手了？好了乖女，有事回家说去。” 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母亲，周秀宁也是有气没地方撒去，愤恨的回了家后连晚饭都没吃自己回屋生闷气去了，她已经决定以后怎么都不会搭理李凤了，并且这事明天就当面说给马藤听，好让马藤知道特勤局都是些什么人，以后和他们打交道也能注意点别被疯狗给咬了，不现在就说一是电话已经摔了，二是马藤可能已经在开会了，董局长倒下后今晚的会议怕是会开到凌晨去。 不管周秀宁是怎么想的，李凤静静的坐在车子上整理自己和周秀宁的谈话内容，打探马藤的起因是李凤本不打算走寻常路，既然常规的路子没有一点的线索，那么就反其道而行之，把重点怀疑对象放在那些怎么看都怎么没问题的人身上，道理告诉李凤，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人说不定才是有大问题的人，这样的人李凤从内部和退役办的档案里找出来一百多个，从市民之家那里能找出来多少个李凤不知道，但那些找出来的也靠后，肯定要先查最有可能的主谋，既然正好眼前有个方便调查的嫌疑人，于是李凤就执行了，并且他一点也不担忧周秀宁把这件事情告诉马藤，甚至让马藤知道有人在重点怀疑他也是有好处的，或许这能更快的看清楚他。 至于这个道理，这个反其道而行之的深层次认知是怎么来的和自己怎么会自然挑选出来这个办法的，李凤目前不想去深究，之前勉强的解释是世间本没有完美的东西或者人，一个人要是在人前表现的完美无缺那你别的不说，肯定是活的累，忍受着如此的疲惫和压力当然可以用力求上进来解释，但也可以解释为你是不是在努力的掩饰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李凤倒头就睡，并不介意有些霉味的席子也不需要盖毯子，只是他忘记了把手机重新打开，是个人都会犯错，李凤也不例外。 一整夜李凤都睡的不怎么踏实，凌晨不到四点就醒来了，醒来后迷糊着看了看黑暗的窗外后又去看手机这才知道自己睡不踏实的缘故，原来是手机忘记打开了，打开了手机也没什么事，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四十四分，秀宁市这里就算天亮的早也要两个多小时后才会蒙蒙亮，李凤想要重新栽倒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李凤右手一撑正在栽倒的身体猛然间就弹了起来，身体弹了起来时本来迷糊的双眼已然是亮若星辰，他有种预感，这个凌晨时打来的电话似乎预示着什么，当然，到底是什么李凤也不知道，但这不是大问题。 顿了顿后，李凤看了下号码后有些疑惑的接通了电话，因为如果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的话就不该是这人打来的呀？ 打来电话的是赵磊！ “喂，磊子。” “喂个屁呀喂，之前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出事了知道不？” 李凤心弦微动，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睡觉前关机了，出了什么事情说吧。”说着话李凤抽出一根烟卷子头和肩膀夹着手机熟练的点燃。 “他奶奶的，还记得之前我从秀宁市叫来的四个女孩子不，和你一起喝过酒的那四个，其中的一个出事了，我前天送她们上的火车，昨晚就有人找上我了，询问我和她们相处的情况，奶奶的，这是躺着也中枪呀，老子都没碰过她，还老实的把她们送上了火车，这些都是有证据的，好吗，某些王八蛋问这问那的还不罢休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有个女孩子失踪了，还被卷进了秀宁市的大案里，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呀！我都没跟那女孩子说过几句话，倒是你小子貌似和她聊过，到底怎么回事？那女的没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有不正常的地方吧？先说好，我可是没把你给供出去，但总归是认识一场，现在知道她失踪了我心里也有一点不好受，所以就想赶紧问问你，看看你是不是知道的多点，看看能不能帮那女孩子一点......。” 李凤的手机从肩膀处悄然滑落，半空中就被接住，但李凤却没有再去听电话，而是开始查找自己的回忆，李凤想要记住的事情一定会记住，但他不想记住的事情或者名字也会很快忘记，至今只有三个是例外，一个清晰的是自己的梦魇，那是怎么都忘不掉的了，另外两个还有印象还正在忘记的是李洁和甄珊珊，别的都被李凤扫到记忆的垃圾堆里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但此刻只是两次眨眼一口烟雾喷出后，强行搜索之下一个早就被忘记的名字立刻重新浮现：段柔柔！ 那是个美丽的女孩子，曾经告诉自己为什么她要跟着闺蜜出来瞎玩，她笑着说女孩子总要千里送一次的，不然显不出女孩子的痴情来，即使实际上什么都没做只是个样子也愿意出来疯一次，说不定就会碰上心上人呢？她还曾经和自己说过，她没有醉，而自己只要要求就可以去她的房间......。 段柔柔的音容笑貌很快就显的清晰无比时，李凤心中的思绪一条条的开始连接，瞬间连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线条后，李凤嘴巴里一大口烟雾涌出遮掩了他明暗不定的面容，烟雾中只剩下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眼若隐若现，里面全是冰冷和酷寒！ 李凤整个人都阴寒了起来起因是因为他的鼻子，并且从他的鼻子开始产生出来的联想，人人都知道狗鼻子灵的很，但狗根本无法和李凤相提并论，最起码李凤知道一点，那就是猪鼻子比狗鼻子的灵敏程度要强的多的多，李凤曾经测算过，结论是自己比狗强的多，但和猪比起来却不好比较，大概是没有猪强悍，不过这也够用了，至于自己的鼻子为什么这样灵对于李凤来说也是小事了，最起码现在顾不上考虑。 第一个线条就是马藤是自己的重点怀疑对象，第二个线条是李凤昨天坐在马腾的车子后座时，闻到了一丝昙花的香味，当时李凤就有一点点的困惑，这味道似乎在那里闻到过，并且当时李凤肯定这不是周秀宁身子上的香水味道，她身子上抹的是夜来香和玫瑰两种香水味道，绝对不含昙花的味道，而马藤也说了他从来都不用香水，自己当时就应该深究的，可人无完人，李凤也承认自己当时是懈怠了，没有处在好的一种工作状态里，因此自己忽略了，只是记下了这个小小的疑点，第三个线条是自己现在肯定了，段柔柔用的就是昙花香水，和自己在马藤身体上嗅到的一模一样，这固然还是不能肯定什么，因为段柔柔既然出自秀宁本地，也用的这种香水那么本地肯定就有这种香水，这种香水也肯定不是段柔柔自己一个人在用，说不定马藤的同事里有人也用这种香水，这个还需要进一步验证，第四个线条是经过自己的初步了解，按照自己的初衷和想法，马藤此人嫌疑更重了，最起码在自己的嫌疑名单里名次更靠前了，三十多岁了一点错没有，甚至没有谈过女友，现在是有了个极为美丽的女友了，可干看不能动，还一忍就是两年挺不容易的，第五，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内应和主谋的话，那真的是太方便了，监控与预防犯罪科，啧啧......难怪直接作案的凶手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线条一段段的连接起来后，正推反推了过去后李凤依然无法确定什么，更是没有任何证据，但特勤局特派员办案那里需要什么推定的线索，更不需要什么证据，既然眼前就有个自己认为的重大怀疑对象，那么没说的，说查你就查你了，明的暗的随便查，拿着微冲挂着手雷装着催泪瓦斯背着炸弹去查人家水表的事情就是这么出来的！敢说句水表没问题不让查立马炸弹破门就冲进去了，别的任何废话都没有，送快递的借口那是瞎编乱造的。 现在李凤就打算这么干了，赵磊还在电话里吆喝时李凤让他闭嘴，说这件事等他睡醒再说后挂了电话抄起自己的手枪拄着木棍就出了门，锁了的院门绝对不是障碍，李凤蹦了下右手扶了下墙头就没影子了。 夜，很黑的夜，小巷子里没有路灯，装路灯装监控的大工程还没普及到郊区，至于黑暗的夜里人更是一个都没有，狗都不叫一声，别人走在这种黑暗而寂静极了的小巷子里会是什么感觉李凤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他的感觉是什么呢？很奇怪，在黑暗中李凤觉的自己可以藐视一切！甚至是鬼神，无论是那一路的！自己才是黑暗中的王者！无可匹敌的王者！ 什么时候自己有这种感觉的李凤不知道，但他只是有些可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这也太自大了吧？但就像自己并没有研究过香味，可自己好像知道所有的味道一样，李凤对此也有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些李凤都暂时顾不上了，目标依然只有一个！ 马藤现在在那里李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在那里，知道了大概也没什么用，马藤住在什么地方李凤检索了自己的记忆后自然清楚了，但他也没打算去马藤家里查水表去，那同样没用，以自己目前对马藤的了解，如果他确实就是内应和主谋的话，以他的谨慎性格是绝不会在自己的家里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的，就算以前有现在他也早就清理干净了，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那么现在去那里？马藤的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