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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提灯的人: “今晚我们不妨去山那边看看。“ “去来干什么,你不怕鬼吗。” “那些都是迷信,你这么胆小,还有脸说自己前世是男的,我看你前世是个娘娘胎吧。” “去就去,我没有说怕。” 7月14日中午,小常邀请江岐今晚一起去村子后山,小常第一句话刚说完,江岐就吃了一惊,想拒绝小常的邀请,又怕被小常嘲笑,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不得不与小常晚上去后山。 小常和江岐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关系还合得来,经常在一起玩,两人上了初中后,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初中的小常在家里不像以前那样乖巧懂事,开始与家里人争吵,骂出的话非常伤人,在学校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课不听讲,学习成绩差,一而再再而三违反校规,还在学校里打一名同班的同学进医院,差点出人命,此事被评为校园暴力,于是小常就这样退了学,退学前小常心里还乐呵呵的。初中的江岐还挺好,性格开朗,对人友善,平时讲礼貌讲诚信,很多同学都喜欢跟江岐说话,做好朋友,江岐的学习成绩很好,上课时偶尔主动向老师发言,下课后有时与同学们讨论学习问题。 正因如此,小常开始嫉妒江岐,经常用一些话去嘲讽江岐,江岐很是苦恼。 实际上小常更苦恼,觉得自己越来越嫉妒江岐,最严重的是嫉妒江岐的相貌,江岐长得好看,面如春风,眉毛细长,眼睛有神得发亮,而小常有一副小人脸,眉毛是辟刀形,眼睛无时无刻不闪出狠光。特别要紧的,小常自从上了初中后,曾经的的朋友已经变成了“陌生人”,之后也没有交到任何朋友,小常就这样成了独来独往的人。 学校宣布放暑假之后,江岐兴高彩地回到自己的家,那也就是农村,当然,小常也住在那。 就在7月14日那天早上,小常脑子里浮出一个想法:今晚我要和江岐一起去乡村的后山,然后趁江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回家,让江岐一个人在后山,等早上江岐的家人去后山找江岐的时候,也许就看到江岐的尸体,到时候我还要看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是怎样的。 江岐并不贪玩,对乡村的后山并不熟悉,这个对于小常是知道的,自从小常退学后,白天经常到后山逛逛,时间长了,小常便从大人口中得知一些事:这个乡村以前是有很多人住的(当时还不叫作农村),后来村子里出现了一个怪人,那怪人每晚都会在村子里闲逛,右手还提个油灯,然而夜夜鸡犬不宁,人民整夜难眠,之后人们陆续迁走,去别的地方定居,等到村子还有一半人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把怪人驱到村子后山,并告诉村子里的某一些人说,你们说的那个怪人是鬼,道行很高,可能是吸了人的精气,被**气的人命都不会长,不过你们放心,那只鬼已经被我封到后山那,以后不会再为祸苍生了。不知是不是道士太会说话,村里人没有一个否定道士说的话,就这样一传二,二传四地传遍全村。其实那提灯的鬼在村子里并没有做过什么祟。 7月14日晚,小常带着藏刀的心与江岐走在去后山的路上,江岐没带手电筒,小常手里只有一个,在手电筒发出的光柱下,前方的路亮了不少。 村子的夜晚有些安静,其实平实就这么安静,而村子的后山夜晚,竟比村子还吵些,也可以说是音乐,偶尔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偶尔有虫子响亮的鸣叫,这些音乐将会为两人拉开屏幕。这是个月光皎洁,繁星点点的夜晚。 小常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 江岐:“不知道。” 小常邪邪地笑了笑,但没笑出声音,骗小常说:“前面有我的朋友呢,今天是它的生日,今晚过呢……哦,时间好像太快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快恐怕没蛋糕吃了。” 言罢,小常加速往前跑,好像慢一点就会把命担上,似乎在逃命。 后面的小常上气不接下气:“小常,等我……” “再不快点蛋糕就吃完啦,你到底来不来啊。” “来,来……” 江岐本来想说,你慢点,手电筒我们一起用啊。 可是,此时的小常已经不见了踪影。 既然答应了去小常的朋友家,总不能反悔。 没有别的办法,江岐不回头,向小常消失的背影方向赶去。 不知跑了多久,江岐从“跑”改成了“走”,因为跑了这么久,还没见到小常,离村子越来越远,想回家的心思越来越重。 江岐决定放弃前进,转身想往回跑。 江岐一路上左跑右赶地来到此地,路线不直,加上深夜,还有长得看似一样的草木,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迷路得不知所措,正当江歧准备陷在绝望的境界,左边的那棵树后出现了一道亮光,有些微黄,光亮度比先前小常手里那手电筒发出的光不一样,弱了大半,在这月光下的树林里有这黄光,显得有说不出的诡异。江岐早已被这黑暗的树林吓得大气不敢出,哪里想这么多,忙往黄光处跑去。 江岐穿过树木,穿过众草,离提灯的人越来越近,最后近得大约离对方有三米距离,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停住脚步,就这样静了几秒。 江岐惊讶发现对方并不是小常,是比小常矮一个头的人形,人形似乎知道江岐在盯着自己,缓缓转头,身子并没有动,头转了个180度,月光照着他的脸,是个八九岁的男童,范白的脸,眼睛空洞无神,没点活人气息。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没了任何声音,静得可以听到江岐的呼吸声。 江岐吓得忘记了跑,只听对方幽幽说话:“你想什么。” 江岐不知如何回答,渐渐把速跳的心平静大来,开口说道:“回、回家。” 提灯的人脑袋转了个180度变回了之前的样子,转身朝江岐身后走去。江岐忙赶上去,难道提灯的人要带我回家 不知走了多久,虫声、树叶沙沙声连继出现,江岐眼前出现一条熟悉的道路一一通往自己家的路。 江岐大喜,说:“你是谁啊,大晚上的到山里面干什么。” 提灯的人说:“在我四岁的时候交了一个朋友,我们感情好得像兄弟,后来在我七岁的时候,他的双眼近视得非常严重,几乎是瞎眼,有时候我们放学后天都黑了,我会提着灯为他照明,在我八岁时又交了另一个朋友,后来我忘了瞎眼,在我九岁时我竟然被一年前交的朋友杀死,死后我才知道瞎眼一直在想我,后来瞎眼给我烧了一个纸灯,现在就像油灯一样。” 提灯的人转身,这回是脑袋与身子同转180度,转完后,变成了一具干尸,随后渐淡,干尸、灯与空气融为一体。 江岐听说过,什么叫后悔从前,就不重悔后来。 事后,江岐与小常重归与好,小常变回了原来那个小常。 当你在热闹的地方生活,是否想到远离尘世间那个地方 是我调换了你的药: 露露是一个记者,她在一家报社里面工作,她的工作业绩很突出,每次提供的新闻都很抢眼,很多都成了爆炸性的新闻。 露露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觉得自己有优越感。她拼命的工作,对待工作特别的认真,正因为她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报社里面一共有两个组,两队组员之间相互竞争,露露是第一组的组长,她带领着几个人一起创造有价值的新闻。他们的业绩比另一组好,这就让对方心里很不舒服,他们你追我赶,谁都不肯落后。露露花在工作上面的时间精力更多一些,成绩自然就要好一些。报社里面的其他人看见她就觉得很眼红,他们把她当做对手,总是想方设法的超越她。有时候,他们用的手段非常下流,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无法超越露露。 玲玲是她的对手,她是另一组的组长。她的工作虽然也勤奋,但是为人却不怎么样,她写出来的东西平时少了点人情味。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写的东西一直不能打动读者。所以每一次,她都是失败告终。这让她非常愤怒,她不相信,自己比不上露露。她在心里狠狠地想着,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超过露露。 一次偶然的机会,玲玲知道露露竟然有心脏病。玲玲想总有一天,露露要是落在自己的手上,她一定会让这个女人好看。玲玲想不通,露露既然有心脏病,为什么还这么卖命的工作,难道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心脏病发,身边又没有药,那她不是死定了? 这一天,她在办公室里看见露露正在吃药,她用一种透明的小盒子装着药片,每次,她都会从中拿出一小片塞进嘴里。这应该是她治疗心脏病的药,看她平时这么卖力的工作,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有心脏病。玲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难怪她的工作业绩做得这样好,要自己像她这样的工作,恐怕坚持不了两天,她就已经累得不行了。真是吃得苦中苦,才能开路虎,在她这样尽心尽力的工作之下,拥有现在的业绩,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玲玲就是眼红她的成绩,如果有机会,她还真的想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因为露露的存在,把他们全部都比了下去,这让其他人怎么活?玲玲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你别落到我的手上,只要有机会,我就会让你好看,让你别这样锋芒毕露,给别人也留条活路。” 中午的时候,她没有跟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因为今天的工作很忙,她早就买好了三明治,打算在办公室里面一边吃饭一边加班。吃过了三明治,她打算给自己泡一杯咖啡。路过露露办公室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露露的药就放在办公室抽屉里,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也放着一些胃药,两种药从外观上看是一样的,如果自己调换了她的药,她肯定不会察觉的。想到这里,她鬼使神差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掏出自己的胃药,换走了露露治疗心脏病的药。她心里冷哼一声,“只是换走你的两片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做人太绝了,不是什么好事情,希望你得到教训以后,可以收敛一下自己的锋芒。” 第二天,露露带着自己走出校外出工作。玲玲看见她把装药的盒子放进了自己的包里,看来这种药她是随身携带的,如果她发现这种药是假的,一定会大吃一惊,让她吃吃苦也好,这不就正是自己的目的吗? 到了下午的时候,公司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外出的同事打回来的,他告诉老板,露露在外出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她吃了药以后,也没有任何的好转。后来,同事们把她送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抢救,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玲玲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真的吧,自己只是换了她的药,她就这么巧心脏病发死了。玲玲心里觉得有些害怕,如果是自己害死了露露,警察会不会因此调查这件事情,自己也算是事业有成,要是沦为阶下囚,那就太让人觉得悲哀了。 这几天,她都在惊恐和担忧之中度过。警察查了以后,认为这件事只是意外,心脏病本来就是一种危险的病,稍微不注意,就会丧命,他们认为,只是露露的运气不好,都觉得是天妒英才,也有一部分人是幸灾乐祸的。 玲玲知道这个结果,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害自己白白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过,能平安的度过这一劫,她也就放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没有吃好饭,没有睡好觉,她觉得自己的胃部有些不适,隐隐的有些疼痛。她掏出自己的胃药,看着这些白色的药片,她竟然觉得有些害怕,要是自己吃的药也是毒药,那该怎么办呢?她想到这里,竟然不敢下嘴了,还是先忍忍吧,为了胃痛丢掉了自己的小命那就太不值得了。她想先忍着,就将剩下的药片全部丢掉了。 她以为简单的胃痛只是一会就好了,可是,疼痛却越来越剧烈,她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胃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的胃会这么的痛,就好像是有人抓住自己的胃在不断的拧着一样。不到一会,她就疼的满头大汗,她想叫救命,但是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非常的虚弱了,她拼尽了力气也发不出声音来。她艰难的掏出手机,想用手机报警求救,但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像是一团棉花,丝毫没有什么力气。她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心里祈祷着能有人发现自己,救救自己。这种等死的感觉,真的让人既恐惧又绝望,对于一个感觉自己就快要死掉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会将死亡的恐惧和悲哀无限的放大。玲玲现在就在享受这个过程。 这个时候,玲玲感觉自己的旁边有一个人,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艰难的转过头,竟然看见面目狰狞的露露!她惊恐万分,难道是自己因为疼痛产生的幻觉,还是自己临死前看见的幽灵。露露是自己害死的,她现在是变成女鬼来找自己报仇了吗?哈哈,该来的最后还是来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一劫,可是,还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在痛苦和绝望中,她失去了意识,那些露露给她救命的药,被她自己丢掉了。玲玲心里有鬼才会害怕药片,最后也经理了死亡的痛苦过程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精灵: 我五岁之前,一直是住在家乡的村子里,由jiejie带着的。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很温柔细心又聪明能干,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直到我6岁那年我离开了她,跟着父母回到了大城市。 10岁,我重新回到了童年时的村庄,却再也见不到jiejie的身影。记忆中和蔼的奶奶也开始变得有些冷漠起来。与此同时,家里也多出了两条规矩:一是不管是谁,绝不允许去往或靠近后山的池塘;二是不准靠近楼梯下的那间杂物房。这一切的变故使我好奇而恐惧着。 我不甚理解好端端的jiejie为什么会无故消失掉,我去问大人们,他们总是绝口不提。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让我感到不安。 终于有一天,我逮着了一个机会——同村年龄最大的一个孩子,梧桐。他与我jiejie的关系也不错,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在我的软泡硬磨下,他终于对我说出了事情的始末:那是我离开村子的6天后,jiejie一如往常地上后山的菜地采菜。可是,一直到了黄昏采菜的jiejie还没有回来,在家等待着的奶奶开始着急起来了,于是便动员了全村去寻找。就这么一直找到了晚上,才有人说在后山的菜地旁发现了一串从池塘延伸出的湿淋淋的脚印,但jiejie却不知所踪了。说完,梧桐还神色慌张地补充道:“你的奶奶说,你jiejie是被小精灵带走的!祂们就在后山的池塘里!是祂们不让你jiejie回来的......你家楼梯下的那间杂物房里就藏着一只小精灵!!” 那是我并不相信完全的相信他的说辞,我认为这只是他搪塞我的。于是我十分郁闷地回到了家里,可前脚刚踏进门,我就听到了奶奶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是萝萝回来了吧?过来吧。”我听从奶奶的话,进去了。 房里没有开灯,只点了一只小蜡烛,烛火映在奶奶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了,这瞬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意。“你是去打听关于jiejie的事了吧,你在这还是安生一点,好好过完这几天,就回城里去吧。”她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也十分平淡。我不甘心,冲着她大喊道:“那么你不在乎jiejie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