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山穷水尽
蔡九他们三个知道自己彻底得罪了李雩,曾经的老大如今大不相同,他那森森的眼神使他们害怕,但更让他们害怕的是昨天背着怀书锦的企图被发现后受到的比死还痛苦的处罚。 相比之下,他们觉得怀书锦更厉害,站在他那边才更保险。和邪恶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你能让你的朋友对你恐惧多久,你们的友谊就能维持多久。 在他们看来李雩绝对不会是怀书锦的对手,从小到大太熟悉他了。他那些小聪明,有点狠,但比起真正的恶人差得太远了。他们亲眼看到他一连两次落入了怀书锦的圈套里,谁又能够保证不会有第三次? 有一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得罪李雩的后果至少不会比得罪槐树精更惨,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天空已经出现了第一道曙光,蔡九三个看到空中须发皆张的怀书锦竟然比亲爹还亲,口口声声叫着“主公”、“主公”,象极了三只摇尾巴的小狗。 李雩心道不好,连声催促小紫、小苏、玉儿快点寻找,早一点找到就可以早点用奇门循甲回去。 玉儿也慌了神,一爪子抓向地面的青石板却用力太大,把下面的一根主根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从切口喷出来溅了玉儿一身。 怀书锦的右肩也出现了一血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他的眼睛发出了如同鬼火般的萤光,咬牙切齿地说:“我倒还想着留你一条命,你们竟敢伤我!好哇,看看咱们谁能吃了谁?” 说着他的身形一动,附在了院子中央的大槐树上。这棵树就是他的真身,他一附上去整棵树立刻变得通体碧绿,隐隐浮现出绿光。树干上映出了他的身体,树枝仿佛是他的须发。 才进入院中的那一幕又出现了,这一次比上次更疯狂更**。 蔡九、二蛋、小耗子趁李雩和玉儿一分神,马上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两边厢房发出了一声惊呼,又马上安静了下来,甚至所有的窗户又都关上了。他们两边都不敢惹,只要怀书锦不发话,就乐得装聋作哑。 所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四根粗壮的树枝分别向他们袭来。李雩飞身躲过,眼见小紫和小苏危在旦夕,忙冲过去抓住她们,马上用奇门循甲把她们送回了家里。 当李雩睁开眼时,却看到小紫的左大腿和小苏的前胸都已经被划破,她们痛苦地**着,金光又从伤口泄露出来。紫苏和香香连忙跑来帮她们把伤口按住,并施法为她们疗伤。 大家手忙脚乱,紫苏见到接二连三地有伤员被送回来刚想开口问几句,却听到假山的密室里传来彬郎的惨叫和“呯”、“呯”的撞击声。 李雩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进去,看到彬郎的俊脸痛苦得扭曲变形,他用头一下接一下地撞墙。 紫苏已把小紫和小苏交给了香香,跟着李雩的身后进来,她抱住彬郎,制止住他继续撞墙,把了一下脉,皱着眉说:“不好,他中了蛊毒!我不会解,就连药师爷也没法子,除非是下蛊的人自己才能解得了。” 李雩愤恨至极地握紧了拳头,施法到了云梦泽外。 厚朴等了整整一天,却看到李雩一身是血地出现在眼前,把彬郎和小紫小苏的血误以为是他的,吓得说不出话来。 李雩也来不及解释,只是交待要他放火,不要客气,来真的,火越大越好,烧死他娘的! 一晚上连续使用奇门循甲,李雩感到了法力流失得太快。尽管有蕴灵丹还是有些支持不住,他已经透支得太多,可是事情还没完,他不敢停下来休息,又回到了四合院。 在四合院里,这时那棵大槐树高高的树枝上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怀书锦疯狂地摇晃着,在一片寂静中,铃铛发出催魂夺命的铃声。 变回原形只有小猫大小的银狐倒在地上连连哀嚎,一根粗粗的枝条犹在不停地抽打着,她的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李雩急于救人,纵身向铃铛飞去。他的身形一动,一根树枝就横扫过来,李雩连忙飞开,躲过致命的一击,可是离铃铛更远了。 怀书锦故意把铃铛抛到半空中,然后又用灵巧的树枝轻轻松松地抓住,这是赤luoluo的挑衅。 明明打不过也要上!李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玉儿,咬咬牙往前硬闯。 他要一面避开树枝的攻击,一面前进。越到前面的树枝越密集,越粗壮,好几次都险些被击中,千辛万苦总算到了离树只有三丈远了。 黎明已经来临,远方三只鬼惊惶失措地飞来,边飞边鬼喊鬼叫着:“主公,不好!他们放火烧山了!” 怀书锦闻言大怒,气得所有的树叶簌簌发抖。那些在外围的槐树都是他的子子孙孙,他又如何能够忍得下这口气。他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整个大地都在震动,李雩在地面上站立不稳,只好飞了起来。只见整个槐树林都觉醒了,就象一支军队迈着虽然迟缓却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南方走去。 糟糕,厚朴要吃亏! 李雩往两边看了看,一边是玉儿,一边是厚朴,实在是分身乏术,唯有解决了怀书锦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李雩奋不顾身地挥舞着宝剑向前冲去,迎面一根树枝刺来,他想学着彬郎一剑斩断,可是就如同砍到钢铁上一样,震得他整条手臂都发麻了。他拼尽全力才到第四下,宝剑就被震飞了。 怀书锦见得了手,气焰更加高涨,重重的枝条把李雩包围在了其中。李雩已经没有法力再次施展奇门循甲了,一根树枝象长矛一样直刺他的小腹。 李雩闭上了眼睛,心道这具rou身要交待在这里了。自己的rou身第一次毁于大火,而这次却要进了怀书锦的肚子,除非再次投胎转世,永永远远都不可能有rou身了,难道真的要做一个尸解仙了吗? …… 奇怪的是他没有一点儿痛的感觉,怀书锦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李雩不信地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身上的斗篷放出了夺目的金光,那些树枝仿佛怕被灼伤一样不敢刺过来,最粗的那根树枝正用力地在地上拍打着熄灭上面的火苗。 这是刘迎春一针一线做的斗篷! 爱是最坚强的保护! 李雩顿时振奋了起来,他的心中百感交集,向前走了一步,所有的树枝都后退了一些,始终不敢触碰到他的衣角。 李雩放心大胆地走到了离怀书锦一丈远的地方,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异想天开的妖怪!爷爷没有对付你,你倒敢来招惹你爷爷!快把铃铛交出来,饶你不死!” 怀书锦却没有丝毫惧色地说:“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就不能等一等吗?” “等?我等什么,你还想……” “看看你后面!”怀书锦冷冷打断了李雩的话。 这时天已经大亮,李雩回过头只见一个黄色的人影从院墙外被高高地抛了进来。不好,那是厚朴! 李雩连忙飞过去把厚朴接住,厚朴的面如死灰,一条手臂耷拉下来,已经骨折了。 跟着自己来的所有人都受了伤,还拖累了玉儿,李雩的心里燃起熊熊大火,再也不能忍了,他决心把最后的大杀器拿出来。 他悄悄地从斗篷里取出一截松枝,把它点燃,转过头来怒吼道:“你去死吧!” 说着就将火把挥向周围的槐树枝,他要把这可恶的树给烧了! 试了好几次却发现那些树枝如钢似铁根本无法被引燃,最后的一计也行不通,李雩再也没有法子了,他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被逼到了绝境的慌乱。 李雩没有法子了,可是他的这一举动把怀书锦给彻底激怒了,他恨恨地骂道:“卑鄙的人类!你以为一点小小的凡火就能伤得了我吗?你胆敢要我的命,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