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忆
王新月嘴上是不说了，但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依旧，上述的都是次要理由，甚至在家里都要成客人了也暂时无所谓，女孩子家家的天然就不怎么在乎这个，当然，该怄气那也是不能少的，最大的理由是这个女孩子居然比自己都要大，这个才是主要让王新月看不顺眼的理由，王新月绝不是麻杆，一米七四的身高更不算低，胸口站狗目前还不行，但站两只不怎么大的猫没一点问题，但怎么说呢，自己目前终究还是比不上她，这才是让王新月念叨的最根本的原因所在，在她看来，自己的一切都应该是最优秀的。 心底承认雷婷还是有眼光和智慧的，然后王新月就开始看着那个女孩子郁闷了下，不过转眼看到雷婷后王新月立刻心情就又愉快了起来，因为她看见雷婷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胸脯，这让王新月乐不可支，王新月知道那个女孩子比自己大一岁，自己说是虚岁二十了，但实岁十九都不到，所以说自己还有成长的可能但那个女孩子就可以省省了，王新月有自信在自己将来生了孩子后能比的上这个女孩子，这是自己私底下计算和查了的，并且王新月可以肯定，她那有些发育过头了，自己的才是最自然的也是最好的，将来她早早的下垂什么的自己却怎么都不会那样，这才是自己的本钱，但雷婷就算了吧，原先就是麻杆一个，还洋洋得意的，岂不知她已经走错了道路，物质条件越来越好，女孩子越来越丰满的情况下麻杆身材只会渐渐的失去市场，而雷婷已经快要二十四岁了，想要补救？晚了！ 雷婷喝着酥油奶酪被王新月嘲笑着，雷婷也有些脸红的和王新月争论着什么，直到最后雷婷这才想起来问了句：“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王新月鄙视的撇了那边一眼后心不在焉的说：“她姓甄，叫甄珊珊。” 第二天，李凤依旧风雨无阻的大早晨站在了公交车牌底下等一三八路公交车，很奇怪，算起来今天不应该是小姑娘开第一班车的，可驾驶位置上偏偏就是小姑娘，今天小姑娘再次穿上了小红袄，看起来还打扮收拾了下，有些可爱的模样了，同样的，别人上车投币刷卡小姑娘很严肃的盯着，李凤最后一个上车时小姑娘却给了个笑脸，多少有些做作但还是很甜的笑脸，李凤多少有些不习惯，但他还是再次对小姑娘笑了笑，然后等李凤安稳的坐下后车子这才开动，不过小姑娘在前面低声的咒骂了一句白痴李凤没听见罢了。 今天队长倒是没翘班，看来上次他钓鱼收获不错，给李凤带的不是两条，而是三条鱼，一条大鲤鱼，两条大花鲢，这也算是很会做人了，当然，上次李凤翘班那么久才回来上班后看他的样子也是真的出事了大家嘴上不说，但李凤也不是不会做人，直接拿出一个多月的工资请大家伙潇洒去，去高档餐厅吃饭，饭后桑拿，桑拿完了酒醒的差不多了也精神了去歌厅继续吼着歌喝，一报还一报，大家都高兴，也能继续紧密团结在一起相互掩护着翘班了，你好我也好什么就都齐活了。 和安保队长吹了会牛皮，也听队长砸了会炸弹，大约也就是上班铃声响起后半小时那样子，队长说上次收获很不错，已经约了亲戚晚上去消灭他的战果，因此他需要提前回去准备，家里婆娘是个娇气的根本就不会做饭。 这没什么可说的，李凤急忙夸奖嫂子是个有福气的，能嫁给队长这样什么都会的自然是个有福气的，并且恭送队长翘班走人，至于队长邀请自己晚上一定到李凤也是急忙推辞，说都是队长的亲戚不合适，不认识也喝不畅快，下次一定，再说咱们喝酒的时候还会少了不成？ 队长大笑着走了，临走告诉李凤，厂子里直管安保队的安保科长老爹昨晚伸腿了，已经请假回老家奔丧去了，现在唐副厂长监督安保队，不过唐副厂长这人怎么说呢，年纪大了等退休呢，十天半个月的还不来厂子一次呢，如此辛苦的领导咱们轻易就不要去请什么指示了，各干各的就好。 于是两人心领神会的大笑着分手，队长去准备自己的晚宴，李凤则回去扳了下自己的左腿，嚣张的摆出二郎腿的姿势随即抖开了报纸，不管在怎么样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队长的意思也是如此，李凤最好还是在厂子里吃了午饭再走，只不过不用再去侦查综合办公楼那里的动向了，吃完了饭直接闪人就完事了。 这正和李凤的心意，李凤目前很缺钱，他有一小袋钻石，但那还是原石，并且其中最珍贵的几颗他不打算卖掉，那也太显眼了，至于剩下的那些大约价值千把万，对某些人来说这点钱不值一晒，但对于李凤来说不是一笔小钱了，可这钱李凤也同样不能动，否则的话本来你没钱，怎么从叙利亚执行任务回来后就忽然有钱了，这就是大问题了，而他的工资两方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万，至今他的房子还是空荡荡的，地上是毛坯地面，墙壁还是水泥的，屋子里除了一点生活用品外，就剩下一张床几把椅子一个桌子和一个柜子了，此外什么都没有，因为装修不起，东西也置办不起，分了房子后倒不是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了，母亲对此也找李凤商量过，但李凤当然选择先把姥爷姥姥住的那套房子收拾个七七八八，自己的房子自然是靠后，现在李凤的工资绝大部分都是交给家里，让母亲给存着准备装修房子，因此能在厂子里免费吃一顿午饭，吃饱了后连晚餐一起都省掉了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在厂子里吃午饭也花钱，只不过在外面吃一碗面就要十几块，在厂子里吃就几块钱而已，但也有例外，安保队的人去吃饭向来都是丢厨房个一块两块的然后什么好吃什么，并且绝对管饱随便吃，这自然也是有缘故的，安保队说起来没权利去管厂子里的伙房，可谁都知道伙房油水足，伙房进了什么东西有多少安保队管着的门卫一清二楚的，安保队是没权利去查伙房的帐，就算去领导那里掂砖吹风也不见得有用，谁没个关系呀，可你伙房的厨师和管理人员下班时大包小包的往家带以为安保们都是瞎子吗？都是一个厂子里的，我们从来全当什么都没看见，可你要是再不表示表示下就属于不会做人的严重问题了，那是早晚都要出事的，指不定那天喝多了看你不顺眼拦下了你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就因为这个缘故，安保队的人去厂子餐厅吃饭相当于白吃，甚至有时候伙房还会奉送几两好酒下饭，对此李凤很是满意。 今天也是如此，看完了报纸，电视上看了会动物世界，几杯浓茶下肚后，李凤收拾了下报纸关了电视锁了门，吃完了饭就不回来可以直接闪人了，去了餐厅也是一样，去的早餐厅里一个人工人都没有就李凤自己溜达到了打饭的窗口，厨师也习惯了，撇了一眼就知道安保队今天人还是不齐，就来了一个，丢给李凤一小瓶子二两的蓝河酒，说着今天鱼块做的不错，要不要多来点的话就从小锅里给李凤硕大的饭盒里先装了半盒子rou，李凤点了点头夸了两句大厨的手艺不错闻着就香时，饭盒的另一半随即就被全装上了鱼块，然后上面随意遮盖了一些青菜，李凤也是老习惯了，主动丢装饭票的纸盒子里两块钱饭票后谢了声端着盒子去了自己的位置。 厂子里几百号人中午都在这里吃饭，餐厅自然是很大的，和一间加长的大厂房差不多，放眼望去全是座椅，但吃饭时却井然有序，厂子里没有分配座位，工人们自发的就分了，这也是习惯了，那个班组的那个车间的谁坐在那里都是确定的，安保队的固定位置就在餐厅的左上角，不大，就两张桌子，不过绝对够用了，这里从来没坐满过，而别的地方就算坐的拥挤了些也没人来这里吃饭，这也是规矩，因此李凤很是悠闲，丢下了饭盒和撕下了商标的酒瓶子，万一来领导了就说是在拿酒瓶子喝水后，李凤这才去拿面汤和馒头。 海市身为南方第一大城市，自然是盛产大米的，但因为很明显的缘故，金鱼面粉厂从不供应大米，想吃大米回家吃去，厂子里只有馒头和面汤，有时候会是面条，不过很少就是了，总之就是面食，好处是随便吃不收任何费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没人管，但不许带回去更不许浪费就是了。 李凤一次性抓了有自己手掌那么大的馒头六个，想想今天没吃早餐，于是又抓了个，端了七个大馒头勾着一大壶面汤往回走时，随着午休铃声的响起，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了餐厅。 李凤才不管那么多，安稳的坐下先是一口把酒瓶子抽干，然后满意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始准备享受自己的午餐，然而筷子刚夹住一块鱼片，还没吃干净呢情况就又好像有些不对了，抬起头就看到厂子里的张大姐笑呵呵的站在自己对面。 “我能坐在你这里吗？厂子里来了新人，占了我的位置，我没地方坐了。” “这......看张姐说那什么话，这又算什么事情了，快坐。” 张姐却没坐下，而是像打饭的窗口那边招手：“小雅，快过来，这里有位置。” 李凤多少有些诧异，他当然不是傻瓜，已经看出些问题来了，但他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个问题的，因为小雅可是厂子里的厂花，之前见过几次但从来没说过话，既然之前都没有问题，那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雅穿着蓝色的工装，上面星星点点全是面粉，不过厂花的名号不是白给的，看起来依旧的漂亮，此刻她看起来应该是有些犹豫，还有些脸红的，不过在撇了一眼正在看着她笑的李凤后，小雅还是细细的步子走了过来坐在了李凤的对面。 李凤打了下招呼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雅也基本上低着头不说话，但好在有张大姐在，场面绝不会冷，说这说那的，也询问了李凤不少，关键是问李凤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情，小雅的事情也说了些，至此李凤这才明白，张大姐这是当红娘来了，李凤看了看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的小雅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怎么忽然就这样了？自己的腿可是还瘸着呢？以前没一个女孩子谈成的，青梅竹马的陈丽娟家知道自己腿瘸了都嫌弃自己，现在倒好，女孩子主动上门来了，这不是在开自己玩笑吧？小雅可是厂花。 于是李凤第一次没在厂子里吃饱饭，好不容易送走了满意的张大姐和依然低着头的小雅后，拿着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李凤首次没去再加一壶面汤......。 下班后拎着三条鱼去了姥姥家，母亲身体刚好，正好炖个鲢鱼头汤补补，见了母亲时母亲正和姥姥坐在一起看着一张相片，李凤打了声招呼就要去厨房做鱼，但母亲却喜滋滋的叫住了他：“过来，看看这张照片怎么样？” 李凤倒是走过去老实的看了，照片上在青山秀水之间一个满头满身银饰的姑娘正在巧笑嫣然，穿的也是花花绿绿的扎染布，从装扮和装饰上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不是汉族的女孩子，但李凤也不怎么确定，也有可能是那个小明星在作秀，有这个想法是因为李凤接受的教育里不可避免的有大汉民族论，因此这样雪白水灵娇嫩的优秀女孩子李凤认为差不多只有汉族才能产出。 “这女孩子挺漂亮的。”看了一眼后李凤就把照片还给了母亲，看过就算，赶紧去收拾鱼才是正经，鱼rou淹的时间短了不入味，至于这照片李凤也没问母亲那里来的，更是绝不会想到这会和自己有什么联系，因为一眼过后李凤就知道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子，他也从不去关注什么明星之类的东西。 然而母亲却不接，笑呵呵的说：“我和你姥姥也认为这女孩子不错，照片你就留着吧，人家本来就是给你的。” 李凤半转的身体顿了顿，然后转了回来疑惑的问母亲：“给我的？为什么？这个人家又是谁？” “前两天不是给你说了吗，端木家的媳妇二姑家的女儿要来海市落脚，人家看着我儿子不错，我儿子当然是不错的，于是就有了些意思，今天人家姑娘到了，我把你的照片拿去了一张，人家看了后就留了下来，送回来了这张照片，这就是有戏了，这几天再说和说和，然后就安排你们见面。” “这......。”李凤没有这下去，因为母亲已经兴高采烈的转头和姥姥说起了给李凤买新衣服的事情，李凤顿了顿，最终还是微微摇头走了，他已经有了个认知，原先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其实谈个女朋友挺难的，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见了面自己还瘸着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因此自己实在是无需过于严肃的对待些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收拾三条鱼时，李凤却又想起了别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自己以前认为谈个女朋友是很简单的事情呢？是谁让自己有了这个绝对错误的认知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甄珊珊。 甄珊珊李凤知道她现在应该就在海市，可海市两千万的人口上那里找去？再说了，找到了又如何，往事早已成了云烟，或许相见还不如不见，有一段回忆就很好了。 祝读者们新的一年里万事顺意，明天还要去上班，但今晚拼着通宵也会再来一章，还望大家也能多给点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