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端倪
齐梓蕊瞪着眼睛,道:“你老是欺负我,还骂我蠢,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我不管,反正你就不是我哥哥!” 眼见着,两个孩子就要吵起来。【】华素忙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娘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兄妹之间要和睦相处。” “娘”这个称呼一出,秦云笙明显看到秦义庄的眉头一皱。 她轻压了一口茶汤,不动声色的勾勾唇线,这才调整了一下面部情绪,佯装好奇的问道:“齐梓蕊,齐梓旬,真是好名字。不过,华jiejie,这两个孩子怎么都姓齐啊?” 华素的心中一抖,“这两个孩子自小就不随父姓,随母姓。” 秦云笙一手托腮,心中反驳道,这话应该倒过来听。 “是吗?可是我记得易德哥哥的妻室是姓袁啊。”她端着茶杯扬起手腕,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口沁脾的茶水下肚,她漫不经心的道。 华素没有想到,秦云笙会处处紧逼她。华素心疼自己的孩子,但奈何,秦义庄还在正堂内,她只好咬一咬牙,忍着几遇爆发的情绪,一字一字道:“他们的娘,是兄长的妾室,华齐氏韵娘。”这一下子,一箭双雕,不仅把两个孩子的身份贬低了下去,更是把华素的身份贬低到尘埃里去了。 “原来是妾室所出。”秦云笙看着华素吃瘪,却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开怀,面上自然也是笑眯眯的。她低头笑着吹拂着茶面上飘着的茶叶末,吐气如兰,语气轻飘飘地,道:“那想必那华齐氏在将军府是个极不受宠的吧。不然生下的孩子怎么能如此的不受重视,只能被冠以妾室的姓氏呢?” 她一语双关:“莫非这个妾室是在易德哥哥出征是,耐不住就偷了人,生下了别人的孩子?被华府发现了,孩子虽没打掉,却也不得冠上华氏的姓氏?” “呀!那这样说来,这二个孩子就不是华府的血脉了。”她的语气怜悯,“华jiejie,你居然替别人养着孩子,真是大义,云笙佩服莫名。” 不知不觉地,华素的手已经攥了起来,眼底的怨毒几次都要喷涌而出。这个贱女人!她的孩子她好好疼还来不及,却被这个贱人生生的贬低成了是了一个卑贱妾室的偷生子!真是可恨! 秦云笙的话另华素的脸发黑,在秦义庄狐疑探究的眼神里,她忍了几忍,半晌才扯出一个笑来,只是这笑却是比哭还难看,“二小姐,真是爱说笑,这两个孩子可是华府的正统血脉所出。” 秦云笙当然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华府的血脉,只是不是华易德的血脉,而是她华素的血脉而已。 秦云笙历经前世种种,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华素这个人。 华素对那个书生还是余情未了。 她爱那个书生,爱的不顾一切。 若不是当年,他们二人的事情败落,书生早已经被华府敢出了阳城,不知所踪,怕是华素如今也不会出现在秦府中,费尽心力的去讨好秦义庄了吧。 镜子似的茶水面上,倒映出秦云笙蘸墨般黑漆的瞳仁。 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心有留恋,对他的思念就会如同窖藏的酒一般,年份越久就越发的浓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这样以来,女人必定就会在身边的某些事物上留下男人的一点痕迹,以此来证明他存在过,他爱过。 这是女人的愚蠢,也是女人的可悲。 而之于华素而言,这两个孩子就是证明那个书生爱过她的最好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