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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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问一句,我外公是不是因为你们给逼死的?”萧然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在她承认她就是笪筱夏的时候,她在度假酒店的温泉池边,问出的这一句话。【】 陈昊和他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流淌着酸涩、悲悯,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将历来优雅冷静的心都揉成了碎渣。 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应她。 不是他们不愿意说,而是谁也不知道。 那时的他也以为出手的有可能是商场上本来的对手,也有可能是萧氏股东之一,还有可能是当初公司内部出现了问题……。 可能出现的意外太多,线索又太过模糊,他们谁也给不了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只是,若没有当初的那一场会面,不是陈昊有心将她外公引来,不会有那场“结婚”的诺言;若不是萧然一时冲动,突然答应了会给她一个未来,公司的那群老狐狸不会自乱阵脚,以为会引来外戚挡道,早早埋下伏笔……。 就像是多米诺,一张接着一张,一环接着一环,直至最后那晚,那绝望一跳……。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陈昊都将这件事情背在了自己头上。 可他终究还是去查了,从中恒控股开始查起,于是,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终于,顺着那些线索找到了最后的始作俑者——他的祖父。 她有多恨当初的凶手,看着她眨都不眨的目光,他就明白,她绝不会放过。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他只觉得一把刀在心头来回的割rou。 云溪,他想要重新开始,却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资格。 如今,他一个人冷冷地坐在病房内,听着耳边的呼吸器发出的均匀声响,目光毫无焦点地落在窗外。 纽约最顶级的医院,任外面各种床位紧张,只要有钱,照样能住在这间奢华套房里,享受着星级服务。 从张先生送进医院到现在已经四十八个小时,许多消息灵通者闻风纷纷赶来,整个萧氏家族,怕是二十年内都不曾这么“热闹”过了。 萧然轻轻一笑,这时一靓装女子,身穿一件fendi定制,手上的美甲华美精致,却掩不住她眼角细布的皱纹,推门而入,目光在卧倒在病床上的张先生脸上一扫而过,冷笑着直指他道:“我就说你是个狼崽子,当年,明明是我们这一辈的人来接老爷子的座位,偏老爷子疼你,非把你当继承人来亲自教养,如今,他倒是可以瞑目了,瞧瞧,瞧瞧,咱们家出了个多么优秀的才俊,竟然让他老人家晚节不保,里子面子全丢了!现在,全世界的萧氏怕都知道,你当着员工的面下了他的面子。你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话音刚落,一大批人就尾随而至,偌大的套间里瞬间被阵阵脚步声充斥,显得杂乱无比。 萧然抬头,看了一眼破口大骂的女人,这是他的小姨,当年家里顶有名的女强人,传说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非要让他来当这个继承人,如今整个萧氏,坐在董事长位置的,该是她。 当然,女人事业心强了,某方面难免会显得有些短板,比如,他这位小姨,至今没有嫁出去。 其余跟着进来的人,多数没有她这么强硬的腰杆,在萧家,依仗着萧然过日子的毕竟是多数,可此刻,望着被气到“中风”的张先生,所有人望着他的眼神大多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以鄙夷甚至憎恶望着他:“萧然,你这次,做得太过了!” 萧然侧头,像是没有看到这群不速之客一样。 家族的寄生虫,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敢用这种质疑甚至鄙薄的眼神看着他,不过是因为自觉找了个好下家。 只要能合力将他推下台,萧氏最顶端的位置,谁都有能力一试高下。 可问题是,这群人里,谁有那个能力,谁又有那个本事? 萧然忽然看了闭着双眼无知无觉躺在病床上的祖父,这就是他们赫赫萧氏的真正里子,有谁是真正在乎他现在的病情,怕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过来,指望着能听听律师宣布的遗产,甚至有几乎的话,把他推下台那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中风。 他从未想过,曾经高不可攀、无可企及的祖父,竟然被这一场权利争夺气得连心智都保不住,落下这样的病。 从昏迷到现在,请了医院里最顶级的专家,却各个告诉他,尽人事听天命,老人本来身体就不如年轻人,什么时候能醒来,醒来之后中风程度都是现在无法控制的。 最坏的情况,怕是这辈子都要呆在床上,半身不遂……。 “萧然,你这是什么态度!做错了事,不承认也就算了。我身为你长辈,和你说话,你连基本的教养都没了吗?”张扬的女人声音尖锐而气势冲冲,可她却不知道,真正的狠辣,从来都不是这般嚣张和盛气凌人。 他只摆了摆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门外,几个黑衣男子就走了进来,目光冰冷,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气。 萧家的人别的不出众,对于情势却是摸得最清的,一眼看到这几个人,瞬间明白,萧然早就做好了准备,想夺权,先看看能不能在他手下这群人面前全身而退再说吧。 叫嚣的声音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说话的语气间都开始留有余地。 萧然依旧是不开口,似乎觉得,这群人,连让他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乘我还有耐性,你们现在走,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背着所有人,他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似乎那里,有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所有人咬牙,难得寻到萧然不孝这样的借口,如今全家上下,连唯一能压制他的张先生都被扳倒,如果不抓住这样的机会,以后再无翻身可能。 可望着四周煞气惊人的那几个黑衣人,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做这只领头羊。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一双洁白柔嫩雅致的手,当即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一张见之忘俗的脸出现在这惨白的房间里,刹那间,像是点燃了火药,将所有人都引燃了! “冷云溪,你竟然敢出现在这!”这一次,谁都敢放出声音,用最狠毒阴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来人。 只是,无人发现,在他们喊出“冷云溪”那三个字的时候,萧然的脸色瞬间一白。 她,终究还是追过来了! 云溪倚在墙边,懒懒地看了一眼插着呼吸器的张先生,脸色乍白如鬼,眼睛下高高耸起的眼袋,几乎让人无法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白得透明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你们统统给我出去!” 萧然转身,站了起来,冷然地望着颐气指使的那群亲戚,一句话,顿时将所有人惊得一呆。 “萧然,你这个时候还在帮这个女人?你脑子是不是被她给迷傻了!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听说就是为了这个冷云溪,萧然才和祖父真正的撕破脸,古人常言,红颜祸水,果然,任他在商界再雷厉风行、手段惊人,竟也被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众人咬牙切齿,却依次被那几个黑衣人冷冷地抵在一边。 萧然再不开口,也无需开口,下一刻,门口又走进了几个黑衣人,冷冷地做出手势:“各位,病房里人太多影响病人休息,大家还是请吧。” 竟真的当着冷云溪的面,将他们一干人等赶出门外! 不敢和愤怒的声音几乎将整个房间都要掀开,峤子墨扫了一眼过去,顿时,有人面色僵硬地转身,赶紧离开。 一群孬种! 云溪冷笑地看着这群平时被人逢迎拍马得都忘了北的人,各个夹着尾巴,如丧家之犬般迅速逃出病房。 “峤子墨呢?” 终于,房内,只剩下,她和他,以及病床上耳不能闻口不能语的那位,萧然微微抬头,眼底一片灼痛。 “医院的味道不好,我不想他占了晦气。”峤子墨开车送她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她和萧然的纠葛,告诉他,她其实是死而复生,是他如今调查的中恒控股董事长的孙女?还是告诉他,她准备置人于死地,将萧家弄得永劫不复? 停车的那一瞬间,她张口,可还未说话,就被他用手抵住了唇:“我在楼下等你。有什么事,尽管放手去做。” 那么聪明的人,如何察觉不出她和萧然之间莫名的敌意和过去。 可他信她,所以,他愿意让她保有最大的自由。 如果要坦言过去,不是现在,而是,她彻底了解了这一切之后,在她完全告别了过去之后,那时,无论她的解释多么的匪夷所思,他都会含笑吻住她,让她从此一辈子无忧。 峤子墨怎么可能是任人指使的人?萧然黯然一笑,他该有多宠一个女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或许当年,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已经中风了,你看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可能站在你面前。我会亲自把他送回香港,从此以后,有人时时刻刻地监视他,你就当他死了,不行吗?”他看了一眼一身清爽的云溪,望着病床上无知无觉的祖父,只觉得话说出口,那么苦涩和悲哀。 “你想让我同情他?那我外公的命呢?当初,他下手的时候,他怎么没留下一点同情心?”她的外公又凭什么去死?就因为她的身份配不上他尊贵的孙子,所以活该脑浆迸裂,活该死后还背着骂名! 望着这双冷然的黑瞳,萧然只觉得心底瞬间一沉,他曾希望,她就此罢手,哪怕祖父晚景凄凉,也能保下一条命,可如今……。 “你打算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