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者

    五月的天蓝的让人觉得有点不实，除了点点白云衬托，就是那团刺眼的太阳了。

    北安市第一中学北门旁的花坛上长满了有很多水分的小草，在早晨的阳光下嫩嫩的，绿绿的，泛着晶莹的光泽，不禁让人升起这么一个念头：“这么好的时光，就应该出去玩玩啊，比如爬山，在草地上野营······”

    然而，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别说是出去玩了，就连看看窗外花坛上的绿草都是一种奢侈。

    高三教学楼高三九班教室里，身材不算高大的韩玉磊正坐在最后一排，跟同学一起认真地听着课。

    讲台上老师头顶反光，正在激情澎湃地讲着化学题。

    “······然后过滤，洗涤，干燥！这样的题目说过多少遍了，下一题！”

    紧接着就是海浪翻滚般的翻试卷声。

    “这一题上次也是说过的，你们有些同学上课都不带脑子来么？这样的题目还能错！”

    可能是天气很好，也有可能是快高考了，或者是高三九班这次考得不错，这个平时很严肃的化学老师，这次骂起人，并不让人觉得特别刺耳，骂完后他脸上反而然有一丝笑容。

    “为了将就一下你们其中一些人，我还是将这题再说一下吧，现在知道还不迟，高考的时候·······”

    韩玉磊心情也不错，“这次周考，我成绩是班里面三十二名，比上次进步了五名，这样每次进步几名，还有两次考试不就考到班里前二十了？”

    这种带有主观色彩的算法明显不成立，韩玉磊心里也很清楚，但是他还是不介意用这种方法来激励一下自己。

    化学老师的声音慢慢近了，韩玉磊不得不斩断刚才的杂思。抬起头，不经意间又做了这个做了好几年而习惯的动作——偷偷瞄了一眼前面第三排的宋冉冉。

    坐在最后一排的韩玉磊其实根本就看不到第三排的宋冉冉，但是他每次还是会这么看一眼。只有这么看一眼之后，他才能安心地把目光转向黑板。

    太阳慢慢移到了天空中央，校园里夜间存留的凉气也已经消失殆尽。上课时间的校园很安静，只能偶尔能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

    “叮······”一阵铃声响彻校园，紧接着整个校园慢慢喧嚣起来，高三九班里也是一阵sao动，学生们东张西望，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座位。

    “好，我们将这最后一题讲完。”化学老师粉笔在黑板上咚咚咚地写着，头也不回地说到。

    “老师我们饿的快不行了啊！”有学生抱怨。

    讲台上的老师仿佛没听见，在将一个化学方程式写好后他转过身，眼睛一瞪，“别说话，两分钟的事，有那时间说话，早就说完了。”

    说完他将粉笔头扔在黑板下的托盘上，发出“啪~”的一声，仿佛是将这句话画上了感叹号。

    “唉~”学生们又是一阵抱怨，虽然其中夹杂着几声不轻不重的摔书声，但是也都没再敢说什么。

    ……

    几分钟过后，化学老师终于下课了。

    此时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校园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各种声音虽然很大，但是传到教室里也听不太真切了。

    “鱼雷，中午到食堂还是到外面啊？”同桌张灿阳把笔扔在书桌上，站起身看着窗外问道。他根据韩玉磊名字最后两个字，给他起了个外号“鱼雷”。

    “到外面吧。”韩玉磊说道，说着他看了眼第三排的那道倩影。宋冉冉每天中午都回家，到外面吃的话他又可以和她多走一段路——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

    “也好，昨天的rou末茄子还不错！”张灿阳则是丝毫不知道韩玉磊的小心思。

    看着宋冉冉走出教室，韩玉磊也“刚刚”收拾好。远远地跟随着宋冉冉，韩玉磊和张灿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没走到校门口，各种的声音就慢慢变大了，轰轰隆隆，就像在放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