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独钓寒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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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的住处位于老城区的一座古宅内,是个四合院。来时的路上,吴端还问闫思弦“那片的老宅子,我记得都做为什么文化遗产,被政府保护起来了啊?” “他那间除外。”闫思弦道。 “哪儿来的特权?” “也不算特权,是那个特殊时期……”见吴端饶有兴趣的样子,闫思弦便解释道“至少有20年了吧,那应该是咱们国家最早的拆迁,当时圈定保护老宅子的时候,大家还没有’拆迁就能变暴发户’的概念,人比较朴实。 我有个朋友,以前家里有个四合院,被圈进文化遗产范畴了。 那会儿的政策哪儿有什么规范可言,你知道不规范到什么程度?你去办手续,就是凭领导批条子,给你补偿几套房子,条子上随便写,你啥也不送,领导可能就给你补偿两套房,你送条烟,送瓶酒,就给你补偿个套,你要是跟领导有关系,那可就没边儿了。 我那朋友家里,就属于跟领导有点关系的,补偿了十几套房。后来补偿给他们家的房子又拆迁,一下子好几千万,瞬间完成原始资本积累。” 吴端不禁咂舌,“我们这种无房可拆的人,还真是……不敢想不敢想。” 闫思弦继续道“咱们这位神医,就属于跟领导特别有关系的,领导的命就是他给救回来的,这种情况下,他想保一套四合院,当然有办法。” “原来如此” 提起房子,闫思弦问道“你不是买了市局的集资房吗?” “嗯,积蓄全付了首付款,每月还贷,我算是体会到当房奴是个什么感受了……” 闫思弦道“呃……我其实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吴端咳嗽几声,闫思弦给他递上保温杯,他喝了两口,才问道“还有比我现在更差的情况?” “承建市局集资房的地产商,破产了。” “破产?”吴端似乎明白了闫思弦的要表达意思,但又不甚清楚。 “总体来说,就是你的钱有可能要打水漂。” “握草!”吴端大骂,骂完转念又问道“承建商不是你家?” 这次换闫思弦咳了。 “我家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端岔开话题道“所以……钱……真的就……?” 吴端心痛啊,心痛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首先,集资房短期内肯定是没戏了。 即便还有戏,市局要追回那笔工程款,还颇费些工夫,好多债主都向法院递交了相关材料,等着清算分钱呢。 一套程序走下来,就算钱能追回来,你的房子能重新动工,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然后就是,万一追债的事儿黄了,你交的首付款能不能追不回来,能追回来多少,也都不一定。” 吴端如同五雷轰顶。他愣了片刻,抚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破财消灾……对对对,一定是破财消灾,能捡回一条命,就是因为破财挡灾了……” 闫思弦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探了一下吴端的额头,“怕不是傻了。” 接着他又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家在墨城有好几个已经开盘的小区,我让助理把户型图送家去,有空了你选选。” 知道吴端会拒绝,闫思弦便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没办法啊,谁让我家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现在见人了人就推销房子,能卖一套是一套吧,兴许以后真破产了,空房子被清算多可惜……” 吴端立即道“呸!谁说你要破产了。” 闫思弦眼含笑意,“是啊,也不知道刚才谁说的。” 吴端知道闫思弦是好意,为此这个骄傲的人还故意摆低了姿态,再拒绝就太扭捏生分了,便答应下来。 “不过先说好,我可不能让你赔钱,我现在的钱肯定不够,我就……”吴端认真想了想,“给你打欠条吧。” 闫思弦未置可否,只给了吴端一个“你说了算”的眼神。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终于到了老中医家的四合院门口。 院门没有关,两人刚一下车就听到了笑闹声。 一进院子,只见角落里有只泥炉,一个老人正指挥两个年轻人用那泥炉烤地瓜,三人皆是满手炉灰。 老人已到了耄耋之年,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下巴位置蓄着胡子,胡子用一只小皮筋束了起来,一侧脸上有三道黑手印,像只花猫,可爱极了。 仔细看这老人,吴端发现他脸、脖子,还有手上露出的皮肤,一丁点老年斑都没有,腿脚也很灵活轻便,有蹦有跳,并无暮气沉沉之感。 看那两个年轻人的样子,应该是老人的孙辈,不,也有可能是重孙。 单看眼前的画面,吴端便知道,老人定然十分懂得调理身体,还很有生活情趣。能找到这么一位奇人,看来闫思弦是真的费了大工夫。 见到访客,老人并不打招呼,而是叫正在摆弄泥炉的一个后生,给闫思弦递了一块烤地瓜。 吴端看着闫思弦不知所措的样子,忍笑忍得很辛苦。 闫思弦愣了一下,掰开地瓜,也不去撕皮,直接就着断口咬了一点。 “真甜!好香!” 这称赞倒不是虚的。 于是老人放心道“看来熟了,可以出炉了。” 闫思弦“……” 吴端“噗……” 开完这个玩笑,老人狡黠地冲两位客人眨了眨眼,这才招呼道“进屋吧……你们就是来找我瞧病的?” 闫思弦赶忙恭恭敬敬地答道“是我托人请您,实在叨扰了,还请您给我朋友瞧瞧。” 进了屋,老人一边给吴端把脉,一边道,“治病救人,分内之事,你言重了,只不过……老啦,我自己也才大病初愈,五感不准,怕有什么差池,所以才闭门在家,不再行医。” 闫思弦道“您真是医者仁心。” “我是听说患者受了外伤,只需要调理,这才应承下来。” 闫思弦忙道“没错没错。” 老中医依旧把着吴端的脉,道“伤得不轻吧?五脏皆虚弱,尤其以脾、肝、胃最为虚弱,脾气不顺,肝火淤积……” 可不是,吴端正是这三个器官受了伤。 闫思弦有些紧张地问道“您有调理的法子吗?” “虚,但还不算糟糕。”老中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