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民宅也有有趣的梦

    从他家出来，他们又进了第二家，两家隔一堵墙，是真正的近邻。这家人家有一对儿双胞胎女儿，约三四岁，长得一模一样十分可爱。听到他们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热情招呼，虎威忙说：“女主人，打扰了，我是国师，考察社会。”

    那女人说：“欢迎你们，主人今天出去了，我是新来的保姆，请你二位随便坐。”说完，她进了卫浴室。

    虎威坐下后环视客厅，一圈转角沙发干净整洁，卫浴室的门敞开着，地下放着一个幼儿浴盆。里面坐着一个小姑娘，保姆正给她洗澡，客厅的沙发上赤条条地坐着另一个同样大小的女孩，她背上披了块毛巾。保姆给那个孩子洗完后，把她抱出来也放在了沙发上，也给她披了块毛巾。这时，一直在沙发上坐的那个女孩嘻嘻嘻地笑个不停。那保姆走过来问她：“沙沙，你笑什么？”

    这个女孩笑着说：“我叫笑笑，你给沙沙洗了两次，一次也没给我洗。”

    这是多么好的材料，虎威忙记下如下内容：“保姆偏心眼，总是给她喜欢的孩子洗两次澡。”

    看到他家的主人不在，虎威和哈又只好离开。挨下来应该找门牌“8”号了，那个号在五号街。他们正走着，后面有个青年跑着追上他们，就在哈又肩上重重地擂了一拳，并喊道：“刘哥慢走！”

    哈又一回头，那人忙伸了伸舌头说：“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的好友刘哥呢。”

    一向不爱说话的哈又气愤地说：“就算我是刘哥，你也不该用这么大的劲擂我一拳，这不明摆着打人吗？”

    没想到那小伙子突然变了另一副神态，若无其事地说：“这就怪了，我重重地擂我的刘哥，跟你有什么相干，你生的哪门子的气？”

    虎威忙为二人调解，并在笔记本上写道：“小伙子今后打刘哥时，不可以用劲。”

    转了两个圈，拐了三个弯，他们终于来到了五号街，不一会儿找就到了门牌8号这个院。进到院里，看到这个院住户还真不少，光正房就三户，东西两面也有住户。虎威原准备，哪个院要是人家多，最少要深入两户。他们就先进了正房的中户，没想到这家的男主人因久病不愈，此时正在弥留之际，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颇费力气地要他妻子把录音机拿来并打开，他说他要留遗嘱。

    妻子把一切准备好后，他就对着录音机断断续续地说：“我死了后……你……一定要……嫁给……嫁给隔壁院的……二狗人，切记———”

    他妻子流着泪问他：“这是为什么？”

    他又断断续续地说：“去年……他卖给咱的……那公牛，根本就……就不出奶，卖给咱的那骡子…也根本……根本不下……不下驹。我也要让他……尝一尝，受骗的……受骗的那……那种感……感觉。”

    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只听他“咯儿—”一声，就过去了。

    虎威忙打开记事本写道：“人受了骗就会咽气。”

    这个院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呆了，人刚咽气，哭声哀哀，虎威只觉得头皮发紧，拉了哈又迅速离开。还有最后一处，那就是三号街的“47”号院。考察完那个院，考察民宅的这项工作也该结束了，虎威心中充满了喜悦，虽然工作了大半天了，他并没觉得有多累，跟在哈又身后，哼着小曲向前走。

    一会儿功夫，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这院也是两户人家，他二人依然先进入了东户，一对中年夫妇热情地招呼他们，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男主人说：“我们正要吃饭，就请二位在这里用餐。”

    说完，女主人给他们端来两块五彩果，放在了茶几上，却并没要求他们在餐桌上吃。在这么长时间的考察中，从来没见有人热情招呼过他们，今天这家有这么好的态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又已经拿起来吃开了，虎威也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吃，因为他已经很饿了。他们的下午饭，就这样解决了。女主人立马把盘端了下去，并递给他们每人一块餐巾纸。