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梦中写的全是梦

    回到家，虎健把虎康叫到他那屋，向他述说了这件事，虎康听毕，和虎健并肩而坐，打开布包来，兄弟二人就认真阅读起门喜所写的这些文字，二人越看越吃惊，越看越入神。原来，门喜写的竟是一部书，根据内容看，这是部即将完稿的书。故事思路新颖奇特，文笔优美生动。文章具有很强的知识性和趣味性，也很有可读性和教育性，还预言了很多后事。整个故事大致描述了以义合村为中心，周围各个山峰幻化成人，聚会后发生的故事，而且还详细地介绍了各个山峰的姓名、性别、性格特点，以及它们幻化成人以后的面貌语言和动作。把各个山峰写成了具有喜怒哀乐、感情丰富活灵活现可亲可爱的人。这些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年龄有别性别各异。

    文章有些预言性的章节，以群山的闲话，有的预言了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社会上的一些大型运动，大型战争等。有的预言了以后世界各地的自然灾害和奇闻轶事等，还有的预言了世界各地何处有何矿藏等，这些山峰真是寿龄不知数，知闻无限多。

    其中有这样一章，那是介绍这些来会聚的山自身的故事的。大致内容是，这些山常像旋风一样旋转着来门喜的书房前集合，来了后一个个立即幻化成人进入门喜的书房来，进来后一个个神采弈弈兴高采烈有说有笑，在这里有的说闲话讲笑话，有的开玩笑玩游戏，还有的带了棋牌等来玩。在他们一次的聚会中，不经意间，各山道出了自身的秘密。

    在义合村的村南有座山，山前有条河，这条河被当地人叫小沟子河，河南边有一座东西走向的山，前面曾提到过，人们叫它小南山，它是座较长的条形山，它幻化成人后，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但它的皮肤却金黄。在每次聚会时，这小南山必姗姗来迟。

    有一次，它又迟到了。有的山就询问它来迟的原因，有的山却指责它。这时，它委屈地诉苦说：“你们自然身轻就腿快，我拖着一肚子沉甸甸的黄金，每迈一步都异常艰难，其实，我提前几个时辰就动身了，到后来还是迟到了。”

    群山听罢，立即议论纷纷，有一位叫北黑哥的，它是义合村北面，离义合村二十多里地，在一个叫流铜壕的地方的一座山，也是一座较大的山，当它幻化成人时，他是一位皮肤黝黑，又大又胖的中年男子。这时，他也说了话：“你是一肚子黄金，而我是一肚子黑炭，分量虽没你那黄金重，但我肚子比你大，怀量比你多，路途比你远，可我却从来没迟到过。”

    接着，各山都争论的越加激烈，有的说，它满肚子都是铁矿，分量也不轻，有的则说它是云母之母，有的又说它是石墨之娘。大家七嘴八舌，各自强说各自的理，好长时间安静不下来。

    这时，大王脑包山发了火说：“汝等再勿如此炫耀自己的身藏之宝。世上之宝，大都出自山内，如若身为山岳而无宝，要汝何用？汝等之宝何足挂齿？像吾腹中之物少而又少，奇而又奇，如若向外炫耀，岂不招来刨腹之祸？世界上各宝都有它的出土之日，正像人之怀孕一样，月份不足而出，宫胞必然受伤；月份过了不出，胎儿必然死亡。如今我等腹内之宝，均应在一百至五百年后方可现世，如果提前被挖来，一来山内脉息必被损坏；二来，其宝又没能完全成熟。出土若晚千数八百年，其宝又化为土也。如今小南山身怀成熟之金几十万斤，几十年之后就该出土，它的迟到确实情有可原。汝等都是万年相知，如何为毫发小事争论不休？这难道是君子胸怀，朋友之义？”

    各山听毕，低头不语。

    几十年后，大约是一九三零年，那怀煤的流铜壕没有流出铜，而是被挖出了乌黑发亮的煤，煤矿的出现和开采，温暖了一方百姓。

    又过了三十多年，那自谓怀金的小南山，果然出了金矿。金矿的发现和开采，又富裕了方圆几十里的百姓，有的人甚至几天之内由贫民变为大富翁。其他各山，都以自己所述，有的探明有云母、有的探明有石墨。和小南山紧邻的那座山，却出现了大量铁矿。以上所述各种矿藏先后百年之内被开采。只有那脑包山在将近二百年内不动声色，究竟内有何宝不得而知，那只有后人去思考去料理了。这些矿藏的出现，当然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是知道了，当时的人并不知道。

    百年后出现的矿藏，在百年前被门喜写在书里，而且言中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虎康虎健兄弟二人读毕门喜所写的故事，把门喜叫到身边，虎健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写此书稿？为何不在家写，而是黑天半夜跑到二里之外的山洞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