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1章 凌晨的敲门声
“同情，不管多少，都不是沈晨阳想要的。我相信，任何男人都不想这样。”左岸的声音低沉，缓慢。他让顾小满沉下心来，仔细想清楚，有种感情叫同情，同情多了会让人迷惑，可同情不等于爱情，假若把同情当情施舍出去，对于接受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同情，爱情在某些时候确实是区分不清的，顾小满沉默不语，目光闪烁不确定，从沈晨阳出现，到进入她的生活，她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在那些孤单寂寞的日子里，她和沈晨阳互相安慰着，互相依赖的。 大海，日出，相互依偎的身影，让她无法忘记，一度，顾小满认定心找到了归宿难道那是错误吗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误会，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你，今后去还是留，也取决于你” 左岸修长的手指交叉着，说话时目光看着前方，他的焦点似乎不在顾小满的身上，可说出的话，却一字一句撞击小满的心。 他是为了她回来的 他的去留取决于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明白” “记得我说过什么，出国的时候，我说过，我会回来。” “可是” “没有可是。” 左岸犀利目光投来，小满浑身一冷，正要反驳，迎面张志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嘿，左岸，还记得吗高二的时候，咱们两个坐前后桌” “我们坐过前后桌吗不太记得”左岸的目光再次转向前方，看着走来的张志凯。 “贵人多忘事啊，高二我把你的数学书拿走了没印象吗哈哈，那时就想知道你的数学怎么次次满分的，是不是数学书和我们的不一样所以偷偷拿走了你的书，结果，是一样的。哈哈，说说，后来你怎么学物理了难以想象将来有一天你会研究原子弹啊” 张志凯属于那种完全看不开眼色的，走过来后，也不管左岸对他的话题是不是感兴趣，连拉带拽把左岸拖走了。 “嘿，你们看看，我把咱班学霸拉过来了，大家有问题快点问啊。” 张志凯吆喝着，很快左岸被围住了，大家一句我一句的采访着，各种问题好像炸弹一样轰炸着，左岸回答得心不在焉，时而朝小满的方向看来。 顾小满避开了左岸的目光，和身边的女同学聊着一些往事，明明一点都不好笑，她却故作开心地笑着，以此来解除心底的尴尬。 左岸刚开始有有问必答，当发现顾小满和女同学谈笑风生，脸色渐渐难看。 “左岸，你知不知道，隔壁班的女孩儿暗恋你啊。” “对，对，穿红衣服的。” “哈哈，真不知道不会吧，那么明显” 先是采访，随后是调侃，左岸有些不耐烦，高中时，他不善于和人攀谈这些，现在仍不喜欢。他蹙眉站了起来看了一下手表。 “还有点事儿，失陪一下。” 左岸打断了大家的问话，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怎么走了” “左岸好像不太喜欢大家提他以前的事。” “走就走，还是那副德行，冷冰冰的。”毛永伟讥讽地看着左岸的背影，许志友轻轻推了他一下，毛永伟看了顾小满一眼，立刻闭了嘴。 顾小满虽然装作视而不见，可眼角的余光一直瞥着左岸，直到他走出了礼堂的大门，她的笑容也收敛了。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左岸走了，她的心也随着莫名地失落了起来，接下来大家的推杯换盏也提不起她的兴致。聚会一结束，小满就回了宿舍。 自从左岸回来后，小满一连几个晚上都失眠，偶尔睡着了，做的梦也都是曾经有过的那么一段，她坐起来，翻开抽屉，拿出一叠已经发黄的笔记，那是在三年二班时候，左岸给她的复习资料，她一直留到了现在。 一页页翻看，熟悉的字迹让小满的心犹如星星之火慢慢燎原，灼烧着她浑身的每个细胞。她甚至还能想到，左岸亲自送笔记过来，拘谨地坐在顾家的沙发里，看到她时，竟然语无伦次。 左岸说对了吗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有多少误会，她的心都没变过，给沈晨阳的那些情感，只是同情而已。 正如左岸说的，把同情当情给人，是不公平的。 小满固执地摇着头，不肯承认这是事实。她一直坚持着，对左岸的心，应该在那次美国之行后便冷却了的。 灯是夜的陪托，身在其中，却感觉不到夜的幽凉。她一直坐在桌前，整个人笼罩在柔和的光纤中，直到天亮 嘭嘭嘭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响起，顾小满猛然从书桌上抬起头，理了一下蓬乱的长发，她竟然不知何时就这样睡着了。 甩了一下头，提了提精神，她扭头向房门看去，怀疑刚才的敲门声不过是暂短的梦境而已。 等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等等” 小满应了一声，拉了一下衣服走了过去，处于恍惚中的她，连看都没看，便将房门拉开了。 门外，左岸的手擎在空中，保持着敲门的姿势，晨露打湿了他的头发，衬着朝阳闪闪发亮。 “我习惯早起跑步，刚好路过”左岸解释着。 刚好路过 顾小满看了一眼外面，医院的公寓正对着马路，这里并不适合晨练，他说他竟然从这里路过 “忘带水了。”左岸拉了一下衣服的领子，没征得小满的同意，便闪身进去了。 小满的手握在门把上，僵持在门边，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左岸拿了一瓶矿泉水大口地喝着，喝完之后，他倚在了电视边看着顾小满。 “研究所在等我的回复，一周的时间。” “你还要出国”小满轻轻地拉上了房门，走进来，坐在了沙发里，左岸竟然还要走吗，她以为他回来会一直留在国内。 “和出国差不多，去研究基地，可能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 “要那么久”小满觉得自己仍旧处于恍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