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醉酒如他
静和在巧音她们的陪伴下走回fèng仪宫时,夜已很深了,褪去一身燕服装扮,沐浴更衣之后,虽洗去了一身的疲倦,却难以洗去她心中的失落与伤感。【】 今夜是她第一次见那位据说只有她才能调动萧君轩情绪的人,原本计划着留个好印象,结果便这样失败了。 静和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久久不愿上安睡,本以为她决意要去做一件事是很容易的,如今才惊觉,今夜她竟是那样的失态了,错过了这一次,下次太皇太后愿意见她,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夜宴时,她原计划是要让端庄娴雅,乖巧和顺的出现在太皇太后面前,哪知,就因为她把注意力去关注楚瑾心时,错过了及时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间,后来更是因为看到楚瑾心不仅陪着太皇太后进入宴会,更是和萧君轩一左一右的扶着太皇太后就坐,更是伺候在侧,她更是因为这样而心情烦躁郁闷了起来,最后整个宴会,好似都没她什么事儿似的了。 想到宴会上的情景,静和心里就不是滋味,她不知自己当时怎么会那样去木然的应对,她的定力和冷静,居然会因为一个楚瑾心而大乱阵脚了,就算她表面上再若无其事,可哪天偷听之后,她的心已乱了。 然而,想到萧君轩整个宴会上竟是把自己当作透明人一样,就好似白日的仪式和他的圣旨只是真的被她所逼迫,反而配合着那楚瑾心讨得太皇太后欢心,她哪怕是在心里再怎么告诉自己该对他无情,可依旧无法阻止她的心一次一次地痛得发颤。 她一次次,不停的告诉自己,只要不对他心存幻想,不对他有所奢望,心便不会痛的,不是吗? 可是,为何她还是做不到,哪怕心中仍是对他一次次的翻脸无情有着恨意,仍旧如此心痛?是痛他从来便没有真正的珍视过她,还是他将她困于这笼牢般的皇宫之中,让她痛苦不已 心中哀痛弥漫,突然,静和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黑影迅速从窗外掠了进来,她来不及惊呼,她便带着讶然之色,落入了一个高大怀抱,如此熟悉的怀抱,如此熟悉的感觉,如此熟悉的气息 静和瞪大双眸,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这张俊脸,是他,萧君轩 这个男人,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竟然又没有如往常般理所当然地从大门走进来,而是像个盗贼般,再次冷不防地从窗户飞进了她的寝殿,这如何不叫她惊诧不已? “皇上,你。。。。。。”,只是,她的话尚未说完,唇瓣便突然被堵住,随即被他含入嘴中,贪婪吮吻着。 男人气息火热,酒气熏天,她记得,他宴会时是喝了很多的酒,难道,他竟是喝醉了? 是的吧,否则,他一国之君,任是怎样,也不会从他的爱妃哪里跑出来,从她的窗户进入吧?这像什么话?而他又把她置于何地? 思及此,静和由莫名惊诧,再到恍然大悟,很快,她便开始怒气潮涌,他怎么能如此对她,宴会结束时,他可是太皇太后离开后,当众宣布了要去延禧宫来打她的脸,也是在众人的恭送中和他的瑾贵妃相携着去了延禧宫,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她怎能再容他对自己如此偷偷摸摸的强势掠夺,如今,他对她这样做,是觉得她就是个容他想来便来,想吻便吻,想伤便伤的女人吗? 如此想着,静和心中淤积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倾斜而出,开始极力反抗起来,怎么都不让他如愿。 然而,醉了的萧君轩,更加力大如牛,手如铁钳,身似笼牢,让她根本无力对抗,无法逃脱,萧君轩忽然放开她的唇舌,双手一把横抱起她,如往常般,往榻方向走去。 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脚步趔趄,走走停停,几次差点便要抱着她一起摔倒到地上,静和惊恐而又愤怒地看着他迷离的双眸,脑中急速地转动,思索着该如何反抗和逃避他接下来的强。 终于,萧君轩抱着她到了榻边,她以为他早已醉得厉害,那知他竟坐于上,从从容容地脱掉她的鞋子,又弯腰脱掉了他自己的鞋子,才整个人横抱着她坐到榻正中,便不再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 “萧君轩,你放开我”,如今,要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已是毫无可能,静和只好用含着怒意的冰冷言语,试图制止他。 奈何,萧君轩是真的已醉得厉害,对她的话语毫无反应,只是微眯风眸,眼神迷离地将脸凑近她,反而嫌弃她聒噪般的嗯哼了两声,在她再次开口之前,果断地再次吻上了她的唇舌,阻止她的话语。 他炙热的气息带着nongnong的酒香喷到她的脸上,温柔的唇,一次又一次,缠绵却无比霸道地吻着她,似是品尝美食,又似是陶醉于自己的心爱之物。 静和此刻完全动弹不得,只得任他吻着,但让她意外的是,他除了想吻她,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欲望,甚至,连一双平时一碰到她便变得极不安份的手,也只老老实实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就这样,她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吻到她心中的火气渐渐消失,吻到她无力再发狠的对着他,也就只能这样随着他,由着他在她唇上假意温柔,刻意缠绵。 房内的烛火,不知为何竟燃尽了,四周,一下变得黑暗起来,但这并没有对萧君轩产生丝毫影响,他仍在孜孜不倦极其陶醉地吻着她,如此细密,如此深情,如此不舍。 静和在心底苦笑了一下,他总是能这样,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一句不经意间的话,总能让她误以为他是像她一样,在两人相处的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对方,而他的阴晴不定和无情,只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她知道,他没有刻意哄骗她的必要,但是他偏要一次次在她为他对她的坏,设想好了所有的借口和理由时,他偏又一次次用行动和事实来她知道,他的所有缠绵都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他的所有温柔,都一文不值。 终于,萧君轩满足地停了下来,不再吻她,黑暗中,静和感觉到他抬起了头,良久,在她上方轻轻地哑着嗓子,状似无意的呢喃了一句,“朕该拿你怎么办。。。。。。皇祖母她说。。。。。。说你最后会因此恨我,可是一个女人,如何与朕的宏图大业相提并论。。。。。。。相提并论。。。。。。” 闻言,静和心中一片寂寥萧索,他的声音很轻,而且低沉嘶哑,断断续续的,若是常人,或许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几年的哑巴生涯,让她的耳力格外的敏锐,竟是听得清清楚楚,可现在,她却宁愿自己耳朵是个聋的,根本就听不清他后面说了些什么。 黑暗中,静和一动不动的躺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感觉到他缓慢而沉重地倒了下来,将她整个人压倒在上,带着深重而温热的气息,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双臂仍如铁笼般紧紧抱着她,他,竟然就这样压着她,睡着了 这整整一个夜晚,静和都被禁困于他的身下,心底凄苦的听着他渐变平缓的鼻息,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彻夜难眠。 清晨,当她睁开双眸时,发现自己在天将亮时,竟然睡了一会儿。 而此刻,萧君轩的脸仍凑在她面前,温热的气息仍缓缓地吹拂到她额头之上,索性他的手臂已经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左手只是轻轻的搭在她的纤腰之上。 睁眼愣愣的看着帐顶发呆半晌,静和才抬起手,轻轻地将他的左手拿起,慢慢地放到上,然而便下了。 回望他一眼,他仍在熟睡,眉头还在微微紧蹙着,却又神情安然,静和轻叹一声,转身走到了外室,让人为自己梳洗。 “你们轻点声,皇上还在内殿安睡。”,她淡然开口道。 闻言,梦兰等人都不禁一惊,就连昨夜门外守夜的人,都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众人都不敢多语,只得尽量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一国之君。 待静和这边已梳洗完毕,马鞭的萧君轩仍未有醒来的趋势,她只得让宫人先退下,自己一人坐在外殿的软榻上看书,直到听到里面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才放下书本,缓步走了进去。 萧君轩坐于榻之上,一手抚额,眉头深皱着,闻声看见她走进来时,并未惊讶,只是有些不悦的冷声道,“朕,怎会在此处?” “皇上昨夜喝醉了。”,静和平静说道。 “朕。。。。。。”,他想问,他昨夜怎么来了这里,是否做了些什么,或对她做了些什么,因为他明明记得,他喝了不少酒,和楚瑾心一同去了延禧宫,只是没想到,那酒劲还挺大,他记得楚瑾心当时好像还吩咐了人去给他准备醒酒汤的,怎么今日会在fèng仪宫醒来?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静和自然明白他的话意,仍旧平心静气说道,“皇上昨夜定然醉得不轻,四处乱走,无意间来到此处,正好累极,倒头便睡下了。” 她又怎会告诉他,他昨夜抱着她吻了大半宿?那样的深情不舍,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莫名荒唐,连她自己想起来,都忍不住摇头,觉得那是她多想了,那她又如何愿意告诉他? “一个女人,如何与朕的宏图大业相提并论?”,他轻轻的话语,此刻仍在自己的耳边萦绕,静和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但不管原因是什么,至少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她又如何愿意告诉他,她听到后的心痛? 既然他做出了选择,那她再努力又又何用?此后,她只想让他看到她的淡然,她的毫不在意。 初来燕国时,她从未想过,亦不敢奢望自己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丝毫位置,但现在,却被他拿来与他的宏图大业作比较,那她是不是也算意外之喜了,因此,她竟有些怀疑,他口中的那“一个女人”,到底会不会是自己? 然而,听着他在酒醉中吐出的真言,原本该是欣喜的,至少她并不是没入了他的眼,尽管最后她是被他摒弃的那一刻,让她的内心凄苦不已,可她,亦不会再奢求不该属于自己的感情了。 “倒头便睡,睡到如今?”,萧君轩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是的”,静和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萧君轩有些怔愣,但瞬间的恍神便恢复过来,随即面无表情地下了,大步向门外走去。 “恭送皇上。”,静和在他身后得体地说着,眸中,却一片冷寂漠然。 太皇太后已经回来了三日,就只是昨晚露了一下面,静和既做为皇后,纵然还未接管后宫之事,而她也没打算真的去要这宫权,但昨日她拿回了fèng印,这是事实,于情于理,她也算是这后宫之主了。 所以,在萧君轩离开之后,她便准备了精心挑选的礼物,带着梦兰她们去了寿康宫求见,却是直接被拦了下来,理由便是太皇太后有旨,宫中嫔妃无召,皆不得来寿康宫打扰她老人家,可她要做的事,只能求着太皇太后,她知道,昨晚夜宴,她已经失了先机。 回到宫里,静和一直在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越像越不对劲,脑子里突然闪过萧君轩昨夜呢喃间的前两句话,又什么东西快速的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浑身一颤,好似明白了他那样说的原因,或许她猜测错了,但是,她却不敢冒险,不行,时间紧迫,她必须与萧君寅再见一面。 “梦竹,让巧音马上过来见我”,越想,她越肯定自己的猜测,连忙走到门边,对着门外吩咐道。 最迟今夜,她便须得见到萧君寅才是,直觉告诉她,他昨晚那样说,定是与陈国有关,父皇与皇兄安插在燕国皇宫中的线眼,虽然是有一定能耐的,但她还不想轻易让他们暴露,她觉得萧君寅会给她意外的收获。 傍晚的时候,巧音便告诉静和,今夜他们是不能去西苑那边的,毕竟皇上回宫了,有可能随时回来fèng仪宫,但是,皇上会陪着太皇太后用晚膳,他们只能利用那个时间冒险去西苑,静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让巧音下去准备。 夜幕即将降临之时,静和便带着巧音,在萧君轩去寿康宫陪着太皇太后用晚膳的时辰,开始向着人迹稀少的浣衣局那边漫步而去。 由于事前的安排如此周密,一切均如之前每次那般顺利,她们在到达浣衣局之前,趁无人注意时分开,巧音去浣衣局引开众人注意,静和进了侧门,沿着那条窄窄的夹缝走去。 一切都很顺利,仍旧是刀疤男在冷宫处等她,带她进入密道,静和独自进去,出了密道时,静和便听到了那压抑低低的,却时而激越,时而低回的琴音,一声一声从外面的庭院处传来,让人情思轻动,心潮暗涌。 走到廊檐下,静和在门口站定,并不走出去,只是静静的听着他把那一曲奏完。 萧君寅这次是面对她坐着,一曲终了,他缓缓抬起头,俊眉深锁的脸上,便渐渐带上了清俊的笑意,他站了起来,一边大步走向她,一边意有所栺地淡笑道,“公主今夜是否还愿弹奏一曲?在下倒想听听,公主的琴音之中,此刻是否还有不舍之意,不过在下估计,是再也没有了吧” “既已听出了琴意,又何须再听琴音?”,静和也淡淡笑道,内心,却对萧君寅那不加掩饰的直白之语感到一丝惊讶。 他是在有意提醒她,在从楚瑾心入宫之后,她便不应再对那人怀有一丝幻想了吗?他又何必如此用心良苦,不惜当面撕开别人的伤口? 她,一直都说要离开,一直都说不要对他动心,不要对他动情,可最后,她却是最痛苦纠结的那个,或许,她心里再警告自己不要怎样怎样,最后还是不受控制的希望能得到她奢望的结果,但现在,终究还是没有结果的,既然如此痛苦,她又怎会再沦陷下去? “那么说,公主如今是心意已决?”,萧君寅在她面前站定,负手而立,脸上表情却已变得严肃异常。 “难道,我还可以有别的选择么?若非心意已决,难道我还自欺欺人地等待着,成为他人案上鱼rou?”,静和自嘲道,“只是如今,我还来得及吗?” “如此,便惟有孤注一掷”,萧君寅冷声说道。 “孤注一掷?”,静和满眼疑惑地看向一脸坚毅的萧君寅,莫非,他已知道她心中所忧? 萧君寅胸有成竹般冷然一笑,“他,从来都是个极其谨慎又果断之人,他决定之事,无人可以更改,哪怕是皇祖母,亦未必能让他妥协,尤其是近十年来,他所做之事,皆是为了自己的大业所做准备,天下人尽皆知,而你此刻站在这里,更让我确信了这一点” “你虽被困此处,却是耳聪目明,那我今夜前来,看来是来对了呢?”,静和淡淡笑道。 此刻想起萧君轩昨夜醉酒后,竟莫名其妙地跑到她这里来,还抱着她吻了大半夜,静和便不觉内心一紧,他的这些举动,连他自己都不知晓,那他会知晓他为何会来她这里吗? 想起他之后轻轻说出的那句话,静和心头再次狠狠一痛,苦意随即肆意弥漫,是啊,一个女人,如何与他的宏图大业相提并论。 如今,她宁愿相信,他是因为她这个人,才添了些无奈之意,才在酒醉后表现出一丝对她的留恋,只是如此气量狭小,又岂是他这样的帝王所为? 不过,她竟没想到的,她居然还能得到他的一丝留恋,想到此处,她沉静外表下的一颗心,几乎便要狂笑起来,可这笑,却让她想哭。 “从楚瑾心出现在后宫之后,他便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他接下来的步骤了,只是不知为何,他会再此用了梁国做幌子,殊不知,怕又是一场声东击西的筹谋。” 萧君寅的提醒,让静和再次想起从他攻打齐国凯旋归来之后,对自己的被迫小产等态度,哪怕是仍旧会来她这里过夜,却并不如之前那般肆无忌禅地对她,甚至连跟她说话的次数都很少了。 以前,她不能说话,跟他交流只能用唇语和眼神,对着他用手语的时间比较少,所以,他每次来她这里,盯着她的目光总是专注的,因此,哪怕他再会掩藏,她以前也会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些即闪而逝的真实情绪,现在回想,果然,他早已泄露痕迹。 “所以我想,他若是真的要行动了,必会更加的对你有所不同”,萧君寅继续分析说道。 静和闻言一惊,“你的意思是。。。。。。” 题外话: 今日六千字更新完毕,亲们看文愉快哈明天早上八点有预设,字数还不确定,等我吃了饭就码字,能码多少,就预设多少onno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