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惊心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天空此时已经放晴蓝天白云下一碧千里，偶起小丘草绿铺盖，羊群悠闲漫步其中，平地嚼草登丘远眺，时而上时而下，不尽牧马或是摇尾进食或是平原奔腾，眼下就有少数牧马原地噌蹄，口中“聿..聿..”声不绝于耳好奇打望着踏波而来的燧远。

    “策马奔腾！驾..”燧远嗅着空中芬芳的泥土气息，一扫胸中阴霾豪气万丈，侧身一动轻盈的略上聿聿声甚响盯着燧远之马背。马儿也不认生大头一晃，转身扬起马蹄飞驰而去，身后数十匹骏马紧随其后。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燧远写意无比安坐马背上，身体随着骏马驰骋间起伏不定。

    “噗..”轻微破空声轻不可闻，燧远骏马驰骋渐渐放松身心，前行的马队似乎冲破气泡般噗..的一声，使燧远瞬间绷紧神经双臂一展急速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急速向后退护体罡气瞬发而成，驰骋前行的马队向着草原深处渐行渐远。

    “咦”燧远不断向后退去，谨慎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突见驰骋骏马消失在眼中，四周天色竟然暗了下来，地面莫大吸力拽下燧远，在燧远来不及应对中，眼前景象一变：高大树丛拔地而起，瞬间燧远已置身丛林中，数十个蓬头散发赤身**的一群人出现在眼前。燧远发现此刻自己不能言语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不同的是意识还受自己支配，除了眼珠可以转动外如被施了定身术般静身不动。

    眼前数十人手持木棒或双手抱着石块，慢慢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双手比划一阵，似乎说着什么，燧远一丝声音都听不到。比划完毕，人群又走入树丛中，随着人群进入树丛，燧远眼前所有遮挡之物被一双无形之手一一拨开，如镜头推进般燧远观察人群的一举一动。在人群数米开外一头比豹子大了几圈的野兽正在树下安歇，身旁还有没吃完的半拉野兽尸体，燧远似乎嗅到了丝丝血腥之气。人群望着熟睡的野兽，一扑而上木棒石块招呼着野兽，在血腥一片中眼前景象陡然一变。

    空中一轮明月穿梭在云朵之间，数十人扛着野兽尸体徐徐前行，脸上不时露出高兴神情。行至一山洞口，开始在洞口处理野兽尸体，此时山洞中同样赤身裸身的妇女小孩走出洞xue，围绕在野兽周围。先前不断打手势之人拿着一块边缘稍微有点锋利的石块，吃力的滑割着野兽尸体，每割下一块用力扯下毛皮，将还滴着血滴沾着少许皮毛的rou递给妇女，妇女边吃便喂着小孩，如此反复中块块鲜rou被分给众人。

    在燧远惊奇的眼神中，画面又是一变，又是在树丛中出现一群人，不同的是身上或多或少多了些动物皮毛、树皮之类，手中所持武器除了木棒，竟多了些边缘锋利石块被树藤之类绑在木棒前端，还有极少数大型野兽的骨头。在众人比划中，此次狩猎更加容易，在拖着猎物回去时，天空一时雷鸣电闪，人群畏惧的望着天空挤在一起。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数丈外一棵树燃起火来，藏身树上家猫大小的野兽在大火中嚎叫起来，瞬间身上窜起火苗，一丝烤rou的味道弥漫空中。而树丛中其他野兽惊恐的望着熊熊大火四散而去，人群中一人四肢着地飞速爬了过去，在大雨中拉着烧焦的尸体返回人群。也许是雨水的关系人群靠的更紧了，领头之人拿过烧焦的尸体手上稍一使劲，竟拉下野兽后腿，在惊奇眼神中，张嘴咬了一口，少倾烧焦的尸体已消失在人群中…

    画面再次演变，此时洞xue外已用枯枝树木燃起了火苗，妇女们不时为其添加木材。在火苗跳跃间，画面快速前进再次定格已是漫天星斗，洞xue外燃起两堆熊熊大火，其上正有不少rou块，“好一场烧烤晚会”燧远眼也不眨，聚精会神的望着眼前画面。在油脂崩裂间，rou香四溢，夜幕中远处绿油油的眼睛望着熊熊火焰止步不前。

    如同沙漠中望向地平线炙热的空气不断游动，眼前画面再次平静下来，已是另一番景象。数百个脖子上挂着各种动物牙齿，身披兽皮的男子，包围数十个妇女小孩其中两个高大男子被从中拉出，数百人一拥而上，如同对付野兽般眨眼间血腥满天，红着眼睛的众人，望着瑟瑟发抖的妇女小孩肆意大笑。妇女小孩中走出一个估摸着有七八岁的男孩，对着眼前人群，眼含泪花攥紧拳头不断讲述着什么，人群领头之人盯着妇女小孩，缓缓点头。男孩神情一松，带着妇女小孩向丛林深处走去，不少妇女回头望了眼洞xue满是留恋。

    男孩带着一帮人，在树林中不断前进，总是小男孩在前面探路，在返回带着人群一路绕过危险。林子越来越密，小男孩不知从哪里吃力拖回一头野兽，饥饿中小男孩用石块费力撕扯开动物尸体，分发给众人。

    日升日落，月圆月缺。小男孩已慢慢强壮起来，人群中已有几个小男人可以分担男孩的胆子。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男孩带领众人走出了深林，眼前出现一座遮天蔽日的山峰，阻碍了人群前进的方向，绝望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突然间男孩跪下，对着山峰“咚..咚..”磕起头来，其声震耳坚硬的岩石在额头下寸寸断裂开来，裂缝在地面延伸而去，裂缝快接近山体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山脉竟缓缓向后退去，一棵巨树拔地而起眨眼间已笼罩了周围千里范围。在大树停止生长后，粗壮的枝干伸向山脉，在男孩“咚..咚..”声中托起山脉，放到人群之后，将外面的世界阻隔在外。

    山泉潺潺，鸟语花香山后一个新的世界在燧远眼前形成，强大粗狂的男子望着嬉闹的孩童，溪边饮水洗衣的妇女老人，在其他身强力壮男人崇拜眼神中，抚摸着土地虎躯一震，领头钻入丛林中。在呐喊呼啸中，数不尽的野兽倒在身旁。在凯旋号角中，最大最完整的野兽被恭敬的放在一座石块垒砌的石山下，山中所有人伏地膜拜。

    山外山峰下，延伸向外平原地带，数千人马相互厮杀，金戈铁马来回间，残肢漫天血流成河。两方披盔甲骑骏马手握血腥点点寒枪之人，人海中来回冲杀，满身杀气直冲云霄。山外浓郁血腥之气，越过山脉飘向山中，伏地膜拜的人群陡然紧张起来，望向最前面的男子。粗犷的男子，一伸手挺身而立山岳般沉稳，对着身后数百男子一吼后，数百男子手持利器四散开来，将妇孺老人保护期内。粗狂男子一指山峰，平地而出一树枝，撑着男子的身子向山外而去。

    山外仍有数百人厮杀不止，马匹来回踩踏间，早已找不见完整的一截尸骨，马蹄上粘连着黄白之物一往无前。粗狂男子视眼前景象，大吼一声压过震天杀声，两方人马望着从天而降粗狂男子，身披兽衣，钢针黑发根根竖起，虎目狮嘴精钢肌rou裸露其外，丈余躯体赤手空拳如同天神下凡，一时忘记厮杀。粗狂男子身子还未着地，一个箭步冲出抓过眼前骏马一撕两半在漫天血风腥雨中，开山裂碑一拳将马背之人轰向半空，迈步中人群马匹纷飞。

    男子大开杀戒，几息后原本被血浸透松软地面残肢断臂如雨后春笋破地而入。镜头一转对向山头，一老者静坐其上，如垂钓者般对于眼前一切丝毫不在意闭眼养神，待男子厮杀完毕，望着平原外犹豫片刻，大步向外走去之际，老者动了先是一伸指男子呆立原地，老者虚空漫步极尽飘逸，几步间迈过千丈距离，立于男子身前，面带微笑说着什么。语气转换间，男子满身戾气消退，老者一挥手，男子恭敬对着老者伏地膜拜。老者待男子起身后，一指山中不在言语，男子点点头地面再次伸出一树枝带着男子闪电消失在山峰后，老者一挥手满地尸骨消失不见，平地而起丝丝浓雾将山峰藏身其中。

    画面至此而断，燧远已处于草原边缘远处一座小山峰横立面前，身体恢复自由，而燧远却像木偶般满脸不可思议，脑海中老者面容不断来回冲击，眼神呆滞口中喃喃自语道：“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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