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愚梦智梦都是梦

    虎康的儿子春峰的故事暂时就讲在这儿，下面我接着讲虎建的前四个子女的故事。

    先说香荷，她是虎健的大女儿。

    香荷从小生就一双巧手，从六岁开始，她拿一块纸三剪两剪，便是一朵美丽的窗花。于是，她除了读书写字听医理外，终日手持一把小剪，剪啊剪啊，剪她纯真童年心底的美好世界，剪她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剪她用纯净而明亮的眸子看到的飞禽走兽，人物树木，山水花草。爷爷见她剪的各种图形构思新颖，造型奇巧，索性买了许多红纸给她裁成一块一块的大小方块让她剪，谁知爷爷这一支持，她越发不可收拾，有时竟书也不去读，医也不去学，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吃，几年如一日地一整天一整天地剪起来，满屋子的墙上贴得到处都是，整个成了剪纸展览室。山河房舍花草树木形象逼真；飞禽走兽，虫蛇人物栩栩如生。她的这些剪纸吸引了全村人来观看，看毕，大家大为惊讶，都交口称赞，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剪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各式窗花，而且没有底样，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于是婶子大娘们，姑姑jiejie们都来向她讨要，都要向她学艺，逐渐她家人来人往。本村外村的来者，纷纷伸出大拇指称赞；“真是巧手香荷！”就这样，你也巧手香荷，他也巧手香荷，叫着叫着，干脆省略了两个字，就叫她为“巧荷”。

    meimei白荷是另一种性格，她从小跟在爷爷爹爹的身后，最喜欢的事是看他们给病人扎针。到了七岁时，就主动帮父亲给病人起针，十岁时专研针灸术，一天坐的卧的针炙方面的书籍不离手。十二岁时，她家来了夫妇二人，带着一个五岁多的男孩来看病，他们说，孩子已经五岁多了，可一句话也不会说，是个哑吧。但是，似乎能听见一点声音。荣庭、虎康、虎健父子三人一听是哑吧，觉得无法治疗，便没有接手。谁知白荷听了胸有成竹地说：“爷爷，爹爹我觉得我能治，让我来试一试。”

    她爷爷问她：“你准备怎么治？”

    “我给他扎针，只扎两三次。”白荷回答的简单明了。

    她爹虎健开口就训：“快出院玩去！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

    白荷朴通跪在虎健面前说：“爹，我是有七八分把握的，就让我给这位弟弟试试吧，针火不伤人的。”

    这时候，站在地下的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谁知那个五岁多的小哑巴男孩走到白荷身边，拉住白荷的手，靠在白荷的身上，啊啊呀呀，表现出无限的亲昵之状。白荷迅速取出针盒内的银针，独自主张地就给那孩子扎起了针。那孩子并不反抗，规规距距听从白荷的摆布。在场的大人们目瞪口呆地观望，忘了阻拦，忘了劝解。转眼六根银针就扎进孩子脑后头胫交界处和耳前，原来，她扎的是：“听宫”“听会”和“哑门”，两侧“哑门”二针进针要比要求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